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
刚包扎好腿的雄虫看向花幼,他们不知道聊天的具体内容,只知道花幼在视频之后心情格外的好,和看见他们的一瞬间冲天的怒火完全相反的情绪。
“放心,一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花幼脸色认真,结尾又说了一个放心。
他们自然是相信花幼的,不论花幼是不是在安慰他们,能在死前和小虫母共处一室还能接受到小虫母的安慰和照顾,死都值了。
“胡说什么。”雄虫正在胡思乱想,脑门上就挨了一巴掌。
“抱歉。”雄虫立马可怜的低头认错。
“我既然说了会有人救我们就一定有人,你们现在好好休息,不要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安抚雄虫最好的办法就是安抚精神识海,花幼放开精神链投放到每个雄虫的精神识海内,那些脸色惨白的雄虫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因为伤口带来的疼痛都得到一定的改善。
刚才僵硬的身体放松舒缓的靠在墙上。
花幼感受到他们的变化心情也好很多。
“谢谢。”
花幼睁开眼在十几个受伤的雄虫内环视一圈不知道是哪个雄虫说的。
有些雄虫也睁开眼,面上无悲无喜瞧着分外怪异。
“刚才说的是哪一个啊?”
这下所有雄虫都睁眼了,只有一个被侧倚着墙挡住自己伤口的雄虫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没有睁开眼睛。
第九十二章 英雄冢
花幼起身,却被脚边的雄虫拉住衣服,“小殿下,诺诗德不想让你看见伤口。”
花幼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力感,如果他有能力一定带着自己的族人冲出去杀光联邦的垃圾,而不是在这里等待救援。
他进来时无意间瞥见了那个明明已经疼到快要昏厥的雄虫强撑着身体转过去。
身为一只有自己尊严的雄虫他不想让自己血肉模糊的腹部吓到还未继位的小殿下。
所以花幼没有再前进。
沉闷的轰鸣和炮响声在天空炸开,花幼收回自己的视线,目光坚毅地看向杰盛,“现在组织队伍,一个不许落下,诺诗德的尸体也要带出去。”
这里不该是他的英雄冢,他也不属于这里。
残忍的战争不该牺牲任何一个为国捐躯的勇士。
如果今天没有救下他们没有带回诺诗德的尸体,他这一生都将在噩梦中反复惊醒。
做不到尽善尽美那就问心无愧!
随着第一声枪响,更多的枪响紧随其后。
混白的硝烟弥漫一枚圆形的铁球被抛向空中,红色的信号亮起。
是提醒是警告。
“走!”
花幼看到信号,这附近的士兵大多都被引走。
能独自行走的拿枪走在队伍前方和后方。
身上有伤的相互搀扶不能行走的被担架抬着。
和预料的差不多,外面的火力被吸引走。
由花幼带头这一路还算畅通。
直到大厦门口,一个身上裹着纱布看着享受才赶来的男人凶狠地龇着牙,“长官就是他们!”
男人不是别人就是被花幼欺负的那个警卫。
他瞧着风尘仆仆还喘着气应该是才来的。
一群人马手里提着枪纷纷对准这些残兵。
“立正!防御队形。”杰盛一声令下雄虫们动作一致的将花幼挡在后面。
“你们完蛋了,我早就看出他们不对劲,别人都在往外跑只有他们要进去,”警卫笑容张狂,“你们知道今天要落到我手里吗。”
“啪!”
一身军痞气质被称为长官的男人扔掉刚才抽过警卫的手套。
“中校大人?”警卫迷惑的捂着脸,发黄的糙手都挡不住他脸上被甩出来的红印子。
“你就是举报的人?”中校将盖住半张脸的帽子挑上去,竟然是一张顶年轻的脸。
“是的。”警卫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中气十足的回答。
然后被喊做中校的年轻男人似笑非笑的弯下唇,抬脚便踹在警卫的肚子上。
“啊!”男人立马滚飞十米远,对方命大后背撞到墙后还能叫出来。
花幼被挡在人群后面,忽然那个中校格外眼熟。
这痞气的姿势这不羁的眼神,啧,越看越眼熟。
中校眸光一抬和花幼对上,“还没认出来?”
“格特!”
