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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蛊(古代架空)——生花梦

时间:2024-04-06 10:07:28  作者:生花梦
  曾贤摇头摆手地就走了,门一关,江怀雪就放开了裴书锦的手,静默了许久,才叹道:“……这次多亏你了。”
  裴书锦便肯定了屋里还有旁人,他连忙四下巡视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人影,只有裴书锦刚才藏身的隔壁间,也就是江怀雪的书房,岸几上的墨锭倒了下来,砚台里的墨汁溅出来一点。
  裴书锦又仔细观察,这才发现笔和纸似乎都有被用过的痕迹,他连忙叫来江怀雪,脸色微变道:“你不是你用过的吧?会不会有人潜入记了你们的谈话?”
  江怀雪看了那砚台一眼,脸上并无意外,转身坐下,揉了揉额头道:“办事这么不利索,就这还当检校,怪不得让惊云楼当猴耍。”
  裴书锦在京城时听说过检校,据说皇帝根基未稳,就怕有人暗中妨害,养了一批耳目在四处探听官员私下的言行。
  裴书锦一时间便呆楞住了,他们对话中提及曾贤是仁党,甚至似与谋害皇帝生母之事有关,若是被检校的人窃听到,那曾贤岂不是大祸临头……
  “检校的人不是只在京师吗?这都到了济南,怎么会凭空出现在你房里?”裴书锦不明所以:“你又怎么知道曾贤会来?”
  江怀雪向后靠着椅背,沉默片刻应答道:“我在京时向皇上禀告了些事,皇上疑心重,势必派人暗中跟着我。我托病来济南别院,检校的人早已装扮成大夫混了进来。曾贤奉命进京,我恰好回程,他不熟悉京中动向,心中忐忑,若是知道我暂歇济南,一定会来见我一面的。”
  裴书锦知道这都是这不痛不痒的问题,江怀雪才会有问必答,若是问到他与曾贤有何仇怨,他一定又要装聋作哑了。
  但那日慕云深所言,加上今日之事,已经能让他心中朦胧猜出大概,他便也不再刨根问底,只是仍有所不甘地问江怀雪:“虽说是托病,可你的病情确乎已到了水火之势,你能不能告诉我……”
  江怀雪伸手制止裴书锦的后话,叹了口气,眼底疲累尽显,他看着远处,静默了许久,才终于转过头来,神色决然,像是终于认命,他一字一句问裴书锦:“你是不是真的要跟着我,不弄清个是非曲直,不肯罢休?”
  江怀雪突然这么严肃,裴书锦有些意外,但只愣了片刻,便重重点了头。
  “好。”江怀雪拍着扶手站了起来,似笑非笑道:“既如此,也好,让你亲眼看着,我也能真正给你个交代。”
  裴书锦皱起眉头,有些不解地看着他,江怀雪转过身来,看向裴书锦的眼神中万般复杂,他许久才靠近了,有些艰难开口道:“书锦,我希望你记得,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那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不要为我伤心,不要受我影响,不要在不值得的人事上再浪费时间。等一切结束,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裴书锦眼神微动,他想起慕靖南那句‘怀雪不知意欲何为,但必有杀身成仁之心’……
  杀身成仁?裴书锦后背攀起一层冷汗,心底的疑云沉沉压下来,江怀雪,他究竟要做什么……
 
 
第115章 
  济南到扬州一千余里,江怀雪没有再沿途走走停停,七月初八启程,七月十一就到了扬州境内,扬州还是熟悉的风物,一片烟雨楼阁,锦绣繁华。
  “我走时是寒冬腊月,如今七月流火,百花又要谢了。”过桥时江怀雪掀开车帘,朝外头望去,神色颇为感怀。
  裴书锦顺势望向窗外,扬州城十里长街百渠清流,照旧是烟火繁华,他又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江怀雪,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难过。
  他或许不该再次一脚踏入泥潭,真相也许不是他能安然承受的,但自从慕云深的那一番话起,他就注定再也不会置身事外了,这结局无论坏到何种地步,他都得亲眼看看。
  江怀雪本就看不惯常山,因为裴书锦一路随行,江怀雪更是没少冷言奚落他,还让他离得远些,马车到了江府跟前,常山下来迎时脸上已经有了不悦之色。
  “怎么?”江怀雪下了马车,扶着常山的胳膊,打笑他:“眼看回来有人给你撑腰了,气性也大了些?”
  常山面色纵然不善,还是状似恭谨道:“爷这就说笑了……在您这里我哪敢有什么气性……”
  江怀雪嗤笑一声,甩开常山,朝后一把拉住裴书锦的手,神色沉静道:“走吧。”
  江府不同于蓬莱别院的闲适野趣,尽管也是园林式建筑,但门户大气恢弘,院墙高耸厚重,院落层层叠叠,亭台楼阁纵横其中,放眼望去一派的端庄森严。
  裴书锦反应不及,便被江怀雪紧紧牵着朝那高门大户走去,江怀雪尽管尚在病中,手掌却坚实有力,脚步沉稳凝重,裴书锦恍惚中觉得此刻的江怀雪像是偏向虎山行的孤胆侠客,要同他一起穿过阵阵阴风步过重重荆棘。
  裴书锦抬起头来,目光决然,他费力控制着左腿,尽力走得从容体面一些。
  不少随从先一步从后门进去,江怀雪刚进大门,管家下人便鱼贯而出,不消片刻就整整齐齐地列在院子里,恭谨道:“爷回来了,爷一路辛苦!”
