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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蛊(古代架空)——生花梦

时间:2024-04-06 10:07:28  作者:生花梦
  萧县城池不大,但人们还算有些人情味,过年时一些富户乡绅在城中派发猪肉猪油,许多百姓碗里终于也见了油花。这一年百姓们都过得苦,年关时就更显得庄重,哪怕自家吃饭穿衣都是问题,张灯结彩,点炮仗贴春联,祭神祭祖,该有的仪式哪样也没短缺了。
  除夕那天,裴书锦和杜仲在城外义诊,看到城外屋棚里的灾民大过年也只能吃些青菜米粥,心中不忍,还好江怀雪留了许多诊金给他们,裴书锦就自掏腰包在村里买了二十几只鸡,熬了几大锅鸡汤让众人分了,又去医病施药,耽误了大半天的功夫,回到县衙时已经是深夜了,街上到处都是鞭炮声,炊烟里也有了许多日不曾闻见的肉味儿。
  陆卓回家匆匆吃了年夜饭,就去城里巡视百姓和灾民去了,特地吩咐了厨房给裴书锦他们加几个菜,让他们也吃顿好的。
  裴书锦和杜仲回来时,蔡瑞和范榆田早些回来了,正在桌上喝闷酒,看着情绪不太高,想来他们俩是有家室的人,过年也不能回去,心中难免惆怅。
  许渐清回得更晚,提了一壶酒一只烧鸡,叹道:“你瞧,我去城东问诊,有户人家非塞了我这些东西。”
  范榆田半开玩笑半奚落道:“都说城东多是富户,看来的确如此,许大夫这是锦上添花去了。”
  近几天以来,他们五人分头行动,裴书锦和杜仲去城外流民处问诊,那里最为奔忙,条件也最艰苦,许渐清自己去城东,蔡瑞和范榆田去城西,相较城东,城西收容灾民的义祠庙宇和闲置铺面多一些,自然也比城东要辛苦些,范榆田这是心里有些不快,故意找许渐清的不自在。
  杜仲和许渐清交好些,便出来打圆场道:“哪里的话,大家都是雪中送炭,许大夫一个人在城东问诊,也是诸多不易啊,这整整一天,回来都这么晚了。”
  裴书锦知道许渐清也是个气性大的,怕他们吵起来,过去接了许渐清手里的东西,向他使了眼色,低声道:“都想家了,心情不好,别在意。”
  许渐清倒是没生气,上桌以后就盯着范榆田道:“怎么?范大夫想和我换换?那明日起你便自己去城东吧,我和蔡大夫往城西去。”
  范榆田脸上浮出尴尬之色,这才笑着道:“不过是开个玩笑嘛,都是为了江老板办事,哪就要分那么清楚了。许大夫辛苦了,快,喝碗酒。”
  许渐清这大年时节,也懒得同他计较,气氛缓和,五人都上了桌,开了这一个多月来难得的一顿荤腥。
  范榆田边吃边抱怨:“你说这叫什么事,我们在蓬莱别院独门独院住着,吃好喝好的,怎么就被发配到这么个地方,吃不好睡不着的,那前几天,吃口肉都像是天大的罪过。”
  蔡瑞是个老实人,一本正经道:“前段日子江老板在的时候,不也是跟着大家将就着吃些清粥小菜吗?一个月下来人都瘦了。眼看这饿死这么多人,哪怕是有钱,谁能忍心吃肉喝酒啊?”
  “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范榆田皱眉不满道:“就是不明白,他为何要给大家找不痛快,让人来这么个地儿……”
  话说一半,范榆田像是想起了什么,朝着裴书锦一抬下巴,多少有些明知故问道:“小裴,一直没得空问你,你和江老板怎么回事?你弟弟怎么突然就走了?高明和徐康也让赶出去了……”
  裴书锦正在喝粥,闻言放下勺子,斟酌道:“裴思清医术不精,江老板让他走也是常情,至于高大夫和徐大夫,我也不甚清楚,可能有什么事做得不规矩吧。”
  “你倒是惯会给江老板说话。”范榆田咂舌道:“照我说,他便是喜怒无常。”
  许渐清咳了一声,皱眉道:“江家好歹是我们的主家,多少注意言辞。”
  范榆田听到许渐清训他,面露不快,气氛又有些不对。
  杜仲左看右看,连忙放下筷子,扯开话题道:“对了,裴大夫,你如何就先一步来淮北了?江老板这决定过于匆忙,中午还在宴客,下午就送走了朝廷几位大人,非要亲去淮北,别院上下都忙了个四脚朝天,事前竟没人知道半点风声。”
  “就是说。”蔡瑞跟着帮腔:“江老板眼疾未愈,一向是没有必要就不出门的,即使出门也要提前几日打点周全,这次竟这样突然,像是临时起意。”
  裴书锦愣了一下,他以为江怀雪这趟赶过来,是原本就打算来淮北赈灾的,可听杜仲他们这么说,江怀雪可能没想着亲临淮北……
  难道是因为他跟着陆卓走了,江怀雪这才临时起意?
