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劣质Omega,他对于信息素的反应并不迅速,有时候淡淡的味道会闻不到。
虞乐伸手捂住沾染信息素的腺体,低头解释:“我今天和朋友见面了,也没有贴隔绝贴,应该是不小心沾上的。”
“那就让我来为你去掉,嗯?”傅砚辞语气一扬,和刚刚面色冷淡的模样又不相同。
而这明显带着商量的语句,却不容虞乐有任何别的想法。
那是陈述句,一个不需要他思考犹豫的陈述句。
虞乐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被傅砚辞拽着手扔到了一侧的沙发上。
客厅里的所有人识相地退出这个地方,只留下他们两个人。
虞乐是正面朝着沙发摔下去,刚刚支起上半身身体,身后就传来一阵施压感。
傅砚辞一手穿过侧腰贴在小腹上,炙热的气息喷在后颈肿胀的腺体。
“元帅……”
虞乐扭头轻声说道:“我……其实,我上去贴一下去除贴就好了,我……”
傅砚辞另一只手扳正他的头,胸膛紧紧挨着他的脊背。
炙热的呼吸混着空气围绕在周围,情窦初开的身体是经不住诱惑的,瘦削的双肩轻轻颤抖。
傅砚辞低眸注视虞乐还微微泛肿的腺体,低下头刺破。
他用自己的信息素盖住虞乐身上的骚味,就像野兽标记自己的领地一样,强势、霸道、专制。
几分钟过后。
闻着虞乐身上熟悉的、属于自己的味道,他才满意地松开他。
被松开的瞬间,虞乐一下失去支撑力又摔在沙发上。
傅砚辞看着他噙着泪的眼眶、通红的眼尾、委屈的眼神,像是无意间闯入狼群领地的小鹿,试图通过清澈的眼睛来乞求狼群们的怜悯。
他拧拧双眉,努力压着体内快要出壳的冲动。
虞乐抖着身体缓了一下,刚才涌入腺体里的信息素浓郁又高级,令他全身瘫软,由身到心地臣服于体内高阶的烈酒味信息素。
他从沙发上重新支起身体,傅砚辞走到他的身前朝他伸手。
“一起用晚餐吧,我的夫人。”
虞乐低垂的眼眸闪过一丝惊恐和委屈,他把手搭在傅砚辞伸过来的手上,不敢拒绝地点头。
他总觉得要是自己敢摇头,下一秒,傅砚辞就能张嘴一口吃掉他一样。
因为傅砚辞那双深邃的眼眸藏着自己无法参透的暗流汹涌,谁能想到现在一脸平静的人,在刚刚覆盖信息素的时候,动作格外强势,那股具有压迫性的占有欲令他感到害怕。
想逃离,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个令人随时都会窒息的地方。
即使嘴里吃着高级的餐食,可虞乐却吃不下,咀嚼的动作缓慢地犹如清晨的蜗牛爬行。
他真的很撑,这样强塞倒令他喉咙感到一阵反胃。
可傅砚辞好似变态地享受这副模样的虞乐,他喜欢虞乐顺从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这顿堪比折磨的饭终于在傅砚辞接过刘管家手里的帕子擦嘴之后,才宣告结束。
虞乐在傅砚辞看不见的地方悄悄松一口气。
他站起身,对还坐在主位上的傅砚辞说道:“元帅,那我就先回房间休息了。”
傅砚辞抬眼看他,深邃的眼眸又布满柔情,“乐儿,是四楼卧房,不要走错了,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之后再来和你一起入睡。”
虞乐微微一怔,哦,对了,他差点忘记了,他今后都得和傅砚辞同床共枕。
“我知道的,元帅,那我先回房间等您。”
这话像是带有某种魔力,惹得傅砚辞唇角露出淡淡一笑。
虞乐上楼,在进去房间的时候,侧头扫了一眼尽头的书房。
那扇木门依旧紧锁,密码锁亮着微弱的光,他握紧手里的门把手,轻轻一转打开门进去。
今晚,是一个平静祥和的夜晚。
在虞乐快要睡着的时候,傅砚辞回来了。
他听着傅砚辞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脑海一番挣扎之后,继续紧闭双眼。
他就那样安静地听着傅砚辞去洗澡,之后吹干头发,带着一身湿气上床,富有温度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把他整个人抱在怀里。
“乐儿,老婆,夫人。”
“晚安。”
虞乐的心跳猛地加快,在寂静又漆黑的环境里尤为突兀。
突然,一声嗤笑传入耳中。
“原来,你没睡着啊。”傅砚辞更加用力抱紧他,“乐儿,悄悄偷听别人说悄悄话,这可是个不礼貌的行为呢。”
虞乐庆幸,还好身后的人上床的时候就已经关掉了灯,要不然他现在一脸窘迫,都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傅砚辞。
他慢慢地转身,下意识把自己缩成一团。
“我快要睡着了,我是……被你吵醒的。”虞乐越说底气越不足。
傅砚辞恶劣地靠近他,“看来是我扰了老婆,是我的错。”
虞乐摇摇头,“我不怪元帅。”
他在黑暗中努力地睁开眼,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很想看清傅砚辞隐藏在黑暗里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
是如外人所传言的那般嗜血,还是如自己所看见的那般柔情?
