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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是他走一步歇三步的原因。
“我跑过去的。”沈墨没多说。也不想沈屿再问：“快吃吧，等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嗷。谢谢你。”
“不客气。”沈墨微皱眉头，不喜欢沈屿在他面前那么生疏。
吃饱喝足，沈屿主动把桌面收拾好，拿到厨房水池洗干净。
沈墨则在外面搓两人的衣服。对于这些人类该做的家务，一开始他做得并不好。
但不想因为什么都不会这个借口，都甩给沈屿做。
不会的可以学。
“这个我自己洗吧…”沈屿去找沈墨，就见他蹲着，手里拿着一条自己贴身小裤头在搓。
“没事，一起洗了。”
沈屿脸蛋红红，欲言又止。
很想说，你别用这么大力，把我内裤都拧松了。
算了，一只狗会干活就已经惊为天人，他不能既要还要。
不要他帮忙，沈屿也不想走，蹲在一旁看着他洗，有一句没一句唠嗑：“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沈墨。”
每次叫他的名字，沈屿都有些不习惯。
“比你大。”
沈墨不知道自己作为人类该是多大年龄，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
他皮相看起来，年龄是长于沈屿的。
“那是多大呀？”沈屿蹲着只剩下一小团，微微歪着头瞧他。
“要不小屿猜一下？”沈墨站起来，把洗净拧干的衣服一件件挂在坪前的竹竿上。
让它们随风飞扬。
沈屿依旧蹲在原地，思忖片刻后，仰头看同样看向他、逆着光的男人。
他就这样静静站着，面容平静，像是沐浴着圣光。
“我猜你芳龄二十五。”
“那就二十五吧。”
“什么叫那就？”
“说明你猜中了。”
……
道士离奇的死亡，让魏沓翔寝食难安，惶惶不可终日。
那蹊跷死亡的方式、和道士说怎么给沈屿驱鬼的模式差不多。
这次他没把怀疑的目光投向给沈屿，而是投向给了沈屿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桃花村的邻居，沈墨。
那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就危险又熟悉。简单不了。
他上村委会查桃花村的居民卷宗，并没有查到沈墨出生的记载。
当然也不排除沈墨不是在桃花村出生的。
但他敢肯定的是，这个神秘的沈墨和他梦里那只黑狗脱不了关系。
让他坚持相信自己判断的原因，是李雀跟他说、也好几次都梦到那只黑狗。
黑狗眸子和沈墨的长得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还说梦到曾经杀的那些狗在撕咬他。
魏沓翔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启示。
一个他自认为拯救桃花的伟大计划、渐渐在他心里显现出雏形。
这个计划他只和李雀说了，当身边的朋友、所谓的兄弟一个个远去，他才知道，只有李雀是真心对他的。
“等这件事结束，我就娶你。”魏沓翔这样对李雀承诺。
但李雀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激动开心，让他很是不悦，把人压在身下，不顾哥儿死活，发狠般肆意掠夺。
李雀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很激动，明明等这句话等了好久。
也许是想到自己很久以前，养的一只小狗。它很黏李雀，李雀也很喜欢它。
魏沓翔一句“把那只狗杀了炖着吃”，他没怎么犹豫，就把总是缠着他裤脚的狗杀了。
他也觉得没什么，狗是很讨人喜欢。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人类的一盘菜罢了。
大家都这样认为的。
昨晚上他梦到了那只小狗。其实已经记不起它临死前的眼神。
梦给他找回来了，那是一双单纯的眼睛，即使被最爱的主人亲手杀死也不埋怨，依旧满眼依赖看着他。
在断气那一刻，眼里才流露出哀伤。
后来他又因为魏沓翔想吃狗肉，杀了很多的狗，可是再也没有一只狗，像最初他自己养的那只，信任的看着他。
