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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桃花(GL百合)——归零地段

时间:2024-04-07 09:00:14  作者:归零地段
  少卿分明是在问话,可面上却是笃定的神情。
  不知为何,女鬼一见她,就觉她身上气势骇人,女鬼强撑着与少卿对视,已经消肿的脸上勾出抹笑,“不是。”
  “是么?”少卿眉梢一挑,下一瞬,被女鬼挡在身后的鬼童忽地出现在少卿身前。
  鬼童周身陡然现出数朵桃花,后者围着鬼童打转,花瓣时不时碰到鬼童裸露在外的皮肤,顿时在上头留下了细密的口子。
  随着桃花显现的越多,鬼童身上的伤口越密集,其哭喊着朝被困在蛇腹的女鬼伸手,“娘!疼!”
  女鬼救子心切,见鬼童受伤,登时心如刀割,无力地拍打着似铜墙的蛇腹。
  她双眸通红,盯着少卿隐在桃花之后看不真切的面容,嗫嚅片刻后喊道:“是我杀的!那护林的是我杀的!”
  眼前桃花忽地消失,再一定眼望去,鬼童身上分明没有任何口子,但却没了之前和常珺叫喊的狠样,只缩着脑袋不敢去看少卿。
  常珺望着眼前的一幕,心中顿时腾起好奇,她方才也是真切的看见鬼童身上的伤口,怎么就一眨眼,桃花和伤口都消失不见了呢?
  “第二个问题,”少卿并未将鬼童放回蛇腹,冷着脸再度问:“你晓不晓得海平德?”
  眼见女鬼面上浮现宁死不屈的神情,少卿冷哼一声,只见那鬼童周身再度浮现出桃花。
  只这一回的桃花比方才的要更加鲜艳美丽,空中似乎也弥漫出一股桃花香味。
  女鬼见状,咬着牙摇头,下刻,鬼童身前漂浮的桃花便迅疾地朝鬼童的脖颈处袭去。
  后又不晓得是准头不对还是旁的什么,竟擦过鬼童的耳侧直直地向其身后的墙壁飞去,但听一声巨响,伫立的墙壁轰然倒塌。
  再一回首望去,鬼童的耳侧也现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淌着鲜红的血。
  女鬼登时倒抽凉气,在下一朵桃花到来之时,高声喊道:“他是我夫君!”
  此话一出,堂内众人皆是顿住,常珺面露疑惑,在鲜于克东所讲述的故事里,海平德是榜下捉婿成的亲,又是在几年后衣锦还乡。
  在只言片语的故事里,隐约也能描绘出海平德后来一家的幸福美满。
  可人死之后,怨念极深才可化作厉鬼,幸福美满又怎会怨念极深,再者那鬼童又是鬼婴长成,应当是女鬼死前,腹中怀着他。
  妻子怀有身孕,又是含冤而死,怎么瞧也瞧不出幸福美满。
  少卿方欲再问,就见女鬼紧闭唇瓣,一副不愿在多说的样子,她转而看向鬼童,晓得自己若是再用他做威胁,应当是能逼迫女鬼说出缘由。
  威逼利诱符合玄又的形象,不大符合她的。
  少卿盯着女鬼飘荡的魂魄,掌心银光浮现——搜魂。
 
 
第72章 小弟
  银光四散,将将分割成四道流光要钻进常珺等人额间时,被囚禁在蛇腹中的女鬼却忽然有了动作。
  女鬼面颊上的红肿现下已完全消退,这一看,才发觉其容貌昳丽。
  蛇腹中银光闪闪,叫外头的几人看不大清楚她面上的神色,但听其中莺声燕语传出,可她的嗓中又似是压了怨恨,双眸都有些泛红。
  这女鬼名为汪招娣,生于中汉亡后东夏新立之时,家住在极靠西的边关,因常年的战乱导致贫苦不堪。
  四岁那年,家中添了个小弟,直至后来小弟长至弱冠,成了家中的栋梁,小弟放牧之时,常会捧书精读,也算是个刻苦的。
  但因小弟是除爱赌博的父亲之外的家中栋梁,家中又处困境,不大能支撑他在学堂专心念书。