还有他的表情,是一脸阴狠狡诈,还是一脸运筹帷幄?
还有他的唇角,是寡淡的平直,还是舒缓地向上勾起?
他很想看,很想懂,很想知道傅砚辞不为人知的一面是什么样?
心里莫名涌起的、对傅砚辞的好奇心,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到虞乐自己都不能掌控。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身体里有一道声音在告诉他,让他一定要探寻傅砚辞。
腰侧被人用力带着上前,微张的嘴唇里闯入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本就稀薄的空气一下子全换成了沁人的烈酒味,虞乐的双手无力地抵在他和傅砚辞的胸前,反抗变成了调情。
傅砚辞的信息素太浓,也很强,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不,准确来说,这是每个Omega都会喜欢的信息素浓度。
然而没一会儿,傅砚辞就从他的嘴里退出来。
他伸手揉了揉虞乐头顶有些凌乱的发丝,性感略带沙哑的嗓音轻启:“晚安,乐儿。”
虞乐有些羞耻地、努力地想把头埋入枕头。
在傅砚辞结束之后,他莫名地感到遗憾,感到不爽,感到欲求不满。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不该这样的。
第14章 有很多话想和你说
早上。
今天的天气很不错!天刚刚蒙蒙亮的时候,远处的天际线就已经出现一圈渐变的红晕。
随着时间消逝,太阳爬上天空绽放属于自己的光芒异彩。
它为地上忙碌的人们提供温暖,为处在成长期的植物提供能量,为迷路的人指明方向。
熟睡中的虞乐眼皮动了动,卷长的睫毛下缓缓露出一对清澈明亮的瞳孔。
尚且附着水雾的眼眸里陡然出现一张俊帅的脸,他定睛仔细看了一下,逐渐清晰地是傅砚辞魇足的神色。
他像是睡得很满足,眉梢之间都是虞乐喜欢的温和,眼眸没有半点刚醒来的失焦感,唇角微微上提。
见着虞乐醒来,他甚至是宠溺地伸手揉了揉虞乐蓬松的头顶。
“醒来了?”
清晨的声音真的很好听,像是被朝露沾染一般布着湿润,像是被阳光映射过一样暖烘烘。
虞乐扑闪着朦胧的双眼,轻轻点头。
傅砚辞的手撩开了他额前的发,顺着白皙的额头往下滑,最后两指并拢着研磨他的嘴角。
“今天,我们要回家看爷爷。”傅砚辞低声说道,“老头挺想你,一天十个电话不停地催。”
他此刻的心情甚好,说话的语气也轻松地上扬。
虞乐的身上没有别的味道,早上睡醒的他模样看着也格外乖巧,是个令人心动的Omega,柔弱又美丽,像个不能自理的病美人……
要不,就直接变成一个病美人吧!
把他带到海上的那座私人小岛,折断他瘦削的脚踝,用金色的链子锁着他,喂他吃促使发情期提前的药物,让他怀孕,让他为自己生孩子,让他依赖自己、离不开自己,永远都只有自己,这双明亮的眸子里以后只会出现自己的身影。
多好啊!真是很伟大的想法呢!
虞乐并不知道傅砚辞温和的眼眸下藏着多么汹涌的惊涛骇浪,他有些羞愧地佝偻着身躯,声音弱弱地说:“好。”
中午。
两个人准时到了傅爷爷所在的半山别墅。
虞乐是第二次见到这样的建筑,藏在高耸的树木中间,一座豪华的建筑物立在天地之间,堪比童话里的城堡,可又像是一座困住人自由的牢笼。
他们的车进入大门,一路顺着开了大概三四分钟,才来到别墅的正门。
爷爷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着他们。
两个人一下车,傅爷爷就一脸笑盈盈地走过来拉住虞乐的小手,而自己的孙子则是忽略地彻底。
傅爷爷拉着虞乐就一阵嘘寒问暖。
“哎呀,可算是终于又见到乐乐了,你不知道爷爷我啊,是有多么地想你。”
“砚辞那小子,因为自己的事情,把见面一拖再拖,真的是气死我了。”
“我都说,让自己的司机去接你过来和爷爷住一段时间,反正他不在,你一个人住着那么大的房子也很无趣。可砚辞非得让我等,这不、结婚这么久了,才见上你。”
小老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委屈,仿佛这些日子在傅砚辞那里受的苦都要一一向虞乐吐露。
虞乐搀扶着傅爷爷,脸颊通红,正愈要出声安慰,在他身侧的傅砚辞倒先开口了。
“他可不无聊,一个月三十天,有二十五天都住在外面,也不回家,每天都上下班,小生活丰富得很。”
这话带着明晃晃的吃味,也带着浅浅的委屈。
虞乐不明所以地看了一眼傅砚辞,他以为傅砚辞不在意自己出去住的事情。因为第一次不回家也没人说什么,第二次、第三次都是如此,于是他就住外面了。
没想到,这人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
不说?是不想说,还是不想管呢?
