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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相热恋(GL百合)——司挽言

时间:2024-04-07 09:06:01  作者:司挽言
  医生说是抑郁症。
  好吧,他说是怀疑,因为我并没有钱去做诊断。
  我不想告诉他们,也不想告诉你。
  但原因并不一样。他们永远比不上你,姐姐。
  我不想你带我去看病,那还花费很多钱,你没有那么多钱。
  那不如就这样吧,他们只会觉得我多想。
  哦忘了告诉你了,其实在初一的时候学校就筛出了我,我还被喊了家长。
  嗯,他们给了我一巴掌。
  所以没关系的姐姐,反正都到现在了,我不也还是好好的吗。
  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好吧,姐姐,我还是不想骗你。
  这大概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信,就像我开头说的一样,已经错过了时机。
  我没对你说好久不见,也没保护好那条手链,更无法再继续假装若无其事下去了。
  我最最爱的姐姐。
  我不会平安幸福了,但你一定会的。
  因为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最好的人。
  如果我这辈子注定是要遭受苦难的,那不如让所有的苦难被我一同带走。
  请不要怪你自己,因为不是你的错。
  不是你留不住我,而是我去意已决。
  最最最亲爱的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因为,你无比值得。
  -
  “……你最爱的妹妹,阿沅。”
  最后一个字随风落下,山脚的人群哄闹声只听得模糊的嗡嗡声。
  慕清予的捏着信纸的指尖一直在颤抖,几次几乎捏不住信纸。
  这不算一封平常的信,严格意义上来说,它会被称为“遗书”。
  写给一个人的遗书。
  从慕清予开始念的时候,姜岑就已经偏过头去了,她不愿意看到妹妹的笔迹。
  清秀的,娟美的。
  写得很漂亮的字体。
  是连笔迹都如此柔软的一个女孩。
  忽然一阵风起,吹得慕清予手里的信纸作响,她偏过身,挡住风将信纸和信封护在怀里。
  又抬手去碰了碰姜岑的下巴。
  湿润的感觉从指尖蔓延出来。
  女人的肩膀在不停颤抖,她死死忍耐和承受着一些东西。
  不愿被人看到。
  慕清予便收回手,把信纸和信封整齐叠好,轻轻放在了姜岑按在膝盖上的手掌下。
  然后站起身,把空间都留给她。
  可是走出去几步,她又转身回来,在女人身后轻轻蹲下。
  从后面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贴着锁骨,轻轻用力。
  脸贴着她的侧脖颈,似乎能感受到淡淡的湿润。
  “姜岑,不要一直一个人忍耐。你要记得,我也在的。”
  风将两人发丝的纠缠起来。
  只片刻,她又站起了身,这次没再回来,径直去了观景台边。
  好几秒后,姜岑捏着信封的手指抖了抖,她偏头望向观景台。
  女生的背影沉静,长发的风中跳跃。
  她就站在那里,似乎无论如何也不会离开。
  等候着姜岑。
 
 
第121章 你有多喜欢我
  阿沅是个很美好的女孩。
  可姜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她有那么多难过与受伤。
  以前总是小小一个跟在她后面笑得眼睛都看不见的小孩在她离开之后再没有人呵护在意。
  其实姜岑早有猜测,她或许忽视了妹妹许多,错过了妹妹欲言又止的眼神。
  那场车祸或许并不是只是单纯一个意外。
  因为这封信,被阿沅工整地夹在书包里唯一一本书中间。
  血没有渗进去。
  最后由警察将这封信交给了姜岑。
  那种眼神,那种节哀顺变,为她们唏嘘的眼神暴露了一些东西。
  所以姜岑一直不敢拆开这封信。
  她怕,怕看到真相,怕看到阿沅在信里痛诉她。揭露她并不是个合格姐姐的事实。
  可是没有。
  她亲爱的妹妹,她无比珍爱的妹妹……
  她的阿沅说要带走她的苦痛,说要她幸福。
  说不要怪自己。
  少年人的眼里一切都是清透的,他们的眼睛是纯澈的,大概是因为这样,看东西的时候才会格外清晰明净。
  心脏迟钝的痛楚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姜岑有些喘息不了。
  手掌撑住草地,小石子按在掌心,磕得有点疼,她却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继续站起身,任由石子在掌心磕出锐利刺痛的红痕。
  有些跌跌撞撞,匆促的脚步却在即将登上观景台的时候突然停住。
  震耳的绚烂烟花在眼前绽开,在空中挥舞出流畅的线条,攀升,又滑落。
  色彩在空中爆发,人群的喧嚣声被烟火的震撼所遮盖。
  耳边只有一声又一声烟火飞舞的声响。
  在观景台的女生突然微微侧身,眸光在烟火色的浸染下绚烂美丽,遥不可及。
  可她唇角轻轻一弯,蓦然打碎所有遥远,将两人的距离无限拉近。
  手掌一如既往地柔软白皙。
  她说:“姜岑,你看到烟花落下了吗?”