花幼猝不及防的在那张陌生的面容下看到那双桃花眼。
“你怎么,”花幼向前走,挡在路中间的雄虫纷纷让开路。
“小殿下,”杰盛视线犹豫的在那些穿着联邦标准的军服的士兵身上,伸手想拦花幼。
但格特的名号谁不知道,虫族的元帅,虽然没有将军名号大,但他可是第一个被前任虫母赐福的雄虫。
还是上任元帅的儿子。
“见过小殿下,”格特微微弯腰对花幼行了个简洁的问候礼。
“中校大人?”
有士兵不安地发出疑问,“他们不是虫族吗?”
“中校大人你背叛了联邦!”
提出质疑的士兵多了,那些人也躁动起来,人总是有一个爱随波逐流的劣性根,好像在坚信法不责众。
直到命运的枪指在他们头顶,三分之二的士兵举起枪口对准那些叫的最欢的士兵。
“真是没规矩,”格特笑盈盈地拍拍刚才质疑自己的士兵,“长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插嘴了。”
“别动!”
空中发来警告,几架直升飞机向这里飞来,这场营救变成了一场荒诞的喜剧。
“那小子来的这么迟。”格特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来了,两眼抓瞎是都不看就准备打。
格特无语翻个白眼顺便和花幼上眼药,“这小子还是要再培养培养,带着一群雄虫在我的地盘打砸抢劫,要不是我反应快把联邦的人送出去还不知道损失多少兵呢。”
“格特叔叔,”花幼收回视线,“之前前线收到消息您失踪了,河渊叔叔提前去了前线。”
提到这个事情格特也是头疼“我当时去见一个老熟人向他请教如何伪装,当时终端和通讯器受磁场原因损坏来不及维修便进了联邦军营。”
“老熟人,伪装?”花幼斟酌着这几个词,“你说的是鱼禅?”
“嗯哼,”格特点点头,对于他猜出来并不意外,没猜出来才叫奇怪,他就要提前开始物色元帅职位的继任者了。
好在花幼争气,当时他去找鱼禅时,对方身上属于花幼的味道不要太浓,自己身为花幼的半个父亲自然要好好检查一下这个觊觎小殿下的人是什么档次。
结果比划时碰到了通讯器,再被磁场扰乱便报废了。
好不容易申请来了塔塔星就意外进入花幼的精神识海,当时因为有事在身处理好立马就赶过来了。
半路遇到一个拦车的大傻子,听说是关于虫族的事情便留下来听了几句,在听说疑似花幼的少年大摇大摆的带着人进入大厦他差点要笑出来。
“幼幼。”河翼气恼的在直升飞机离地面还有好几米的地方便跳了下来,根本等不了,气势汹汹的跑到花幼面前,哐一下,窜进花幼和格特中间。
“幼幼你为什么不回我的消息,”河翼敢怒不敢言,怂唧唧的拉着花幼的手连句重话都不敢说。
“你不理我就是为了和这个老不死的人聊天?”河翼阴阳怪气的瞥了眼老牛扮嫩草,满脸风骚的格特,“一大把年纪了还在缅怀过去。”
花幼尴尬的抽回手,装作不认识这个大傻子。
“我已经录下来了,河将军那么公平公正肯定会给我一个交代吧。”格特皮笑肉不笑对于河翼的本性非常熟悉。
第九十三章 体检
当年第一次见面被这个小兔崽子说娘炮气的他晚上睡不着,缠着陛下一直到凌晨五点。
那一天陛下没有起床他也很高兴的在床上躺一天。
那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这对父子俩肯定天生相克,每次他想带陛下偷溜出去都会被鬼一样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出来的河渊拦住。
并且惨痛的丧失一天陪陛下睡觉的权力。
“不准胡说,”花幼可不准他一张嘴就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幼幼你帮他不帮我,”河翼死缠烂打地搂着花幼的腰,不顾那么多雄虫的注视下就要撒娇。
幸好在他发出声音之前花幼伸手捂住他的嘴,“格特叔叔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带他们回军区。”
河翼不放心花幼一个人,便独自带着几架直升机赶了过来。
装下十几个受伤的雄虫还是很简单的。
后面的事情交给格特花幼完全不需要再担心,他肯定会处理好。
“等一下。”
格特在他们上飞机前忽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精神力晃悠悠的触碰自己。
那股力量很微弱,格特却因为这股微妙的熟悉停顿住。
他能当上元帅实力绝对是虫族内数一数二,目前能和他比的只有河渊。
对于一些事情的感知力也更加敏锐。
不然他也爬不上元帅的位置,光是上一任元帅那一关都过不去。
比起雄虫之间淡薄且可笑的父子情,实力才是值得雄虫关注的事情。
