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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过青山又相逢(GL百合)——风亦停

时间:2024-04-06 11:35:46  作者:风亦停
  见她并无松动的反应,丁凌泉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想了一会儿,才温声说道:“也罢,你一直都有自己的决定。”
  “不管你是要再到哪去,或者随队西行,你都把这东西带上吧。”
  见她话音一转不再问起自己的事情,秋望舒才抬起眼睛来,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她手中之物。
  丁凌泉手中的,竟然是武林盟的白虹通行令。无论身在何处,只要手持此令,都可向中原大小各派申请庇护。
  见她抬起些头来,丁凌泉脸上的笑意又渐渐从眼中冒了出来,连带着手上的白虹令也往前推了一寸。
  “我已是欠了你十年的生辰礼,你若是连这都不收下,我只怕是要再愧疚上十天十夜。”
  听到“生辰礼”三字时,秋望舒心中更是五味杂陈。
  若是十年前,十年前……眼中热意即将聚起,秋望舒拼命眨眼压下。喉间酸涩渐起,她又再紧紧抿起了嘴唇。
  若是母亲没有去中都,若是那一夜自己和母亲没有连夜逃上伏春山,那就好了。
  那今日就不会以如此的面貌见到丁凌泉了。
  夜中,秋望舒的身形不甚鲜明,但是从她后心溢出的那股愤恨和懊丧却好似寻到了一线出口,竟要生生从她背后挣脱而出,直冲眼前。
  她不想认,也没有资格见认凌泉。
  承认自己的身份,然后呢,像是流浪已久的孤儿终于遇到了能依赖之人一般,诉尽十年来的风雨酸楚?最后再告诉她,自己要走上怎样一条不能回头,前途未卜的路么?
  她不要这样,这太过无用而悲惨了。况且她如今也早已不是那个剑都背不动的,除了恨一无所有的废物了。
  一手成拳抵在心口,秋望舒深深吸进一口凉气后,才用拇指紧紧扣住颤抖的食指,将通行令推了回去,她咬住了牙关,从喉间挤出一声“你认错人了。”
  说罢,她像是被针刺到一般猛然抽回了手,掩面转身就要逃开。
  这一次,丁凌泉愣住了,也没有再出手阻拦。
  将秋望舒的神情看在眼中,丁凌泉心中愈发担心。明明从前成日缠着华南和自己问东问西,得到好东西便能开心地从前院蹿到柴房,可她如今却好似再拿不起别人给予的一丝温情善意一般。
  丁凌泉放下手来,分心地想道:这不该是阿望原本长大的样子。
  恍惚地看了几眼眉眼难辨的秋望舒,她知道这是易容,可她竟一时也想不起来阿望从前的模样来了。
  几次欲言又止后,丁凌泉最终只是抬起了头,挤出个半成型的笑来,看着秋望舒的背影,恳切而真挚地喊道:“若是还要回来,那我们在中都随时等你。”
  方才这么多的话,好似都不敌这短短的一句。话音落下,秋望舒呼吸却一窒,这次,连背脊都弯下了些。好似一张被拼命拧起,好勒上弦的一把弓。
  恍惚间她猛然想起,曾经每一次丁凌泉和华南离开聆松镇时,也都会对倚在门边的娘,和牵着缰绳不肯松手的自己说这句话。
  “秋月姐,你和阿望若是要来,那我们便在中都随时等你们。”
 
 
第013章 秋月其人
  风过,送来晚信,可是鼻间却嗅不到一丝松风之息。
  聆松镇外的山上植有松林,风过,总有松波如浪,带着木香萦绕鼻尖。
  中都与聆松镇不同,中都尽是杨柳,不见青松。可是这枝叶“沙沙”作响,却又叫秋望舒不由得想起了那时,化名“小泉”和“华南”的丁凌泉和素华南最后造访聆松镇的那一日。
  那时,秋望舒跟着母亲秋月住在聆松镇上。白日里,她在镇上念塾学,太阳落山时,就和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小杂货铺的母亲一同回到小院中。
  她包揽除生火做饭以外所有的家务活儿,她娘秋月呢,就只用炒炒菜就行了,连碗碟都是秋望舒边嘟囔边洗的。
  从她有记忆起,母亲便在这镇上悠哉地开着一家杂货铺。每日晨间,都日上三竿了,她才不慌不忙地去开店,到了申时,又好像身后有人撵着一般,头一个就关了铺子往家里面冲。
  说秋月不务正业吧,那她店里进项又不少,毕竟无论是加了名贵香料的胰子,还是那一船捞不得几颗的南海珍珠,秋月都能给人找齐带到。
  所以每三个月,她便会离家一次,快则个把月,慢则一个秋。每次她回来时,秋望舒都能往上蹿一截,看着倒是怪新鲜的。
  那一年,秋月离家的次数尤其多,而在她们住的榴花小院里,石榴花也一反常态地迟迟才开出花来。
  花开的那日,本来去镇上念书的秋望舒却躺在家里,顶着满脸狼狈,等到了也同样姗姗来迟的华南和小泉。
  “阿望,秋老板——开门——”,那一天,未时都过了,门上才响起了规律的敲门声上。而本该在私塾念书的秋望舒,却拄着个拐,满脸无奈地单脚跳下台阶。边随口应着“来了——”,边费劲往前蹦去。
  “吱呀——”一声,大门拉开了,露出了门后站着的两人,皆是不远万里前来拜访之人。将一身海棠红穿得极为潇洒,嘴角笑意咧到眼底的女子,是自东海来到中都行商的华南;而一席朴素白衣,温柔和善,像个读书人一般的女子,是在中都教书的小泉。
  华南据说是东海来的名门闺秀,而小泉呢,据说也是中都城中小有头面的女子。所以秋望舒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三人,是怎么成的至交之人的?
