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沓翔不是很想把自己看中的东西给别人看光。
不过道士都这么说了,他没什么异议。
沈屿性子太烈,需要给他个教训。
…
墨墨不在的第一天,想它。
墨墨不在的第三天,想它。
墨墨不在的第七天,想它。
“我想他想得都快饿瘦了。”沈屿一边往嘴里大口塞肉,一边和555假模假样哭诉。
第九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9
“真的吗,为什么我这边显示你的体重还胖了三斤。”
“可能是过劳肥吧,哪个被系统选中的穿书者会天天上山摘野菜捡蘑菇…”沈屿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嘀嘀咕咕开始内涵系统。
“可拉倒吧,你一天能捡几个蘑菇啊,门口天天放着清理好的野兔野鸡肉,时不时还着一堆熟透的果子,你还要多幸福?”
小黑狗虽然不见狗。
但沈屿知道它每天都会来,起床一打开门送到门口的新鲜食物就是证据。
他试着在大山里找过沈墨,但每当想往深处走时,就能感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着他去路。
最后鬼打墙一般回到原点。
555告诉他,深山里有很多凶猛的野兽。沈屿就明白沈墨的用心了。
真是好妖怪,好狗。
没白疼他。
沈屿穿过来的时候,桃花村就已经到了夏季末尾。
某天清晨打开门,被骤然降温的冷风一吹,他知道秋天来了。
肉食堆积得越来越多,沈屿根本不可能每天全部吃完,要555给他找了个熏制腊肉的教程,学着做。
因为不缺食物,近段日子用蘑菇和草药换的钱他都没花。
555感受到反派沈墨的波动,告诉沈屿,它可能要出山了。
沈屿下意识以为它还是小奶狗的样子,正好家里没奶粉了,想着去镇上商店买点小狗可以吃的东西。
走出村口花了一个小时,抵达镇上又花了一个小时,沈屿注视写着“南杂北货”的简陋招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
真特么远。
无比想念现代的汽车。
选好自己要买的东西,付了账,出门就与挎着精致小篮子的李雀打了个照面。
李雀见着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先反射性的大退一步,警惕瞪着沈屿。
“你在这里干什么?”
沈屿翻了个白眼:“看不出吗?在这里等着揍你啊。”
李雀瞬间如临大敌,双手横在自己身前做出防备姿态。
沈屿脚步一动,他几乎是拔腿就想跑,但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越过他往后边儿的直道走去。
李雀罪不至死,最该死的是魏沓翔。
但他亲手杀了沈墨的兄弟姐妹,死不死不是他说了算,而是沈墨说了算。
不躁热的阳光撒在林径小道上,又透过大树枝干的空隙之间把少年一边侧脸照得雪白通透。
茅草屋近在眼前,沈屿用手背楷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大布包往手肘上挽了挽。
隔壁修缮好、没人住的水泥屋好像哪里变了样,门大剌剌敞开着。
沈屿走到自己家门口,艰难从兜里掏出钥匙边扭头好奇往那边瞅。
仔细和之前对比,房子变大了,外墙原本灰扑扑的颜色都变成了偏白的颜色。
是沈墨吗?
他压下内心的期待和激动,表面无事发生用钥匙开门。
门开了,沈屿蹲下去,把方便开门时放在地上的东西准备拿起来。
“要帮忙吗?”低沉平缓的嗓音从头顶传出。很好听。
颗粒感在喉间滚动的磁性。
呼吸有一瞬间错乱,沈屿依旧是蹲着的姿势,显得更小小一团。
他仰起头,长发从脸颊两侧滑落肩后,眼尾微微上扬的眼睛眯起,与说话的男人眸子对上。
沈屿从来没有见过眼珠这么漆黑的眼睛,像是世间品相最好的黑曜石。男人浓密纤长的睫毛垂着,细微颤抖,像是有些紧张。
见他呆住,主动弯腰把地上的袋子提起,沈屿下意识跟着他动作站起来。
却因为久蹲,眼前发黑差点跌倒,男人反应迅速搂住他的腰。
触感温热柔软,大手不受控制收紧。
细得一只手就可以覆盖住,他不禁蹙了蹙眉。
缓过半会神,沈屿发现自己几乎整个人都靠在他怀里,连忙与他分开距离。
男人蓦然空荡的手心神经质蜷缩了一下。
“你是谁?”沈屿后退半步,昳丽的脸蛋带着些防备。
注视着男人脖子都快要仰酸,沈屿发现他很高,至少比他高大半个头。
长得也很好看,留着层次不一的短发,像二十一世纪风靡一时的狼尾发型,漆黑如墨,衬得他皮肤冷白快接近透明。
眉眼深邃,但清澈。鼻梁挺拔,淡粉色的薄唇抿着,仿佛有些不开心。
沈墨确实不开心,他接受不了沈屿看他陌生的眼神。
“我刚从城市回来,是住在你隔壁的邻居。”语气不再淡定自若,染着丝失落。
“啊,原来那是你的房子呀。”少年放松警惕,看着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之前一直没人住的时候,我还觉得可惜呢。”
“是因为要回来住,所以请人提前修整了一下吗?我都没注意到什么时候有人来修了…”
沈墨目光落在他可爱的酒窝上,很想像以前那样用舌头舔舔,但克制住了。
“对。”沈墨在大脑里细细搜寻,找到一个合适的称呼:“大一点,我的伴侣住起来舒服。”
沈屿笑容微不可察僵硬一下。
伴侣?
