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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香师(近代现代)——几上秋山

时间:2024-04-05 15:57:09  作者:几上秋山
  “毕业之后他就去了那家曾实习过的香水公司,那是个比不上爱马仕的小型香水公司,但裴歌信誓旦旦,闷在实验室里觉得自己一定能够成功。他的成绩也证实了他的作品,月光之吻让他带领小公司一夜爆火,订单纸飞的漫天皆是,像飞舞的雪花一样。”
  林舟心中一紧。后面的故事,他想他已经知道了。香水公司拒绝生产幻境之夜,而那时的先生自信且年轻气盛,他相信幻境之夜足够优秀,可以媲美月光之吻,便与香水公司解约拿回了幻境之夜的终稿配方,彻底与第一任老东家结束合作。
  所以那时候他会缺钱,会选择参加调香师大赛,并最终成为了爱马仕的御用调香师。
  郁清抬眸,淡淡瞥了林舟一眼,无声地垂下眸。现在已经不需要他再解释更多的话了,该听懂的人自然听得懂,听不懂的人无论如何说得再多,也都只是对牛弹琴。
  林舟起身,踩在柔软如云朵般的地毯上,无声地离开客厅走向厨房,自然而然也就将郁清的后半句抛在身后。
  “但裴歌有一点我非常欣赏他。该放下的时候他扔的比谁都快,有的时候他只是舍不得丢弃。”
  郁清冷笑,淡淡地说,如果哪一天他意识到这就是结局,他会将那些纠缠他的、拖他后腿的彻底粉碎。他曾有一张关于他父亲与母亲的合影相片,现在再去看,他也许已经把关于父亲的一切都剪碎了吧。
  林舟悄无声息地站在厨房的门口。他当时执意要去日本学画,为此苦练了一个月的日语,靠着他那点看了十来年动漫听出来的两脚猫语感,最基础的交流总算是不成问题了。
  如今他提交了作品集、通过了面试与日语N2考试,但一想到马上就要独自飞往太平洋西岸上的某个小岛,难免心里有些惶恐。
  并不是他觉得害怕,学习绘画一直以来都是他所向往的,只是当一切都变为现实的时候,林舟心中却还是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这场生日宴会不只是先生的生日聚会,还将会成为他与先生辞别宴会。纵然明白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何况这场离别只是暂时的,但想到要独自去一个陌生国家,心里仍然是不安的。
  这与他想做的事情无关,林舟如此想着,抬起了头,目光投向了背对他的先生。
  裴歌正在从烤箱里取出烤好的酥皮泡芙,到底是帮助阿婆经营着一家甜品店,林舟烤出来的酥皮泡芙色泽金黄,即便还未制作完成,也已经馋得让人垂涎欲滴。
  林舟看着裴歌以极其不熟练的手法,拿着奶油袋戳开泡芙顶部……然后戳开了一个洞,酥皮还掉的到处都是。
  少年垂眸,无奈地叹了一声。
  如果他离开了,估计裴歌就又过上了咖喱配啤酒,泡面煮一切的日子了吧?
  “先生,”林舟走上前,手疾眼快夺走了裴歌手里的酥皮泡芙,避免他气急败坏开始霍霍下一个泡芙,“挤奶油的时候,要从泡芙的尾巴开始,像这样慢慢挤进去。”
  少年的手指白皙而纤细,指腹间却又覆着茧子。林舟开口,耐心地解释道:“如果要从顶部挤奶油的话,就要拿刀切开顶部,不能直接硬戳进去。”
  裴歌摸了摸鼻子,不太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虽然摩拳擦掌想再试试泡芙的做法,但他自己也清楚自己那点黑暗料理的手艺,怕是会让所有人只能看见稀烂又破碎的泡芙酥皮,而不是奶油泡芙。
  但林舟在这时候,直接把装满奶油的裱花袋塞回青年的手中,挑了一下眉。
  “来吧?”
