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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事情似乎都在按着他的设想在走,可看见这样的余景,他的心还是忍不住狠狠疼了一下。
  他没在继续纠结刚才的问题,只是勾唇笑笑,接过纸袋低头看了一眼:“什么啊?”
  “回去看。”余景难得也弯了下眼睛。
  连珩听话地应了一声,偏过脸用下巴指了下路边的车子:“给你带了蛋饺,过去吃点吧。”
  连珩家到学校并不远,走路也就顶多十来分的距离。
  他本来没打算开车过来,但人都拎着饭盒出了门,想了想又回去拿了车钥匙。
  别的不说,最起码能提供一个吃饭的场地。
  他想和余景多呆一会儿,哪怕只是吃个蛋饺的时间。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余景却说:“我拿回去吃吧。”
  连珩开车门的手一顿。
  他像是没听清,转头看向余景:“嗯?”
  余景动了动唇,没把这话重复一遍。
  连珩就装作没听见,矮身坐进驾驶座:“我急着过来,也都还没吃。”
  余景:“……”
  这更说不出口了。
  他微微叹了口气,也跟着坐进了副驾驶。
  蛋饺皮薄馅大,整齐地在圆形饭盒里排成太阳花的形状。
  而下一层则是一碗骨汤泡饭,饭盒保温效果很好,一打开咸香扑鼻,余景才发觉自己是真的有些饿了。
  连珩把饭盒盖子上的筷子拿下来给他:“吃吧。”
  余景把蛋饺递到连珩面前:“你也吃一个。”
  连珩上手捏了个饺子边,一整个囫囵扔进嘴里。
  嘴里嚼着,低头看余景哭红了的鼻尖,像在白玉上染了色似的,那么明显。
  祁炎在干什么?
  吵个架还真就什么都不管了?
  余景这种状态也不知道来看一看,晚饭都不知道看着他吃吗?
  连珩觉得自己真是矛盾。
  他一边恨不得祁炎再对余景狠一点,可同时又在怪祁炎为什么对余景这么狠。
  那些刀扎在余景身上,几乎也将他捅了个对穿。
  他仿佛回到曾经的少年时期,看余景因为祁炎哭因为祁炎笑,而自己则像主角故事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静静地旁观着对方不因他而产生的所有情绪。
  因为无关,因为疏远。
  不能参与,不能干涉。
  连珩垂着眸,等到余景把手里的泡饭吃完最后一口,这才出声。
  “余景。”
  余景嘴里还嚼着米饭,抬眼看他:“嗯?”
  “跟你说一件事。”
  “嗯。”
  “祁炎公司里那个姓菜的小明星,两天前报了警。”
  余景拿着筷子的手一顿。
  连珩定定地看着他,尽量控制好语速,把话说得平缓。
  “报警的理由是,有人要杀她。”
 
 
第26章 
  案件不能透露太多,但足够让余景惊讶了。
  他一时间连吞咽都给忘了,嘴里含着口饭,就这么看着连珩。
  “不可能。”余景含糊地说。
  他并不是在反驳连珩刚才的话,报没报案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连珩不可能拿这个出来胡扯。
  他只是在反驳自己心里还未说出口的某个想法,哪怕这个可怕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余景掐死在了萌芽。
  连珩知道余景在说什么,但没顺着这个思路继续下去。
  那只不过是小明星报案时的一面之词,有没有人杀她暂且未知,但要说有没有人在找她,那应该是有的。
  这几个月,连珩一直在私下里调查这个小明星。
  她去年公开过的行程没有一个露面,个人账号的动态也停在了年前。
  甚至住所也无人居住,家里一直与她断联。
  这个人就像是突然蒸发了一样,没留下一丝可以寻找的痕迹。
  而更诡异的是,她认识的人没一个觉得奇怪,好像她的消失就是理所应当一样。
  没人往人口失踪上去想,连珩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死了。
  这是一个大胆又糟糕的猜测,即便他再恨祁炎,也不想看着对方真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
  还好,就在连珩一筹莫展的时候,这个小明星主动跳了出来。
  并且完好无损。
  那这几个月的失踪,就可以换个说法了。
  她被藏人起来了。
  又或者,自己躲起来了。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可能,都能和祁炎扯上关系。
  这事没那么机密,连珩觉得他有必要把这事告诉余景,毕竟可能会牵扯人命,也能让他小心一点。
  “为什么要告诉我?”
