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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妄(GL百合)——橘桔橙

时间:2024-04-07 08:19:26  作者:橘桔橙
  谢天影冷笑一声,却是素心真人先开了口,语气仍十分温和:“长洲,你这性子一点没变,只是在座的都不是任你捏扁搓圆的,你也有伤在身,还是消停些吧。”
  几位成名已久的元君中,川君是公认的修为最深厚,资历最长,接下来便是素心真人,长洲剑仙都要往后靠。他就算见谁咬谁,也不会冒险对上素心真人。谢天影不客气地微微笑起来,只是嘴角细微的弧度变化,便在她脸上演绎出了十成十的嘲讽。
  那是她的绝技之一。明明长得一副端庄明丽的模样,偏偏在这种时候能气死人。闻世芳眼中带了几分笑意。
  长洲剑仙正对着那一抹笑意,顿时暴跳如雷,周身剑气勃发,指着青衣人便骂道:“分明是你们沆瀣一气,一个在里面作妖,一个坏了阵法,要的就是镇魂塔塌了!”
  “……”
  满座寂静。
  禁制摇摇欲坠。
  顾简阳脸色几乎跟见鬼了似的,杨心岸似乎觉得十分有趣,眼神在三人间转来转去。
  素心真人眉头紧锁,一个是谢家,一个不仅自己是位元君,师傅也是元君,关系甚大,但长洲剑仙若没有完全把握,也不会如此作态。她犹疑不定,把目光投向了了尘。
  了尘不知什么时候摸出了一串佛珠,此刻正慢悠悠地转着,颇有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见她看过来也没有半点反应。
  素心真人:“……”
  谢天影伸手稳固了一下禁制,颇有些阴阳怪气道:“然后呢?敢问长洲剑仙可否告知我们,镇魂塔塌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这就要问问你们自己了,指不定是什么改地脉的事呢。”长洲剑仙深吸口气,恢复了平静,只是语调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眉宇间仍是一片阴霾,衬得他整个人都似乎阴森森的。
  此话一出,又是一片寂静。
  禁制外的风吹了满树的杏花下来,明明是难得的美景,却带出了几分肃杀。
  闻世芳若有所思盯着前面枯瘦得不正常的剑仙,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忽的回头看了看顾简阳,见他一脸复杂,回头慢吞吞道:“剑仙可有什么证据?”
  长洲剑仙冷笑着扔出一块石碑残片,抬了抬下巴,“诸位道友自己看吧。”
  碎片高高悬在半空,浓厚的天雷气息肆意弥漫。
  那是十二金阵某块阵石的碎片。不过……闻世芳眉头紧锁,不应该啊。她明明感觉到最后那一击之下,阵法悉数成灰,这是哪里来的?
  除非……有人事先替换了一块,却仍放置在不见峰之上,使它沾染上同样的天雷气息,最后又把它交给长洲剑仙!
  她心头一寒。如此一环套一环,她那位“老友”当真是厉害。
  了尘盯了半晌,转头冲着长洲剑仙,“剑仙是怎么会想到去不见峰的?”
  那语调十分奇异,玩味中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全然没有她平日里的平和。
  闻世芳骤然明白过来,长洲剑仙亲自去了不见峰,却正好和了尘错开!
  “这就不需要大师操心了,”长洲剑仙冷声道,扭头瞪着闻世芳,因为消瘦而显得格外苍老的脸上满是憎恶,“远春君,你有什么好说的么?”
  闻世芳静默半晌,忽的笑起来,恹恹病气中显出几分旧日风采,无谓肆意,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没什么好说的。”
  “长洲剑仙既然一心认为是我下的手,那便如此吧。”
 
123  ☪ 落花诗会(六)
  ◎总归是剑跟人走的◎
  枯瘦的剑仙瞪着眼,一一扫过谢天影身后“四姓三宗”的掌事人,脸色逐渐阴沉如水。
  素心真人拧着眉轻咳一声,刚要开口却听长洲剑仙开口道:
  “好哇。”
  “你们真是好哇!姓闻的都给你们灌了什么迷魂汤,还是如今世道太平,各个胆子缩得跟老鼠一样了?!”
  那语调满是恶意,内容更是不知所谓。谢家主几乎怒发冲冠,顾简阳面色僵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尘转着珠串的手不由一顿,黄家主张目结舌,脸上再也不见淡然,杨心岸沉沉望向长洲剑仙,若有所思。
  一直装聋作哑的倪家主也不住看向长洲剑仙,脸色诡异:怎么?这老家伙脑子坏了?
  怒极的剑仙咧着嘴无声笑了一下,似嘲讽,又似怜悯,随后拂袖而去,破空声与阴骘的声音一齐落下:
  “与虎谋皮!”
