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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桃花(GL百合)——归零地段

时间:2024-04-07 09:00:14  作者:归零地段
  小弟笑着道别了他。
  可等到海平德平定水患,了结手边的事后回乡,却只见小弟关在家中,执笔的右手被打断,再也不能提笔写字,浑身狼狈不堪的模样。
  海平德心中一惊,又没有见到汪招娣的人影,顿时察觉不妙,他连忙问这是怎么了。
  小弟悲愤的看着他,眼泪自他黝黑的脸上滑落,他一面哭,一面告知海平德姊姊已经死了。
  小弟方回乡,就见自家母亲坐在门前,一见到他便有些心虚,但当时他也未注意到,只顾着将带回来的东西拿出来孝敬母亲,又问汪招娣在哪儿。
  母亲很平淡的告诉他,汪招娣进城做卖针线和编织的活去了。
  小弟当时还在想他姊姊真辛苦,回头一定要将姊姊接到京城去。
  可他等了一日,直到月色浓厚时,也未见汪招娣回来,小弟便又去问母亲,得知路途遥远,汪招娣常是一去两三日。
  母亲这话一出,小弟顿时察觉到不对,他姊姊针线活和编织活做得都不多,平素只在村子里卖。
  若是一次存了不少进城去卖,依汪招娣的性子决计不可能是在城里的客栈留宿。
  汪招娣早已养成一块铜板掰成两块花的性子,不可能再去住那于她而言算是天价的客栈。
  是夜,小弟辗转反侧后,穿上衣物准备进城去找汪招娣,却隐约听见母亲和父亲的对话。
  母亲的声音里充满了惶恐不安,她问:阿赐回来了,那死丫头的事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小弟似乎是听见了父亲低声咒骂了一句,而后再说:那你不是说那丫头去了城里,那就让他去城里找,我看他找不找得到!
  母亲又说:阿赐现在是大官,海家那小子也是大官,只怕这事是包不住了!
  父亲答:阿赐都是大官,明个就让他把我们接到京城去享福,至于那丫头,说她跟别人跑了,你这妇人,一定要编的像一点!
  小弟越听,心越凉,他直觉汪招娣是出了什么事情。
  但他历经官场浮沉,心知直接去问,定是问不出什么,便在后半夜,等着爹娘入睡后,翻墙跑出了家。
  他摸着黑往村外走,他想,汪招娣不管在不在城里,总是要亲眼看到才行。
  小弟听爹娘的话,心下焦急万分,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但因乡村路坑洼不平,他一时不慎跌在地上。
  他这一抬头,这才发现自己竟已经走到了村外的墓地,他也没多想,也顾不得什么怪力乱神不敬的事儿。
  小弟连忙爬起,想着快点走,可不经意一眼,便发现身边的墓碑上赫然刻着汪招娣的名儿,她的名字旁边还有赌场掌柜家儿子的名儿。
  小弟登时如遭雷击,他以为是自个儿夜里看不清,眼花了,遂大力揉眼,凑到墓碑前在仔细地查看。
  那上头的三个大字仍旧是汪招娣,是小弟所熟知的三个字,可他觉得自己分明是认识的,但这三个大字合在一起他便不认识了。
  小弟不信邪,抬手就要挖开瞧个清楚。
  他心里盛满恐慌,怎么也不能相信这里面是躺着的是他的姊姊,是自他儿时就费尽心力照顾他、辛苦半生供他念书、疼爱他的姊姊。
  小弟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挖的鲜血淋漓,头顶的月光也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日光。
  他听不到鸡鸣,也听不到晨起村民发现他在墓地的惊呼,只疯魔了一般继续用双手挖着墓。
  等到赌场掌柜带着家仆和爹娘找来时,小弟已挖到了深埋地底的棺材。
  家仆大喝一声,一拥而上,将正准备打开棺材的小弟压住。
  因小弟已是朝廷命官,赌场掌柜纵使是这儿的地头蛇,也不能拿他怎样,却转而冲着爹娘撒气。
  小弟的双手伤势狰狞,皮肉向外翻,身上衣物尽是尘土,发冠散乱,双目通红,恶狠狠地盯着掌柜和爹娘。
  他嘶哑着咆哮,质问着姊姊到底怎么了。
  小弟的声音像是野狼的悲鸣,但又被家仆压着,只能费力抬头去看眼前的人,好似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赌场掌柜心中本就火气滋生,如今被他这样望着,更是火大,转头夺过家仆手上的棍子狠狠地打在爹娘身上。
  小弟一遍遍问着,直至嗓中咳血也不曾停下,可他忽然见父亲拿过家仆的棍子朝自己走来。
  父亲面上挂着令人作呕的笑,谄媚地看着赌场掌柜,后快步走到小弟面前,恶狠狠地说他是不孝子、念书念疯魔了、竟然连爹娘都不认之类的话。
  父亲高举木棍,一下一下打在小弟的右手,说是要让他以后不能再念书。
