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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反派觉醒后[快穿]——琅琊书生

时间:2024-04-05 16:34:55  作者:琅琊书生
  贺雁南:……
  现在他相信赫连烽朋友满天下了。
  他眼中浮现出笑意,止住咳嗽,从赫连烽手中抽回了手,看向远方。
  远处,地平线的尽头出现了一线天光。
  “那我们立刻启程吧。”
  “这么急?”赫连烽笑着看向贺雁南,知道他不生气了。
  “非常急。”贺雁南将手指缩回斗篷中,身体刚被内力暖热,又被两层厚厚的斗篷裹着,让他感觉到难得的温暖。
  他只有半个月。
  半个月后,贺亭北北上,剧情正式开始。
  “急着将那位沙漠明珠娶回家?”赫连烽看了他身后的白衣一眼,顾兄真是……艳福不浅。
  “不要胡说。”察觉到赫连烽话中的意味,贺雁南低声呵斥道,下意识地透露出了几分身居高位的威势。
  白衣于他,并非是普通的奴婢,亦非赫连烽想的红颜知己,而是一位长辈,一位守护者。
  赫连烽一顿。
  贺雁南反应过来,蹙起眉正要说什么,就见赫连烽低头笑了一声,“顾兄你在江南剑派中一定地位不低。”
  “行,不说!”赫连烽抬起头,在马脖子上轻轻一拍,红马吐出一口热气,朝客栈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只听见“笃笃笃”的马蹄声和“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叮铃铃”的铃铛声传来,红马驱赶着白马拉着贺雁南的马车朝他们奔来。
  待马车近了,赫连烽猛地跃上马车,拉住缰绳,逼停了马车。
  而红马则在贺雁南面前停下,马蹄高扬,两只大眼睛居高临下地瞥了他一眼,神气地甩了甩头。
  灵性十足,亦野性十足。
  贺雁南抬头看向它。
  听说,物似主人形。
  “顾兄请吧。放心,我们日夜兼程,一定让你娶到你的小娘子。”赫连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贺雁南转头,对上了一双金眸,初生的朝晖映入其中,熠熠生辉。
  赫连烽掀起帘子,看着他,眼含笑意。
  “多谢。”贺雁南坐入车厢中。
  车厢的微微地摇晃起来,他低头翻开手中的书。
  书中贺亭北的演技可谓天衣无缝,而他却险些露出马脚。
  【宿主你还看啊!】
  “技艺不精,需要多学。”
  【……】
  ……
  “商队招人咯——”
  “卖冰糖葫芦!冰糖葫芦!”
  “大爷行行好吧。”
  马车慢行在拥挤的街道上,贺雁南放下手中书掀起珠帘,看着道路两旁的市井百态,凶神恶煞的马帮汉子、穿着轻纱罗衣大红斗篷的妙龄少女、雍容富贵的商贾、不停吆喝的瘦弱小贩、瘫在墙角时不时哭嚎两句的干柴乞丐……
  “这是云来城,是所有大漠商贩的中转地,也是从漠南前往漠北的必经之地。有最恶的人、最好的酒、最贵的货物。”赫连烽放慢速度,和马车并行,凑在窗边为贺雁南介绍。
  “砰!”
  一个镶金绣银的荷包坠入赫连烽怀中。
  “和最辣的小娘子。”赫连烽笑着将荷包扔回去。
  “砰!”穿着一袭红色绣金丝纱裙披着红色狐狸毛斗篷的小娘子轻轻一跳,将荷包踢到了一旁乞丐的碗中,“赏你了!”
  看到乞丐感恩戴德后,她露出笑容,扭头看向赫连烽,瞟了一眼漂亮清冷的白衣,下巴朝着马车点了点,“怕你家小娘子生气?”
  小娘子?赫连烽愕然,“我——”
  “长得高大威猛的,没看出来还是个妻管严,没劲儿。”不给赫连烽说话的机会,她打断赫连烽的话,转身挥挥手,手腕金铃脆响,留下一个高傲的背影。
  听他解释啊,赫连烽感到又无奈又好笑。
  他转头看向马车,却正看到白衣手指轻转,将一颗石子吸入手心,朝那女子射去。
  “叮!”赫连烽弹出一道内力,在半空中将那个石子打成粉末。
  “赫大侠。”白衣皱眉,她只是想给这女子一个小小的教训。
  “大漠风气开放,不知者无罪。”赫连烽安抚道。
  “可——”殿下身份高贵,怎能被说成是别人的小娘子!