虞乐通红的脸变得苍白了些,接着傅砚辞刚刚的话,和傅爷爷说道:“是的,爷爷,我并不无聊,每天都坚持上下班。不回家是因为家里离上班的地方太远了,刚好以前就租的有房子,反正在家也是一个人,我索性就直接住那边了。”
傅爷爷侧头狠狠瞪了傅砚辞一眼,随后眉眼舒展、笑容和蔼地继续和虞乐说:“去工作是好事,乐乐是个有本领的人,至少不浪费一个月的时间,白等一个不回家的人。Omega虽然身娇体弱,但能有个好工作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我们乐乐已经比很多Omega都强了,砚辞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三人走进屋里,偌大的客厅坐满了人,部分是在婚礼上见过的,部分则是生面孔。
爷爷拉着他走过去,直接坐在中间的主位,傅砚辞也跟着坐在旁边。
虞乐有些心慌,看着满屋子的人心底有些不自在。
傅砚辞伸手握住他,他扭头看去,傅砚辞嘴角浅浅露出一个仿佛带有安慰的笑。
虞乐心里的慌张好似因为这笑容而减少了很多,耸着肩膀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今天,砚辞带着他的媳妇回家陪老爷子。为了让大家熟悉,就把你们全都叫过来一起认识认识,以便于以后要是在哪里碰见了,也好打个招呼。”
傅爷爷说话声音威严十足,一开口就震慑了所有人,他们停下自己交流的小动作,眼神齐齐汇聚在虞乐的身上。
傅爷爷接着说道:“砚辞爸妈在兰斯国经营生意赶不回来,等砚辞休长假的时候,再带着乐乐去见面。”
虞乐模样乖巧地点头,“好的,爷爷。”
“今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以后遇见什么困难都可以咨询家里人,他们干什么的都有,要是开不了口,找砚辞或者找我都行。”
众人见爷爷对虞乐的态度一反常态,安静地不敢说话,也不敢直接上去和虞乐打招呼。
傅爷爷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儿子当了兵,做到了上将的位置,不过因为一次任务失去双腿,无缘了元帅的位置;第二个儿子虽然是个官,却是个文官,自然也不是继承元帅位置的人选;最小的儿子,也就是傅砚辞的爸爸,当时是元帅的备选人,而傅爷爷也是准备将位置留给他,可那人之后因为爱情,醉心于追逐爱人的脚步,两人在有了傅砚辞之后,就一直定居在兰斯国。
等到傅砚辞长大了些,直接把孩子扔给傅爷爷自己教养。
傅爷爷年纪虽然摆在那里,但没有合适的人选,也不能把手里的权力拱手相让。
于是他尽心辅佐好傅砚辞,从小就以严格的军人生活要求他,终于在傅言辞二十七岁的年纪达到了做元帅的要求。
而他,也是帝国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元帅。不过虽然年轻,却功勋累累,在这方面上,倒没有令傅爷爷失望。
傅砚辞的确是个当兵的料,生来就是为了继承他的位置。
他很好地遗传了自己眉眼之间透露的那股狠劲儿,做事果断不拖沓的性格,是一个不多得的人才。
可傅砚辞也有令傅爷爷最头疼的事情,那就是——家庭。
好似是因为长期接受的军事化教育,傅砚辞对于爱情醒悟的很晚,别人都和Omega牵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了,而自己的孙子还在舞刀弄枪,一心致力于事业。
不过可能也是因为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傅砚辞对Omega的信息素感到排斥。
出现排斥的状况是因为五年前去兰斯国和父母住过一段时间,而在那期间,因为受到类似敌人的暗算,傅砚辞被扔进了一个堪比地狱的地方。
因为被注射了奇怪的药物,他出现了短暂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解释来说就是,因为不可控因素影响,他控制不了自身信息素的释放,时常暴走,看见人就打,不管是Alpha还是Omega,都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但最后他却走出了那个地方,怀里甚至还抱着一个身材瘦弱的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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