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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远不知所措，还是收了，小白手捏着鼓鼓的红包。
“哎，别当面拆啊，那多不礼貌。”康康想了想，背手走了，“我还要去接着拜年，先不跟你玩了。”
白远拆开。
里面有一大匝红票，还夹杂着五十，二十，十，五……
康康从村里上面拜到下面，都熟，说上几句客气话，收获满满一袋干果零食。
路上，就遇见了白远。
康康朝白远招手。白远却没有回应。
侧看过去，白远披散着长发，正被一些人纠缠，虽然个子小了一截，但手上拿着石头。
康康眼睛一下瞪得圆溜，冲过去，挡在白远面前，一边不动声色拿掉白远手上石头，一边朝几个头发五颜六色的男孩笑着解释，“啊，各位，他是我妹妹，别打他意思。”
“康哥，什么妹妹啊？”
“是啊，从没听说过你有妹妹？嘶，这怪丫头不会是你女朋友吧？”
康康脸红一阵，缓道：“这是我家隔了好几代的妹妹……”
白远在身后弱弱叫了一声，“康康哥哥……”
一人作呕。
“屁！隔好几代，玩呢？”
一人像是看明白了，“大哥，康哥这是玩q趣，不好意思呢。”
带头大哥上下打量康康和白远，意味深长“哦”了一声，“你们慢慢玩，慢慢玩，我就不打扰兄弟你了。”
带头大哥重重拍了拍康康肩膀，微仰头猥琐笑着，“想不到啊，你小子，私底下玩这么变态～”
带头大哥伸手要拍康康屁股，康康笑着一把拉住，“诶，别当面砸我场子啊。”
带头大哥一愣，随即嘿嘿笑了笑，只是又看向白远，没笑了，小声提醒，“……这小丫头片子眼睛挺凶……你口味真重。”向身后撤了。
康康舒了口气，又没笑了。
“康康哥哥……”
康康转身，重重扔下一袋零食，斥责道：“你以后遇到他们就给我跑！”
“哥哥……”
“你居然还想拿石头砸！你砸得过几个？！”康康愤愤踢走刚刚那块石头，“你要真砸，我就救不了你了！他们是地痞流氓，除非拼个你死我活！你想让一堆人进lcu吗？！”
“当时要是我来晚一步！那后果……”康康止住了，心里微微梗塞，难受着，又看向还在愣住的白远，“听到没有！！”
白远呆呆点头，眼泪又流出来了。
“……”
康康愣停，气一下似乎都发泄不起来了，又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也是第一次遇到，没有经验，怪不了。”
白远蹲下，闷闷的，一句话不说，像是在自责。
康康也凑过去蹲下，“以后，你要再遇见，就提我的名字。”
“哥哥跟他们有关系？”
“有。”康康叹气，“但不多。”
“就有几个是我以前发小，觉得我打架厉害，推荐过给他们头头。”
康康摸了摸白远的头，安抚调侃，“只是哥哥我成绩好，不用靠这个谋出路。”
康康慢慢说，“我想做一些出人头地、光宗耀祖的事，像池哥那样。”
“结果他们几个不罢休，就是觉得我身体资质好，而且还正好无父无……”
康康突然没说了，白远抱住康康，康康像是没有力气，顺势坐到地上，白远坐在康康腿上，搂扝着康康上身。
“康康哥哥……”
“你最好了……”
康康回神，不自觉一笑，轻轻摸抚白远的脑袋，语气柔的不像嗔怪，“你啊你，可给我省点心吧。”
白远在康康怀里轻轻笑了。
“唔……”
康康突然觉得脖子那温温热热的，又湿又软。笑容僵硬了片刻。
“白远……”
“康康哥哥，白远好喜欢……”白远声音含糊不清。
“白远，你在干嘛。”
氛围寂静片刻。
“……哥哥，那是什么？我想吃……”
康康顺着白远手指看过去，是一边的零食袋子，舒了口气，笑着揉了揉白远脑袋，“吃，随便你吃。”
白远敛眸起身，去拿零食。
康康笑着喊了一声，“小馋猫。”
白远低头，脸羞红不已，低哑怨道，“哥哥……”
“怎么，刚刚在哥哥脖子那想吃的都想流口水了，不是小馋猫是什么？”
白远羞愤过去，把康康那的口水用力擦了，哼了一声就去拿零食，气愤似的，全拿了，要走。
康康一下拉住白远的手，笑着：“喂，拿了零食就想走，好歹让哥哥我看一下你今天的装扮啊。”
“嗯，是挺小巧漂亮的，我要是流氓我也挑你下手。”康康仔细打量，又十分认可点点头。
白远脸上红晕丝毫未退，康康笑着起身，摸了摸白远脑袋。
“这裙子，是你妈逼你穿的？”
白远抿唇，点头。
康康叹气一声，又拍了拍白远肩膀。
“你可要长高一些，以后高得不像个女孩子，遮不住了，就跟你妈妈商量，让你留短发，打扮男孩子一些。”
“还有，不要穿着裙子，还打扮这么漂亮到处跑，容易被坏人盯上，不好。”
白远挽着康康的手，撒娇般蹭了蹭。
“哎呀，好了好了，别挨这么紧，搞得我真像有女朋友似的，传出去，别的女孩子都不敢跟我表白了。”
“哥哥……”
“哈哈哈哈哈哈哈……逗你玩的……女朋友哪有兄弟重要啊……哈哈哈哈哈……”
第63章 小月亮
快要中考报名，白远上学的事还没有落定。
康康去找阿姨说。白远躲在一边看。
阿姨正在喝酒，抚额，随便点头。
康康不相信阿姨状态，又问了一遍。
阿姨没反应。
康康就一直等着。
微蹙眉，又是点头。
康康本想再问一遍，但看阿姨像是不耐烦，就没问了。
想想，至少现在可以。
康康笑着过去，“白远，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学了。”
“等着，我回去拿资料，我们一起复习。”
