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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料未及(古代架空)——绝仁弃义

时间:2024-04-04 07:51:02  作者:绝仁弃义
  他当时被那人背着,也是像现在这样紧紧抱着那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心想,他认识了他,真好。
  ……直到他意识到,他没有在做梦。
  *
  刘良一边生火,一边在心里打鼓。他想起先前在葛媛的营地里初见魏弃之的情形——这人,刚被割了舌头,满下巴的血,一脸刀伤,听到他唤他,睁开眼睛,却是对他笑。
  看守他的人禀报说,是因为魏子稷试图自杀,他们为了防止他再咬舌,所以才割了舌头。脸上的伤嘛,是他自己挠的——这他娘是刀伤,当他们瞎啊!
  他真是惊骇愤怒极了。虽说,魏弃之对付俘虏,手段只会更狠更残忍,但是魏弃之啥德性啊,他没对他抱过什么希望。而葛媛嘛,刚刚说起来啥,要是只是怕魏弃之在她这儿受苦,不用担心,她不会刻意折腾他。
  嗐,他也懂,当大人物的时候就是这样,以为自己下了个命令就能确保一切,殊不知哪会每个人每件事都如自己心意……不能算是她的错。
  但是他还是很生气地出言嘲讽道:“谢谢您还留了他一命。”他把那个“还”咬得很重,果然,她身边跟的那个号称和魏弃之打平手的人立刻飘来了充满敌意的视线,想必觉得他真给脸不要脸——她都同意放魏弃之走了!
  所以他也没说更多。就告诉她:“我想立刻带他走。”
  之后,赶紧找到他的马,开始逃,生怕葛媛反悔,或者葛媛的手下替她做点善后的事。没有,真的放他们走了。马驮着俩人,很快就累了,跑不动了。他停下来饮马,侧头看见魏弃之终于不像失心疯了似的那么渗人地笑了。可是魏弃之面无表情盯着他腰上的佩剑,那副琢磨着什么的模样更渗人了。他想,魏弃之现在,站都站不稳,得让人扶着才行,武功也废了,舌头被割了,被俘虏时不知受了多少折辱——他想不想活,乐意不乐意被他救,真不一定呢!
  但是看着喝水喝得欢快的马,刘良又想到:呔,这狗东西之前奸他的时候,可没问过他想不想和他交欢,乐不乐意被他这么搞。魏弃之不乐意被他救,并不想这么活?不乐意最好!
  ……可是生好了篝火,掏出干粮,再看看郁郁的魏弃之,刘良又感到犯怵。这逼奸可比逼人不寻死好逼多了……想想,当初魏弃之怎么逼他别寻死来着?剁四肢什么什么……看看这人现在,和剁了四肢也没多大区别了,连舌头都没了,他还能拿什么来威胁这人不许去寻死呢?
  郁闷。和这人有关的事,就是让他郁闷。他把干粮捧到魏弃之嘴边,语气真的可以说是低三下四。他这辈子还从来没这么恳求过这人:“吃点东西吧。”
  魏弃之没吃。魏弃之张开嘴想说话,可是声音一出,就是没了舌头的人的啊呜声。魏弃之仿佛自觉难堪,立刻闭嘴了。这下子,话也不和他说了。
  他就这样僵硬地捧着干粮,火焰的温度烤着他的半边脸。他努力思考着:怎么样,才能不让魏弃之寻死?
  威逼不行,就来利诱,诱……他有什么利可诱他……
  “给你操行吗?”他干巴巴地对他说,“你好好活着,从此以后让你想怎么操就怎么操,行不?”
  这话,他自己说着都觉得不要脸。果然,饶是向来处变不惊的魏弃之,也震惊了一下似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但是这个孙子啊,惊完之后,笑了,而且那个笑啊,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嘲笑他。
  魏弃之再次张嘴——这次是吃他捧过来的干粮。
  他一边喂他,一边在心里暗自恼他——这份上还能接着笑话我,好你个魏弃之。不过很快,他转念又一想,反正这人废了,再也不能强迫他了,以后想怎么操,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要是真能拿这话哄魏弃之不绝食不寻死安安生生活下去,不亏!
