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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近代现代)——喝豆奶的狼

时间:2024-04-07 08:58:56  作者:喝豆奶的狼
  “他们尊重过我吗?”祁炎反问,“你的朋友和家人,谁尊重过我?!”
  余景静了两秒,转身就走。
  祁炎追上去扯他手臂,两人的肢体重新纠缠在一起。
  “今天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再去找他!”
  余景眼眸发红,咬牙切齿:“怎么?你能喝醉了跟别人滚床单,我不可以?”
  祁炎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余景!”
  余景被推开撞在书柜一角,震得上面的摆画簌簌掉下。
  他揪起祁炎的领口回敬一拳,指节痛到麻木,瞬间飙了血。
  “我今晚要是不回去,连珩会直接过来破门。”
  祁炎怒极反笑,毫不在意自己满嘴鲜血:“你他妈还说跟他没什么?!”
  “有了又怎么样?”余景大声反问道,“你和菜楚楚怎么样,我和连珩就怎么样。祁炎,你应该庆幸我给你扯平的机会,让你能赎罪,不用被我记恨一辈子。”
  祁炎目眦欲裂:“余景!”
  “怎么?又要搬出你那套说辞?”余景冷笑着掏出手机,几乎把菜楚楚的好友申请贴在祁炎脸上,“要不要把她叫过来还原一下那晚的经过?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猛药,能让我们祁总没有一点意识却还能金枪不倒!”
  祁炎的脸色骤变,下一秒抢过手机大力摔在地上。
  “砰”一声,余景的心也彻底死了。
  他后退半步,一改方才的强势与愤怒,只是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爱人,无力又崩溃。
  他的青春,他的爱情。
  这辈子唯此一次的勇敢,在这一刻都被碾进尘埃。
  “我差点原谅你了,”余景喃喃道,“祁炎,我真的差点就原谅你了。”
  眼泪聚在下巴,低头时滴在胸口。
  灼心烧肺,难以呼吸。
  余景急促地呼了几口气,抹了把脸。
  再抬头,看向祁炎,声音麻木到没有起伏:“我们离婚吧。”
 
 
第32章 
  祁炎还在愣神,余景说完就走。
  倒不是他怕祁炎反驳或者干出别的什么出格的事,只是刚才几个字一说出口,他整个人就有点绷不住。
  心疼到难以站立,扶着外墙跌跌撞撞走进电梯,在密闭的轿厢里躬下身来,按着胸口大口呼吸。
  快刀斩乱麻,大刀阔斧的同时也把自己捅了个对穿。
  统共不过五个字,却几乎用尽了余景所有的力气。
  眼泪夺眶而出,雨珠似的砸在地上。
  他都要站不稳当,出电梯时踉跄半步,被一双大手问问托住。
  肌肤相贴的触感令余景打了个寒颤,他下意识收回手,却被对方抓住手腕,稳住身形。
  抬头看去,是连珩。
  从心底生出那份排斥稍微减轻了不少,但仍然另余景感到难受。
  想到刚才自己竟把连珩拿出来和祁炎斗嘴争吵,当下面对当事人,这才觉得不妥。
  “对不起。”余景轻声道。
  连珩不明所以:“什么?”
  余景没再多说。
  他拂开连珩的手,走出单元楼。
  因为心里难受得厉害,导致余景最终只能停在一处幽静的小道边上。
  当初把房子买在这里,一是离家离学校都近,二是小区绿化和卫生都做得非常好。
  一个几乎镶嵌进两边绿植的木质长椅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余景按着边缘坐下,整个人像木头似的杵在那里。
  连珩坐在了他的身边,不由分说拉过余景手腕,把指节上还沾着点血的手放在了掌心。
  余景手指微蜷,想要拿开。
  连珩没给,用指尖轻轻按在伤口附近:“别动。”
  余景也懒得动了。
  他的视线发直,盯着隔了条小道的绿植。
  叶片被风吹得乱晃,日光耀眼,映照着一片生机勃勃。
  连珩用湿巾擦掉皮肤上的血渍,动作很轻,怕弄疼了。
  “为什么道歉?”连珩低着头,轻声问着。
  余景缓慢回神,偏头看向他:“又弄丢了。”
  “嗯?”