他都没找,他养的狗先有了?
“先进来喝口粗茶吧。”站在门口聊了半天,不请客人进来坐坐似乎不太礼貌。
“嗯。”
“把东西放桌子上就好。”
在沈屿开口的那一刻,沈墨已经把东西放好了。
小幅度转动脖颈环顾四周,与他离去时没什么差别。
视线又落回少年纤细的背上。
沈墨有些不满,怎么还是一点肉都没长,明明每天都在投喂。
沈屿把茶叶放在搪瓷杯里,端起桌上的开水壶往里面冲开水。
“还站着干嘛,坐呀。”
沈墨听他的,在室内仅有的一把椅子上坐下。
“不好意思啊,我家有点简陋,别嫌弃。”瞧见高大的男人、长腿无所适从屈着坐在有些低的凳子上,少年把茶递给他,笑得很抱歉。
“不嫌弃,我家有很多,等会拿几张给你。”男人专注看着他。
目光灼灼,沈屿不好意思偏过脸:“不用不用,我家太小了也放不下。”
沈屿本人是个超级无敌大颜控,男人长得正中他心巴。
被这张建模般伟大的脸盯着直勾勾看、真是不好意思捏…
直接吊打魏沓翔好吗!
沈墨没强求,反正隔壁房子里的东西都是为沈屿准备的。
“平时也会这么随便就放陌生人进来吗?不怕我是坏人?”
沈屿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我感觉你是个好人。”
第十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10
少年眼神清澈,小巧的脸蛋上写满了真诚。
沈墨忽然就咧嘴笑了起来。
“嗯,我是好人。”只有在你面前是。
男人牙齿很白很整齐,唯一突出的,是他那两颗尖尖的虎牙,也就这点和他本体像了。
五官太过优越,他不笑时面目会显得冷漠,笑起来就像荒芜贫瘠的山头、漫山遍野开满姹紫嫣红的鲜花。
春意盎然。
沈屿眼珠子他的脸上停留了十几秒,回过神时,心跳无法自拔乱了阵脚。
“对了,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沈屿觉得自己耳根有些发热,不用看都知道红了,幸好有头发挡着。
他将视线下移,落在男人不知什么材质的修身劲装上面。
腰部系着一条两指宽的腰带,外表毛茸茸的,像极了小黑的尾巴。
想到丢失的小黑狗,少年眼神落寞。
“我叫沈墨——”
尾音拉长,仿佛是纠结一番才说出来的。
沈墨眼睁睁看着哥儿一系列的表情变化。
先是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即表情激动起来,直视着他的浅色瞳孔震颤,粉唇翕张——
“你…”
沈墨内心有些紧张,有点期待,他擦擦手心的汗,示意沈屿接着说。
“你!你怎么跟我家狗一个名???”
桃花村姓沈的多了去了,巧的是,字也跟他狗同名。
555突然冒出来,夸他演技好。
那可不,在娱乐圈混了几年白混的?
沈墨:“…”
他还想着沈屿能直接猜中他的身份。
想直接摊牌,又怕吓着这个脆弱的哥儿。
语气变得有些无力:“你呢?”