  裴歌一愣。
  “不会做甜品的见习甜品师不是好的调香师,对吧?”林舟握着他的手指,控制着力度,把奶油稳稳挤进泡芙里,撒上雪白的糖粉,挤上奶油尖尖,最后再放上一颗圆滚滚的蓝莓。
  “尝尝!”林舟松开了手,把仍然温热的泡芙塞进裴歌的嘴里,“我做的泡芙不可能不好吃的!用料超级扎实,动物奶油,买来的蓝莓也很甜,外面蛋糕店卖得这种泡芙都可贵了。”
  裴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小孩塞了一嘴的泡芙。林舟大概是用了不错的奶油,甜味很淡,并没有很腻的感觉,而在口腔中破裂的蓝莓果实涌出清甜的蓝紫色汁水,中和了奶油所带来的甜腻感。
  “好吃!”青年眼睛一亮,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他本来就嗜好甜食,连喝巧克力都喜欢淋上奶油,林舟烤的酥皮泡芙不论是酥皮的脆感、还是奶油的甜度全都恰到好处,新鲜的蓝莓更是直接冲淡了奶油本身的腻感。
  “不错吧?”
  林舟拉开冰箱门,从里面端出了一个鲜果蛋糕,而裴歌则帮他把提前做好的各种杯子蛋糕、用来解腻的柠檬茶一一摆上桌。
  恰好此时门铃被摁响,他们点的烧烤也送了过来,或许是看他们点的菜品很多,商家还免费赠送了黑糖冰粉。
  天色昏暗,最后一缕日落沉入远处的碧绿海洋,郁清起身拉上了窗帘。
  啪的一声,司镜之关了灯。
  寂静而烛火温暖的今夜,只剩下洛宁坐在地毯上,摁着ns手柄,操纵卡比飞跃在激烈的战场上。
  生日快乐歌响起来的时候,裴歌的心跳漏了一拍。面前的少年低垂着双眸,烛光温暖而沉静,林舟的声音有点沙哑,却比任何他听过的歌曲都要温柔。
  或许是因为这首歌是真正送给他的,而其他的任何都只是昙花一现的过路人。
  裴歌垂下眼睛,仿佛被泡在了暖洋洋的巧克力奶,抬头就是柔软的草莓棉花糖,低头就是那座巨大的巧克力城堡。
  在这座由林舟为他铸造的城堡中,他既是巧克力国王,也是那个玫瑰糖花做成的小王子。
  林舟抬起手,把一个打开的黑色小盒子推了过去。
  这是他这一整个月接稿所赚到的所有的钱,去商场买下的一枚玫瑰戒指。在红色的玫瑰花中,镶嵌着一颗小小的、闪着微亮光芒的红色石榴石。
  “这个……请先生收下吧,”林舟的声音小小的,有点发颤,“……是我自己赚钱,接了一个月的稿子,买给先生的生日礼物。”
  坐在他身旁的裴歌却直接把手伸了过去,意思再明确不过了。林舟手指微颤,从绒布里取出玫瑰戒指,小心翼翼戴在了裴歌的左手中指上。
  裴歌抬起手,把身旁的少年拥在怀里,他知晓为何林舟说话时连声音都发着颤。
  在座的人,皆是他的亲朋密友,而他们的父母皆已仙逝,这一场小小的生日下午茶,在林舟的眼中,早就与订婚宴无甚区别。
  而他抬起手,亲眼看着林舟为他戴上戒指,也就意味着他同意了对方成为他的Alpha,默认了这就是一场订婚。
  裴歌眯着眼睛,无声地勾唇笑了一下。
  这可怎么办呢?
  他的小画家瞒着他搞出来这么个大动作,他到底要不要告诉林舟,关于他悄悄买了两张飞向东京的机票呢?