  绚烂地绽放,在空中释放出所有光亮和色彩,而后,消失了所有色彩,黯然落下。
  所以,她也该是这样的吧。
  没有人可以一直绽放。
  似乎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慕清予往前走了两步,主动拉住了她的手掌。
  温热的,柔软的。
  她笑着往后退,要将女人带上观景台。
  “可是烟花的制作不会停止,这世上只要还有浪漫的人,烟火就永远不会消失。”
  “我的意思是,即使这只烟花落下了,也还会有另一只紧跟着绽放,这样的循环永远不会停止。”
  “直到宇宙毁灭。”
  姜岑说:“可是宇宙毁灭了就没有烟花了。”
  “嗯……”女生靠在观景台的栏杆上,在烟火的绽放声中缓慢笑着,“也许,宇宙毁灭也是一场盛大的烟火秀呢。”
  女人怔住,好一会儿无力地扯起唇角,她并不想扫了女生的兴,可她却实在笑不出来。
  于是无力地半开玩笑:“你这算不算胡说八道。”
  慕清予转过头来,眼眸专注地凝视她微红的眼眶,然后轻轻弯起眉眼。
  轻盈的,流淌着的。
  抬起手,朝天空一指。
  喊她:“姜岑,快看。”
  在她话语掉落的一瞬间,空中绽放出一朵巨大的蓝紫色烟花,在半空中停留几秒,似乎要将它的模样深深刻进每个见过它的人的眼底,而后像是陨石坠落一般拖着渐变的尾色。
  那朵蓝紫色的绚烂花朵,将她们的身影笼罩进去,色彩浸染她们每根发丝。
  在风中纠缠飞舞。
  震撼,美丽,又短暂。
  这大概是最后的压轴烟花,往后又接连绽放了好几朵。
  但她们没有一个人在看了。
  肩膀挨着肩膀,胸口靠在胸口的感觉很温热,又像是烟花落下的细小火花,稍微一沾染,便绽放起来。
  肩膀被用力揽住,女人的温热呼吸埋在她的颈窝里。
  耳边还是蓝紫色烟花的声响,但慕清予却只能听到姜岑轻缓的呼吸。
  她或许说话了,或许没有。
  时间在拥抱中走得缓慢,爬过绽放的烟火,爬过拥挤吵闹的人群。
  不容拒绝地推开所有情绪。
  慕清予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对待幼小的孩童,用轻拍来抚慰她激烈的情绪。
  “其实也不算是胡说八道。”
  “我在想,如果连宇宙爆炸也不是那么严肃和重要的话,那人就不过是尘埃一角,如果这样想的话,你会不会好受一些。”
  抿抿唇,慕清予说:“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像小孩子?”
  她不想要姜岑拿她当小孩,不希望姜岑觉得她幼稚。
  但少年心性从来算不得幼稚。
  事情发生这么久了,姜岑拒绝所有关于阿沅的话题,他们只说这不怪你,和你没什么关系。
  姜岑知道这也是一种关心,也真心感谢他们的宽慰。
  可是那样的话就像是在说,你不要难受,你不要哭。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她说:“如果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
  像是在说:
  你可以难受,你可以哭。
  但是我想要你好受一点。
  她没有对姜岑说不怪你,没有对姜岑说你不要哭。
  她甚至温柔地留下了空间和时间,告诉姜岑:我就在不远的地方,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可以为你而来。
  这并不幼稚。
  眼尾漾起水色,湿润的热气喷洒在慕清予颈窝。
  在心底不知道转了多久的话终于问出了口。
  “慕清予,你有多喜欢我?”