“我叫沈屿。咱们一个姓。”沈屿面上的诧异之色还未褪去。
“好巧,那我们也算是有缘分。”沈墨干巴巴道。
沈屿默不作声走到床边坐下,盯着脚边的狗窝失神。
“为什么不开心?”
见哥儿突然丧眉耷眼,沈墨感觉自己一颗心像是被揪住了。
“我家沈墨丢了,它不想回家。”语气蔫儿吧唧的。
“我家沈墨”这几个字倏地就让沈墨心情好起来,嘴角翘得压都压不下去。
他顺着沈屿的话接着问:“为什么会走丢,你很在乎那只狗吗?”
沈屿语气还是低落,但回答得很坚定:“很在乎,它是我唯一的朋友,本来我有五个朋友的…但是都…”
像是有些难以说出口,沈屿抬头望向他:“我不知道算不算走丢,因为每天早晨家门口都会放着它擅长捉的猎物。我感觉它是在怪我,没有把它的兄弟姐妹一起救回来,所以不想见我。”
不是!
这两个字从喉咙溢出来,又被沈墨硬生生压回去。
“我真的好想它…”
沈墨看着他,恰好和抬起头的沈屿对视上。
眼眶微红,还能听到他心碎成一块块的声音,掉落在地上叮当响。
男人呼吸窒住。
他想把碎片从地上捡起,拼成一个完整的爱心,可造成沈屿难过的也是他。
动作比脑子快,沈墨三步并作两步挨着沈屿坐下,丝毫没有一个作为人类的边界感。
沈屿惊得往旁边小幅度挪动屁股,沈墨继续挨过去。这还是当小黑狗时养成的习惯,就想跟沈屿贴着。
“如果怪你的话,它不会每天都给你送食物。”
沈屿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村里其他男人对他散发出的那种微妙恶意,便没再躲。
他微微仰头注视着沈墨:“那它为什么不让我见一面。”
沈墨对上他困惑的神情,墨鸦般的睫毛轻颤,视线最后定在、领口上头雅致凸起的锁骨上。
“可能它不敢见你,怕一见到你就舍不得走了。”
“为什么一定要走。”哥儿把心中的疑问都寄托在沈墨头上,期待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这男人眸子和他的小黑狗相似,名字也一样,情不自禁就代入了。
“因为它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变得强大,保护你。顺便报仇。替凄惨死去的无数同类报仇。
“好吧…那我等它。”
沈墨见他眼睛还是红,心道没哄好。
忍不住说:“可能今晚你就能见到它了。”
“希望吧。”沈屿显然不太抱期望。
刚化成人形的黑狗,在这一刻开发出新的情绪。
束手无策。
恨不得立马现原形变给他看,亲亲沈屿的脚背,证明自己没不要他。
天色看着渐晚。
沈墨陪着他安安静静坐了一会,就回了隔壁。
黑夜全部笼罩下来时,一道敏捷的黑影挨着茅草屋,像闪电般飞速溜出去。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云霄,躲在苞米地中间苟且的男女被突然出现的蒙面男人吓到。
压在上头的男人正要出声厉喝,就被一根长骨头磨的刀,将他们扎了个对穿,衣不蔽体,死不瞑目。
男人闭上深邃的双眸,眉心微皱,修长的手指挽个手势,嘴里默念着什么。
他一边侧脸被溅上几滴温热的鲜血,圣洁又妖异。
墨色的发丝在风中飞扬,表情悲悯,睁开眼时,里头却全是是嗜血的恨意。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是他心里发出来的,而是一股庞大、凝聚在他身体里的力量。
男人在月光下唤回本体,死透的尸体早已不见,只在苞米地中间留下滩粘稠的血液。
身体里杂七杂八的力量对它诉说、这对苟且男女残忍虐杀行为。
他们捉村子里的野狗,先是关在笼子里饿几天,接着拿石头往狗头上砸,砸得奄奄一息,继续点燃一把枯草,丢在它们身上,直至活活烧死———
再剖开肢解吃掉。
该死。
都该死。
成年黑狗踏着繁星月光前行,路过魏宅门口时,见到门口的两具裸尸眼都没眨一下,继续往前跑。
它像一只凶猛的猎豹,周身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
杀它兄弟姐妹的,欺负沈屿的那几个人,应该慢慢折磨一番再杀。
不会让他们死得那么轻松。
沈屿和系统在空间观看了沈墨杀人的全过程,吓得一统一人、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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