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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15
“它一直在你身边。”沈墨忽然昂首，对那道不是很宽阔的背影朗声说。
“什么？”白衫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但还是止住脚步，转身面对着他们。
身体里的力量强烈往外撞击，沈墨把它想要说的话讲出来：“你的小白。”
“它一直以另一种方式存在你身边。或许某一天，它也会以另一种方式回来，但这种方式可能会让你害怕。”
白衫低下头，沉默一会儿开口：“如果真的有这种可能性话，我不会怕。不管它变成什么样子，都是我的小白。”
……
目送着白衫走后，沈屿偏过头看沈墨，表情有些茫然：“你们刚在说什么？”
都是汉字，怎么凑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呢。
沈屿在心里问555。
得到一个冷漠无情的不能泄露。
这是他需要完成支线任务，就是沈墨为什么会变成妖怪的疑问。
沈墨心觉他可爱，在他滑嫩的脸上捏捏：“以后你就知道了。”
“现在不能告诉我吗？”沈屿追问道。
“可以，但我不想。”担心把你那小胆子吓破。
“好吧。”沈屿乖巧的没再多问，在一片狼籍里面，收拾收拾自己的衣服就和沈墨回家了。
沈墨走在他前头，嘴角勾着满足的微笑。
他还挺感激那些人把沈屿家砸烂的，不然沈屿也不会这么快就住进来。
接过少年手上的一大包东西，沈墨打开采光最好、和最大的一间卧室。
把他的衣服一件件挂起来放柜子里面。
“我自己来就可以，已经很麻烦你啦…”住在别人家，啥都不用干使沈屿不好意思。
“不麻烦。刚才和他们说的话不是随便说的，我想娶你，或者你娶我也可以。”
沈屿呆愣住，一直逃避的问题就这样被沈墨无比耿直说出来。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结巴道：“为、为什么？”
沈墨把他最后一件衣服抖平挂好，走近沈屿面前，掌心包住他泛红的右脸颊：“因为我喜欢你。”
男人目光滚烫，沈屿像是被灼烧到一般垂下眼眸，浓密卷翘的睫毛重重颤动一下。
“5哥，我可以跟反派谈恋爱吗？”
“可以，但注意分寸。”
系统说的分寸，是担心宿主到了下个位面忘不了这个位面，产生严重的戒断反应。毕竟只有任务失败才会抹除记忆。
沈屿还不知道这件事。
“可以吗？小屿。”沈墨见他不说话，语气有点急。
“给我点时间行吗？我不想恋爱没谈，就直接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沈屿抬头认真注视他。
男人有些糙的指腹在他脸上一下下摩挲，那小块皮肤都发起热来。
“还要谈恋爱吗？该怎么谈？”沈墨眼里有些疑惑。
他在古墓里翻阅了很多古书。没见上面写在一起需要谈恋爱。睡在一个床上时，就已经是夫妻状态。
“不仅要谈恋爱，而且要追到人才能开始谈。”沈屿给他科普，又问他：“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呀？”
沈墨摇摇头：“你呢？和别人在一起过吗？”
“没有，我看别人在一起都是这样的，奶奶说当年爷爷追了她很久，她才考虑跟爷爷在一起的。”
沈墨明白了，这是在怪自己太过激进。
也认为他不够有诚意。
他移开抚在沈屿脸上的手，转而按在他头上：“那我可以追你吗？”
好直的一个球，但沈屿喜欢。
“你想追就可以追，干嘛问我…”背上热得都出汗了。
心脏也跳个不停，沈墨陡然牵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心间：“我能听见你的心跳，和我心脏跳动的频率一样快。”
扑通——扑通——
沈屿感觉自己心跳更快了。
像是要冲破胸膛。
他听得真真切切，想按住自己的心脏，也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同时，手心被沈墨胸膛里传出的震动，碰撞得发麻。
半晌，他才从唇齿间干巴巴挤出一句：“你听力真好，心脏真健康。”
沈墨：“…”
“所以我的小屿，对我有一点喜欢吗？”沈墨凝视着他羞赧躲闪的模样，笑得温柔。
…
当沈墨以为他今天不会再回答这个问题，揉揉他的头准备让他冷却一下时、沈屿倏然拉住他的手：“喜欢的。”