  谢天影脸色一变,禁制流光飞闪,几只纸鹤骤然腾空而起。
  这老东西今天狂得不同寻常,还是要盯紧了好。
  禁制内安静了片刻。
  闻世芳拉着余怒未消的谢家主重新坐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了顾简阳一眼。
  不光是她,几乎所有人的眼神都聚焦在呆立着的元光剑剑主身上。
  顾简阳望着长洲剑仙消失的方向,面色越发沉着,忽地转身坐了下来,倒了一盏茶,又恢复了刚刚的冷淡。
  清冽的茶水敲击着油亮的白瓷,他目不斜视,只看着杯中的一小汪清茶。
  素心真人望向顾简阳,饱经沧桑的眼中带着点温和笑意,语气郑重:“顾道友,说实话,你师傅之前碰到什么了?”
  顾简阳啜饮了一口,言简意赅道:“无名纸鹤,单人赴约,我不知。”
  了尘:“那剑仙是如何中了埋伏的?”
  顾简阳:“我亦不知。”
  众人:“……”
  谢家主冷冷盯着他,眉间满是不耐。
  他微微一顿,眼神扫了一圈,诚恳道:“诸位道友,长洲剑仙乃是我师傅,他做什么,我无权过问。”
  闻世芳轻笑一声:“那你知道什么?”
  顾简阳仰头想了半晌,慢吞吞道:“池既明还活着。”
  谢天影拧紧了眉,“我也知道!没了?!她跟长洲剑仙又怎么了?”
  闻世芳一怔。那位传闻中丧命于三圣剑下的小弟子?
  顾简阳又是错愕又是不悦,脸上显出了几分赤色。谢天影这是什么意思?她是谢家之主,他自己也会是长洲之主,算起来他们二人乃是平辈,谢天影那语气未免也太不客气了!
  素心真人久居山中,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池既明是谁,不由“咦”了一声,问道:“你师傅三圣剑下还留有活口?”
  谢天影他还能冷嘲热讽几句,但素心真人就不行了。顾简阳脸皮一抽,强按下心头不悦,“总归是剑跟人走的。不过,我并未和她打过照面,她是怎么活下来的,这次又有什么打算,我便不知了。”
  一问三不知!谢家主暗骂一声,揉了揉眉心。长洲剑仙受伤恐怕与池既明有脱不开的关系,只是,近来并没有像是得证元君的消息,池既明再怎样最多只是个半步元君,单凭她一个要想重伤长洲剑仙恐怕不可能。
  所以,若是她所为,她定然还有帮手。
  不对。
  她回想起刚刚长洲剑仙的模样,心中疑窦渐起。说他受伤了,可周身气势似乎仍旧强盛,若说是没受伤,那近乎成人干的模样也不对劲。
  对面,了尘垂眸转着念珠,垂首静默如佛像。
  闻世芳止不住地轻咳了两声,手中茶盏的茶水再一次悄然蒸发。
  长洲剑仙这次兴师问罪只怕没这么简单,蒋瑛若是还在打归去来灯的主意,那下一步就是要让长洲剑仙忍不住动手。她看了看身侧陷入沉思的谢家主,垂眸掩去其中深思。可剑仙的状态恐怕大不如前,那是……瞄准了谢家?
  谢家又有什么东西值得蒋瑛惦记?
  黄家主沉默了半晌,慢悠悠地开了口:“池既明差点死在三圣剑下,这次归来只怕来者不善,顾道友还是小心为妙。毕竟,长洲近来风波甚多,顾道友诸事繁杂,还是防患于未然的好。”
  风波甚多……
  顾简阳一下黑了脸。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黄家主一下就提醒了他一个人——谢卉!这个立誓毁了长洲所有谢氏傀儡的人当真这么干了!虽然长洲多为剑仙,持傀儡者少之又少,可长洲蒙剑仙庇护多年,已经许久没人如此挑衅了。一时间,各种乌七八糟的事都找上了门,随后便是他师傅重伤!
  他不觉磨了磨后槽牙。
  另一边,黄家主又开了口:“闻道友,这十二金阵还是二十年前布下的那一批,这些年不过做些维护罢了,不知你可知道这十二金阵为何突然便破了?”
  老狐狸。闻世芳淡淡道:“十二金阵牵连着镇魂塔,想来是那日邪灵过多了吧。”
  黄家主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素心真人长叹一口:“近来颇不太平,诸君珍重。”
  长月湖。
  一青一紫两道身影慢慢走过九曲回廊。
  湖面上,两道白影正难舍难分,阵法流光不时被触发,激起白浪朵朵。
  闻世芳停下脚步,清脆的剑鸣即使隔了这么远也十分清晰,而且绝不会被认错。
  那是……她脸上不觉带出些笑意。
  那笑意很淡,只是唇角的一个小弧度,盛在眼里的却像是一泓星光。
  谢家主看得一愣。
  她诡异地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放在此情此景下极其不吉利的人。
  谢家主皱了皱眉,心道:长洲那老家伙能和老三比么?