  “铃铛。”
  连珩的指尖微动。
  “我不是有意的,”余景像是在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着,“我不知道祁炎会扔我的东西。”
  “嗯,”连珩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
  这不该是余景道歉,也不该是连珩原谅,可两人却诡异又默契地完成对话,似乎就这么轻飘飘地,把以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全都翻过去一页。
  就这样?余景想。
  连珩虚虚包着他的手指,目光温和,好像在说:就这样。
  余景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他静静地坐在那,大脑一片空白。
  激烈的情绪起伏之后,像极了三四月的回南天。
  冷热相撞,到处都是湿漉漉的水汽,氤氲着让人难过的气息。
  和祁炎离婚,然后呢?
  余景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
  还是昭告天下他们不再有什么关系?
  离婚?离什么婚。
  他们在法律意义上分明什么都不是。
  普通的夫妻尚且还有个仪式,民政局走一趟,一个印章戳上去,红本本变成绿本本,也宣告着一段关系的结束。
  他们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被一句承诺绑在一起,没有任何利益保障。
  他们不被承认,余景从高中就应该知道。
  这条路难走,也是曾经反复听到的劝告。
  十年前的回旋镖终于扎在了他的身上,带着陈年的锈斑,足以致命。
  轻轻的叹息,仿佛被从胸腔中挤出来的一样,急促而又沉重,余景抬手按在自己的心口,疼得弯下了腰。
  嘴唇上下一碰,话说出去也就说出去了。
  可这之后密密麻麻的疼,一时半会儿却怎么也缓不过来。
  从懵懂的十五岁开始,他的所有记忆都与祁炎联系在一起。
  高中、大学、创业、结婚。
  他几乎过完了普通人的一生。
  风风雨雨经历过,柴米油盐也没出错。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他想不出别的过法儿。
  “让我一个人静会儿吧。”
  余景轻声说着。
  “不用担心。”
  -
  余景并没有太多时间去难过伤心,因为他屁股后面还有一堆破事找他。
  他换了个手机凑合用,刚一开机就接到了校领导的电话。
  采访又提前了一些,结束后刚好可以赶着暑假播出。
  余景没有一丝感情起伏,应下来后就去忙着去准备采访资料。
  两天后,采访在下午开始。
  余景按着事先准备好的回答,整个过程都很顺利。
  结束后,他拿着之前准备好的稿件出门。
  走下几节台阶,人站在阳光下,却又一时间不知道去哪。
  自从那天他提出离婚之后,祁炎就没出现在他的面前。
  不仅如此,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
  隐约的不妙如阴影般拢上心头,余景说不出来的难受,却也不知如何发泄。
  他回了趟家,把之前整理的有关采访的资料全部整理好放进书柜。
  趁着天色尚早,又去了趟徐杨家里,但没找着人。
  他知道徐杨在附近的一家网吧当网管,余景刚放假的时候去看过一次。
  不怎么忙,来人了就给开台机子,没事的时候徐杨就趴着写作业。
  余景是真没想到徐杨还能在这地方写作业,结结实实感动了一把。
  这种心情比看见班里的尖子生拿省前三还要激动,他记得自己上一次有这种心情的时候还是在祁炎身上。
  一次没考好大不了再来一次,书上的知识点就那么多,只要愿意学就一定能学好。
  余景背着父母卖掉了自己能卖的出去的所有东西,每天省吃俭用,扣扣嗖嗖,什么都舍不得。
  可对于巨额复读的费用,那些零花钱也只是杯水车薪。
  所以升高三的暑假,那么关键的时期,余景撒了一个迄今为止最大的谎。
  课外补习班的学费烫手,对于他们这个年纪来说不算小数目。
  余景每天按时出门补习,背着书包去兼职发传单。
  两个月晒得又黑又瘦,终于在开学前几天攒够了给祁炎复读的学费。
  他把那些钱拿去给祁炎时,祁炎愣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阿炎,再考一次吧。”
  在余景的认知里,总是要有个大学上的。
  祁炎自暴自弃不过只是没钱,如今他把钱拿来了,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那天祁炎把他抱得很紧,保证自己一定会好好学习。
  再后来,余景看着祁炎的成绩一次比一次考得好,排名一次比一次排的高。
  他就像只笨拙又认真的蜗牛,被拉扯着走出泥潭,慢慢爬到和余景差不多的高度。
  高考分数公布后,余景捧着手机落泪。
  为了祁炎,也为自己。
  -
  晚上,余景去了周老板的酒馆。
  主要是太闲了,给自己找点事做。
  吃了上一次的亏,点了杯喝过的果酒。
  余景就这样端着酒杯,歪着身子半倚在吧台上,看舞池里扭动着的人群。
  身后有点动静,余景转过身来。
  周老板把一小杯酒推到他的面前:“尝尝。”
  余景不疑有他,接过来喝掉。
  “怎么样?”
