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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激反应(近代现代)——农夫甘甜

时间:2024-04-05 16:16:58  作者:农夫甘甜
  顾向南止住眼泪,一直安静地陪着他。
  陪他从观察室转到重症病房,再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寸步不离,就连睡觉也挨着他。
  缩在他旁边的小床上,心甘情愿地吃苦。
  其间傅远打来电话,问他婚礼参加得怎么样,开不开心。
  他没有细说,只说还好。
  他已经两天没有吃饭,护士知道后,强硬地逼他去吃早饭。
  但他吃了两口,还是没胃口,放下筷子又走回去。
  可等他到病房时,池穆却不见了。
  白色纱帘在风中飘荡,宽大的床上没有一丝人躺过的痕迹。
  顾向南的心脏猛地一紧,像被人用力掐住,五指陷落,留下血淋淋的伤口。
  他失神地往外跑,怕池穆在他离开的这几分钟里出了意外。
  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恨死自己。
  他一层楼一层楼的找,放声大喊,叫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回应他。
  从十九楼找到一楼,不敢再往下去。
  顾向南的灵魂都被抽走,怕自己刚才有遗漏,又照原路返回。
  等他走到自己之前躺过的那间病房时,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静静地站在那儿,头抵着墙,脖颈弯折,如雪后苍竹。
  “池穆。”顾向南轻轻地叫了声。
  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哽住,刚一开口,哭腔就被带出。
  池穆回过头,眸光深邃,望着他,淡淡地笑,如死而复生。
 
 
第四十六章 
  顾向南走过去,问他什么时候醒的,问他为什么不好好躺着,为什么跑出来,还问他为什么会来这里。
  虽然答案已经很明显,但他想听他亲口说。
  池穆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惨白的脸上晕开难以言说的温柔。
  唇色虽浅,却很柔和,一直以来冰冷坚硬的眼角也软软垂下。
  宽大的病号服套在他身上,将瘦削的肩胛展露无疑。
  他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扶着墙,清瘦的脸上笑意流淌。
  池穆润了下唇,一字一句地说,“刚醒,怕自己是在做梦,就过来再确认一遍。”
  “幸好,你真的没事了。”
  声音粗糙,像山间田里未开发的石子路,满是粗埂沙哑的质感。
  声带被烟熏坏,每说一句话都是一种煎熬。
  他刚说完,就低着头不停咳嗽。
  削薄的肩膀随之震颤,胸膛也跟着起伏不停。
  身形微微摇晃,看上去像是要倒下。
  顾向南赶紧过去扶他,手穿进他的腰间,撑住他的背,以拥抱的姿势,紧紧环住他,“池穆。”
  “嗯,向南,”池穆也叫他,看着他,目光清决,“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还好好的。”
  好好地站在这里,好好地将我救起。
  顾向南微愣,接着用力抱住他。
  把脸埋进他的怀抱,温热的手指沿着他骨骼分明的肌理上下抚摸。
  “不用谢,不用谢,只要你也好好的,我就会好。”
  “放心,”池穆的眼里有大死之后的释然,仿佛水滴石穿,他已不再彷徨,“我一直都在。”
  回到病房后,顾向南变得格外温顺。
  不管池穆想要干什么,都在第一时间帮他去做。
  有时候池穆只是稍微动了下身,他也会赶紧跑过去,问他“是不是哪里疼”,“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渴了”。
  池穆无奈,眼神柔柔地落到他身上,“刚才你喂我喝粥时,把粥洒我衣服上了,我有些不舒服。”
  “……”好吧,顾向南好久没这么伺候过人了,难免会出错。
  给池穆削苹果,削着削着就把苹果飞到他脑袋上;给他喂吃的,也会把吃的掉在他衣服上;帮他守着吊瓶,结果他睡着后,他睡得比他还香……
  他垂下头,有些赧然,“那你要不要擦下身体?”
