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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古代架空)——绝仁弃义

时间:2024-04-04 07:51:02  作者:绝仁弃义
  魏弃之说,取字很简单,就是给自己取个别称,让朋友们叫。所以我从书里找一句和我大名名有点联系的话取个字就行。我就为了这“就行”,熬夜苦读许多日,把他给我的书里那些带我名的话都读了。
  我和他说:“吕览里说,良剑期乎断,我字‘期断’怎么样?”
  他把脸一拉,说这字不吉利,要我换一个。我一想也是,我好好的期什么断啊!我于是又苦读数日,带我名的话真不多不好找,所以我想,换个相同意思的字得了。正好看到了一句,就去和他说:“周语里说,从善如登,我字‘从善’怎么样?”
  他沉吟片刻,说这个字是挺像样,但是——“刘从善?听着不好听啊。”我说哪不好听了取个破字怎么就那么多讲究,可魏弃之说不好听,就是不好听,他开始讲什么音韵什么切不切的。我直接打断他,说要么我就叫刘从善,要么他自己来取个好听的。
  魏弃之笑了。
  后来我对他们这些世家贵族了解多了才知道,他们这些人的字是长辈取的。所以他才那么笑——他这占了我便宜成了我长辈啊!
  结果魏弃之自己给我起字,也没背什么书,也没找什么句子。他说,他就是觉得这两个字很适合我,和我的名也特别相配。
  “义信,刘义信,怎么样?”
  *
  魏弃之射到我屁股里时,我已经丧失了一个正常男人对这件事应该有的屈辱感。我只是如释重负:痛苦总算结束了。我知道往后还有很多苦等着我受,魏弃之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虽然我不明白我做的事怎么就让他这么恨我,但他已经摆出来他的态度了。我只能认清,接受。
  魏弃之慢慢把他的鸟从我屁股里抽出来,一边还叹息般地说了一声:“阿信……”
  这听着就好像我真是他的姬妾,我们刚刚是在交欢。我得承认,魏弃之折磨起人来真有一手,不仅让我屁股难受,居然让我胃里也一阵难受。
  魏弃之把我翻过来。他之前说我说话就割我舌头,所以我就瞪他。我拼出我冲锋陷阵的气势瞪他,而他只是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看,好像在想什么别的事。
  ……不会是就这么故意一直晾着我吧。
  我的裤子还堆在脚踝。我发现这地牢还挺冷,阴风吹得我胯间凉飕飕。
  我想去把裤子穿上。我刚一动,魏弃之就凶狠地扣住我的脖子,好像我是要偷袭他。
  我刚才就该偷袭他!我提什么裤子?这个鳖孙子!
  “你再动,我就把你两条胳膊卸了。”魏弃之沉声道。
  他说这话的时候,握住了我的鸟。
  我觉得我的心彻底凉了。
  操我嘴,操我屁股还不够。魏弃之还要把我阉了?
  我诅咒这个混蛋玩意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嘶——”他的手抚过我的东西,我倒吸一口冷气。
  他干嘛呢?
  魏弃之的拇指绕着圈,碾着我的铃口。操。他干嘛啊?他要干嘛啊?
  “嗯?”魏弃之问我,“不舒服吗,阿信,怎么不叫啊?”
  他的拇指变成了手掌。握剑拉弓,磨出了厚茧子的手掌绕着我的龟头打转。
  我愣愣地想到:原来还可以这样撸啊!
  我本来以为是魏弃之终于看在我是当了他多年手下刘义信的份上,看我刚才太疼,让我也爽一下,没想到他又收紧了掐着我脖子的手。我也不顾什么割舌头卸胳膊了。锁链因为我的动作哗啦啦响。我抓着他的手臂,我们两个都肌肉绷紧,青筋毕露。他压死了我的气道,下面手上动作还不停。没见过这阵势。一股又一股热流从下面传来,上面却是窒息和濒死的恐惧。我慌了,乱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掰他的手,掰不开。又去掐他的脖子,他纹丝不动,我已经没多少力气。腿不自觉地蹬着。脑子里嗡鸣。死和快活一起挤走我的神魂,在最后一刻,我几乎失去了意识。
  可还有着感觉。极乐的感觉,射精的感觉。释放,解脱。
  死了的感觉。
  魏弃之把我扇醒了。
  他看起来好……愤怒?恨?……他阴沉地盯着我,在咬牙。他什么也没说,也没继续在做点什么。他起身,走了。
  铁门关上。空气里飘着精液的腥味。
  啥啊?
  魏弃之是不是失心疯了?
  我做起来,后面湿乎乎,前面湿乎乎。我觉得跟做梦似的。一开始我看通缉一周还没撤了的时候思考过被魏弃之抓,最多也就是想象出挨打,受刑,处死。可想象不出这样:射我嘴里,射我屁股里,帮我撸鸟,差点把我掐死,又没掐死。什么啊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
  我的目光下移,落到地上。烧鸡静静地躺在那。
  何以解忧,唯有吃鸡!