“你给我种不一样的感觉，其他人对我好，我会觉得他们别有用心，打心里不想搭理。但你不是。”
“不管你信不信，我总感觉你很熟悉。”
沈墨笑了笑，能不熟悉吗。
但沈屿说也喜欢他的兴奋胜过所有，耳朵差点都收不住冒出来。
竭尽全身力气才没有化为本体、围着沈屿疯跑一圈。最好是再刨坏一个沙发，才能发泄出一点心里的癫狂。
“那我可以抱小屿吗？”
沈墨觉得自己定力好到爆。
沈屿没回答，用行动证明可以。他主动伸出双手，搂住男人的腰，把脸埋进他颈窝中。
沈墨僵住一秒，随即抖着手，揽着他的背脊回抱住，还偷偷吻了一下沈屿的发顶。
怀里的身躯真的很软，味道也很香甜，是他每天晚上闻着，才能安心入睡的气味。
沈屿假装不知道沈墨亲了他，只是耳朵更加滚烫。
就这样，他在沈墨家安心住了下来。
经过魏沓翔一行人过来找麻烦以后，沈墨更加不愿意让沈屿出门了。
用各种各样好吃的哄住他，还专门为他买了很多故事书。
沈屿表面上诚惶诚恐，心里适应得不行，乐呵呵和系统感叹：“这才是我该过的日子啊…”
“没出息。”
每天晚上，沈墨假装早早回自己房间睡觉，没过半个小时现出原形。
跳出窗，在外面绕一圈，再从从沈屿专门为他留的窗户口跳进去。
新房间的床特别大，里面也没有狗窝，沈屿会把它的爪子和毛发用湿毛巾擦干净，再让它上床搂着他睡。
不用擦也没关系，有时候沈屿会怀疑它是不是洗了澡再回来的，身上没有一点儿灰尘。
是夜。
沈墨敲响沈屿卧室门，等人穿着干净的纯棉白色衣裳站在他面前，按照半个月以来养成的习惯拥抱，亲他的发顶。
黏糊着静静抱一会，各回各房睡觉。
没过几分钟，沈墨现原形从窗户口跃出去。
好久没杀人，今晚杀道士。
忍很久了。
第十六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16
夜晚的天气越来越冷，道士用被子包着自己肥胖的身躯，床边全是散落的黄色符纸。
他坐在床边，盯着面前支起的壶等待沸腾，壶里边装着暖身体的白酒，底下柴火在燃烧。
黑灰飘得到处都是，落在床上不小心一蹭就是一团黑，不过他被子也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上面什么污渍都有。
“砰——哗——”
一道黑色身影闪电般从他身后撞进来。
不牢固的玻璃被冲得稀碎，冰雹一样从他头上劈里啪啦砸下来，锋利的裂口划破他裸露在外的皮肤。
道士吓傻了，直愣愣看着立在壶后面的黑狗，白酒沸腾升起的缭绕白雾模糊了黑狗的面容。
那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割着道士的皮肉，比玻璃真切划破皮肤还痛。
他不会单纯认为它只是一只普通的狗，随手抓过一把符挪着腿往后退，语气止不住的发抖：“你…你是什么东西！”
说罢，挥手用力一扬，把符纸往黑狗身上丢过去。
符纸在碰到黑狗时化为黑烟，它突然开口说人话：“你该死了。”
道士瞳孔发僵，被迫直视它黑沉沉的眼睛。它声音响起那一瞬间，让他想到、半个月前护着沈屿那男人。
他更加害怕，抓到什么就往沈墨那边砸：“你是妖怪！沈…墨！那些人是你杀的！”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不能让你活。”
又是一阵黑烟飘过，沈墨化成人，闪现到道士身前，一竹竿扎穿他的腹部：“喜欢光着是吧，满足你——”
第二天清晨。
靠在河边的一户人家，走出一个抱着盆的妇人，盆里面装着脏衣服。
她哼着世世代代传下来的民间小调，往常去的河堤边走，在石板上蹲下，麻利的搓洗起来。
洗了十几分钟，有点累，她抬起头扭着脖子活动，抬眼间与对面河岸边的男人对上眼。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死人啦！！”
妇女吓得把盆打翻、和刚洗完的衣服掉入水流里。
她顾不上去捡，惊得拔腿就跑。
死亡的道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里面盛满着惊恐。
他浑身赤裸，重要的东西被没了，血液干涸，依稀看得见残缺的截断面，四肢被分开固定绑在木头十字架上。
头没垂下去是因为他的双耳被两颗长长的钉子、钉在了后面的木头上。
最为致命的，是他腹部插着一根削长的竹竿，手腕脚腕挣扎得血肉模糊。
“死不瞑目啊。”555不禁感叹。
“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当反派。”沈屿唏嘘道。