  “爷!……”
  话音刚落,远远便有一袭锦衣华服的女子兴冲冲赶来,没好气推搡开前呼后拥搀扶她的人,呼着喊着到了江怀雪近前。
  江怀雪闻声回头,刚好对上曾有容那变脸般堆笑的面孔,曾有容兴奋道:“爷!你终于回来了!我从上月底就开始布置府里……”
  曾有容目光扫视到旁边的江怀雪,谄媚的话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发出诡异的尾音,顷刻变了脸色道:“又是你……”
  曾有容眉头骤然蹙起,面色难看,眼看情绪就要失控,她身后有一女子突然拉了她的衣袖,曾有容神色一沉,勉强将怒气压了下去,但还是目光轻蔑而鄙夷地看向裴书锦。
  裴书锦并没有理会她,只朝着曾有容身后望去,那女子从容自若地站在后头,穿一身绿底襦群覆月白纱,如清涟碧荷,在曾有容的锦衣华服花团锦簇下更显清丽脱俗,她竟也越过曾有容紧紧地盯着裴书锦打量,两人一时之间竟有种照镜般的错觉。
  裴书锦自觉失礼,先垂下了眼眸,他心中猜想,这便该是传言中的项映晚,确乎沉静从容温婉秀美。
  “难为你还能记得。”江怀雪并没有正眼看曾有容,他只随手招呼了一下,管家就让下人往庭院搬来两把椅子,江怀雪就在当院坐下,态度自若,情绪平静到诡异。
  江怀雪示意裴书锦也坐下,裴书锦却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江怀雪是要做什么,也不进房里,就当着满院上下的仆从下人稳稳当当坐在当院,江怀雪颐指气使惯了也就罢了,让他也坐在这里,怎么想怎么尴尬。
  江怀雪也不勉强,往椅背一靠,他刚轻轻合上眼,曾有容就挣脱项映晚的拉扯往前了一步,按耐不住道:“爷,您为什么又把他带回来?这男人居心叵测……”
  “究竟是谁居心叵测?”江怀雪猛地睁眼开,凌厉地眼神直盯曾有容,曾有容竟下意识噤声退了一步,江怀雪这才低垂目光看向裴书锦的左腿,幽幽道:“我带他回来,是因为有人欠他一些东西,我来帮他讨还。”
  曾有容眉头微皱,她看着江怀雪冷硬苍白的一张脸,读不出半点感情,江怀雪不说话揣手望天时更是格外吓人,不知在酝酿什么,她心中忐忑,一肚子的话吞了下去,不敢再朝着江怀雪撒泼。
  沉默片刻,曾有容看着这满院的下人,她我行我素惯了,当着这么多人面上有些挂不住,她不敢直面江怀雪,就阴测测盯着裴书锦,冷笑道:“……怎么?死灰复燃还想来报复?什么货色也敢进我江家的门……早知当初就该把你打死……”
  一年多过去,她仍是这样张牙舞爪口无遮拦的模样,裴书锦看着她,只觉得无奈又荒谬,有些疲累地摇头道:“我没想过报复你,你泼的那些脏水和污言秽语我其实没有多么在意……因为你不值得。”
  “你个!……”曾有容哪里受过这样的轻视,顷刻就想冲上去破口大骂,江怀雪却突然拍了下椅子扶手,高声喝道:“永兴!”
  裴书锦不知道这又唱得哪出,有些意外地看着江怀雪,江怀雪朗声道:“你不在意,我在意。”
  曾有容听见江怀雪发难,愣神的功夫永兴就拨开众人出来,只瞥了她一眼,便沉声道:“回爷的话!去年四月初五,蓬莱别院苦楝根一事已调查清楚!裴大夫为少爷所用药方药材并无问题,皆为遭人诬陷!”