  于是便换了个话题开口道:“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是我让小云儿去你那儿的?”
  闻世芳一愣,“不是?”
  谢家主摇摇头,“不是。我不过看穿了她的心思,又适逢你出关而已。她……”
  说话从不虚的堂堂谢家主忽地卡了一下,有些话她觉得应该说,又觉得不应该由自己来说。她向来锐利的眼神随着那道白色身影上下游移。身若游龙,剑气如虹,她的小云儿受了那么多苦,现在还是长成了如此模样。
  “她一直想离开。离开谢家,也离开倪家,离开……世家。”谢家主的声音很轻,又很笃定。
  青袍人心神一颤,又有些释然——她是那个最好的人选。
  “我不知道她为何有如此想法,但也许她是对的,”她扭过头,目光灼灼,“我知道,你肯定会护她周全。”
  闻世芳抿了抿唇,几乎苦笑。可现在她还做了更多。
  她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她们,可谢天影不同于旁人。她是倪霁的半个母亲,也是她自己相识三十年的挚友。
  若是情坚一生,那便罢了。若是……
  她心口一阵抽痛,筋脉内消停了些的天南火再一次蔓延起来。
  湖心,剑气高涨,层层剑鸣如天籁。
  她一直,都是舍不得的。
  夜幕交接下的温存似乎犹在身侧,她耳朵忽地有些发烫。
  谢天影定定地望着青袍人。她其实还有藏了一点私心,其实也不算私心——她与这位远春君相识于年少,当时便在她身上看见了些许大道孤寂的影子。如今都过了多少年,已经没多少人能唤她一句“怀梦”,孑然一身近乎狼狈。
  谢天影从来不信什么无情仙人,她只信奉这烟火人间。
  也许,她多个弟子会好一些。
  思至此,谢家主不禁有些得意。她料得没错!
  “另外那个是倪怀雪,”她抬了抬下巴,笑道,“听闻这些日子她一直和了尘游历,没想到了尘教徒弟也挺不错的。我还以为她只会从佛家弟子那里选呢。”
  青衣人按捺下纷乱的心绪,扯出一个笑,“倪怀雪根骨绝佳,心性不染尘埃,了尘选她也是理所应该。”
  谢天影应了一声,感叹道:“倪震宇真是好运道啊。不说小云儿和倪怀雪,还有那个倪煦,虽然修为一般,但打理事务那是如鱼得水,哪像我那个没定性的女儿。”
  照这个趋势下去,若没有意外,倪家往后百年必定兴旺。至于她谢家么,就只好盼着她自己活得长一点了!
  谢棠?闻世芳真心实意地笑起来,“未必。我看谢棠不是也挺不错的么?”
  谢天影呵呵笑了一声,心道:她怎么没看出来呢?
  锵——
  长长一声剑鸣,天心和负晴尖峰相接。剑鸣悠长,如天道清音,使人心神为之一震。雪亮天光中,澎湃的气劲猛地震荡而出,几乎形成实质,汹涌水波眼看着就要被掀起来,电光火石间无数灵光闪过,万千波澜似乎被一只无边巨掌硬生生抚平,只荡起了一湖细鳞般的水波。
  闻世芳心头一跳,剑光里……竟有一丝道韵!
  湖心,两道难舍难分的虚影已经停了下来。
  倪霁凭空而立,一身白衣猎猎如流云,笑道:“许久不见,风采更盛。”
  倪怀雪不说话时仍是旧时如雪山一般的模样,开口便多了几分人气,脸上似乎有了几分笑意,她淡淡道:“你也是。”
  倪霁朗声笑起来,一抱拳,“下次再叙。”
  下一瞬,雪衣剑客已经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到了二人身前。
  云履飘然落地,刚刚巧巧半丈远,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因为兴奋而亮闪闪的眼睛看了看她,又转向谢家主,毫无异样地喊了一声:“师叔,谢姨。”
  春风过,万物生,剑客身如青松,面若秋月,一瞬间时光似乎倒回了多年前的不问天上。
  青衣人忽地往她身边走去。太多次,倪霁一步步向她走来,这回该换她了。
  “怎么湿成这样了?”她捞起一道沾了湖水、并在一起的发丝,将它们蒸干。
  热腾腾的气息扫过颈侧,发尾的细小触感如过电般酥麻,倪霁表情空白了瞬间,随即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尚未平复的心跳再一次乱跳起来。
  她欣喜地有些过了,一时语无伦次:“嗯,那水还挺凉快的。”
  谢家主:“……?!”
  闻世芳:“……”
  失笑之余,她不禁抬手给了身侧人一个暴栗,“怎么,还想下去游一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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