  当她这么问母亲时,母亲脸上扬起满脸得意,给她吹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
  什么从前去读书的时候,路遇匪徒,要抢劫过路的三人,秋月好不容易才攒够了盘缠走到了濮州,哪容得匪徒如此放肆,于是大怒之下,她抄起书册砚台大杀四方,生生吓退了一队劫匪,随后救下了正巧都在道上被抢的小泉,华南两人,于是三人这才结为异姓姐妹。
  这话吹得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毕竟母亲嘴里就没几句正经的。从前她每每好奇问起父亲身份时,秋月不是搪塞说她爹就是个倒霉病死的病秧子,就是说她爹在秋月生产之前上山给她找山参,结果遇到熊瞎子被当成熊给抓回洞里去了。胡说八道久了以后,秋望舒也学会听听就算了,反正秋月骗她也骗不出什么花儿来了。
  想到母亲,她又老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前些日子,她翻墙逃学被秋月追着骂的时候,她只顾着跑,没顾着看路,结果一个脚底打滑,摔进了沟里,把右腿给弄瘸了,连带着右脸也肿得老高。
  摔成这样,腿上还绑了板子,秋望舒是一天比一天郁闷,大夫说能走动了以后,她也不乐意出门见人。结果呢,她娘还在这儿落井下石。
  那日大夫给她包完后,秋月先是到处看了一遍,看出她没什么大碍以后,也顾不得先骂她活该了,只管盯着她那“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脸笑得流出了眼泪。
  隔壁邻居问起怎么回事时,秋月还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然后跟着别人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气得秋望舒回到家后干脆连屋门都不出了,就天天蹲在屋里和墙生闷气。
  可是祸不单行,越不想来什么,什么就要来。这不,今天她娘的义妹,华南赶巧也来了。华南说是义妹,其实也只比秋望舒也大上个十岁。每次来,都和秋望舒斗嘴斗得要掀翻屋顶,这次也不例外。
  秋望舒开门时,隔壁盛奶奶家养的黄毛来福正巧路过,见她瘸着个腿一蹦一蹦,顿时来了劲。贱兮兮地抬起一条腿来跳着走,学得有模有样的,气得秋望舒拐杖都要掷出去了,幸好小泉及时拦下,这才制止了一场恶战。
  而小泉旁边呢,华南看看秋望舒,又再看看来福,笑得也是捧住肚子前仰后翻,几乎背过气去。
  那还好现在秋望舒被她娘笑习惯了,这会儿只无奈垮着个脸,拄着拐闷头走着,直把人引到内屋里后,才看着好不容易停下来的华南,没好气地挤出一句:“华南姐,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去厨房里弄个三菜一汤。”
  华南笑得眼泪都挤出两滴来,她抹着眼泪,颤声对秋望舒说道:“不闲,忙着看你笑话怎么会闲?”
  笑归笑,笑过后华南还是从怀中拿出一瓶玉容膏来,玉容膏是难得的东西,祛疤不留痕,一瓶难求。华南也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把那瓶药膏送去秋望舒手上,边笑交代道:“每日涂一次啊,就涂你那脸,别到时候又说我只知道笑你,不知道疼你。”
  虽然华南总是损她,但是每次带来的东西都是顶好的,于是秋望舒悻悻地瞟了一眼她,默默把玉容膏收进了床头小柜里,然后从嗓子眼里又挤出一声:“……谢谢。”
  那话听得跟蚊子叫似的,华南听清楚了,心中暗笑,嘴上还故意逗道:“谢谢谁?”
  知道华南故意逗弄自己,秋望舒面上微恼,但秉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理,她还是含糊地又说了一遍:“多谢华南姐出手大方……”
  听了这话,华南哈哈笑出了声,然后才满意地坐下来,不再逗弄她。右脚翘起在左腿膝上,她的手随意地撑在床边,自得一派悠闲之态。
  想起不在家的秋月,华南努努嘴,问道:“你娘呢?”
  秋望舒一听,没好气道:“除了店里还能在哪里。
  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这俩人又杠上了,而且秋望舒这次摔断腿,估计又是因为秋月不让,所以才翻墙想偷偷去武馆。
  啧啧两声,华南幸灾乐祸地问道:“火那么大,又跟你娘吵架了?”