  *
 
 
第6章 06
  我一边吃,一边琢磨魏弃之。魏弃之这个人可不好琢磨咯。我说了句野狗的无心之言,他听着不快当场不发作,日后也不和我说,只给我脸色看,让我猜。取字的时候也是,他分明憋着想替我取的意思,也不和我直说,非得把我自己取的都驳了,给我整得烦透了,主动提了请求,他才终于说出来。他这何必啊?大家敞敞亮亮明明白白说话办事不好吗?我就是不明白了他老是这么阴着来又有什么好处呢?
  有一次魏弃之背后说我缺心眼。他不是跟他自己的副将背后说我,是跟我的副将。那时候我嘛我我就算取了字什么叫字叫名的分别我也不大在乎,手下人跟着我,私底下叫我名叫我字我都随他们便。就这破事魏弃之又看不惯了,看我不在,训斥我的副将,说什么——你们刘将军缺心眼,你们也跟着缺心眼?
  其实我当时在的。正好就是他说我缺心眼,我回来了。
  我不缺心眼。我悄悄地又走了,过了一会才假装刚回来。我的副将见到我,果然一脸丧气,老老实实改口叫我刘将军。我心想魏弃之真是大户人家屁事多,这私底下的称呼也要管。但是他干嘛骂我缺心眼啊?
  我想了好几天才终于想明白了,这孙子哪是嫌我副将没规矩,他是嫌我没规矩,他都当上大将军了,一品,我区区一个他手下还老是魏子稷魏子稷地叫他。
  称呼上的问题我真的不在意。但他这么拐弯抹角,心里讨厌,面上不露,指桑骂槐,蔫蔫地叫我自己悟他的心意。
  老子可真是受够他了!
  *
  我把鸡骨头一扔,躺回床上。地上还有个被狗踩了两脚的鸡腿。我怎么就把这么好的东西扔给狗了呢?
  我翻身,不想看,不想想。这时候就感觉屁股里湿乎乎又有东西流出来了。真够烦的。我从床单上撕了一块布去擦擦……发现怎么油乎乎的……
  我擦得一愣一愣的。好像是羊油。魏弃之什么时候涂的,我没发现,也没感觉到,只顾着疼了。
  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
  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老天有眼啊,给魏弃之这王八蛋还留了点良心。虽然他恨我放跑了他的人,自己也跟着跑了,但他肯定也明白我只是看不惯他,不想对付他,更谈不上背叛他。
  我兴许还是有活头的。等魏弃之把心里憋的恶气出了,舒服了,他没准还是想全须全尾放我走的。
  让我想想……怎么才能让大将军气顺了呢?
  铁门打开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激灵。我跳起来——但是来的不是魏弃之,是个婢女,提着食盒。她看看地上的鸡骨头,看看我,叹了口气。
  她的脸,我不熟悉。但这叹息,我太熟悉了。
  “你——”我震惊地指着他,“小子——你怎么也被抓了!还强迫你做这身打扮!呔,老子就知道魏弃之是个该挨千刀的王八蛋——”
  他静静地听我骂完魏弃之,幽幽地开口了,这声音是小子没错。不过说的是:
  “大哥,人家都跟我说你缺心眼,我还不信。没想到你是真的缺心眼。”
  接着把食盒放下,一拱手,换了副声线,话音铿锵,但毫无疑问,女的。
  “玄衣营,刘十九,参见将军。”
  “我不是将军了。”我说。
  “我知道,”她说,“所以这不也没拜您吗?”
  操。
  她又说:“玄衣营的人都知道,是您刘义信将军建的玄衣营,虽然您如今见罪于大将军,于情于理,还是——”
  “别给我整这些虚的。”我厌烦地摆摆手,“我的玄衣营是冲锋陷阵,趁夜突袭,他魏弃之给整成了什么德行——下毒暗杀?趁夜灭门?还有女的——你们是负责什么的,卖身色诱搞美人计的?少来和我套近乎。什么玄衣营,跟我没关系。”
  她也不怒,反而笑了一声。不愧是魏弃之直属的队伍出来的人,这副叫人没法琢磨明白的模样和魏弃之一样一样的。
  “将军可知我为什么叫刘十九?”