白远轻轻点头。
康康不放心，回头看。
白远被扇了一巴掌。
“！”
康康冲过去……
背看不出来，但头上是破了些，渗出鲜血。
阿姨又跑走了。
白远哽咽说，“她只有我了……”
所以，还是不能。
经营的资金都有用来买药，阿姨药贵。还是这样。
池哥再次看见时，明显对白远很不乐意，白远本来就胆小，康康上前遮住，白远手抖抓住康康衣服。
康康不稳喊了一声，“池哥……”
卫池淡淡瞥向康康，康康眼睛一下闪躲更乱。
不敢面对。
咬唇，不退。
卫池从车里取出药箱，递给康康，“自已处理好再回去。”
“池哥，你觉得……该怎么办？”
“我坚持最初建议。”
康康沉默。
“那就自行解决。”
池哥又看自已身后的白远。
不是第一次了。
白远每次都怕。十分怕。
可能快高考，池哥对自已布置了更多作业，数量，难度，都在上升……有些，用手表查询。超纲。
康康那几天真是第一次想撕卷子，但想到要交给池哥检查，还是坚持做了。但相应的，跟白远交流越来越少。
康康做完一张卷子休息，发现外面天已经沉了，收拾书包要走。白远依旧出来送。
“康康哥哥，我跟你说一件事。”
康康疲惫回头，“说。”
“你知道，我不想惹事……你家人不喜欢我，你跟我也马上就不一样了……后面，我也没必要纠缠……”
康康松懒的眉心渐渐拧紧。
白远鞠躬。
“……白远，你什么意思。”
“谢谢康康哥哥这些年照顾，我和母亲会商量搬走的。”
“搬，走……”
白远明明目光闪烁，还是一笑肯定。
“搬走。”
“不行！”康康一气之下甩掉书包，又吼道：“不准商量！”
白远一下没有说话，眼睛静静看着地上书包……仿佛又在认真思考。
康康一下急躁了，又过去按住白远两肩，反复道：“只要福瑞哥是好的，池哥就很好，不用怕。他真的不会对你怎么样，就是之前不小心误会你伤害我，可能，可能会凶一点，但绝对不会真的对你下手……”
“你不相信我？”
“……”
白远看着愣住的康康，轻呵一声，“不信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人信过我的话……”
康康一下握住白远的手，坚定道：“我信。我当然信！”
康康咬唇，又道：“这样，假如池哥真的欺负你，就跟我说，我直接告福瑞哥去，池哥保证就再也不会了。”
康康焦急：“真的！”
白远突然有些玩趣打量着康康，轻轻笑了笑。
康康停愣，不知所措看向白远。
结果白远一下笑得开朗起来，两边的小梨涡更显俏皮好看。
康康脸红了些，有些慌措，“那，那你现在是不怕了吧。可以，继续跟我玩吧？不搬走吧？”
白远不说话，只是用弯弯的黑亮眼睛打量康康。
又凑近轻喊一声，“康康哥哥？”
“干、干嘛？”
“你的脸……”
康康微微后撤，眼睛也一直看向别处，手抵住白远肩膀，“你站好，别、别过来了。”
白远声音压低，眼睛眨眨的，有些委屈，“你手还捏着我，好痛……”
康康一愣，咻的松手。
白远甩了甩手，又把白中带红的手呈现在康康面前，可怜巴巴，“康康哥哥，还是好疼……”
康康仔细瞧过来，还真准备握住白远的手吹一吹，揉一揉，但一下想到那个诡异的场景……
“……”康康略显无语，撇撇嘴，“你是男生，又没流血，忍一下，这不算什么的。”
白远低头委屈，康康看着，忍住抚摸的y望，背过手，捏紧了拳。
白远突然又小声凑过去问，“康康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喜欢啊。”康康一下答出。
白远抬头看着康康，眼睛是溢出的惊喜，康康一呆，这才意识到刚刚的话有歧义，解释，“你就这么小一个，还要照顾那个……”精神病。
“你妈妈……”康康笑着缓解尴尬，“还要照顾家里的店铺，那么辛苦，那么厉害，我当然喜欢。”
“喜欢你很正常吧。你那么懂事，笑起来又那么好看，特别就是……反正，肯定到时候有很多人都喜欢。哈哈哈……”
白远脸颊微微染红，抿嘴不语。
康康突然特别想顺势问一句：
那你喜欢我吗？
但总觉得这句话问出来……特别'怪异'。
康康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说，康康心里痒痒的，想了想，换了种说法，“我在这里帮你，在学校也帮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康康略带着些兴奋的期待，忍不住用胳膊肘抵撞了一下白远。
白远正走神，这么哐当一下，就被这不知控制的力度撞得倒在地上。
“……”
直接的，屁股着地。
“额？！……”康康显然有些没意识到，不知所措着，慌乱着，又像是想通了，连忙去扶白远，急切询问道：“伤着没？？”
“……没。”白远轻微笑了笑，有些敛眸，“不用脱裤子给你看吧？”
康康正盯着那看，听这话脸唰的一下通红，瞥过头，“……不！不用！”
白远自已站起来，走了几步，展示着，“看，好的。”
康康见白远步伐稳当，松了口气，过去鼓励地摸了摸白远的头，轻松笑道：“你真是……”
白远一下抱住康康，语音婉转，“康康哥哥～”
康康噗嗤一声笑了，也抱了白远，轻轻拍了拍，“好了好了，刚刚都是哥哥不好，没控制好力气，我们白远最坚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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