  汪招娣自小与小弟关系亲密,就每夜做些针线活,第二日拿去卖。
  挣钱不多,却也能买些陈旧的书回来,后又学着做了些编织的活,攒了许久的钱也只能给小弟买些旁人不要的劣质笔墨。
  小弟心念汪招娣的好,越发刻苦,放牧时坐于牛背上大声念书,夜间回来又会捧着书借着微弱的月光小声念读抄写。
  时日一长,村子里多数人见到小弟,总是会说村东的汪家出了个读书郎,日后少说也能中个秀才。
  汪招娣将夜里做的活拿出去卖时,总会听到这样的话,久而久之,她也升起了让小弟考个秀才的心思。
  她趁着空闲,和小弟商量了一番,可被小弟严辞拒绝。
  他拒绝的太过坚定,起初汪招娣是真认为他没有考取功名的心思,可每每望见小弟在月光下捧着书小声念读,又为家里钱财操劳的模样。
  汪招娣这才晓得,他这是担心家中的困境。
  可她又看小弟如此刻苦的模样,便打定主意要供小弟考个功名,巧在村南有处人家。
  那处人家生活着父子二人,父亲姓海,是中汉最后一任秀才,祖籍本不是这里的,只是因十几年的战乱带着儿子逃亡到了这里。
  村子里大多都是困苦的人家,少有的两个酒铺子还是供驻守边关的将士解闷的,两个酒铺子里的都不是什么好酒,因军纪,一坛酒,兑了大半坛水。
  那秀才正是其中一酒铺子的掌柜,但因地势不好,大多将士都不愿多走几步,故而门庭冷落。
  酒铺掌柜又去寻了木匠的活,这才叫父子二人能紧巴巴的过日。
  汪招娣念着其酒铺掌柜是个秀才,专程起个大早,带着自个攒下的钱财,想去为小弟请个先生,再不济,也盼着小弟能在闲暇之时被秀才指点一二。
  酒铺掌柜对于她的小弟也早有耳闻,正巧家中儿子亦是个刻苦念书的,想着二人应当是能相互扶持,便应下了此事。
  又因小弟要放牧,常是掌柜儿子天不亮就背着书篓去了汪招娣的家,与小弟一同放牧、一同念书。
  正午又由汪招娣送来饭菜,就着饭菜高谈论阔,二人倒也算得上是知己。
  久而久之,汪招娣便晓得了秀才儿子的名儿,海姓,名平德,后来据海平德所言,平是他的字辈,德是他爹希望他做人先修德。
  时日愈发往后,海平德又在学堂寻个抄书的法子,所得钱财也算是能填补家用。
  他日日都将书带回汪家,在夜间或是清晨与小弟一道抄书、谈论其中意。
  汪招娣闲来无事便会帮二人磨墨,搬个小椅坐在二人跟前,瞧着小弟一面做着文章,一面与海平德谈论。
  她不识字,但又因海平德和小弟的关系,也能识得了自己的名字,只是小弟并未告知她被那常怨天忧人的母亲取出的名字中的含义。
  又因小弟要去放牧种地,海平德常会留在汪家继续抄书,有时抄得手腕发酸,便会休息片刻,他只一抬头,就能望见正在编制书篓等物的汪招娣。
  一来二去,二人之间生出了几分暗涌的情愫。
  随着海平德宿在汪家的时日越发长久,酒铺掌柜又看生意不好,便关了铺子,将铺子卖了出去。
  后又找了个几个木匠一起,在汪家旁新建了一小屋,此时的秀才除去了酒铺掌柜的担子,专心做起了木匠。
  常常在没活时,会专为海平德和小弟讲书,二人也是排排坐,听得认真。
  再后来,那暗涌的情愫愈发膨胀,直至秀才和小弟都能瞧得出来,小弟有时会在四下无人时打趣汪招娣。
  汪招娣常会羞红着面颊一边骂着小弟,一边含羞的瞪海平德。
  日子便也这样不紧不慢的过着。
  乡试时,海平德中了解元,小弟却因突受风寒,名次不大好,却也是得了会试的名次。
  这一回,整个村子都来贺喜,恭贺海家与汪家出了个念书的大才。
  可好景不长,秀才在帮村民修补房梁时不小心跌下,摔断了腿,寻了郎中来瞧,只说是时日无多。
  海平德不愿放弃父亲,抄书愈发刻苦,略微能供得起父亲不停歇的汤药。