如果一位元帅的实力不够担不起威慑敌人的作用,守不住前线护不住虫母不论是现在的元帅还是上任元帅都会成为全族的罪人。
格特迈步向花幼走过去,他在靠近后没有没那股精神力,像是自己动作太快那股精神力跟不上。
于是他又停下脚步等待,但那股熟悉感却再没出现。
“怎么格特叔叔,”花幼从直升机上下来等待一会后就看着格特保持着向自己走来的动作,却一直不动。
“无事,”格特缓缓吐出一口气,他敢肯定那道精神力没有错,但是太虚弱了,转瞬即逝,“你们快点回去吧。”
快到他不敢肯定,毕竟那种猜想实在是太过荒谬,就算是科技这么发达的时代也不过是痴人说梦。
格特暴躁的吐一口气,然后大步走向那个竟然爬起来的警卫,单手提起他的衣领,“现在你要想活命最好配合我。”
“是是,”警卫抱着头,声音颤抖一点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格特眯眼看着手里哭的鼻涕眼泪分不清的垃圾,“恶心。”
河翼第三次把花幼的头转回来,“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看看我啊。”
“滚开。”花幼忧心的收回视线,他觉得格特的情绪好像不太对,在他上直升机前还正常。
直到手指碰到微微鼓起的口袋,花幼才想起来自己还没说“虫母”的事情。
刚才在和那些人对峙时小光球格外活跃,好几次都要冲出口袋,直到格特露面小光球忽然安静下来他就没再管。
结果这一打岔就忘记了。
花幼想着应该没事,他还不确定小光球到底是哪位虫母的精神网,虽然是母亲的几率更大但是并没有听说母亲去世有什么征兆。
直升机飞的不算太高,可以看到下面的风景,他还是第一次来塔塔星,发现这里和自己想的还是有差距的,他以为这个星球应该很大范围都是军区,因为这个星球的士兵数量很多。。
在虫族这个全民皆兵的种族,这个星球的常驻士兵数量有帝都的一半。
这个星球也是离帝星直线距离最远几乎处于各星系的交界。
他们现在在居民区的上空,一眼望去也全是高楼大厦,各式的楼房耸立带着现代的科技感。
刚才路过一个“悬浮”主题的餐馆,四周都是水上面盖着非常厚重的玻璃,他听说过这个据说在晚上非常好看,只不过正是白天这里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掠过安静的居民区进入无人的郊区。
直升机降低高度,每一次经过驻守的高塔都会减慢速度。
花幼刚下直升机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提着各种监测设备冲过来,花幼懵圈的任他们折腾直到河渊出现,花幼才挣扎着脱离包围圈。
结果河渊对身后那些人点点头,几个身高力壮的医生架起花幼的胳膊,“小殿下勿怪。”
然后被展开的手腕一疼,鲜红的血液顺着细细的血管流进玻璃管内。
全套体外检查下来还不到十分钟,简直是史上之最。
等花幼被放开时感觉自己从头到尾从内到外都得到了升华。
“河渊叔叔,”花幼哀怨地瞪了眼依旧一脸慈祥的河渊,结果对方淡淡一笑,“我听你哥哥说你最害怕体检,因为还怕针头。”
“现在还怕吗?”花幼呆呆的看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那么好看的嘴里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心一横,脚一跺,原本还打算给对方一点接受的时间,他自己在第一次见到这个小光球时差点泪奔,拿出口袋内的小光球递到他面前,“这就是联邦的虫母。”
河渊看着这个巴掌大的小光球一愣。
花幼成功看见对方的眼睛内迷惑几秒后被震撼和不可置信所代替。
冰凉的指尖碰上这个瞧着很虚弱一碰就会碎掉的小光球上,“阿阮。”
花幼抬着的手一抖,刚升起的幸灾乐祸便被那轻飘模糊的呢喃击碎,他不知道母亲的精神网那是因为没见过但不代表河渊不知道。
“这是母亲吗?”花幼唇角抿紧。
河渊伸手接过异常活跃的小光球,刚才还蔫吧着快要熄灭的样子,现在却布灵布灵的闪着光,好像在回答他们的问题。
“去喊张博士过来!”河渊捧着小光球僵在原地,直到掌心焐热才对着守卫大喊,“现在全体戒严!”
事情爆发的突然,几个门口的守卫立刻散开。
军防区的上空拉响最高级警报,连保护罩都打开笼罩住整个军营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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