 
 
第26章 被捕获的兽
  夜晚降临在日本东京,年轻的女孩们身穿浴衣,挽着男孩们的手臂,木屐踏过石头路发出清脆的声响。
  浅草寺临近着东京天空树和繁华的商业街,商贩大声地用日语吆喝,试图吸引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来买下他们精心烹饪的食物。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从小贩的手中接过苹果糖,垂手在小车上留下六百日元。
  商贩带着一贯的微笑,朝面前的客人道:“多谢您的光顾。”
  男孩穿着一件红白渐变的浴衣,抬手拂去肩上落下的红枫,白色羽织上绣着深红的唐枫。
  他闻言却笑了一下,手里拿着切好苹果糖的塑料杯,转身踩过满地的红枫,向河流旁的石桥走了过去。
  青年手持一杯草莓酒,他穿着黑色浴衣,羽织雪白,长发如瀑垂在腰际。
  林舟的脚步微顿,面前人的腰上并没有佩戴长刀,可他却在心中勾勒出青年漆黑的长发,被风吹动的羽织,以及腰间的颀长而锋利的唐刀。
  “先生。”
  林舟微笑,抬起手,无声踮起脚尖。裴歌闻声一怔,旋即转过身,男孩的面孔倒映在他的眸底,虽然一言不发,却心有灵犀般低下头。
  林舟的手指移动,拢过发旋上的红色枫叶,最后若无其事般将它挑落,漆黑的瞳凝视着它陷在风中,旋转着下坠,最终落入河水之中。
  裴歌望着他,拢在耳后的发丝垂下一缕,仿佛浅草寺两旁忽明忽暗的烛光。
  林舟笑了下:“先生今天真好看。如果配上刀刃,也许会更美。”
  青年伸手揉了一把小孩的头发,毛茸茸的,手感超级好。裴歌侧目,打量他的男孩穿着唐红浴衣,明亮温暖的灯火十分柔软,这样看着他总会产生某种错觉,眼前的男孩目光温和,看起来很像某种小动物。
  裴歌微微皱眉,思考他到底是哪种小动物。
  林舟猜不到青年的心思,只是抓住裴歌的手,探进Omega的指缝间,与他十指相扣。
  “浅草寺的烟花大会,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有哦。”
  林舟笑起来,头上的小揪揪一晃一晃,似乎有些松了,柔软的发丝随着夜晚的风飘动,风里都是淡淡的香味。
  散开的头发遮住了眼前的视野,林舟恼羞,干脆伸手到后脑,摸到发绳将它拽了下来。
  轻微的香味陷在东京的夜风,林舟把发丝拢在指缝之间,露出一节洁白干净的颈。
  那香气随着他的动作愈演愈烈,瞬间被裴歌的鼻尖捕获,却又仿佛被捕获的其实是他。
  于是空气变成坚硬而密不透风的墙壁,少年指尖白净,可裴歌却分不清这瞬间究竟谁是香气的猎手,谁又是蛊惑人心的兽。
  裴歌垂下眼帘,浓密的眼睫如黑色鸦羽,轻轻一颤遮去浓郁的黑色。
  他抬起手,无声地握住林舟的手腕,轻柔地从男孩的掌心中取走了粉色的卡比发绳。
  小团子卡比面朝夜空躺在青年的手心,浑然不觉地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男孩一怔,想要转过头,却又在一瞬间顿住了。
  先生的指尖微凉,轻巧如蝴蝶,落在他的腺体上。
  林舟沉默了一下,轻声说:“先生,头发散了喔。”
  他能察觉到身后人的僵硬,但并没有多久,先生便将他的发丝收拢手心,温柔地用卡比发绳系好。林舟抿唇,按住裴歌的手腕,转过看着他。
  不出他所料,青年的眼尾微红,眸底的黑色犹如翻涌的漆黑河水,浓郁的黑色深不见底。
  可青年表露的若无其事,将那能淹没他的黑色低头掩盖,仿佛这样就能遮掩住心底不清白的心思。
  “不难受么?”林舟沉默地盯着对方的眸,“什么时候……有这种症状的?”