  她问的不是疑问的“你喜欢我吗”,也不是半疑问的“你是不是喜欢我”。
  而是肯定的“你有多喜欢我”。
  那些心思,那些流转于眼眸和呼吸间的东西,好几次的无法忽视,让她早就知道了女生遮挡不住的心意。
  慕清予自然也知道。
  她轻轻垂眼,指尖缠住姜岑的一缕长发,轻轻勾勒。
  缓慢而坚定地说:“我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但至少此刻,我只想分担你的悲伤,哪怕一点。”
  我知道我不能代替你承担一切,所以拜托让我分担吧。
  哪怕一点,哪怕能让你的泪少掉落一滴也是好的。
 
 
第122章 句号外的句号
  月色被打包,风便猖獗地摇晃树影。
  说起来也实在是巧,几乎每次两人回姜岑家的时候,总是雨天。
  两人小跑进楼道,姜岑把顶在头上的外套放下来,抖了抖上面的雨水。
  然后去看被慕清予挡在怀里的信封。
  女生若有所感地抬眼起来,把怀里的信封拿出来:“没淋到。”
  接着弯弯唇,眼眸微亮。
  莫名的,姜岑觉得她很像小兔子。
  那种垂耳兔,软软的,可爱的。
  她们回了屋子里,姜岑把打湿了的外套扔进脏衣篓,然后先去关了窗户。
  雨滴只有刚才那么一会儿落得大,这会儿其实已经小了不少了。
  为了遮信封,姜岑的外套几乎全挡在慕清予头上,此刻没了外套露出一截腰身,上面沾了湿漉漉的水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晃到了慕清予的眼睛。
  比起姜岑,她除了裤腿有点湿以外,其他地方都是清爽的。
  姜岑把信收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雨为所有的情绪按下了暂停键。
  那封信不是潘多拉的魔盒,打开也并不会对人们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当姜沅写下那封信并毅然决然将信存放在书本间,在一个平常的早晨背上书包,踏上去补习班的路的时候。
  她的决定就已经做下了。
  谁也不知道她思考了多久,又计划了多久。
  少女从来都是细腻的,她为自己的生命画下句点,却害怕自己至爱的姐姐无法接受这个符号。
  于是留下了句号外的一封信件。
  华美的辞藻和优美的句子她也会写,那些伤心和难过也可以不写进去。
  可是姜沅知道,自己的姐姐到底是什么样的。
  她不会信的。
  或许还会因为她连在信里都不吐露心声而难过自责。
  她的姐姐,大抵是这个世界上最柔软的人了。
  所以姜沅写下了过程,写下了她的心思。
  给予了这封信别外的意义——新生,重启……哪个词语都好。
  但大概句号外的句号更能表示这封信的意义吧。
  在留下这封信的一瞬间为自己画上句号,又在这封信被打开的时候,替为了她而活的姐姐画上句号。
  接下来,该是为自己而活了。我亲爱的姐姐。
  姐姐还是会为她难过,愤怒,心疼,悲伤……哪个都可以。只要不是自责。
  不过,只要当姐姐她愿意展开这封信的时候就说明,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姜沅只希望时间不要太久。
  -
  在外面风尘仆仆跑了一遭,两人都洗了澡,但姜岑让慕清予不要把脸洗了,因为那伤她自己不好处理。
  所以两人裹着睡衣,在慕清予带着一身水汽出来的时候,站到了洗手台前。
  姜岑打了一盆清水,把慕清予眉眼的妆都卸掉了。
  迟来地吐槽了一句:“霍老头也真是的,你脸上有妆怎么能直接上药呢。”
  分明她之前也给慕清予上了药,还那么仔细。
  不过现在也仔细地卸了下来。
  “这颗泪痣……”姜岑的话还没说完,纸巾就已经带走了慕清予眼角点上那颗泪痣。
  她弯了下唇:“我差点以为是真的。”
  慕清予靠在洗手台上半闭着眼看她,锁骨上的水痕还没有擦干,顺着锁骨的弧度滑动。
  姜岑只要一垂眼就能看到这旖旎的一幕。
  但她神色认真,眸光紧锁着女生脸上的伤,视线一刻都没有偏移。
  卸掉了妆,又清洗了脸上的灰尘,姜岑仔仔细细用湿纸巾擦过她脸上每寸肌肤。
  慕清予双手按在身后的洗手台上,微抬下巴,闭着左边的眼睛任由女人在她脸上动作。
  再上一遍药水那疼痛也很难忽视,女生慢慢抿起唇忍耐了一会儿,又轻轻皱起鼻子。
  姜岑看了眼,手上的动作轻了又轻:“我弄疼你了吗?”
  “没有,是这个药……嘶——”
  女生偏了下头,眉毛疼得抽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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