  念书,是汪招娣期盼着小弟的出路,也是小弟最大的梦想。
  小弟猛力挣扎着,却被不断冲上来的家仆摁得死死。
  他在手骨断裂撕心裂肺的疼痛中,好似看到了汪招娣曾经也是这样被眼前的畜生对待。
  父亲的棍子打在伤处,断骨刺出皮肉泛着森冷的白。
  小弟被一路拖回了家中囚禁,直至海平德回来。
  海平德听完小弟的诉说,浑身发抖,想着要去报官,又想着已躺在冰冷棺材中的姑娘,再看小弟已开始发炎流脓的伤口。
  他一时之间被火气冲昏了头脑,拿着刀就要去为汪招娣和小弟报仇。
 
 
第77章 马蹄
  小弟挣扎着站起身拦住他,眼中含着悲哀和恳求。
  他说,平德兄,你我都是朝廷的命官,但这里是那赌场掌柜的地盘,我们报不了官的。
  而赌场的掌柜和如今镇守在这儿的将军皆是秦姓,是沾亲带故的关系,若是那将军有心要压下此事,他们二人定是翻不得身的。
  小弟恳求着,让海平德去京城报官,当今圣上贤明,只要那身在高位的皇帝有所耳闻,定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海平德听得他的话,心里头那蔓延的火气被兜头而下的冷水浇灭,只得悲戚的点头应下。
  不承想,二人第二日将要回京,就见一队守关将士自远处打马而来,几次眨眼便到了二人身前。
  为首的那人坐于马上,虚虚地向二人行礼,说是秦将军有请。
  小弟同海平德对视一眼,心知这怕是场鸿门宴。
  小弟转而向那将士笑着应下,后倏地转头,扬手一鞭打在海平德的马上。
  那将士反应也是快,当即就要弯弓搭箭,不料,却被飞扑而来的小弟拽着摔下马去。
  小弟一面嘶吼着让海平德快些跑,一面用仅剩的左手死死扣住将士。
  四周马匹受惊,被他困住的将士拔下腰间弯刀,反手扎进小弟的腰腹,待他吃痛时迅速爬起。
  待到海平德向后回望,只见小弟已被高高扬起的马蹄踩进尘土里,自远望去,那片土地鲜红一片。
  他极想调转马头,可是他不能辜负小弟对他的信任,遂咬着牙绷着身子挥舞着马鞭快速朝远处离去。
  海平德和小弟一样,本是高高兴兴满怀期待的回乡,不承想,方一回去,便听到了如此噩耗。
  海平德心爱的姑娘已化作枯骨,和他一道念书吃住的兄弟被马蹄踩进尘土里,再也辨别不出原来开朗乐呵的模样。
  此前在海平德眼中,村民虽是个陌生人,但好歹也是同乡,可经此一役,那些个同乡连带村子,在他眼中都变成了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
  海平德驾着马,日夜兼程一路疾驰,片刻都不敢停歇。
  他怕自己只要一停,身后就会出现守关的将士,或是面目可怖的村民将他捉回去。
  海平德不怕死,只怕报不了汪招娣和小弟的仇。
  等到海平德抵达京城时,已是胡子拉碴的落魄模样,压根瞧不出离京前准备回去迎娶心爱姑娘志得意满的模样。
  文官不得在街上打马而行,海平德只得下马牵着缰绳在人潮中穿梭,找寻回府的路。
  海平德一心赶路,路上并未停下脚步去浪费时间,只在路边匆匆买了干饼,在马背上果腹。
  好在那一年半间,君子六艺,他习的不错,这才没叫他摔下马去。
  如今的他仍旧紧绷着心弦,匆匆神色被茶楼中的刑部尚书家二公子望见,那二公子晓得父亲看重这个海平德。
  他对于海平德回乡也是略有耳闻,现下虽是好奇他是怎么变这般落魄,但将此事告知父亲要紧。
  二公子当即招手唤来身边的侍从,托他回去告知父亲。
  海平德回府后,匆匆沐浴一番便准备进宫面圣,方一迈出家门,便收到了刑部尚书的邀请,他只得先行去了尚书府。
  刑部尚书早早在府内等候,见他来后,得知此事,虽是义愤填膺的模样,却只得徐徐叹气。
  他说,当今圣上疑心边关的秦家一家独大,可东夏将将建国十余年,国中虽是歌舞升平,实则仍然是内忧外患。
  圣上又依仗着秦家驻守边关,好叫那外敌不得造次。
  刑部尚书叹着气告知海平德,只怕是他这回进宫面圣,圣上也拿不得秦家怎样,更莫要说冥婚。
  再者,谋害朝廷命官一事,圣上因秦家独大,也只得从轻发落。
  海平德听闻刑部尚书此话,顿时面如死灰,他不可置信的望着尚书,不相信他已经讨不到公道了。
  刑部尚书见他这般模样,心中不忍,又告知他,曾经圣上起义时也曾忍辱负重。
  若海平德此时能忍下这口气,用不了多久,圣上自会处置秦家,假以时日,应当是将秦家近年来所犯下的罪孽一并处罚。
  刑部尚书又言,海平德如今已是刑部的侍郎,日后处置秦家时,可当由海平德在其中监视。
  到那时,他的仇,便可痛快的报下。
  海平德将尚书的话听在心里,只得将这口气硬生生咽下去,虽有仇怨不甘,却也只能暂时作罢。
  此后,海平德在官场上愈发圆滑,虽从未回乡,却也省吃俭用挤出银钱寄回村子里,帮村民修缮祖祠,改善生活。
  他晓得这其中有大半银钱都进了那秦将军一脉的口袋,但仍旧是不断往回寄着银钱。