……
每当解决完一个人，沈墨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久久不能平息。
毛茸茸的动物身体暖和得很，沈屿四肢都搭在沈墨身上，闭着眼睛睡得香甜。
大黑狗视力在黑暗中丝毫不受影响，睁着眼睛细细描绘他的容颜。
少年睡着的模样很恬静，呼吸也很微弱。导致沈墨总是会半夜醒来好几次、检查一下他还有没有气。
要一个人类死亡太过容易，只需要扎穿他们的一根大动脉，即使没有其他可以致命的伤害，没过多久就会因为血流尽而死亡。
作恶多端的人尚且如此。
何况沈屿这种看起来、只要掐着他的脖子稍微用力就能没气的哥儿。
如果不能保护他一辈子，沈墨希望能把自己拥有的法力送给他。
好让他在这个险恶、弱肉强食的复杂社会安然生存下去。
一点点气息呼在它毛发上，引发细微的抖动，是一种只有全神贯注才能察觉到的颤动。
沈屿梦见有什么东西捂住他的脸，喘不上气嘤咛了一声。
月光透过不是很遮光的窗帘缝隙走进房间，恰好昏暗的照亮大床这一角。
纤细的身躯被另一道修长高大的身躯整个拥入怀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几乎完全把他脸覆盖住。
沈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只是想测试一下，沈屿的脸蛋到底有没有自己巴掌大。
结果证明，同等。
555瑟瑟发抖，很怕反派突然发疯把它的宿主捂死，然后任务直接gg。
但沈墨没有，他只是在看到沈屿不舒服之后，立马就移开了手。在沈屿因为窒息起伏有些大的胸膛上轻抚几下。
又看着沈屿的面庞出神很久，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缓缓凑近在他嘴唇上珍惜的吻了一下。
宝贝的动作，和眼里快溢出来的占有癫狂欲望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不干净了。”
翌日一大早，沈屿翘着一头乱发，神情懵然从床上坐起来。
听到555和他莫名奇妙说了这一句，表情更懵：“啥不干净了？”
555语气痛惜，诉说昨晚上沈墨对他做出的那些事情。
“就这？他是不是不行啊？”
555：“……”好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太天真，以为你跟我一样无邪。
门被敲响，打断沈屿的思绪。
“小屿，醒了吗？”沈墨说话的音量很低，担心沈屿还没醒。
“醒啦。”但还没完全清醒。
他下床的动作有些慢吞吞，把脚塞进内里缝着薄棉的布鞋中。
沈屿打开门。换了一件翻领衬衫的沈墨立在外面。浅色的格子衬衫为他覆上几分书卷气，淡去一些凌厉感。
“吃早餐。”沈墨心情像是很好，嘴角上扬，勾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目光下移，就见沈屿宽大的衣领往一边歪，香肩半露，下衣摆也胡乱塞了一大截深入裤腰里头。
“好。”沈屿以为沈墨伸手是要抱他，很自觉的张开胳膊。
沈墨为他把衣领拉好，又把他的衣角从裤腰里头拔出来。抬眼就瞧见沈屿快速收回去的手，以及一瞬红得滴血的耳朵。
没忍住偏头闷笑一声。
沈屿尴尬又羞耻，低着头脸更红，以为自己很凶实际没一点气势：“不准笑了！”
“我不吃了，我要回去睡觉。”
沈墨连忙搂住他的腰，把这个脸皮薄的哥儿搂入怀里：“我错了，应该先抱小屿的。”
大掌包住沈屿后脑，低头眉眼带着笑意：“小屿怎么这么可爱啊…”
555扶额，没眼看。
你俩能别在这里演纯情、直接去开房行吗？
沈屿洗漱干净，走到沙发边坐下，习惯的捧起面前茶几上、被拧开了盖子的牛奶喝。
巴适。
第十七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17
沈墨从他右前方的厨房拐出来，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牛肉大包子。
只有镇上才有包子铺：“你什么时候去买的？”
“早上。”
“现在不就是早上吗？”去一趟镇上来回起码得三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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