  猝不及防的反问,倒问得连珩一懵。
  他动了动唇,快速组织好语言,解释道:“因为对方是公众人物,所以警局给予了一定的重视,可能会顺着查到祁炎——”
  “关祁炎什么事?!”
  几乎是条件反射,连珩嘴里刚说出那个名字,余景就下意识打断反驳。
  “他们俩不过就是上了次床而已。”
  连珩愣在原地。
  余景的手上还端着饭盒,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张。
  他的指尖发抖,连筷子都快要拿不住。胡乱地按进碗里,放下就要离开。
  连珩也跟着下车,在车头拉住余景手臂。
  “不过是上了次床?余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是上学的点,周围没人。
  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音量质问。
  “祁炎是出轨,还是异性——”
  “够了!”余景猛地甩开他的手,崩溃道,“这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要去查他?他都说了是意外!他也不想的!”
  连珩的动作变得迟钝。
  他眸中满溢着震惊与不敢置信,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却难说出来一个字。
  “你信了?”
  “我当然信,”余景后退半步,不住的喘着粗气,“我和他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那个女人使了手段,祁炎也是受害者。”
  连珩后槽牙一挫,恨铁不成钢:“你竟然信这种鬼话!”
  余景红着眼睛,整个人像一只应激了的兔子,死死盯着连珩,随时准备冲他反咬一口。
  “不然呢!我不信他就没人信他了!”
  他是祁炎仅剩的亲人,唯一的倚靠,如果自己都怀疑对方,那祁炎该有多崩溃。
  连珩握住他的肩膀:“余景你清醒一点!”
  眼泪滑过脸颊,被夜风一吹,冰锥子似的冻在脸上。
  余景轻轻摇了摇头:“我想不出离开他的生活。”
  他们在一起十几年,早已经成了对方生命的一部分。
  骨血都长在一起,怎么离开?
  连珩似乎愣了一瞬,下意识地接话:“我曾经也想不到。”
  “可后来就是离开了。”
  余景听不懂,他摇了摇头。
  看着连珩,后退着走上两步,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像是把刚才的两句话实打实地演了一遍,留下连珩一人停在原地,万箭穿心。
  就是离开了。
  连珩看着余景的背影,忍不住想。
  到现在也没回来。
  -
  余景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对连珩说了那种话,其实一转身就后悔了。
  可他又能怎么办?
  当年是他拼死拼活把心灰意冷的祁炎拽回这个人世间,答应他永远都会站在他的身后。
  如果自己不信祁炎,这世界上就没人再去信他了。
  余景舍不得祁炎再变回高中时那副行尸走肉般的样子。
  他没说不原谅,他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跟自己和解。
  可是为什么,谁也不愿意给他时间?!