  “经江家药坊和蓬莱别院来往帐目核查,裴大夫当值时期药材进出账目明晰,用量记载皆无错漏,苦楝根一事事发前夕,包括苦楝在内药材入库和支取皆有详细记载,凭空多出的雄苦楝并无入库记录,且雄根因其毒性在市面上极其罕见,各大药坊并不做供应。”
  “今年三月,属下逐一排查扬州境内种植苦楝的药农,打听到了去年确乎有人高价收购平日弃之不用的雄苦楝根,经核查,此人就是江家药坊下属隆义堂的吴掌柜,吴掌柜帮忙收购雄苦楝不敢走明账,但他又害怕大量雄苦楝足以致人死命,便暗中留了当初的往来书信和托他办事的银票……”
  “今年五月,范榆田因伺候夫人有失被逐出府,属下一路跟踪,在松江府一带救下了险些被灭口的范榆田,范榆田这才如数交代了事情始末,当初是夫人身边的梧心找到他合谋陷害裴大夫,范榆田对裴大夫一直心存妒忌,加之梧心姑娘出价不菲,范榆田便献出了雌雄苦楝根的计谋,又偷偷将雄苦楝放入少爷药中,并在沉香阁反口诬陷裴大夫。”
  “这是隆义堂查出的书信银票以及范吴两人的供状,人证物证俱全,属下已经将人控制起来,爷若有疑随时可以盘问。”
  永兴话毕,裴书锦不由得愣住了,他本以为清者自清就罢了,却没想到江怀雪当着众目睽睽会替他讨要清白,他隐约知道江怀雪这趟回来是有大事要做的,但他却也没忘记这样一件小事。
  他回想起当年沉香阁他和许渐清几人被绑缚跪地肆意侮辱的场景,那样的事由借口近乎荒谬,但他们却无力抗争,只能任人诬陷百口莫辩。
  毕竟这江怀雪弹手一挥间便能解决的小事,当时却像重若千钧的巨石一般压迫着他们。
  但他没料到江怀雪一进家门便会因此发难,曾贤的事还悬而未决,一切结果还未可知,江怀雪不是不能等的人,何必现在就撕破脸,况且……曾有容虽行径下作,但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妻子,这么不管不顾将曾家一锅端,势必会反噬自身,这又是何苦……
  裴书锦晃神的空当,满院子的下人也都面面相觑,露出紧张神色,其实除了裴书锦,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在意苦楝根一事的始末,伺候江家已久的谁都知道曾有容是借机整人,不过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又有谁在乎什么真相?下人们所害怕的,不过是江怀雪一回来便和曾有容大张旗鼓撕破了脸,他们这些人又该如何自处?
  果不其然,曾有容立刻发作,急怒道:“永兴,竟是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平时闷不吭声的,没看出你有这么脏的心思啊,敢暗中调查我身边的人,话里话外还想指点起我的不是,早知如此真应该让你去和你那不长眼的兄弟作伴!”
  江怀雪翻弄着手中银票供状,并未抬头,只面无表情道:“……永明的事,是你让人动的手?”
  明明是个问句,但江怀雪说出来时却全然是陈述的语气。
  听到江怀雪开口,曾有容顿了一下,又断然辩解道:“爷你这是哪里的话!怎么会是我?他几次三番忤逆主上,我也只是让他去宿州守园子,哪想着就刚好遇见强盗……再说了,那些强盗分赃不均自相残杀,死的死跑的跑……官府都结案了,怎么会和我有关?!”
  江怀雪缓缓抬头,鹰一样的眼紧紧盯着曾有容,直把人盯到心虚腿软,江怀雪才抖出银票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和杀死永明的强盗那里搜出来的银票一样,都是德兴记的密押和签章……你做这些事,还敢用自家票号?你是让我现在把冯掌柜叫来,问问他这些银票是用谁的印签提的吗?”
  曾有容脸色顷刻煞白,在江怀雪的威严下张口结舌连句囫囵话都说不利索,几乎没过脑子就推脱道:“是项映晚,是她用了我的印签!什么苦楝根,我不知道,都是她找的……”
  “……她这两年,不都是在为你做事?”江怀雪眸光见冷,但竟看都未看项映晚,只朝着曾有容面无表情定论道:“你当初听了常山报信,闹到蓬莱别院便已经存了歹心,想要师出有名,才利用湛儿的病,收买范榆田让他想出苦楝根的法子,又让人高价寻了有毒的雄根回来,掺进湛儿的药里嫁祸裴书锦……之后永明更是因触怒了你,就惨遭横祸……你还一贯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啊。”
  “什么叫不择手段?!”曾有容恼羞成怒,索性破罐破摔道:“不过是些下九流的下人,伺候主子不得力,我想打就打了想罚就罚了,能让我费心思是他们的福分!难道还需要我和他们赔礼道歉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下人……你真是把三六九等分得清清楚楚。”江怀雪咀嚼着曾有容的话,冷笑道:“裴书锦他可不是下人……”
  江怀雪的手又指向院中低头不语的众人,质问她:“但下人……便不是人了吗?就只是你肆意发泄的物件吗?”
  曾有容看江怀雪不像能善罢甘休的样子,实在心烦意乱,目光又恨恨瞟过在场众人,紧握拳头克制自己,压低声音道:“爷,这次便算我有错,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在这里平白让人看了热闹……”
  “你不是就喜欢让人看热闹吗?”江怀雪冷笑道:“你让人污蔑殴打裴书锦的时候,看的人也不比现在少……”
  看到江怀雪铁了心动真格,曾有容脸上的讨好已经尽数消退,她眉头微皱,捏紧拳头道:“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怀雪身后的常山脸色也异常难看,朝着江怀雪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爷……你这是做什么,你不顾及曾大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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