 
 
第143章 番外·幸好
  “狼子野心啊,子稷。”段瑾说。他跪在地上,全身的重量全都压在手中那把剑上,剑的尖端刺进土里,那土已经饱食他的血,但仍不满足,还在渴求更多,渴求他的生命。他的亲信也好,士兵也好,皆已伏尸四周。还站着的都是对方的亲信,对方的死忠。
  他很快也会步属下们的后尘。
  太子轻轻地笑着,几乎没法抬头,看一眼面前这给了他致命一击的故人。但他仍有力气说话。他说:“子稷,刺中的时候,你怕了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对方冷冷地说,“给我答案,我送你快点上路。不给我答案,我不怕再多刺你几剑。”
  “那可不好骗别人说是自尽了,子稷。”段瑾说。
  对方抽出剑,放在他的脖子上。
  “你把他关在哪了。”魏弃之问段瑾。
  “阿稷,这么喜欢,还指他去断后,你后悔吗?”段瑾轻柔地问他。
  “关在哪了?”魏弃之全然没了刚才那副激怒到不顾一切的劲头,声音很冷,毫无触动。
  或许是因为,知道他不过将死之人,故而不把他放心上了吧。
  “想去收尸吗?有什么用呢?”段瑾轻轻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那个人。他亲自收殓她,一遍一遍把血洗去,一遍一遍把香辛料擦遍她的身体。接着一遍一遍地……就像他们曾经一次又一次做的那样……
  他泄完了,抱着她,便想起她的质问。那时候她流着泪,眼泪却没法减弱她的愤慨和严厉:段仲瑜,你怎么好意思说,你造反,是为了我?
  若不是为了你,何必这样急不可耐,焦灼着想要攫取那个至尊的位置,盼望着坐上去之后,天下再无人可以阻止我与你。
  若真是为了你,为什么……要出剑?
  “这么多天,早就烂得不成人样了。”他说,“你怕是连认都认不出是哪具。”
  “告诉我,关在哪。”
  不告诉又如何。段瑾感受着生息的流逝想到。尽管来刺我,来泄愤,我不会让他找到他。就让他们这样生离死别,不是很好吗?——作为对魏子稷背叛他的惩罚。想要争权的人都要付出点什么:自己珍视的人,自己热爱的事,自己坚守的道。连他段瑾都不能幸免,更遑论魏弃之。
  他抬起手——连手臂都千钧般重,看来他真的快死了。
  他拭去滑落的眼泪。
  “阿稷,我是真的后悔。”他说。
  后悔,知道她不会站在他这一边后,刺出那一剑。后悔,为了避嫌,从来不去关照他们的儿子,惹她对他日益失望。后悔……那时候,又惊又怕,在父母面前什么也不敢说,不敢为自己争辩,更不敢为她争辩,却是看着段璋去为她求情。
  “在梁城地牢。”他说,作为将死之人的一点善良,相识一场的一点善意,同病相怜的一点祝愿。“说饿死了,哼,骗你的,我拔营时他还活着,你快点去,兴许能赶在他饿死前救下他。”
  脖子边的剑挪开了,他猛地被抓住衣领提起来。他感到眼前发黑,脑中一片嗡嗡声。他说出他的遗言,不知道有没有说出口,对方有没有听清楚。
  “子稷……你日后……不要像我一样后悔。”
  *
  他是一个人去的。后来他自问,他当时为什么要一个人去?
  他正在擦拭的龙渊剑的剑刃用寒光冷冷地回答他。
  一个人去,站在那里,看着那人。那人活着,没有在他赶来前就饿死了,可他心里没有一丝一毫地喜悦。他心里满是段仲瑜那些话。操了那人。怎么操的。段仲瑜一个人上过,毕竟自己不好此道,又叫许多将士来轮,在旁边看着觉得尽兴。子稷,明知你的致果校尉落在我手里了,还敢这么对付我?轮完一遍,腿还站得住,真是耐操——那就再打到神志不清。操完了打,打完了操,弄到崩溃再怀柔安抚。没过三天,就心甘情愿做我的狗了——子稷,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久还没睡到这么个人?
  你想要却要不到的人,我轻易就到手了——段仲瑜就是这个意思。并且,更进一步——你这么想要,这么珍惜,为他这样激怒的人——
  我玩完就觉得腻了。杀了。
  确实方寸大乱,不顾一切冲过去,正中段仲瑜的圈套。最后胜了,是险胜。他自己也没觉得自己武功强到这样的地步——能够突破段瑾数百精锐的围堵,冲破了太子数十个亲卫的拦截,到了段仲瑜面前。踩弄人心的人,最终被他践踏的这颗心激起的愤怒击溃。
  但他需要承认的是,段仲瑜踩得很准,很痛。他来之前就觉得,就算刘良活着被他救回来了,他也……有这些事横在他心中,他再也……
  为什么他看上的人被别人捷足先登?他知道他不应该——但他就是忍不住去想象!而且偏偏是现在,是他终于意识到这个人有多好,他多么想要这个人,多么痛苦他永远失去了这个人的那一刻之后的现在……告诉他,这个人活着,但已经被别人占有了,在别人身下呻吟讨好,为别人屈服了,从了别人……
  他嫉妒,他恨。不是我的了,是别人的了。
  他握紧了手里的剑。
  这样做,不是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对不起他。这样做,是他对不起这个人一直以来为他尽心拼命的功劳苦劳。但他仍然无法——他不能忍受——
  “子稷……”在他动手前,他听见那人开口了,声音虚弱,带着轻颤,因为缺水断食而深陷的眼眶里,眼睛半睁着,渴望地注视他。只注视着他。
  “你什么时候来,”阿信对他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但你再不来,我就要死了……”
  他如梦初醒。
  段仲瑜那耍弄人心的笑容就在眼前,那可恶的笑声应和着他此刻劈断铁链的巨响。
  欣喜吗?不,不欣喜,因为差一点就为了被谎言激起的阴暗心思而动杀心——那是后悔吗?