魏沓翔察觉他不专心，更生气了。李雀在颠簸中晕过去，依稀又看见那双眼睛。
嘴唇翕动，一句无声的对不起都没能发出来。
……
“是不是很无聊？”
沈墨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破旧晦涩的书看，余光瞥见旁边沈屿、坐立难安往他这边偷偷看了好几次。
“我想出门走走…”好久都没出过门，让沈屿这个每天满山遍野撒欢的多动症患者难受极了。
沈墨说不准出门就真不让他出门，每次还没走出池塘口就被抓回来了。
“你想去哪里玩？”男人放下书，扭头看着沈屿。
沈屿也看着他：“就是想出去走走。去哪里都可以。”
他发现沈墨的眼睛是圆的，眼尾还有些微微下垂。
面无表情看人的时候会显得很凶很拽，但那双眼里带着笑意看向他时——
温柔又纵容。
沈屿很多时候都觉得他不应该是一个狗变的妖怪，他更像是那种修炼了很多年的上古神兽。
总是老神在在，淡定从容。
沈墨轻松抄着他的腰，抱在自己腿上。就像沈屿能抱得起它时那样毫不费力。
沈屿被他这突然的行为吓呆住，不知道该搂住他的脖子还是推开。
可他舍不得离开沈墨的怀抱，所以选择直僵僵坐着。
沈墨能感受到腿上那两瓣绷紧的圆润，一手轻拍他的背，一手抚摸他的脸：“这样能接受吗？”
“能。”沈屿呆呆回答。
555又想吐槽了，它的宿主真的很喜欢口嗨吹牛逼。
怂样。早上起来那牛劲呢？
“那你叫声好听的，我就带你出去玩。”沈墨好笑道，在他脸上捏了捏。
什么才叫好听的？
脸都涨红，憋了很久，沈屿才很小声的喊：“沈墨哥哥。”
“带我出去玩吧…”
像是绚烂的烟花在心尖绽放，又像是一片沉默的湖泛起涟漪。
沈墨特别开心，笑得止不住靠倒在沈屿肩膀上。
缓过来后，他额头抵着沈屿额头，对方皮肤滚烫，仿佛发了一场高烧。
“现在可以和我谈恋爱了吗？”
“可以。”沈屿回答。
男人气息呼在他脸上，这么近的距离连一丝毛孔都看不到。
“那我可以亲你吗？”沈墨得寸进尺追问，掌心固定住他的脸颊，不让他跑掉。
第十八章 他是一只妖怪狗18
“可…唔…”
“可以”两个字都没说完，沈墨就封住了他的唇。
空旷的客厅里响起暧昧的滋滋声、和沈屿不知道换气，呼吸愈发重的喘息。
撬开那紧咬的牙关，攻破。唇舌纠缠。
沈屿整个人都被吻软了，无力贴在男人怀里，窒息的感觉潮涌而来，他推着男人胸膛，想要获取一丝新鲜空气。
沈墨松开他，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等沈屿满脸潮红在他怀里喘匀气，再次吻上去。
男人尖利的犬齿不小心划破沈屿的舌头，血腥味蔓延在两人口腔。
少年疼得红了眼眶，沈墨却像是被刺激到一般，把多余的涎水搜刮殆尽，连同那点点稀少的血液。
半晌，沈屿眼泪汪汪坐在一旁不想理沈墨。
真他妈是狗变的。
咬着就不松口了。他嘴都肿成香肠，不仅疼，连舌头都是麻木的。
沈墨也知道自己过分了，第一次接吻就把人欺负得这么狠。
不顾他的抗拒再次把他抱在腿上，指腹在他嘴上轻轻按摩一会，又端起桌上的水喂他喝：“对不起，下次会轻一点的。”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没有下次了！！！”
……
出门时间拖延到了上午十一点，沈墨想着直接带沈屿去镇上吃饭，然后一起到处走走。
沈屿被他牵着穿过后山，没走多久就看见出口，出口外面是一条街道。
这就到镇上了？
沈墨解答他的疑惑：“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能那么快从镇上来回吗？”
“就是抄这条近路，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他偏头笑着说。
沈屿内心很难相信，问系统：“他是不是施了什么法？”
“还真没有。”555回道：“你可别小看动物开辟道路的能力。”
沈屿很给力的满眼崇拜看着他：“你太厉害啦！这都能知道！”
沈墨尾巴短暂的出现一瞬，又迅速收了回去，面上表情有些难以收敛的骄傲。
透过他现在的本体，沈屿看到小黑狗的影子。
“你和我家墨墨有时候真的很像。”沈屿说。
吓一吓他，谁让这男人刚才在家里那么凶。
沈墨表情一点变化都没有，牵着他往镇上最好的饭馆走去：“这样吗？那你喜欢沈墨哥哥多一点、还是喜欢墨墨多一点？”
