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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我们来的时候不说。”
“我们以为能找到的。”
“你们可有什么他身上的物件？那龙崽子是雄性还是磁性，你说他会跑跳？莫非出来就是人形？”林琛抱着肩膀猜测。
“是啊，就是个五、六岁的女娃娃。”
“又是个雌龙。”
“雌龙和雄龙有什么区别吗？”陈一不懂为什么林琛的语气在听说是雌龙后更加沉重了。
“因为龙族里面，雄性居多，雌性稀少。为了族群的繁衍，雌龙有时候比他们的命还重要。蛋壳带来了吗？”
“兹事体大，我哪儿敢带出来啊。你们还是跟我去惊龙派吧。”
“也只好如此了。事不宜迟，陈一叫上墨啸，咱们立刻出发。”
谢漕拉着梅多多赶忙起身行礼：“感谢，太感谢了。兄弟，只要是这女娃娃能找回来，真的，不就是一个虚宿嘛，我帮你拿下他！”
“这都是后话。”
墨啸虽然在院子里，可也听得真切，不需要陈一去叫，已经等在院子门口。
谢漕和梅多多在前面带路，林琛与陈一、墨啸跟在后面。
陈一忍不住凑近林琛：“师父啊，咱们玄冥派很会找人嘛？我觉得不如去找七星派啊，让他们推演一下大概的方位，不是更好找。”
“丢失龙崽这事岂是随便宣扬的。”林琛瞪视一眼陈一。
被林琛这样嫌弃，陈一认真考虑起来：“是啊，这事不能外传。若是被有心的人捷足先登，杀了龙崽还好，要是藏起来以此作威胁，或者偷偷带去给雌龙做交易，都会让惊龙派陷入危险被动的境地。他之所以告诉我们，是因为他们对我们有恩情在先，现在这里又只有咱们两人，而且身上的伤还未痊愈。对他们形不成威胁……”
“总算清醒些了。”林琛点评一句，算是对陈一给出答案的认可。
陈一却又头疼起来：“那咱们能做点什么呢？”
“咱们不能做什么，墨啸可以。让他寻着气味儿，说不定能找过去。本身就是狼妖，想来嗅觉一定也比普通的狼更敏锐。”
“你们两个当着我的面把我说得像狗一样，真的不在乎我的感受。”墨啸知道自己在林琛面前根本没有地位可言，但他还是要说。毕竟，说着说着，万一赶上哪天林琛心情好了，还就真愿意听一听他的诉求呢。
“到了。”谢漕忽然站住，回头看跟上来的两人一狼。
陈一站在海滩上茫然四顾：“这儿不就是大海么，什么也没有啊。”
“陈一，还记得教习……江暮寒教过你的避水咒么？”林琛拍拍陈一肩膀。
“记得，但是不常用。师父提这个干嘛？”
陈一看着林琛迈步走向大海深处，心里突然生出不好的感觉。
墨啸也跟着跑进海里，回头看一眼陈一：“没常识。惊龙派建在海底，需要潜下去。不过里面的暗流太多，小心一口气用完，还没到地方，先淹死了。”
说完，墨啸一个猛扑钻入海浪中不见了。
谢漕和梅多多安慰陈一：“没事，你放心，要是淹死了，我们帮你收尸。”说完，两人也隐没在了深海之中。
“你们倒是等等我啊！”陈一立刻掐诀念出避水咒，紧跟其后扎入水中。
避水咒可在施术者身上形成一个巨大的气泡，气泡大小与避水咒的威力有关。这样的基础术法，就算不熟练，对于陈一来说也不成问题。只是他根基有损，灵力术法的效果都受到了影响。
前面几人正在快速地下潜，林琛终究还是不放心，等了等陈一。看到陈一避水咒气泡的大小后，心里就是一惊。他身上这样不稳定的气泡，稍有异样就会破碎。于是他等陈一潜到他前面，他在后面跟随，防止发生意外。
越往深处，海下没了光源变得漆黑，只能跟着谢漕身上术法发出的微弱荧光辨别方向。海底除了水流翻涌的声响，也听不清其他动静。忽然就觉一道强劲的水流冲过，陈一整个人都被掀起，在水中转了几圈。
林琛上前去帮忙，却被暗流挡住，无法靠近。
陈一的气泡再交错的暗流影响下瞬间破碎，他屏住一口气，想要冲破暗流。可体力也到达了极限，耳鸣声响起，窒息感侵占了他所有。
他无力反抗，有什么正从他的身体里剥离。他认命的闭上眼睛，任由身体被暗流卷去何处。
忽然手腕被抓住，身体也不在摇曳，胸腔内也被一股股气息充满，他本能的抱住身边的暖源大口吸气，终于缓过精神睁开眼睛。林琛放大的脸就这样毫无防备的出现在眼前，两人柔软的嘴唇紧密相贴。
陈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和他紧紧相拥的林琛，而林琛似乎还未察觉，只是一口接着一口的给他渡气。直到周围被荧光包裹，不知名的发光生物将他们围绕起来，陈一想，现在这样溺死了，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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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前往龙巢