  海平德这副模样,被有心人上报到了圣上耳中,遂被圣上叫进了宫中。
  海平德隐下心中翻涌而出的话语,面上端着臣子该有的模样。
  他谦虚的说他小时念书,都依仗着村民救济,这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可他现在做了官,有了出息,自然就该报答村民的恩情。
  海平德这番模样落在圣上眼中,得了知恩图报四字,圣上心中因得贤才而喜,遂赏赐于他财宝数件。
  日复一日,海平德仍然是紧巴巴的过日,他画了无数封没有收信人的连环画,看过无数篇叫人拍案叫绝的文章,却找不到人一起谈论。
  直至事发两年后,朝廷中新科武状元终于不再是秦家人,圣上终是着手开始打击秦家。
  圣上虽然已不再年轻,但手段狠厉,以雷霆之势收拢来秦家历年来的罪状,自然也是包括汪招娣一事。
  而这些个罪状皆是触目惊心,且桩桩件件无一都是实事,并不是圣上为处置秦家而虚假捏造。
  短短两日,海平德就收到圣上颁下的诏令,他也在将那秦家抄家监斩部队里。
  圣上念他熟悉边关,便命他跟着另一位顾将军一道前去边关,将秦将军直系三代就地抄斩。
  海平德日夜都盼着大仇可报,如今终于等到,强压下去的怨恨登时犹如潮水般喷涌而出,他临行前几日,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在念着此事。
  等到他终于回了乡,首先去看了汪招娣的墓,可并未找到小弟的墓,只在汪招娣墓边看见了几根人骨。
  他不晓得那到底是不是小弟的,却还是挖了个小土包将其放了进去。
  海平德看见了那新建的祖祠,心中讥讽。
  他亲眼看着秦将军一家被抄斩,那赌场掌柜原是秦将军不成器的弟弟,他望着其人头落地,大仇得报的快感无时无刻不充斥着他的大脑。
 
 
第78章 闹鬼
  那新上任驻守边关的顾将军知海平德一事,也痛恨冥婚,便命手下将士挖开了坟墓,帮海平德请来几名僧人。
  在海平德的注视下,他看着那棺材一点点的打开,终是见着了四年多未见的人。
  彼时的汪招娣已化作森森白骨,可其白骨之上,有着断裂的痕迹。
  本就是个习武之人的顾将军顿时晓得这伤口是怎么回事,随行的将士亦是如此,皆是不忍再看地偏过头去。
  海平德颤抖着将那白骨一根根抱在怀中,嗓音发颤的和白骨说起他近年来的桩桩件件,几度哽咽说不出话来。
  到后来,他的嗓子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是那旷野上的孤狼在夜间的悲鸣。
  正当僧人准备念经时,就见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对老夫妇,海平德睁着通红的双目看去,是汪招娣和小弟的爹娘。
  他抱着白骨替汪招娣跪下,朝那对老夫妇磕了一个响头,替汪招娣和小弟报了二人的生恩。
  小弟是由汪招娣养大,而汪招娣是靠着自己野蛮生长,那老夫妇对于汪招娣和小弟自然没有养恩。
  候在一旁的顾将军一见,登时晓得这对老夫妇是何人,立即挥手将其拿下,依东夏律法,将二人当做牙子处置。
  直至三日后,顾将军准备命人带着罪人头颅回京禀报圣上时,村子里的一户人家误食毒草,一户人家便就是这样绝了户。
  海平德跟着随行的军医去探查了一番,发现确实如此,此时只得当做一场意外处置。
  不承想,两日后,又有一户做木匠的人家半夜起火,家中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有一个跳到院中水井,反倒被淹死。
  又过了几日,有一家人正在田中种地,不知怎的,犁地的黄牛陡然受惊,将男人活活踩死,女人被牛角顶破心口而亡。
  村中接二连三的有人出事,顾将军和海平德顿觉不对,可军医和二人一道看过了,皆是和寻常一样,没有半分他人作案的迹象。
  久而久之,村子里就传出了怪力乱神的事儿,顾将军请了附近寺庙中的僧人过来瞧了瞧。
  那僧人直言这是报应,随后给了海平德一铜黄的钵盂后便离去。
  而那日的半夜,海平德在夜间批阅事务时,忽然看见了汪招娣在其前方做编织活的身影。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拿着油灯缓步走上前,却发现那真的是汪招娣,海平德登时大惊,遂放下手中油灯想去再抱一抱汪招娣,可只碰到了虚影。
  这时,汪招娣徐徐转头,如曾经一样,唤了他一声官人,告知了那前几日死的几户人家都是她杀的,问他会不会怪罪自己。
  海平德心中被欣喜填满,只顾着摇头说不会,手上却是不放弃似的想要触碰到她,可这只是梦幻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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