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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一直以来的负担就在此刻尽数消解，懿己感到从未有过的畅快感遍布全身。
尽管她现在依旧高兴得落泪，手紧紧攥着手机。
司喻开门，和满脸是泪的懿己对视，很心疼，视线落在她手机上，忽然明白了落泪的原因。
就更心疼了。
她坐进去，关了门，搂住懿己，轻轻亲吻她合起来的眼睑，语调很轻很轻地安抚她。
“没事了，没关系了。”
懿己轻轻点头，挨着司喻，小声呢喃，“我们喝点酒吧……庆祝一下。”
司喻还没答应，懿己又道：“庆祝我们在一起的第250天？”
司喻笑出声，她揉揉懿己的脑袋，“还不如庆祝我又可以每天吃你做的饭。”
懿己看着她，捧起司喻的脸亲了一大口。
“嘴甜！那就庆祝你这个！”
司喻耐着心里的躁动，驱车回家。
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夜幕降临，懿己绑了围裙在厨房弄底料，司喻则做些洗菜的小事，两人你来我往也算有默契，不一会儿就把锅放到了餐桌上。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水泡，放进去的菜叶随着水泡的起伏跟着翻滚。
快熟了。
司喻盯着锅，心里冒出一个声音：不能再隐瞒了。
她抬起头，“阿己，我有件事瞒你。”
懿己拨弄菜的筷子顿住，她静止一秒多钟，把筷子放在桌面上，转了小火，才慢吞吞道：“瞒了我多久？”
司喻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不过还是如实说了“一年多。”
顿了顿，她又诚实到底，“将近两年。”
懿己点点头，单手托腮看着司喻，眸子里没什么强烈的情绪，司喻看不出她是什么心思。
“从认识开始，就瞒着我了，对吗。”
司喻无可否认，“嗯。”
她找补了一句，“我不是故意瞒你的。”
懿己不出声，但是表情分明是想让司喻“从实招来”的意思。
司喻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不是原本的司喻，我是从，另一个地方来的司喻，很巧，我们长得一样，声音也一样，我……顶替了她。”
她看着懿己，那人好像并没有吃惊，她开始问问题了，两人瞬间切换到一问一答的模式。
“碗碗用口红划了司董的车那天，你是谁。”
司喻不知道怎么形容，只能别扭地把答案形容出来：“……我是我。”
“那电影院遇见的那次，你和司董在采购？那次是谁送我回了家。”
“是我。”
“我被撞到在十字路口，是谁把我带走？”
“也是我。”
“那徐正阳一家人的麻烦，也是你吧。”
“嗯。”
“从那以后我们之间的所有事，桩桩件件，都是你，对不对？”
司喻无比诚恳地点头，语调温柔，“都是我。”
懿己紧紧攥着的拳头猛地松开，她轻笑着，“所以我心动的人是你，喜欢的人是你，把身体交出去的人也是你，你就算一直瞒着我，我也不会有任何吃亏的成分。”
司喻蹙眉，“可我不想对你有所隐瞒，我想我的所有你都知道，阿己。”
懿己点头，“我猜到一点点，只是我不确定。”
司喻有点惊讶，懿己很满意她这个表情——就好像，她出乎她的意料。
这会让她感到愉悦。
“我从来没说过我不喜欢吃蒜，也不能吃辣，但是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完全规避掉这些。”
“如果这些都是巧合的话，”懿己继续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她甚至有点脸红。
“那天晚上，虽然是第一次，但你就知道我全身最敏感的地方是腰际，你亲口说的。”
司喻随着懿己的话回想起——她们第一次的时候，确实，她迫不及待地抚摸到腰际，迷迷糊糊地问懿己。
“舒服吗，还是抗拒？”
因为她知道，懿己的腰很敏感，就连她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不会过多的照顾这个地方。
她都记得，在这种事情上，她有些过目不忘。
都是马脚，被小孩抓了个正着。