林琛发现陈一已经无碍，便轻拍他面颊：“如何？”
陈一通红着脸，心跳不止，呆愣愣地点点头。喉结滑动，吞咽唾液。唇间属于林琛的触感和温度尚存，他抿住嘴唇，视线紧盯着林琛。
林琛就像是没发现一样，用避水咒同时裹住两人，牵住陈一的手加快了潜泳的速度，追赶前面的人。
谢漕突然停下，抽出背在身后的巨斧武器，虚空劈砍。一道刺眼金光浮现，随后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光圈。谢漕对着身后挥挥手，示意跟紧，便带头冲进了光圈之中。
光圈另一边却是别有洞天，里面是一方桃源天地。晴空白云、重峦叠嶂、林叶繁茂、溪水潺潺，当中一座九层塔楼屹立正中。惊龙派弟子们或往来洒扫，或三两结对练功，看上去不热闹，也不冷清。
那些弟子们看见谢漕和梅多多带了人回来，就知道一定是林琛，于是都规矩站好行礼。
陈一依旧沉浸在刚才的渡气中，只是本能地站定后回礼。
“辛苦了林掌门，请上楼吧。”谢漕引着几人往塔楼方向去。
“嗯，有劳。”
林琛跟在谢漕身后上楼，陈一则和梅多多一起站在后排。
“陈一？陈一，你怎么了啊？”梅多多看陈一眼神迟滞，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陈一痴痴地看着林琛的背影。
“那你魂儿怎么没了？”
“给我师父了。”
梅多多脸上迷茫，将信将疑看着陈一，人家不说，自己自然也就不好逼问什么。
几人脚下都是飞快，片刻功夫就上到了顶楼。可屋内并没有看见任何有关龙蛋的踪迹。
“别急，在这边。”谢漕闭上眼睛，用力吸气集中精神，再次举起身后的巨斧。这次他是对着面前的虚空挥斧，一道门竟然徐徐出现在面前。
“请。”谢漕推开门，率先走进去。
林琛实在是受够了陈一一直黏在自己脸上的视线，用手一推，将他先推了进去。
“哎！师父！”陈一踉跄着跌进去，稳住身形后抬头看到的又是蜿蜒而上的木梯。只是这次，只有这一根垂直的木梯高耸入顶，谢漕已经在手脚并用的向上攀爬。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若是爬到一半落下来，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哇……”
“这回警醒着点，摔下去我可不救你。”林琛仰头看着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木梯。
“为什么啊，师父？”
“这要是都能掉下来，也太丢人了。摔死了正好，省得传出去，有辱我名声。”说完，林琛也攀爬而上。只是不同于谢漕，林琛双手背在身后，脚底像是黏在了木杆上，发丝和衣摆都垂落下来，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上去。
梅多多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上梯子的人：“他还是人吗？这也太厉害了吧……我师父都不能……”
陈一虽然心里也佩服，但总不能再别人面前显出这幅没见过的样子：“那是，我师父还有更厉害的地方呢。”
“那你也能这样吗？”梅多多期待地看着陈一，觉得要是陈一也会，那自己多和他交好，自然也能有机会学这样的术法。、
陈一虽然很想昂首挺胸大声告诉他自己会，可他确实不会。泄气的塌下肩膀，一副“无语凝噎”的表情摆摆手，老实地双手攀住梯子，一格一格向上爬。
墨啸向来都是会偷懒的，看陈一爬上去，立刻自己缩小身形，扒在陈一的肩头，让他带自己上去。
“你是没有爪子嘛？！自己爬不会嘛！倒是会省力！我师父走的那么轻松，你去找他啊！”陈一转头就骂。
他自然是不敢去找林琛的，只好将“欺软怕硬”贯彻到底：“老老实实爬，不然我一爪子下去，你可就得从起点重新来过了。”
陈一恨得咬牙切齿，嘴里骂骂咧咧地往上继续爬。
梅多多显然是没有机会学了，虽然学不到，但还是可以欣赏的。想到此处也没什么好愤懑，跟在最后向上攀爬。
越向高处，眼前的景色越发变幻莫测起来。先是日月交替，后又有雨雪接踵席来。
陈一身上一会儿被雨雪浸透，一会儿又被日光灼烧，要么满眼漆黑五指不可见，要么光芒乱眼头晕目眩，真是受够了这些，大喊一声：“没完没了了啊！这到底是干嘛！”
“不好意思，为了保护龙嘛，总要多防备一些。”梅多多甩掉头上的积雪解释。