  我心里一沉。
  “我是孤儿,玄衣营有许多像我一样的人,或是被买下,或是被收留,从此忘去原来名姓,而以入营序号为名,待完成训练,通过考核后,就可被大将军赐姓——”
  “刘。”
  “大将军说,刘将军您也和我们一样,没有父母,是孤儿。您建这个营,是因为您希望我们这些人能和您一样,从此在这世上有个寄托,有个家。所以,我们都姓刘。”
  我想,魏弃之调教他的玄衣营时,我可还在他身边给他领命干活呢。
  但我又想,就算我那时候知道他拿我的身世编这种话调教这些孩子,我当时也不会说什么。没法说什么,无意说什么。
  “真叫老子恶心,”此刻,我对这个玄衣营出来的孩子说,“跟你们在那过家家啊?我还真不知道他魏大将军的玄衣营是那么温馨的地方。”
  “确实不是。”刘十九对我说,“大哥,家本来就不是什么温馨的地方,只是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
  她指指食盒。
  “这是大将军给您备的餐食。一会我来收拾,您慢用。”
  她转身就要走。我说:“你站住。”
  我问她:“魏弃之叫你传的什么话,别给我在这儿怪外抹角。我要听原话,说!”
  她本来把头一梳,脸一洗,穿了裙子,完全看不出来那个小乞丐的模样了。可现在看着我的这样子,又让我觉得,这是那个和我结伴流浪的小子。
  她很无语地看着我。
  “大哥,我就因为多嘴说了句去道歉,一会得去挨鞭子。我刚才已经是又多嘴了——不说了,再说我就真该挨砍刀了。”她冲到门口,又跑回来把地上的鸡腿捡起来。
  “大哥,下次掉地上的就别吃了——你这要气死大将军了!”
  “他让我要了半年饭我什么地上的东西没吃过他怎么就又气死了?”
  她不回答,起身就跑。我扑过去,刚能碰到衣角,锁链绷紧了。
  铁门在我眼前关上。
  *
  那个玄衣营的小细作那么说,我还以为魏弃之没要在饮食上亏待我,给我准备了多好的东西。
  结果一打开餐盒,第一层,粥。
  第二层,菜。
  别说肉了,酒都没有。
  这孙子是要爷爷我死啊。
  毫不抱希望地打开最后一层。
  ……一盘蜜饯。
  *
 
 
第7章 07
  魏弃之不喜欢蜜饯,嫌甜。我第一次听见这话可是被他气坏了。就感觉像是,一个人跟我说,他不喜欢金子,因为金子太亮,或者不喜欢美玉,因为美玉太脆,或者不喜欢吃饭,因为吃饭会饱,或者不喜欢喝水,因为喝了就不渴了。
  我出生的地方别说蜜饯了,蜂蜜都是金贵的东西,一年到头才有机会调点蜂蜜水——当然那是他们,有家有生计的人,辛苦劳作了一年,才能攒下一点到除夕好吃好喝庆祝的从容。我不是。我的从容就是小爷我一个冬天过去没给冻死。
  我是在魏弃之身边才第一次见到蜜饯这东西。那次,他立功升勋了,他家里人终于想起他来,给他送来一封表扬信和一包据称是从宣城水路运到中京被他家里采买再寄到他手里的特产甜蜜饯。
  魏弃之和我说,他不喜欢,太甜了,让我去把它分了。
  然后我就知道了,这个世界上,不管是出身世家还是出身寒门,除了魏弃之,没有人会嫌一个甜的东西太甜而不喜欢它。大家都爱吃蜜饯,因为它甜。
  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那时候是他副将他见我见得太多了吧,明明是除了他大家都爱吃,他却记成了只有我爱吃,有机会就要特意送我一些,只送我,不知道给别人也送点,让我怪不好意思的。
  现在他又在餐盒里放了盘蜜饯。
  这东西本来对我也不怎么要紧,没什么重要的意义。我是小时候没吃过没见过,但后来不是见了又吃了吗,而且这东西只是在我家乡金贵,在中京是普通百姓佳节庆祝时都能摆上桌随便吃的。我后来当将军这就更是想买来吃就买来吃了。不重要的玩意。
  但我知道,魏弃之觉得它有意义,很要紧。因为有意义,很要紧,所以才放进来,送到我这里。
  这叫我……觉得他很可怜。
  *
  我怎么老毛病又犯了。现在是我被魏弃之关着还被他拿鸟捅了。我可怜他个啥啊,可怜他真是个惊世骇俗的王八鳖孙杂种羔子吗?
  *
  刘十九说一会还来收拾,结果我吃完待了半天,她也没来。本来想抓住这个机会好好逼问一下。虽说我不觉得我都琢磨不透的魏弃之能叫她琢磨透了,可多个人,多个想法,听听总是好的。
  没有任何人过来。
  无聊得我开始走来走去。拽这个铁链子,果然拽不动。唱魏弃之是王八羔子之歌。连个呵斥我的守卫都没有,这儿到底是哪儿啊,难道除了我,铁门外,没有别的囚室别的囚徒了吗?
  我上一次这么无聊还是被戾太子逮住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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