  池穆倚在病床上,看他一副温柔可欺的样子,暖得心都窝了进去。
  侧头失笑,故意逗他,“想让我脱衣服?直接说就好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
  池穆起身坐起来,作势就要动手。
  顾向南赶紧扑过去,压住他的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池穆被他撞得往后仰,闭眼闷哼,“你压到我伤口了。”
  “对不起对不起!”顾向南又赶忙跳起来。
  想要从他身上离开,却被他挟住腰,重新按回去,“没事,压着吧。”
  “可是你的伤口会疼的。”
  “压习惯了就不疼。”
  池穆仰躺在那儿,睁眼看顾向南,眼皮也不眨,视线清明,像把温柔刀,虽然温柔得不行,却自带一种锐利,如一把尖刀,一刀刀将他的心剜得稀烂。
  所有心疼,怜惜,不甘,渴求,全都被他抠出来,齐齐涌向他。
  两人沉默着,对视着,相顾无言,却自有种心肝发酸的意味在里面。
  晚上睡觉,池穆想让顾向南回家去。
  说他反正都已经醒了,没必要这样一直陪着。
  他不舒服,他也担心。
  顾向南不肯,依旧固执地缩在旁边的小床上,自下而上,理直气壮地和他对视,“我怕你待会儿想干什么没人帮你。”
  “我会想干什么?”
  “喝水,聊天,上厕所之类的……”
  池穆抓住他话里的词组,不动声色地挑眉,“上厕所?这你也要帮我?”
  顾向南装腔作势,“有什么不可以?”
  努力装得坦荡,却连嗓音都在发抖。
  总归还是有些不习惯。
  池穆轻笑,也不戳穿,“那我现在想睡觉了,可以帮我吗?”
  顾向南气势顿减,“怎么帮?”
  “就很正常的那种,抱一抱,哄一哄。”
  顾向南没有回答,默不作声,房间趋于安静,就连空气都浸上静谧。
  过了好久,才瓮声瓮气地说,“不可以,你自己好好睡。”
  池穆笑开,分外开朗,低低沉沉的共鸣声,回荡在空荡的病房。
  他五官浓烈,表情轻淡,看着顾向南,仿佛那不染尘埃的天边月,柔软得一塌糊涂,“好。”
  顾向南背过身,勾起笑,满足地闭上眼。
  还以为池穆就这么放弃了,几秒钟后,旁边突然响起掀被下床的声音。
  他走过来,钻进他的被窝,肆无忌惮地抵住他的后背,熨烫他的体温,“既然你不愿意,那就我过来吧。”
  像在抚弄一只猫,柔软却强势。
  顾向南浑身轻颤,僵着脖子,不再敢动。
  过了好久,才转过来看着他,去碰他的腿,“一定会好的。”
  “嗯。”虽然只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池穆知道他在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埋进他优美的颈间,撒娇似的吻蹭,“但要是再这么揉下去,你可能会不太好。”
  顾向南顿时停下来,吓得不敢动。
  池穆略略挑眉,觉得他还真是胆小。
  但他今晚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他继不继续揉,都不准备让他好过。
  “顾向南,”他连名带姓地叫他,十指插进他的指缝,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膝盖捞到怀里,“没关系,这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需要自责。而且这伤很早以前就落下了,不关你的事。”
  池穆声音不自觉放轻,像是气音,自带蛊惑。
  眼中流淌着晦暗不明的情绪,似悲似喜。
  他看出来了。
  虽然今天他一半的情绪是单纯的心疼,但还有一半只是愧疚。
  愧疚他为了救他,把自己搞成那样。
  但这不是池穆想要的。
  他只想要他心疼他。
  百分百的疼惜。
  池穆望着顾向南,眼神逐渐发狠,气息全方位地包裹住他,像是没有缝的铁笼,让他心惊。
  他颤了颤睫毛,抬起头想说点什么。
  但他刚一张开嘴,就被他压住后脑勺,凶猛地攫住双唇。
  像攻城略地的铁骑,毫不讲理地开疆拓土。
  顾向南低喟了声,刹那间软下身体。
  唇舌濡湿缠绵,嘴唇相贴的瞬间,浑身的毛孔都炸开。
  池穆捆着他的腰,低声命令,“张嘴。”
  顾向南挣扎,但却毫无成效。
  在那一方小小的床上,任池穆做尽纵欲的坏事。
  池穆将他的双手反剪在身后,让他打得更开,轻轻揉着他的腰,存着哄骗的意思。
  顾向南逐渐招架不住,想逃离,但总共那么点地方,背后就是墙,他避无可避。
  池穆看出他的心思,跟逗小动物似的,放他蹦跶,却绝不让他挣脱。
  他才刚品出点甜头,连表层都还没完全吃完,才不甘心就这么停下。
  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急切,剧烈,从刚开始的轻柔缓慢,循序渐进,到现在的狂风暴雨,所有情绪都堆在舌尖,用力对着顾向南发泄。