“定力不够，陈一回去还得加练。”墨啸趴在陈一肩头学着林琛的口吻摇头晃脑。
陈一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想要捉住墨啸从自己肩膀上拎下去。
“陈一，墨啸说得对。修习不够，还得努力。”林琛听到陈一抱怨的声音，坚定了站在了墨啸的立场上。
“是……知道啦。但是咱们还得爬多久啊？十天，半个月？还是几年？”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啊？！那么多的昼夜、四季交替，才过了半柱香？”
“嗯。都是幻象罢了，只要你心静，自然不受干扰了。”
林琛正说着，忽然暴雪又来，带着飓风要将人掀飞出去。林琛果然如他所言，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向前。
“说得容易……”陈一顶着风雪，艰难攀爬。心里惦记着林琛给他的提示，需要心静。可这么恶劣的环境，如何能静得下来？
“小子，你知道‘三不猴’么。”墨啸见他不开窍，又提醒一句。
风雪过去，日光又现，陈一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知道啊，不就是捂着耳朵，捂着眼睛，捂着嘴巴，非礼勿听、非礼勿视、非礼勿言……。”
这一说，豁然开朗。他屏气凝神，闭上眼睛沉下心，凭着手脚的感觉向上攀爬，不去在意耳边呼啸的风声，紧闭着嘴不抱怨辛苦，只是单纯重复地向上攀爬。风雪不见了，灼痛也不见了。
“到了。”陈一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他睁开眼看见是林琛正拉着自己。
站稳后陈一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鸟巢中央，脚下铺着从未见过的柔软草叶和泛着流光的羽毛。
“这就是雌龙产下龙蛋的地方。”谢漕比划着：“是不是特别舒服，特别暖和？这草用的都是流萤草，羽毛都是凤凰的。哦，不过是凤凰换毛掉下来，我们去收集的。凤凰和龙一样都是瑞兽，必须保护起来。”
“那蛋壳呢？”林琛打断谢漕的夸耀。
“哦哦，这儿呢。”
谢漕带着他们在龙巢里又走了几圈，找到标记点，在流萤草下扒拉半天，才摸出一块碎片来，用双手捧着。
“龙蛋是青色的啊？”陈一好奇打量。
林琛看了看蛋壳，从怀中掏出一张空白符纸，指尖只在上面轻画几下就显出符咒的纹样。
“哇……”梅多多又一次张大了嘴：“这个你该会了吧？玄冥派不都是最擅长咒法的？”他用手肘碰碰陈一。
陈一看着林琛的动作，嘴角耷拉下去摇头：“不会。我们还擅长驭尸，你也没见我带着毒尸到处走吧？”
梅多多觉得陈一说得有理，然后点头附和：“知道了，你资质太差了，师父都不交的。”
“你!等这事结束了，一定好好和你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的资质差！”
“好啊，随时奉陪。”说到比试，梅多多兴奋起来。他的战斧都许久没有出场机会了。
林琛用两指掰下蛋壳的一角，裹在刚画好的符纸中，神情肃然，聚神念咒。那符纸立刻带着蛋壳碎片燃烧起来，青烟袅袅而散，一只大鹏振翅高飞，朝着远方而去。
“漂亮，真漂亮。林琛你这术法真是威力与观赏并存啊。”谢漕竖起拇指。
“现在夸还太早。等真的将她带回来，你再夸再谢也不迟。”
“难怪我师父一定要来找你们。这样追踪的方法，倒是最快最稳妥。”
“你干嘛？不会也想拜在我师父门下吧？我告诉你不可能，我师父只收我一个人当弟子。”
“你放心，我就算想也不能真的做。”梅多多看着陈一，眼中都是羡慕之情。
“为什么？因为你已经入了惊龙派？是谢漕的弟子？”
“不是。是因为我没有灵力。我的脉门在我一出生就被人抽走了。无论如何修习，都不可能有效果。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脉门还能被……”陈一从未听过这样的事情，可也知道没有脉门是无法催动灵力的。
梅多多不仅没有自怨自艾，反而笑起来安慰陈一：“这世间很大，各种各样的悲剧都有，但相对的，各种各样的好事也都在发生。比如说，虽然我没有脉门，不能修习术法，但是我依然可以通过强健体魄来挥动战斧。依然可以比那些拥有术法的弟子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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