  裴歌闭上眼,唇线紧绷,似乎没有透露的想法。林舟凝视他片刻,伸手抚上青年冰凉的脸颊。
  很冷……冷的仿佛,他在触摸一块不会融化的冰。
  但林舟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男孩在心底冷笑,心说你不说我就猜不到了么?我们从认识到现在几乎每一天都没有分离,就算你装哑巴我也猜个差不多。只是你不想说,我也会尊重你。
  “……我尊重先生,但先生似乎并没有完全信任我。”
  林舟声音一下就冷了下来,唇舌微张,一字一句道:“信息素腺体絮乱症发作时,不只是生理上的痛苦,对吧?”
  “先生是Omega,而Omega需要Alpha信息素来抵御发情期。先生没有腺体,不会再产生信息素,可大脑不这么认为。可这么多天,我从未见过先生服用除安眠药之外的药物,也许是吃得过多产生抗性。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先生没有服用过任何医治絮乱的药物。”
  林舟的声音慢悠悠的,却又似咬牙切齿般道:“于是先生就选择了隐瞒,因为在先生眼中,这只是不定时发作的病,但……不值一提。”
  裴歌笑了下,揉了揉额角,轻轻睁开了眼:“说得很对,我先前确实是这样想的,不愧是我的小画家。”Omega顿了顿,眼底浮现出无奈:“药物对我而言,的确已经没什么用了,絮乱只是一场药石无医的病。”
  “怎么猜到的?”青年眼底透露出好奇的神情。
  “不难猜,”林舟淡淡说,“因为先生很傲慢,看不上任何Alpha。”
  裴歌没忍住,笑出声来,微凉白皙的指腹垂在林舟的腺体上。他低下头,把冰凉的吻落在少年的后颈上,微眯着眼睛,笑意浓郁。
  “很聪明,”裴歌夸了他一句,“但也傻的可爱。”
  指尖微动,摩挲着温热而细腻的柔软皮肤,裴歌轻声说:“我的确很傲慢,所以看不上除你以外的,所有Alpha。”
  裴歌毫无征兆地一推,林舟毫无防备,跌在绵软的草地上。裴歌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漆黑的眸中仿佛闪烁过烛花,微凉却又暗如无尽的渊,无边无际黑暗将他吞没,却烫得灼人。
  “浅草寺请御守很灵,你不妨借此拜观音。”
  Omega笑得温良,语气轻柔,落下的手抚过林舟的面孔,仿佛蛊惑人心的海妖。
  “求签或者请御守,面对神明,心诚才灵,”林舟微微笑了起来,漫不经心道:“先生觉得,我的心诚么?”
  “我的心不诚,”林舟顿了顿,“面对先生,心才会诚。”
  黑色的发犹如弥漫的河流,将他陷入其中。裴歌垂下眼,毫无征兆地吻了上去。
  现在无需再肯定,他就是那只被香气挑动心弦,被蛊惑,被捕获的兽。林舟只是朝他微笑一下,他便奉上所有能够给予的。
  廉价的、或是昂贵的爱。而将他捕获的那只小动物很贪心,吞食了所有的爱,绽放出芬芳的花瓣,却始终意犹未尽。
  “我很贪心……”林舟小声说,明亮的眼望着头顶的人,微微张开嘴呼吸,像一条溺在水底的鱼。
  “你冲我笑一下,”裴歌低下头,在男孩耳边轻声说,“我就什么都给你。”
  “……所有的、你想要的,爱。”
  周遭的热闹仿佛被风阻隔,而林舟浸透沉在海底,将一切的喧嚣驱逐在耳外。
  恍惚中似乎周身满是人群的惊呼声、烟火的炸裂声、树叶声音清脆悦耳,像是屋檐下被风吹动的风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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