  汪招娣见他历大喜后大悲,心中不忍,常会帮他一道照顾秀才。
  哪晓得秀才不愿拖累二人,寻了无人的时候,留了封信给海平德,摔碎床边的药碗,挣扎着爬下床,将那锋利的瓷片吞入腹中自尽。
  待到海平德归家时,只望见了已身亡的父亲,他顿时悲痛欲绝,被闻讯赶来的汪招娣和小弟发现。
  经历二人一番劝导,海平德这才撞见父亲留下的信,发誓要考取功名慰告父亲的在天之灵。
  进京会试前两日,汪招娣在已戒赌,却还是在赌坊做工的父亲回了家,一进家门就与母亲大吵一架,当即就要摔门离去。
  可他半道上看到了回来的小弟,晓得他想进京考个功名,虽秉持着反对的态度,却不情不愿的给了小弟一袋铜钱。
  汪招娣亦是将攒的钱财尽数取出,想着给海平德和小弟进京,可被小弟哭求着说要送送。
  她自小就对小弟极好,小弟也是懂事,书念得好,活也做得好,汪招娣望着已至弱冠的小弟,心中一软,就将此事应下。
  汪招娣一路将二人送出许远,方欲再进一步时,就听身后有一人打马而来,急匆匆地说家中母亲找她。
  无奈汪招娣只好送别海平德和小弟,回了家中。
  临走前,海平德还学着话本里的话同她腻腻歪歪地说待他考了功名,定是要娶招娣为妻。
  海平德平常不大爱看话本,所以学的也生硬,只是他的目光灼热真诚,看得汪招娣羞涩不已,轻点头应下,挥手送别二人。
 
 
第73章 冥婚
  可等到汪招娣到家之时,就见原先已离家而走的父亲坐在了家中。
  见她一回来,母亲的眼中顿时迸射出精光,随即便有数名大汉自家中窜出,这些大汉皆是一副家仆的装扮,力气极大,汪招娣只反抗了几下便被捆住。
  瞧她已被绳索牢牢捆住,父亲这才起身对她说自己已经将她卖给了赌坊掌柜几日前已亡的儿子配做冥婚。
  二两银子,汪招娣只被卖了二两银子。
  本是只要一两,但见她貌美,赌坊掌柜念着儿子在下头怕是喜欢,便又多加了一两。
  汪招娣自是不肯,想着绝食反抗,哪晓得那些家仆将她下巴掰开,将饭食灌了进去。
  当夜就将她送到了赌坊,等着第二日一早就与掌柜儿子拜堂下葬。
  汪招娣极力反抗,却被母亲下了药,待到她醒时,外头已是锣鼓喧天,大红的嫁衣早已穿在身上。
  她被压着拜了堂,泪水横流间,她望见四周贺喜的,竟是往日里那些个村民,汪招娣心中怨恨大盛。
  一拜天地至三拜高堂,她不愿意,便被打碎了膝盖,掌柜又怕她再生事端,又命人拧断了她的双手。
  骨头折断的清脆声混着村民的叫好将汪招娣的惨叫压了下去,她拜了堂,在一派欢庆中被封进掌柜儿子的棺中。
  汪招娣四肢皆被扭断,浑身动弹不得,只能绝望的听着抬棺人的喝声,紧接着又听见村民和爹娘的叫好,还有掌柜满意的大笑。
  当时正值夏入秋,边关虽是冷,可掌柜儿子的尸体仍旧散发着臭味。
  汪招娣躺在尸体旁,听着外头埋土的声音,怨恨的眼泪早已流尽,只能在痛苦中窒息而亡。
  她死后七日便化作了厉鬼,也不晓得赌坊掌柜是不是寻了什么高人,汪招娣即便化作厉鬼,也出不得棺,仍然被困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汪招娣不晓得外头到底过了多久,只在无尽的黑暗里望到了掌柜儿子腐烂化作白骨的身躯。
  后来又不晓得过了多久,她的小腹陡然隆起,可汪招娣分明已是厉鬼,哪儿能再有身孕。
  汪招娣心下陡生惶恐,却见小腹隆了许多日也未有所变化,这才摸清自己怕是被绑前就已有了身孕。
  凉风习习,女鬼声声泣血,泛红的瞳仁似乎是要流下血泪来。
  常珺沉默着听完,转头望向仍旧不得动弹的鬼童,半晌后才问道:“后来呢?”