  余景摇摇头:“我不懂酒。”
  周老板又给他倒了一杯:“好喝就行。”
  余景觉得自己要醉,干脆提前开好一间房晚上过去睡觉。
  他其实也是想醉,不然总会想着菜楚楚的那条好友申请,想祁炎,想过去。
  酒水一杯杯下肚,即便是低度数的果酒,对于余景来说也有点过于超前了。
  周老板察觉到他有了醉意,便没再递酒过去。
  “你醉了,上楼睡觉吧。”
  余景摇摇头:“还能喝。”
  这怕是已经醉得不轻。
  周老板微微叹了口气,解了围裙准备扶醉鬼睡觉。
  只是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愣是被余景勾住了脖子,两人一眼万年似的,就差没直接开啃。
  余景长得好看,来这边没几次,搭讪的人都有一大堆。
  眼见着美人醉酒,原本疏离清冷的脸上面若桃花,谁看了谁都得春心暗动。
  第一个吃螃蟹的勇者应得奖赏,比如说美人带着酒香的一个亲亲。
  “哎哎哎哎哎哎——!”
  周老板肉眼可见的慌张,一副自家白菜要被猪拱了的模样,恨不得直接翻过吧台把两人扯开。
  差点亲上的最后一秒,周老板一把拽住余景的后衣领,把人扯进自己怀里:“我的人我的人,都散了,散了哈!”
  余景醉得一塌糊涂,窝在周老板的怀里眯起那双细长的狐狸眼睛:“哎呀,你也喜欢搞外遇?”
  周老板:“……”
  得亏他对象不在这儿。
  余景笑完又把他推开,还想去找刚才那个男人。
  周老板一手把余景抓回来,一手掏出手机,气急败坏地打电话:“喂?!连珩,你他妈来了没啊?都亲一块儿了你赶紧的!”
  听见连珩的名字,余景有那么一瞬间的停顿。
  他折过身子,抢过周老板的手机挂了电话:“你怎么老是告诉他?”
  周老板:“……”
  余景竖起食指,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别让他知道。”
  说完头一转,欢欢喜喜扎进人堆里。
  “我靠?”周老板拨开人群,原地发疯,“你给我回来!”
  而另一边,余景勾着男人的颈脖,正问他为什么喜欢自己。
  男人的手放在余景腰上,在他耳边说了句不三不四的话。
  听着刺耳。
  酒气拂面,对方吻了过来,强烈的反胃催着余景躲开,他却偏偏忍着闭上了眼。
  意料之中的亲吻并未落在实处,一只大手从中间挤进来,一巴掌盖住了余景的整张脸。
  熟悉的气息瞬间覆住口鼻,他被往后一按,头重脚轻地倒进一个怀中。
  “滚。”
  连珩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那男人瞥了眼连珩,讪讪离开。
  余景心上一惊,双手一起扒拉下连珩的手臂,仰头看他。
  “小珩?”
  舞池边角,彩光流溢,连珩的手臂环着他,几乎把余景整个人都圈在怀里。
  他低头,眉眼深邃,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
  “你在干什么?”
 
 
第33章 
  在看到连珩的第一眼,余景意识回魂,有那么一瞬间的清醒。
  自下而上仰视的角度并不舒服,他只能看见连珩高挺的鼻梁被彩光打出小片阴影,像一道笔直的山脉,割出明暗两面。
  不得不说,连珩是英俊的。
  小时候五官就出挑,高中后优势快速显现,但人就是太瘦了。
  后来念了大学,是余景对于连珩记忆的空白阶段,也不知道吃了什么激素,长成现在这高大模样。
  都快认不得了。
  迷迷糊糊,余景伸手在连珩眼下划了一道。
  指尖触及温热,又脱力般垂下。
  每个人都在往好了发展,除了自己。
  可怜又可笑,狼狈又辛酸。
  当初一意孤行不听劝,现在也没资格在谁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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