与二十一世纪有人问喜欢爸爸多一点，还是妈妈多一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沈屿：“…”
又让他装上了。
沈墨问完，偏头瞧他一眼，少年表情苦恼，像是给他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他希望沈屿说喜欢沈墨哥哥多一点，墨墨再怎么样，也不能得到关于人类的爱情。
想了很久，都快走到饭馆门口。
沈屿才给出一个非常满分的答案：“我都最喜欢，墨墨是我最喜欢的狗，而你…”
脸有些发烫，沈屿抿了抿红肿的嘴唇，用小小的声音把接下来的话说完：“你是我最喜欢的人，会在一起一辈子的夫郎。”
沈墨脚步直接停住。
按着少年肩膀扳过来和他面对面，定定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又想亲你了。”
饭馆周围人来人往，他们突然站在这里停住很奇怪，沈屿尴尬得头都不敢抬。
“回去再亲好不好…”
沈墨忍不了一点，牵着他掉头拐进旁边一条小巷子。
沈屿被他推着靠在身后的墙壁，后脑勺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护住，男人的气息骤然靠近——
十几分钟后，少年跌跌撞撞被沈墨牵着进了饭馆，坐在古色古香的包间里时、沈屿都还没缓过来。
嘴巴不能要了。
沈墨屈起手指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回神。”接着拖着他的椅子把人拉近。
“想吃什么？”一份手写的菜单被递到沈屿面前。
沈墨也没让他拿着，就这样举着给他看。
沈屿仔仔细细一一往下看，这还是他来这个世界这么久第一次下馆子。
不过，这些菜品和他在现代吃的没什么两样嘛…
“砂锅肘子，糖醋里脊…”
“香煎小黄鱼…东坡肉…”
沈屿不客气的点了一大串，沈墨又在这基础上加了两个素菜，才把简陋的菜单拿出去送给服务员。
后知后觉的，沈屿觉得自己在沈墨面前歪人设了。
在男人回来落座后装模作样找补：“我是不是点多了…你还有钱吗…”
“有的。”沈墨笑道。
“你现在都没有收入来源，和我一样，我不该这么花你钱的…”
少年哥儿表情看起来愧疚极了。
沈墨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从兜里拿出一把纸币，全都是一百元一张的，缓缓塞进沈屿衣领里。
沈屿震撼看着他动作。
心里尖叫着呼叫555:“他侮辱我，他侮辱我！！！”
“那你笑什么？”555冷眼道。
“我笑了吗，我只是牙齿有点热，晾出来吹吹风。”
沈墨瞧见他控制不住露出来的小白牙，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不用担心我没钱花，养你还是够的。”
说完，他把没松开钱的手从沈屿领口退出，妥帖存放在沈屿正儿八经的口袋里。
沈屿觉得很奇怪。
沈墨这个行为特别像他以前、在夜店看到那些老板们塞钱进兔女郎胸口的举动。
完了。
不愧叫小黑。真的很黑。
风流渣男气质浑天而成，走在时尚的最前沿。
菜品一道道被呈上来，沈屿还以为就算名字取得再好听，味道也不会怎么样。
但吃起来其实和他在现代吃得没什么差别。
吃多了自己做的黑暗料理——说黑暗料理不太准确，应该说是熟了，但不好吃。
蓦然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沈屿一不小心就炫了两碗大米饭。
不得不说，米饭都比他煮的要好吃。
可能花了钱的就是香一些吧。
“不吃了不吃了！”眼看着沈墨要继续给他盛饭，沈屿连忙叫住他阻止。
他已经撑得有点直不起腰。
“好。那去买点果子，给你消消食。”
“真吃不下了…”
“回家再吃。”沈墨爱看沈屿大口吃饭的样子。
沈屿太瘦了，抱起来对于他来说，轻得没什么分量。
“我不想回家…”吃饱了有点犯困，沈屿推开面前的碗筷，准备伏在大圆桌上面趴一会儿。
沈墨及时捞住他：“脏，有油。”
“你还挺爱干净。”沈屿嘟囔道，听话的坐好，没几秒往后又一靠。
沈墨叹了口气，勾着他的腰抱在自己腿上：“这不是有现成的沙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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