  他像是爱上了这种亲吻的感觉,怎么亲都亲不够。
  双手强势地闯进去,侵略顾向南每一个毛孔。
  顾向南感觉很羞耻,身体越缩越小,脸上酡红一片,热气熏得眼角微微湿润。
  颤个不停,身体不受控制,心脏更是如此。
  像是搭上了飞天魔女的魔术毯,肆意地畅游在天地每个角落,一会儿上去一会儿下来,巨大的失重感从四面八方裹挟。
  他受不住,失神地往后仰,舒爽得几乎失声。
  但他刚一退却,就被池穆捉回。
  变本加厉,五指像刑具,束缚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弹。
  甚至就连他的呜咽都一起吞没。
  “手放松点,你掐疼我了。”
 
 
第四十七章 
  池穆唇舌下移,散漫地哼了声。
  顾向南抓紧身下的衣服,在心里默默吐槽:明明他弄得他更疼,却只管控诉自己的不适,真娇气。
  但双手还是顺着他的意思垂落,不再去掐他的手臂,就只无措地环住他的腰腹。
  独属于年轻男人的紧实和炽热支配着他,顾向南仿佛被放在火上烤,如何都无法平息。
  池穆看着他隐忍可怜的表情,心头微动。
  却不是就此饶过他,而是更加狂妄地作恶。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是多么生动。
  他也绝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
  夜晚寂静无声,就连呼啸的北风都弱了气势。
  和此刻餍足嚣张的男人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池穆将手上的欲望释放到最大,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矜贵清隽。
  顾向南懒懒地撑起眼,透过水雾望着他。
  很奇怪。
  他身上总是有这种很奇怪的矛盾感。
  就像冷冽清幽的寿眉白茶,初尝时淡漠涩然,不值一提,品咂后却能时时回甘,霸道地占住往后所有味觉。
  他的生命气质,与初春时的积雪相融,清透冷淡,又蕴藏无限火热。
  床头上的壁灯暖暖洒下光亮,照在一片弓起的阴影上,昏暗晦涩,引人遐想。
  然而床上的男人明明在做着最低劣的事,眼神却如望神般清澈虔诚。
  他指腹用力,在顾向南濒临崩溃的节点,吮着他的下唇,纵情喘息说,“为什么就不能再爱我一次?”
  顾向南的眼前闪过一圈圈白光,所有思绪都被抽离,整个人像被罩在真空的盒子里,听不到任何声音。
  他感受到他的嘴在动,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疲倦地瘫在他怀里,懒懒地问,“嗯?”
  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抬,静静地等待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
  池穆吻了吻他的额头,把他紧紧地拥进怀里,掖紧被子,没有重复,“算了,睡吧。”
  顾向南轻轻呢喃,乖巧地埋进他的胸怀。
  第二天早上,池穆醒来后没有看到顾向南。
  身旁的床单完全冷却,枕头也回归到一丝不乱的状态,心不安地提到嗓子眼,怕他就这么走了,几乎立刻从床上弹起来。
  毫不意外地拉扯到伤口,眉头皱起,脸色也白了一度。
  但他只停留一秒,便急急地冲出病房。
  几乎没怎么找,出门拐了个弯,就看到他站在护士台那儿,和一个男护士说话。
  两人不知道说到什么,顾向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喜笑颜开。
  眉眼弯弯得像两把镰刀,嘴角也配合地往上勾。
  明明好看得不行,池穆却只从中觉出残忍。
  他静静地注视着他们,没有上前,也没有离开,看着看着,只觉心头一空,连着尾椎的那一块肉,疼得不行。
  脊背向里佝偻,他垂下眼皮,捏碎一片衣角。
  *
  顾向南醒得比较早,就想着去给池穆买早饭。
  但他之前吃医院的饭菜,觉得不好吃,就打算自己再出去找找。
  刚走到走廊,正好碰到这几天给池穆换药的男护士,顺便向他打听了一下。
  男护士很热情,说他知道有一家包子店很好吃,每天早上都会排长队,而他刚和人交完班,正好有时间,可以为他效劳。
  顾向南推却不了,又遇上池穆的主治医生找他说池穆的情况,分身乏术,便麻烦他为自己跑一趟。
  男护士衣服都没换,先去帮他买来早饭。
  交给他的时候,还特意给了他两个双面糕,说是专门给他买的,让他一起尝尝看。
  顾向南十分感谢,承诺以后一定请他吃饭。
  等顾向南回到病房,发现池穆已经起来。
  站在窗边,看外面雪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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