  思及此,裴书锦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在心底摇头否定了。
  他心道,这一趟,不说江家耗费了多少人力财力,就是江怀雪本人,都吃了不少的苦,不可能是为着他裴书锦,到底还是江怀雪也有颗济世仁心吧。
  “你拍自己干嘛?”杜仲碰了他一下,只觉得有些好笑。
  “哦,有些困了。”裴书锦勉强解释:“我当时在院里听了淮北的灾情,心下着急,也没多想,跟着陆县令就走了……至于后来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诶?!”杜仲突然道:“难道……是因为你跑了,江老板才不远千里追了过来?还把我们也折腾进来?”
  裴书锦一激灵,赶忙摆手解释道:“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你也看了,他这一趟运筹帷幄,把什么事都安排得如此周密,怎么能像是心血来潮,他是一心想来赈灾的。”
  蔡瑞多喝了几杯酒,有些醉意,闻言笑道:“哈哈,裴大夫长得如此清丽,若真是个姑娘,江老板冲冠为红颜,也是有的!”
  “浅薄!”好在范榆田拍了蔡瑞一把,笑道:“你以为像你呢?江怀雪他什么世面没见过,扬州那地方,美女如云,他那样的家业,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犯得着什么“冲冠为红颜”?红颜都争着抢着要踏破他家门槛!”
  “好了,都说些什么醉话。”许渐清出声道:“年关一过,天气便回暖了,萧县眼下也没什么打紧的疫病了,我们何时动身回去?”
  几人都看向裴书锦,裴书锦想了想,叹道:“城外有几个庄子上安置了些咳疾严重的,风寒侵体,伤了根本,我已斟酌下了几副药,等他们病情见好,我们就动身,这几日你们若是得空,便再多配些伤寒杂症的药,走前分发下去。”
  在这里的日子着实清苦了些,想着不久便能回去了,大家心里也都有了些期盼,酒足饭饱,在桌上闲聊了一番,正子时便到了,城里尽是噼啪的鞭炮声,焰光照夜,空气里淡淡的硝烟味也给这清冷的年夜增添了些暖意。
 
 
第49章 
  入了正月,淮北的气温日渐回暖,城中伤寒病症不再频繁,裴书锦下的药也算对症,城外的灾民咳疾都有所缓解,过了初八,他们在萧县分发了最后一批药材,便动身回扬州去了。
  他们几辆马车刚驶出城门,城里城外就突然涌上了成群结队的百姓和灾民,在路两旁夹道而立,有人便喊道:“几位大夫!你们的恩情萧县百姓都记下了!他日结草衔环相报!”
  话音刚落,人群四处便有人踮脚挥手,甚至跳起来喊话。
  “裴大夫!我女儿的病已经好了!我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报你的恩德……”
  “许大夫!……我爹的脚已经能下地了……”
  “蔡大夫……”
  “……”
  裴书锦和许渐清赶紧下车,在一片嘈杂声中,陆卓带了几个百姓,递给裴书锦一篮子鸡蛋,惭愧道:“萧县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但这些鸡蛋是几个受了你们恩德的百姓一人一个凑的,都是一片心意,千万不要嫌弃……”
  “陆大人,这是折煞我们了。”裴书锦推拒道:“百姓的心意,我们都知道,大家出来送我们,已是荣幸之至,千万不可再这样……”
  许渐清顿了一下,掏出一袋钱放进了鸡蛋篮子里:“陆大人,实不相瞒,这些钱是江老板雇我们来此的酬劳,裴大夫的那一份早就都花在萧县这些灾民上了,在下惭愧,竟还藏私。这些钱您拿去买些鸡蛋吧,我能力有限,至少让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们一人能有一颗,我便心安了。”
  “这……”陆卓急道:“没这道理,让你们出力又出钱……”
  另外三个大夫坐在后面的马车里,见此情状面面相觑,竟也都拿出了些钱,放进了鸡蛋篮子里。
  陆卓一下子更是焦急,提着篮子无所适从,裴书锦安慰道:“陆大人,你当政不易,日夜辛苦筹措,我们这点钱不过是杯水车薪,只希望能让百姓知道,这世上也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
  陆卓身上本就压着千钧的担子,这些日子以来他比任何人都过得艰难,听闻裴书锦的话,顷刻湿了眼眶,叹着气摆了摆手,退后了几步,给裴书锦他们鞠了一躬,
  周围的百姓见状,呼喊着便都跪了下来,裴书锦他们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当下便手足无措,杜仲他们三人连忙将身子探出车外,焦急喊道:“乡亲们都起来吧!乡亲们保重啊!”