  华南这么问,收获的,当然是秋望舒一声气鼓鼓的:“谁能跟她吵啊。”
  “只有她拦着我什么都不让学的份,哪有我回嘴的地儿。”
  哼完这一句,秋望舒还撇了撇嘴继续道:“她就是迂腐,嫌弃学武上不了大堂,不能给她挣面子。”
  可谁知听完这句,华南却皱起了眉来,打断了她:“不是!”
  “别人不知道,你娘她……肯定不是。”
  听了华南这句话,秋望舒更是不解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
  对于这个问题,华南不仅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还把问题又抛回给了秋望舒道:“你倒是先跟我说说,为什么这么想学剑?”
  闻言,秋望舒皱起眉来,像是觉得华南问了什么多余的问题一般,理所当然道:“这有什么好问的!”
  “中都遍地都是侠士,七侠里面又有那么多女侠!”
  “更星剑秋臻,破山骨林三娘,追雪剑云照雪,冰心剑素妙源!”
  带着一股少年人的傲气和天真,秋望舒抬头问道:“我就想多我一个不行么!”
  “……”
  也不知道是哪个字戳到了华南,听完她这段话,华南却像被狠狠噎到了一样,表情十分微妙。
  她难得这幅哑火的样子,秋望舒原想乘胜追击一下,结果还没开口呢,就被“哐当——”一声给吓得靠到了墙上。
  “腿还瘸着,还要多你一个什么!”
  窗边,一个眉目与秋望舒有七分像的女子正叉腰站着,高声打断了两人。她松松挽着髻,髻上缠一素白发带,咧嘴看着秋望舒,原来是终于关店回来的秋月。
  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捂着怦怦直跳的心口,秋望舒在心里直骂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讲到这会儿才来!
  吼完这句,秋月三下两下轻松跨进来,动作之轻巧,身法之灵敏。如果不是她死活拦着她不让学武,秋望舒真的会怀疑秋月其实是有点什么功法在身上的。
  不然为什么,自己每次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都会被秋月逮个正着呢。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华南顿时来了精神,伸长了脖子便笑道:“噢哟,秋老板终于来了!”
  拍了拍手,秋月斜睨了一眼没少逗弄人的华南,理直气壮道:“再不回来,阿望可能要被你气死了。”
  不,是要被你俩气死了。
  皮笑肉不笑地看着面前的两人,秋望舒在心中暗暗骂着。
  眼看一场恶战即将打响,关键时刻,在灶房中忙碌半天的小泉突然出现,微笑着打断了这一触即发的气氛。
  隔得老远就听见了秋月的声音,所以小泉看见秋月时,面上也没半分惊讶。她用右手轻轻敲了敲门框,目光在三人之中逡巡了一圈,随后温声道:“秋月姐,你回来的刚好,我都把饭做好了。”
  平常在家里,是秋月做饭,虽然难吃,但好在秋望舒也好养活。今日秋月有事回来得晚,这顿午饭就落到了小泉和华南头上。很显然华南比秋望舒还不如,所以掌勺一职就轮到了小泉头上。
  听着小泉温柔的声调,秋月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调侃道:“我们小泉,不会又做了一桌满汉全席吧。”
  闻言,小泉好脾气地笑了笑,回道:“秋月姐,只是家常小菜,你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说罢,小泉抬头,越过剑拔弩张的两人,朝秋望舒招呼道:“阿望,我煎了乳扇,你要不要先来尝尝?”
  乳扇!那当然是要的。
  乳扇是蒲州特产,以油煎炸,或者用炉子烘烤,再刷上玫瑰糖浆,都香得叫人受不住。丁凌泉不过只见秋月炸过一次,便已掌握了技巧,炸了这满满的鼓起脆包的金黄乳扇。
  看秋望舒往嘴里塞满了乳扇后,小泉才满意地笑了笑,转头去喊屋内剩下的两人去了。
  这一顿饭吃了许久。饭桌上,华南和秋月两人讲得起兴,丁凌泉和秋望舒就默默扒菜,偶尔会插上一两句。
  到了最后,那一盘乳扇大半都进了秋望舒的肚子,直撑得她瘫坐在凳子上,抻着一条伤腿,悠闲地地摸着自己的肚子打转。
  见她这样,秋月半是无奈半是宠溺地嗔了句:“懒牛”,说完就难得自觉地揽过了洗碗的活儿。将炒了一桌菜的丁凌泉请了出去,和华南一起进了厨房,收拾起锅碗瓢盆来。
  她们在厨房里边收拾,边聊着天,秋望舒就在外头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听着。
  混着那碗碟相碰的清脆声,她先是听到华南埋怨她娘道:“……秋老板,你是真在放养阿望啊,十岁了,就真不打算……”
  说到这个“打算”字时,华南的声音却突然止住,随后又压得再低,听不清后头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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