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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古代架空)——绝仁弃义

时间:2024-04-04 07:51:02  作者:绝仁弃义
  “反正不是魏弃之。”我赌气道。
  我感到皇帝的手下们在瞪我。而皇帝——既不恼火,也不尴尬,接着按他的节奏走,说出他要说的名字:
  “是含英姐姐——云泽昭义长公主,段玫,段含英。”
  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听见身后梁常侍惊呼一声,有阻拦之意,皇帝却没理,继续说下去:“太子失德,与姊妹乱伦,父皇震怒,若不是文后、文公、端王都来求情,差点诛了他们兄妹二人。饶是如此,还是牵连了许多人——他觉得鸣玉姐姐知情不报,打废了她的手;含英姐姐逃了死罪,难免活罪,被嫁给放浪形骸的魏霖;太子禁足半年,东宫属臣都受清算,能查出错的就降罪处死,查不出错的也找理由流放;魏子稷逃过一劫,赶紧趁着牵连到他前逃到边疆参军去了。”
  皇帝文雅地向我微笑。
  “先生觉得,我的说法和阿姊的说法,哪个更真实?”
  我艰难地开口:“为什么要把这事告诉我。”
  “先生不觉得我是在诓您说‘市有虎’了吗?”皇帝揶揄我。
  我没什么话可说。那些经文典故啊,都是你觉得对的时候就用,你要是觉得不对的时候,也有相反意思的经文典故来给你用。他们书读的那么多,什么典故都信手拈来,我不是。
  我就不该学他们说话。学了就是输了。
  皇帝和我一起看着画中的女子。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讳言的,”他非常小孩子气地说,“改朝换代说得,篡位造反说得,谋害忠良说得,通奸偷情说得——何故太子与姊妹乱伦说不得?”
  这话……让我想起好几年前魏弃之教我“说话”时的情形。我那时候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可以说,那个不能提,为什么这个话题这个时候可以提,换个时候又不能提了。好没道理。我现在也想不出它的道理,只是有了一些经验,能大概齐感觉出什么话不能说。
  “因为要合群。”我说。
  为什么要合群?我问魏弃之。他说:为了不招惹祸端,为了你倒霉时有人愿意救你,为了你有机会发达时有人愿意帮你。你不需要发达,你不在乎倒霉?好,那——为了我。
  “自然,陛下是陛下,”我又说,“陛下不用合群。”
  我其实……也不用了。
  皇帝长长舒一口气。
  “他们瞧您外来的,就欺负您什么都不知道,朕觉得不妥,”他对我说,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在回答我先前的问题,“您以后想知道什么,就问朕吧。我们都知道的事,我不会独独瞒您一个。”
  我因为跟着魏弃之,接触过的高门子弟不少,他们总是交换着他们那个圈子才懂的暗语,故意看我一头雾水的样子嗤嗤发笑。过来和我说,他们这样不妥,我愿意给你答疑解惑,皇帝是第一个。
  “谢谢。”我说。我真心的。
  皇帝看了想看的画,说了想说的话,要起驾了。我们一转身——好家伙,室内站着的其他三个人都灼灼地看着我们:皇帝那两个宦官觉得他话说得很欠妥,刘十九则觉得我话说得很欠妥。
  皇帝离开后,刘十九便迫不及待开口说:“奴婢曾听人说,侍奉君王如履虎尾,将军可别因为看天子是孩童,真把陛下当赤子似的交心。”
  要说如履虎尾,哪能比跟着魏弃之叫人心惊胆战啊……
  但我也不想争就。刘十九牙尖嘴利的,我不和她争。
  我压低声音问她:“戾太子和昭义公主的事,你从前听说过吗?”
  她看起来非常生气我不听她劝告还追问昭义公主。
  “有些事,听过也最好当没听过。昭义公主昭义二字是先帝亲谥,陛下可以说她曾悖大伦,您不可以。”
  所以她听说过啊!
  “那——魏弃之喜欢过戾太子这事你听说过吗?”
  刘十九看起来气死了。
  “将军是不是闲得无聊了?婢子去找本《国策》来给您念念听听吧!”
  *
 
 
第46章 46
  我站在池塘边,教皇帝打水漂。我本来以为这小池塘小是小给小孩练习足够了,结果低估了神童的机灵,我们也不过扔了十几次,他就已经得了要领,这片水不够打了。于是就改教他怎么扔暗器。
  我们正玩的高兴,听见身后有什么动静,稀稀拉拉一片问好声:“大将军。”
  我这好几天都没听见魏弃之的信儿,都把他给忘了,这一下子毫无准备地撞见他过来,真是后脊梁发冷。
  我转过身跪下来。
  “陛下叫我好找,”魏弃之说,“不是学武吗?怎么跑到这来玩了——阿信,你这老师当得成何体统,该当何罪?”