  “白衣。”贺雁南叫住她。
  珠帘轻晃,遮着掩着那张出尘的脸,看不分明神色。
  “算了。”
  他还不至于为这一句戏言而生气。
  “顾兄大量。”赫连烽低声夸了一句,抬手掩住笑意。
  贺雁南抬眸看了他一眼,“想笑就笑。”
  “顾兄这可是你说的。”赫连烽大笑出声,驾着马快跑几步在云来客栈停下,翻身下马,走到马车前,向着车内伸出手,传音调侃道,“小娘子请。”
  这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性子,倒让他相信赫连烽幼时的确生活在燕都,和燕都那些轻狂的放荡儿一模一样。
  贺雁南带上斗笠,苍白修长的手搭上他的手,钻出车厢,跳下马车,借着两人接触的瞬间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相公?”
  淡漠的声音在赫连烽心中炸起惊雷,他连忙低斥道,“顾兄!”
  “嗯?”
  “你怎能如此轻贱自己!”
  “不是你先轻贱我的?”
  “抱歉,一时失言。”
  “赫兄真心愧疚的话,不如把这声相公还回来?”
  “顾兄!”
  两人相携并肩走入云来客栈。
  殊不知,他们的互动全都被人看在眼底,就连传音和低语也经悉数被人听了去。
  在他们身后角落处,一个满头白发的乞丐抬起头来,看了他们一眼。
  “掌柜的,一坛好酒半斤牛肉。天气寒冷,再多生几个炉子过来!”赫连烽进了客栈后大声招呼道,然后率先走向靠窗的那桌,推开窗子,让新鲜空气进来。
  一路行来,他算了解到了贺雁南的“娇弱”,冷了闷了,都会让对方剧烈地咳嗽起来,活像个瓷娃娃。
  他转头,见贺雁南已经坐下,便伸手倒了杯热茶递给他和白衣,“先暖暖身子。”
  贺雁南接过茶杯,茶杯烫烫的,上方还升腾着白色的热气,握在手心取暖却是刚好合适。
  他抬眸,看向对面最后才给自己倒茶的赫连烽,“赫兄这般,愈发像体贴入怀的——”
  “顾兄!”赫连烽紧张地看着他,害怕他众目睽睽下一个“相公”叫出口。
  “兄长。”贺雁南喝了口茶,将话说完。
  幸好。
  赫连烽松了口气。
  他坐下,喝了一口茶压惊,“是我有错在先,认打认罚,顾兄不要再拿此事来取笑我了可好?”
  此时正好酒肉已上。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贺雁南笑着看向赫连烽。
  “……是。”
  赫连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要顾兄以后不再提起此事,还一声“相公”也就还了。
  贺雁南苍白的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过来。”
  赫连烽侧耳过去。
  还真听话。
  贺雁南垂眸,见他耳后的皮肤微微绷紧,显然心里正在紧张。这是怕他真让他叫“相公”?
  那就过了。
  他将目光投向酒坛,轻笑出声,“罚你连干三碗。”
  “当真?”赫连烽侧头抬眸看去,脸颊擦过贺雁南的脸颊,细腻的触感从皮肤上传来,他才发现两人现在距离极近。
  “当真。”
  “多谢顾兄。”赫连烽不动声色地退回原位,仰头干了三杯。
  贺雁南含笑举起碗,轻抿了一口。
  窗外,那个白发苍苍的乞丐一直仰头看着他们,突地咧开了嘴。
  是夜。
  赫连烽叫了两桶水到贺雁南房内。
  贺雁南挑眉。
  “我有事和顾兄说。”赫连烽将外衣脱掉,转头看到了贺雁南的眼神,扬了扬眉,“同为男子,莫非顾兄还害羞?”、
  “自然不会。”贺雁南颔首,脱掉衣物,跨入热气腾腾的浴桶中。
  赫连烽笑着低头继续脱衣服,随后跨入浴桶中,溅起了一排排水花。
  “顾兄对冥门了解多少?”
  贺雁南用白巾擦过手臂,白皙的指尖沾水后更显细嫩,“不多,最近才从家师处听闻,更多的了解只限于传闻。”
  他看向赫连烽,“比如十年前灭杀镇国将军府却全身而退的传闻,或许这次抓到冥门的人就能知道更多了。”
  “也是。”赫连烽笑道,擦拭身体的动作不停,缓缓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
  半夜。
  一个黑影从窗户窜进了贺雁南的房间,在房间内转了一圈后,边走还边含含糊糊地低声念到,“在哪里呢?在哪里呢?”