  余景盖着被子,觉得冷。
  哭着睡着,哭着醒来。
  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整个人蜷成那么一团。
  他又想起在绿皮火车上的一夜,身体难受得像随时可以散架。
  那会儿还有祁炎抱着他。
  心是不疼的。
  可现在,心太疼了。
  疼得他想立刻死掉。
  -
  隔天,余景被一通电话吵醒。
  他压根没睡多久,脑袋稍微一动,都是天旋地转的晕。
  差点没直接吐出来。
  缓了片刻,这才慢慢看清屏幕。
  不是祁炎也不是连珩,是他们年级教导主任,余景的顶头上司。
  他暗暗松了口气。
  通话内容有关工作,具体是徐杨家的事情惊动了当地媒体,想过来做一个报道。
  余景的第一反应是反对,这无疑是在学生伤口上撒盐,会影响到学生的学习状态和心理问题。
  但教导主任又说,不采访学生,只采访老师,余景给学生交学费帮助学生上学有利于学校形象建设,用来宣传百利而无一害。
  余景在心里骂了句放屁。
  学生不需要尊严?还搞什么采访。
  学校的形象建设算个屁,他一破打工的,管这些鸟事。
  听筒那边还在喋喋不休,余景听得头晕脑胀,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撂下一句“别说了我不去”就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都清静了。
  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余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也顺带着收拾了一下心情。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是准备在星期天带徐杨去看看他的妈妈。
  不过既然对方被安排去了医院,那就去医院看望。
  一路上,余景有点魂不守舍。
  手机上时不时会收到祁炎的信息,他不想看,也不打开。
  徐杨一改常态,收敛起了身上的棱角,默默跟在余景身后,一言不发。
  看,人长大就是一瞬间的事。
  只需要一个人、一件事、一场意外,就能“呼啦”一下把“心理年龄”拉得老长。
  徐杨成长于春天。
  祁炎成长于夏天。
  余景紧随其后,在硕果累累的秋天里迅速抽条成长,然后迎来最冷的寒冬。
  避无可避。
 
 
第27章 
  一上午的时间,余景陪着徐杨回了趟家,大概收拾了一遍。
  只是厨房门口的血迹难以冲洗干净,余景看到时会觉得脊背发凉。
  临走时,徐杨难得开口:“有记者来找过我,我答应了他们的采访。”
  余景懵了一下:“啊?”
  就答应了?
  这么草率。
  徐杨解释:“有钱拿。”
  余景沉默片刻:“他们会报道出去的。”
  徐杨还是那句话:“有钱就行。”
  余景:“……”
  好吧。
  两人在宿舍楼下分开。
  回去的路上,余景想了想,停下脚步。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认真翻了会儿,翻到了一个备注为“王老师”的号码。
  心里打了点腹稿,这才拨通电话。
  “喂?王老师,我是余景。”
  “是的,不知道您最近有没有时间,我想去拜访一下您。”
  -
  王老师是祁炎的高中班主任,已经退休了,每天都很闲。
  余景打完电话连宿舍都没回,直接转身出校门,买了水果礼盒就过去了。
  师母很热情地给他开门,客厅的茶几上已经沏好了热茶。
  一番冷暖寒暄之后,很快进入正题。
  余景想借着这次采访的机会让学校重视一下特殊学生福利待遇问题,以及呼吁一下社会对家暴的关注。
  比如徐杨正值高二,要等社会救济金层层审批下来,肯定会对高考有所耽误。
  如果范围缩小到学校,会不会救助更加及时也更加准确。
  这些余景没接触过,不知道深浅,该用什么力度,所以特地跑过来请教老教师。
  至于家暴问题,余景并没觉得一个小采访能引起多大关注。
  他只是觉得有太多孩子被家暴迫害,如果可以,他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师生俩聊了许多,余景受益匪浅。
  临走时快到饭点,师母留余景吃饭,余景再三推辞,准备回去和领导沟通沟通准备接受采访。
  王老师送他到门口。
  余景换好鞋子,正准备离开,可中途却又顿了下脚步,转身问道:“老师,如果有人犯了错,但他不知道,可以原谅吗?”
  王老师思考片刻,笑了笑:“不知道的话,怎么叫犯错呢?”
  -
  余景离开后顾不上吃饭,联系了教导主任,把之前发出去的火又原封不动接了回来。
  好说歹说把事说成,采访的时间再定,记者会提前给他问题。
  这事儿折腾结束都已经晚上七八点了,当余景发现自己有点饿的时候,学校食堂已经关门了。
  他打算出去找点饭吃,一边走路一边看祁炎今天给他发的信息。
  想起王老师的话,觉得要不就让这事过去吧。
  咬咬牙,总会过去的。
  余景深深吸了口气。
  抬头看路灯下婆娑的树影,静静放任自己的情绪流淌,往任何一个方向演变。
  都做出了决定,可心里为什么还是这么难过?
  要不忍忍吧,谁的人生就是一帆风顺的呢?
  只是心理上的障碍可以克服,生理上却没办法控制。
  如果祁炎知道自己排斥与他的接触,又会不会爆发出新一轮的矛盾?
  余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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