  “快走吧。”裴书锦拍了拍驾车的永明,赶忙转身,声音已有些哽咽。
  一路出了萧县,往南走去,大家的情绪都有些激动,路过驿站喝水时,众人都很感叹,杜仲苦笑道:“那些日子总觉得苦累,走时心里却有些不舍。”
  几人身世性格大为迥异,也并非都是什么慈心济世之人,可是一起经历了这一遭,到底是有些相同的感触,竟有些同舟共济之意。
  再上车赶路时,裴书锦和许渐清坐一辆,许渐清便忽然问他:“我们来江家做事半年多了,平日里的赏赐你就没怎么拿过,萧县这一趟又把自己身上的银子都搭进去了,你这是图什么?”
  “江家也没亏待我们,衣食无忧的,我也用不了那些银子,眼见百姓受苦,虽是杯水车薪,能帮点就帮点吧。”裴书锦叹了口气,又笑道:“你不是也把钱都留给陆卓了,这一趟也是白跑了吧?”
  许渐清脸上一僵,无奈道:“那不是看你这般,我心里也不落忍吗……不过说到底,有些事本不是我们该管,也管不了的,江怀雪坐拥金山银海,不过也是点到为止,你又何必逞强,没道理让达者独善其身,穷者兼济天下啊。”
  裴书锦听到这里,不免下意识反驳道:“江公子他并非有所保留,他是有济世之心的,只是肩上挑的担子大了就难免左右掣肘。不像我,想到什么便去做了,虽是竭力,但也不过只有一人之力罢了。”
  许渐清闻言翻了个白眼,好笑道:“你这是哪里修来的菩萨心肠?要我说,平民百姓正是因为拥有得少,能把这点仅有的东西全不吝惜地给出去,这才是大仁大义!江怀雪那种……不过是装腔作势,指缝里随便漏出一点而已,也就你还会替他着想,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裴书锦皱了皱眉头,这些日子接触下来,许渐清虽然有些硬脾气,但算是明事理的人,连许渐清都这么想,想必多数人都觉得江怀雪只是心血来潮装模作样,裴书锦不以为然,但也不想再多辩驳。
  “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见不得别人说江怀雪的不是呢?”许渐清看裴书锦一直皱眉不语,不适道:“你和江怀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嗯?”裴书锦心下一动,有些意外道:“这是何意?……”
  “我真是搞不懂你们,裴思清那事这么就过去了?明明前段时间搞得那么僵,你怎么突然就跑来了淮北,江怀雪也来了,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裴书锦面露尴尬,无从解释,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明明离开蓬莱别院时是打定主意要远离江怀雪,怎么淮北这一趟,心思就全变了呢?
  “除夕夜那天他们打趣,我也觉得并非空穴来风。”许渐清皱眉道:“你可知江怀雪从萧县走时同我说什么了?”
  “什么?”裴书锦后颈都感到一阵凉意。
  “他走前一天,你去城外义诊,我端药给他,他同我说……。”
  “裴书锦他从不晓得怜惜自己,做起事来不要命,你要看好他……还有,记得把他给我好生带回来。”
  看许渐清说得煞有介事,裴书锦呆楞了片刻,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他……他真这么说吗?许是我刚来那几天,心下着急,失了分寸,在城外冻晕过去了……他、他有些担心吧。”
  “我当时也不觉得有什么。确实像他说的,你一做起事来全不顾及自身,而且年纪又还小……”许渐清顿了一下,摇头道:“可现在想来,他可不是那种会顾及旁人的。”
  许渐清看了眼裴书锦,有意提点道:“总之……他与我们不同,心思深不可测,众人与他交好,都是为了名利刀口舔血,你既然什么都不图,还是不要与他深交来的好。”
 
 
第50章 
  正月十四,他们一行终于回了扬州,蓬莱别院里提前知道了消息,特意摆了晚宴给他们接风洗尘。
  他们之前几个月在别院里虽然好吃好喝,但总有种寄人篱下低人一等之感,如今去了一趟淮北义诊,竟得了些尊敬,让人高看了不少。
  他们第一次与江怀雪同席,江怀雪坐上桌,离他们有些距离,每个人面前都摆了案几,备了现煮的温酒,席面上各式菜肴更是精致丰富。
  “这两月在淮北辛苦了,年关还未出,也趁着给你们接风一同庆贺了吧。今晚没有繁文缛节和礼乐规矩,你们不必拘束,随性即可。”
  江怀雪难得和气,与他们寒暄几句,就自己坐在高处喝酒听琴,并不管他们下面如何,在场除了伺候的下人也没有外人。
  他们一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想着江怀雪也看不见,又许了他们随性,喝了几杯酒便放松下来,在淮北清苦了两个月,年也没过好,既是他们的接风宴,便也没那么多顾忌,敞开吃喝交谈。
  “哎,还是扬州好,风调雨顺,一到了扬州地界我就觉得踏实。淮北确实穷,百姓也是真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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