  “后来?”女鬼嗤笑一声,瞪着眼睛看她,“后来我就出来了,将他们全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是造孽太多,竟然成了我的鬼奴!这是报应!”
  少卿面色冷厉,不晓得她在想什么。
  倒是蒋云桦,他毕竟是个佛修,据他所说,虽是无法无天了点,到底还是有着悲悯的根性种在佛心。
  他念着经文,半晌后又摸了摸鬼童的头,一时竟分不出谁对谁错。
  于情,女鬼杀人是对,于理,女鬼杀人是错。
  少卿指尖青光一闪,鬼童便回了蛇腹中,“你死后七年,这里被外敌入侵,后被大肆屠城,你不该杀人的。”
  她掀起眼睑,瞥了眼女鬼,再道:“他们的报应就是死在屠城里,你又何苦再沾上罪孽?”
  少卿神色淡然,叫人瞧不出喜怒,比之身后的蒋云桦更像是高高在上悲天悯人的神仙。
  少卿这般模样和以往出入实在太大,竟叫常珺生出了几分陌生。
  她恍惚间似乎听见了少卿许久以前在荒山除僵时说的话,她听见少卿说——人心。
  闻言,女鬼面上聚起浓厚的嘲讽,怨声道:“什么是罪孽,那天上的神仙见人间疾苦,又视而不见,说什么恶有恶报,我若是不杀他们,又哪里来恶报?!”
  少卿上前几步,凑近蛇腹,一双瞳孔直直地盯着她。
  “我虽然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但你的儿子半人半鬼,本可成修真者,或是鬼修,但你怨念深重,无形中影响了他,你好好瞧瞧,他如今生长停滞不前,魂魄不稳,显然是受了你的孽!”
  少卿一番话讲得清楚,蛇腹中的女鬼神色猛地一顿,她心知少卿说的不错。
  十多年以前,鬼童就已经出现了魂魄不稳的状况,如今生机正在缓慢流逝,要不了多少年便会化作云烟消散。
  而鬼童又是半人半鬼,本就有违天,只有一世生机,若是死了,那便真是在世间彻底消失。
  常珺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扯了两下少卿的衣角,凑到她耳边轻声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少卿侧过脸去,几乎是将唇瓣贴在她耳侧,“我方才听她说的话,突然记起了一些事情,我也是东夏人。”
  蛇腹中的女鬼仔细听完少卿先前的话,忽而猛地趴在蛇腹上,似是抓到什么救命稻草似的。
  “你有办法!你有办法对不对?!”
  女鬼目藏哀求的望着少卿,视线不断地在常珺和少卿身上徘徊。
  立在二人身后的蒋云桦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抬头。
  他念了句佛号压下心头复杂的情绪,“万佛寺有秘法,我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他若是愿意出家到万佛寺,方丈极有可能会用秘法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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