  我盯着视野里那双靴子,不想搭理他。
  “子稷哥哥错怪刘将军了——是我嫌原来的地方太热,要换到水边来。适才刘将军是在教朕扔暗器呢。”
  “陛下是天子,学这种东西,说出去该叫人笑话了。”
  “大将军教训得是,我们晓得了。”
  我感到魏弃之的不悦……算了,我         深究这干嘛。
  皇帝接着问道:“子稷哥哥何事寻我?”
  “臣有意尚主,长公主殿下不能全权做主此事,找陛下同议,一时找不见陛下,故臣亲自来寻。”
  ……
  我就知道!长公主和皇帝觉得我能牵制住魏弃之是异想天开!他对我有意个屁!
  “恐怕不妥吧,”皇帝说,“司天台的徐大人不是说过……”他不知道为什么又不说了。再开口时说:“这事还要从长计议……”
  我头一次见他这么支支吾吾。
  “长公主殿下正在南阁候您。”
  “好,朕知道了。”
  皇帝从我身边走过去。我正要起身,魏弃之却踏过来一步,把我的头往下一按。我心里一毛,直接再起,他又一按,用了好大的力气,就跟千钧的铁似的把我重新压回去。
  我听见皇帝停住脚步。我想这小皇帝果然还是比魏弃之有良心多了。
  “大将军不一起吗?”
  “陛下家事,臣不能插手。”
  “刘将军……”
  “骁骑将军不好好教陛下正经东西,陛下宽厚,不愿罚他,我却不能放着不管。陛下知道,臣御下向来是有错必罚。”
  他们走了。
  魏弃之冷笑一声。池水边,树荫下,凉风阵阵,叫我冒鸡皮疙瘩。
  “看看,阿信,”他说,“小滑头和你算什么‘我们’?他都不愿意救你。”
  “陛下努力了,不像您,却是很愿意折磨我。”
  “他这点区区小惠,我十倍百倍都给过你。”他说,“你信不信,你只要犯一点错,他们比我十倍百倍不能容你。”
  “以前有人问过我,你这样的人,我跟着你,不痛苦吗?我回答说,跟你或者跟别人不都一样,不都痛苦吗?我现在真跟了别人才发现:原来我以前只是没跟过别人啊——”我侧仰起头来看向他,“嘿,还真不一样。只有你最王八蛋,只有你叫我最痛苦。”
  我看到他捏紧了拳头。我想起他之前踢我脸的那一下,脸上还没好利索的淤青好像隐隐地在疼。
  反正我没那么怕疼。
  他却没打我,反而松开了拳头,笑起来。
  “真好,”魏弃之说,“我对阿信,也这种感觉。”
  他抓住我的头发。
  *
  这小池子,挺小,挺浅的,但足够把人的头按进去。这我其实挺懂的,水刑嘛。
  可没怎么挨过。
  我大口呼吸着,觉得鼻子和肺烧着疼。我要是个细作,或是俘虏呢,我这时候就抓紧时间说一句我招或者我服了。或者我不说,可感觉自己守住了心底的什么秘密或者信念,也算是踏实。
  可我不是。魏弃之折磨我,就是为了拿我寻开心。
  我的头又被摁进水里。
  很痛苦。和鞭打或者烙烫的尖锐的疼不一样。和被勒住脖子也不一样。一开始是自己自制住,不要呼吸,越憋越难受,终于撑不住,情不自禁地开始吸——却是冷水往鼻子里气道里灌。痛苦,难受,觉得快死了,挣扎。简直失去理智。
  被提出水面,呼吸,恢复。然后再摁进去。一个阶段一个阶段重新经历。哪个阶段都挣不过死死抓着我头发的手。
  我觉得自己的力气越来越少,水下面坚持的时间越来越短,呛的水越来越多。
  魏弃之不像我,不乐意做刑讯的事,时常亲自动手,所以经验很多,分寸拿捏的很好。他延长了给我呼吸的时间,甚至趁这功夫和我聊起来:
  “阿信知道吗,我小时候养过一条狗,路上捡的流浪的小狗。”
  水。窒息。痛苦。
  呼吸。
  “家里苛待我,日子过得紧巴,可我还是养下了它,每日分出自己的饮食给它。”
  我觉得眼前发黑。
  “它慢慢长大了,很漂亮,很威风,又忠心,我扔出什么就给我叼回来,我去哪就跟着我一起去哪,有人欺负我就为我去咬那人。”
  “每次从学堂回来,它一见到我,就特别高兴,绕着我转圈,摇尾巴。我看着它,也特别高兴,真喜欢它。”
  “可是有一天,我看到别人给它喂吃的,它也吃;别人带它到处跑,它也跟;别人扔出什么,它也叼;最可气的是——见到别人,它也转圈,摇尾巴,高兴。”
  “阿信,你猜那条狗最后怎么着了?”