  白衣悄声无息地自房梁上落在他的身后,握紧手中的剑,朝他刺去。
  “噗!”手中剑顺利无比地刺入对方的身体,但原本应该刺入心脏的剑只刺中了肩膀。
  而且,剑拔不出来了。
  “在这里?”
  黑影一顿,转过身来,对着她咧开了嘴。剑尖儿随着他的身体转动,整把剑弯成了一个弧形。
  他向前一迈,将自己身体猛地从剑上抽出,血溅了白衣一身。
  然而比血更快的,是他的手。
  他只那么轻轻一劈,白衣就倒了下去。
  将白衣打晕后,他低头看了许久,又蹲下去仔细看了许久,最后摇了摇头,“不是这个。”
  他站起身,转了一圈,朝床榻走去。
  撩开层层轻纱,看到了躺在床上睡得正熟的贺雁南。
  “是这个!”
  他兴奋地拍了拍手,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又将他打晕,才弯腰扛起贺雁南。
  “砰!”一把匕首从贺雁南袖中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也没看,径直跨过匕首哼着小曲儿跳出了窗外。
  贺雁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身处荒郊野外。
  他浑身动弹不得,正和赫连烽靠坐在一起,皆被换上了大红嫁衣。
  抬眼是红枫似幻,星辰璀璨,黑夜似幕。
  前方篝火前有人在拨弄琴弦,青衣白发,琴声悠扬,恍如隐士高人,如果不是强行绑了他们的话。
  他看向赫连烽,“你能动吗?”
  赫连烽苦笑,“不能。”
  “嘠——”琴声猛地断掉。
  “都醒了?”前方的人猛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五官端正的脸,眸如灿星,隐约可以窥见年轻时的风采。
  是个帅老头子。
  “醒了就开始练功吧!练完功就可以拜堂了。你们看看谁先来?”他起身从怀中拿出一册小折子,将它摊开摆在两人面前,和煦地说。
  那册小折子上面画着两个赤着身子用各种姿势交缠的男子,赫然是情意缠绵图!
  疯子!
 
 
第6章 江湖篇:成为我的刀(六)
  这怎么练?谁练?他和顾兄……
  赫连烽不敢再想,拧起眉断然拒绝,“多谢前辈厚爱,晚辈愧不敢受。”
  疯子前辈将折子合上塞回怀中,低下头,苍白的头发自两边垂下,精神萎靡了下来,像个失魂落魄的孩子。
  “这一卷功法是老朽和平帆花费十几年研究出来的,采用以阳促阳的理念,分传两人,相生相克,相互促进,合练三年,可抵常人十年苦功,不委屈你们,不委屈。老朽寿不久矣,唯一的心愿是将此法传下去。既然你们不要——”
  “既然你们不要!”他猛地提高声音,抬起头,眼中满是戾气,狂暴的真气在身周汇聚,卷起枫叶无数,“那就去死吧!”
  “前辈!我们练!”
  赫连烽大喝一声,严重怀疑前辈已经神智不清了。
  疯子前辈眼中戾气散去,看向自己怀中的折子,又看向赫连烽和贺雁南二人,眼神迷茫了一瞬,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说道,“都醒了?醒了就开始练功吧!”
  果然神智不清。
  赫连烽苦笑着应了一声,看着他将折子从怀中掏出摆好,确保每一幅图都能被清清楚楚地看见,然后才期待地看着他们,“你们谁先来?谁在上面谁在下面?谁嫁谁娶?谁——”
  “前辈可否容我们商量一二?”赫连烽打断他。
  “我又不是听不见。”疯子前辈嘟囔了一句,还是转身走到篝火前坐下。不一会儿,轻快的琴声就响了起来。
  赫连烽松了口气。
  再问下去他都想找个洞钻进去了。
  他侧眼看向贺雁南,“顾兄,刚刚是迫不得已——”
  “我知道。”贺雁南垂眸。
  红枫树,疯子媒人,拜堂,一切都对上了,这是书中贺亭北和赫连烽纠葛的开始——红枫树下被迫成亲。
  只是贺亭北还未北上,剧情明明还没开始,怎么就换成了他和赫连烽?
  倒是,正和他意。
  “我们先假意配合,若是最后实在无法遮掩过去,顾兄是想玉石俱焚还是……”忍辱负重。
  赫连烽说到后面实在是无法开口。
  若最后遮严不了,他可以忍。他身负家仇血恨,不想死,也不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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