第87章 如果发得出来，请迅速阅读
司喻放松地坐在椅子里，“那……他已经告一段落了，对‘司喻’，另一个带给你伤害的人，你要怎么处置呢？”
“怎么处置我都情愿。”
懿己严肃地拉起司喻的手，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强硬，但那些暴露心思的，细微的颤抖，还是将她心底的惶恐泄露。
“一直喜欢我好不好，我们一直在一起嗯？”
司喻眼睫一颤，几乎是哑着嗓子应她。
“好。”
懿己不愿去计较那些细枝末节，她不是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那又怎么样呢？
她确定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的司喻在细心地保护她，往后也会是，这就够了。
她根本不想确认那些无关紧要的，她需要明确的是，司喻爱她，且只爱她，往后都会陪在她身边，鼓励她，支持她。
这些如果成为定数，那其余的都不重要。
她上辈子吃了苦，受了很多委屈，能得到司喻这样好的补偿，已经是万幸。
司喻也明白懿己的不安，知道懿己唯恐失去她，她知道自己是她对未来生活的所有期许，所以此刻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声“好”更能安抚懿己的心。
即便她一开始对懿己是出于同情，出于怜悯。但懿己回馈给她的更多，那些被她自己默认为灰白色的模块都在懿己的带动下，变得五光十色。
她确信这世上只有懿己能赋予她这样的意义。
四目相对，有太多的情绪掺杂其中，唯一真切的，就是彼此都坚定对方的决心。
未来的路还很长，她们此刻的相许，等同于一个无形的契约。
以爱为名，你我都会坚守。
懿己的眼中闪动泪花，拉住司喻的手坐下：“好，那我们吃饭。”
司喻帮她拭去湿润，挨着她坐好。
平静得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但是两人之间彻底的干净透明了，也紧密相连，一如两人在桌下紧握着的手。
吃过晚饭，消化了一阵，司喻吹好了头发躺到床上，看着懿己朝床边走来，拍拍身边的位置。
“上来，给你讲个故事，哄你睡。”
这是她在软件上刷到的，睡前讲故事可以促进情侣的感情。
虽然她当时不屑一顾划走了，但现在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试试。
懿己有别的心思，她乖觉地躺到司喻身边，拉起被子，搂住司喻的腰，话里有话：“我有好几天的假期。”
司喻点头，意识到懿己的另一层含义，耳尖微红，“嗯”了一声，翻开了第一页，准备开始念。
实在是懿己累了一天刚回来，她不忍心第一天晚上就折腾她。
还是让小孩好好休息一晚，明晚再……司喻羞涩地做着打算。
但是懿己不觉得累，或者说，她不觉得和司喻一起很累，她很期待，期待了三个月，今天才终于又躺在一条棉被里。
于是她无视司喻即将开口讲故事的架势，一只手搭上司喻的腿，顺着光滑细腻的触感往上游走。
“周六，你也不用去那么早吧？”
司喻忍着，已经有“从前，一只小兔子”的字眼从她好看的唇形之后溢出来。
懿己不满意，撑起上半身吻住司喻的唇角，轻轻舔了好几下，才狡黠的看着司喻开口。
“小兔子怎么了？”
司喻忍不住了，她把书合起来放在床头桌上，翻身把懿己压住。
风雨欲来。
司喻含笑讲述，“小白兔勾引成功，她今晚要被吃掉。”
懿己咯咯地笑，看着撑在上头的司喻，心里的话脱口而出：“真美，真勾我。”
司喻弯唇：“是吗？”
懿己的手不讲规矩地按住 ，司喻顿觉失力，下意识想合拢双腿。
懿己趁机翻身按住她，位置颠倒，懿己在上，挑衅地看着司喻惊讶的神情。
“你猜，我除了公司安排的内容，还学什么了？”
司喻抿了下唇，想要退却，被懿己制住，动弹不得。
“你……是说早睡的那几天？”
三个月里，懿己几乎每天晚上都要聊到手机没电才肯睡。
但回来的前一周，她却出奇地乖乖睡，且还是早睡。
原来是去学不正经的东西？
司喻尚在纳闷儿，懿己从被子下边拿出早就藏好的带子，丝绸的，不会勒，也不会断。
她俯身和司喻接吻，小兔子的芬芳气息迷惑了司喻的心智，事实上她也很喜欢懿己主动，连丁点欲拒还迎都没有，完全配合着。