  我吐了一口水,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阿信,真是在皇宫里呆聪明了,都能听出我是在骂你了。”他大笑,“我小时候没遇到过流浪狗,阿信是我养的第一条狗。”
  “魏弃之,你婊子养的——”
  我的下颌被他捏住,后面的辱骂变得含糊不清。
  他把石头往我嘴里塞。
  “我明明和你说过很多遍,私下里,你叫我子稷,你怎么就装听不见。”
  我觉得舌头疼。我觉得满嘴都是血。
  “净给我添堵。”
  我吐出嘴里的东西,眼泪和石子一起落进池塘。我看见自己长长的口水,混着血丝,飘在水面上,慢慢晕开。
  我的头又被摁进去。这次我几乎没有力气屏息,一下去就开始呛水。我怀疑自己快死了。
  他却也不让我就这么死,一下子把我拖回来,往后一扔。我躺在草地上猛咳气管里的水。
  我感到魏弃之的靴子顶着我的肚子,把我翻成仰躺的姿势。接着他踩着我肚子的靴底滑到了我的裤裆处。
  “阿信,这么硬。”他说,“婊子。”
  我不敢相信。
  我真的硬着。
  我咳着水,舌头痛,一嘴血,又晕又没有力气。可是,我硬着,而且随着他靴底的摩挲,越来越硬。他是在踩我。他是在羞辱我。然而一波波舒爽毫不掺假地从我胯下那条肉上传过来。
  “舒服。”魏弃之说,语气仿佛他在命令我,而我确实真的很舒服。仿佛我的身体听从着他。
  我情不自禁想顶胯,获得更多感觉,又觉得羞恼,刻意制住自己。可他全看出来了,他加重了力道。
  我叫出了声。因为太爽。因为快活。舒服。我捂住自己的眼睛,这样我就看不到他轻蔑的表情。
  “动静小点。”魏弃之呵斥我。可同时,他却拿靴底重重一摩。
  我发出了一声我自己从来也想象不出来的呜咽,一股一股射出来,裤子里一片湿淋淋。
  我觉得浑身火烫,特别是脸皮。
  “真丢我的脸,刘良,”魏弃之说,“谁见了你都该笑我——怎么就惯出来你这么个部下?”
  “闭嘴吧你,”我哑着嗓子说,“少给我在那装,我不是你部下了,不听你教训了。”
  魏弃之没有说话。他收了脚。接着,我感觉自己领子被他拽着拖行起来。
  “放——”我还没说完个开,就被他丢进池塘。
  这水也不是很凉,可我刚泄完,身上热着,水就显得特别冷。
  我坐在池塘里瞪着正装模作样拍走手上的土的魏弃之。
  “把你裤裆里的脏东西洗了再回去,”魏弃之说,“段玖要给你撒狗食,肯定安排了御医在你住处候着呢。阿信,答应我,放机灵点,别告诉他——你被我踩得那么**快**就到了。”
  我愤怒地捡起一块石头打他:“你才快!”
  *
  作者有话说:
  危险行为,容易出人命,不要模仿(。
  整理一下目前出现的段家的孩子们:老大,端王,字承宗;老二,戾太子,字仲瑜;老三,云泽昭义公主,段玫,字含英;老四,桃林公主,字鸣玉;老五,桑瑕公主,名字还没出现;老六,小皇帝,曾封卫王,段玖。是按不算夭折的顺序排,算夭折的话段玖是老九(。
 
 
第47章 47
  我调了一下息才回去,没想到还真有个太医在等着我……也是,魏弃之料想的事什么时候有过错……不知道这位医士是什么时候派过来的,等了多久……
  太医看见我回来了,起身作揖,问我还记得他吗前几天夜里大半夜被叫过去给我看伤的就是他,今天他吃饱了撑的出来散散步,想起我的伤,就顺便过来等了我快一个时辰,想看看我怎么样了。
  “呃……这……对不起先生了……”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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