  不,没有后悔。
  他对军医说,他要见到刘良活。
  这个人没被别人染指过,很好,太好了。不是欣喜,也不觉得后悔,而是庆幸,庆幸这个人还是他的,庆幸他的时间还很多,机会还很多……庆幸他现在还能握着他的手,在心里悄悄发誓:从今往后,他会确保,这个人永远只会是他的。
  他对他说道:“幸好,我没有害死你。”
  *
  作者有话说:
  段仲瑜和段含英私情提及,段仲瑜奸尸提及。
 
 
第144章 番外·蛇(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做这个梦。
  梦里,一开始他是他自己,他在独自做一些事情,读书或者习武,或者只是坐着,躺着,什么也不做。然后他发现自己腿上爬上来一条蛇。在梦里,他并不害怕这条蛇,不把它从身上打掉,只撩起衣衫,盯着它看。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这条蛇,他沿着一个人的腿往他身上爬,缠着他。他好像变大了,他感到自己能够缠上这个人的身体。然后他好像又变回了自己,他身上缠了一条大蛇,在他衣服里,冰冷的鳞紧贴着他的皮肤。然后他又觉得自己是蛇。最后,他仿佛既是自己,又是这条蛇,彼此纠缠着,不知道要干什么,就这么全身是汗地醒来了。
  今天有贵客造访,他们告诉他,找个僻静的角落呆着,不要跑出来碍眼。他低下头来,说是是是,知道知道,一定一定。临走时还是瞥见了管事嫌恶地瞪了他一眼。因为这一瞥,出去后就听见那人对旁边人呸起他来了——胡婊子下的小野崽子,占个名头还真觉得自己是公子了?瞪我!
  狐假虎威的东西。他在心里默默骂道。他并不愤怒,因为这样的人这样的事,从记事到现在,太多了,愤怒不动。反而是觉得轻蔑。就算我在那些真正的贵人眼里永远是个家奴一样的身份,你又不过是个什么东西呢?
  他沿着洒满阳光的长廊,径直走进室内的阴影中。
  宣义伯府少有人来的僻静地方都有哪,他了如指掌。他们也真是可笑,又要贬低他,告诉他要认清自己的地位,他是家奴一般下贱的身份,不要肖想能与真正的公子平起平坐,可又不愿意让外人知道他们这样的安排。这却何必,难道指望他会因为他们许他读书习武就感激他们吗?
  他们自己都不这么指望。他知道他们背地里怎么说的,他在角落里呆得久了,总会碰见这样的场合,他们以为周围没人,说话放肆起来,谈论起他——亲娘走的时候都不见哭,真是豺心狗肺的胡人生的小杂种,对他好也不会得到他的感激,咱们现在这样,仁至义尽,养得差不多了就放出去让他自己奔命自生自灭去吧。
  他还真是期待被他们扫地出门,自生自灭的那一天呐。总要好过现在这样,出门要什么“有我魏氏儿郎的仪态”,回来又要什么“你记着你就是婊子生的家奴”,随便谁都能瞪他一眼,骂他一句,他若瞪回去骂回去,就是狼心狗肺胡人小野种不知道自己算什么东西。
  他常常想,大街上的野狗都比他活得更自在些吧。
  但他不生气。也不难受。他过得很好。以后他会过得更好,在更好之前,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很好。
  他抱着膝盖坐在一个架子下面。他喜欢这里,虽然有土,但没有虫子。光照不到他,没有东西会来打扰他,把脸埋进臂弯里,天地间只剩下自己,时间也流得没那么慢了,仿佛一眨眼功夫,他就能长大,能走出去,远远地走出去。
  他听见了脚步声。有人,从另一边的门走进来了。他敛住气息。姓王的老杂种把他摔出练武场前,他也算是把能学的都学了。他希望这两个烦人的杂役别发现他,别打扰他,找完他们要的东西后赶紧滚。
  他听到一个声音,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人,语气里带着疏懒的意味,说着:“烦人。果然,什么样的老子生出什么样的儿子,我不该来,就该全交给你。”
  另一人发出一声苦笑,未对这番话做任何评价,只说:“子渊有任何冒犯殿下之处,霖替他向殿下赔不是。”
  这个声音,他略有些耳熟,听到那人的自称,立刻明白了。这是宁昌伯第六子,魏霖,魏时雨,算起来是他堂哥。而能被称为殿下,还和魏时雨交好,他确实知道那位……是大殿下,端王,段承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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