直到她察觉到顺滑的约束感，才顿感不妙。
“阿己……你要欺负回来么？”
这样的司喻在懿己梦中回味过千百遍，如今活色生香躺在眼前，泛红的眼尾，支离破碎的眸光，和低下去的哀求音调，都让懿己不能自拔。
她彻底沉入自己的梦里，不但讨债，还加了倍。
那些在屏幕上看过的画面被她丁点不差地落实在女朋友这儿，取悦了人，也要够了人。
司喻难以克制，她的隐忍只会让懿己变本加厉，她甚至无法逃脱，那种羞涩的浪潮拍得她不得清醒。
她恍然想起懿己曾凶巴巴说：“我其实没有这么乖。”
她才明白，原来懿己的野不在于第一次的夜晚，而在于此刻。
她不哀求，也不挣扎，她始终温柔地奉送自己的所有，满足懿己的一切私欲。
她是懿己的司喻，也是懿己的私欲。
这一晚如此漫长，司喻只记得那些海水击打的声音，和被水流推搡着失去自我的放空感。
她听到海妖一声高过一声的音调，恍惚中瞧见海边拾贝的懿己，才发觉海妖不是别人，而是她自己。
头顶的天花板似乎一直都是黑色的，暗的，她能为数不多地放松一阵，但毕竟不能脱离海边，总会再被冲回去。
懿己是她唯一可以抓紧的浮木，她不愿动手，渴求生机。
年轻人的精力无休无止，司喻挤出一丝精神表达自己的疑惑。
“……啊，阿己，你不累吗？”
懿己似乎魔怔了，她一边说累，一边扯不回自己的眼睛。
司喻纳闷儿她哪来的那么多力气，睁开眼睛看到那双盛满夜色的眼睛时，直愣愣地附着在自己的身体上。
才明白，她的心思，她的力量，都是自己。
懿己微微气喘：“我，有点，停不下来。”
司喻比她更加字不成句：“那就，别，看，我了……啊。”
懿己听话闭眼，司喻掉落的尾音让她瞬间充能。
“姐姐，别，啊。不许再啊了。”
司喻长叹：“怎么不讲道理……啊。”
第88章 司暮，商晚
商晚吊着最后一口气，总算上完了管理学的课程。送走老师的那一天，她简直想点播一曲《梦想天空分外蓝》。
“你去外省了啊？”商晚不满道，“我好不容易上完课，你最近这么忙吗？”
懿己也很无奈：“你先去玩嘛，等我回来再联系你。”
挂了电话，商晚无精打采地翻着通讯录，恰好有个同学过生日，昨天就发来邀请。
她痛快回了消息，当晚便换了身裙子前往。
她到的时候已经不算早，同学将她迎进来，商晚客套地致歉。
同学满不在乎：“没事，还有比你更晚的呢！你们这重量级嘉宾晚点来好！”
商晚不仅多了些好奇：“还有更晚的？”
“嗯，你绝对想不到！”齐楠神秘兮兮给她一点提示：“是我老同学的姑姑，我跟他关系铁，他今儿加班没法来，叫他姑姑来的。”
商晚挑了下眉，对此不予置评。
都是年轻人，姑姑？那不得五十开外了，还能玩得到一起吗？
她坐下后，周围都是陌生面孔，待的无聊，商晚兴致缺缺看手机，直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和众人打招呼。
“你们好，我是司徇的姑姑。”
商晚猛地抬头，果然，那个把她摁在引擎盖上占了便宜的女人！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机，从头到脚打量着司暮。她穿了一件黑色的裙子，外边是一件半身的白色小西装，头发散在背后，举手投足间都是成熟的味道。
在场的许多人像商晚一样移不开眼，但司暮从中发现商晚后，唇边带上意味深长的笑，几步便走到她面前来，挨着她坐下。
她撩撩头发：“有这么好看？”
商晚回神，迅速转向一边：“少自恋，我就一定是看你？”
司暮轻笑，尾音的愉悦传进商晚耳朵里，她感受到女人的靠近：“最近没见你呢，忙什么呢？”
这人也太自来熟了！
商晚有些抵触地挪开一点——每次和司暮碰上，她总是吃亏的那个，所以眼下她学乖了。
司暮看到她的小动作，拉住商晚的手臂，又把人扯回来：“去哪儿？不想挨着我？”
商晚很想承认，但看到司暮微微眯起的眼睛，又有点不太敢说。
齐楠见她们两个拉扯住，还以为她们关系不错。原本觉得人家司董来一次，万一怠慢了多少也会有影响。
这下好了，商晚可是出了名的交际高手，叫她招待司暮肯定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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