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就很担心沈矜年的自尊心会受挫,没想到陈含这傻小子直接戳沈矜年的痛脚,雷区蹦迪。
“那你怎么想的?”顾砚小心试探着问。
沈矜年毫不犹豫:“我想撕了陈含。”
“可以,我想个办法让他过来给你撕。”顾砚继续问,“小宝,我也想知道你是怎么想Alpha和Enigma之间的事情,会…会觉得有压力吗?”
沈矜年突然顿住正在打字的手指,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缓缓转移到顾砚脸上,有些疑惑。
“你为什么这么想?”沈矜年有些惊诧,这个的问题当初出现在他脑海里不过三分钟就被解决掉了,没想到反而会缠绕烦恼着顾砚,沈矜年好言好语解释给他说,“我觉得感情不遵纲常名教,不是非要分个贵贱高下,我和Enigma结婚,并不意味着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依附Enigma而生存的可怜菟丝花。”
“Alpha嫁给Enigma不是屈居人下,相反顾砚,我们是强强联合。”
而且,他和顾砚98.7%的契合度。
天作之合。
就算输入到电子程序里面,数据算法也会给他个‘建议结婚’的结论,所以,他和顾砚在一起关别人什么事,为什么要在乎别人的看法?
顾砚被沈矜年坚定的神色和意料之外的回答,震惊到无以复加。
他的情绪价值直接被点满。
就在双眸里差点儿泛起涟漪的时候,顾砚还是忍不住,探过身体去碰住对方瓷白的双颊,热切又小心翼翼地用齿尖咬住了沈矜年的唇。
他迫不及待到连挡板都没升起来。
沈矜年吓坏了,心脏狂跳的同时耳根也抑制不住地浮出霞色,手指慌乱地摸索着身侧的按钮,升上车子的挡板。
直到彻底隔绝司机的视线。
他才泄气似的反咬顾砚一口。
他不如顾砚那样怜惜,只是轻轻地厮磨,沈矜年则是不留情面实打实地咬,将男人的下唇啃下一层薄薄的皮,稍微出血。
顾砚吃痛。
沈矜年赶紧松口。
看着对方唇角豆大的血珠子,沈矜年倏地一怔,赶紧找出一张纸巾帮顾砚擦掉:“我刚才是被你吓到了!”
顾砚看到纸上那一小点血,笑着并不在意,“是我刚才情不自禁,惹你生气了。”
沈矜年:“没有生气,嘴还疼吗?”
一分钟过去,顾砚的伤口都快痊愈了。
男人说道:“不疼的。”
小猫咬人本来就不疼。
“那你下次别吓我了。”他只喜欢惊喜,不喜欢惊吓,“我被吓到以后会不由自主发脾气的。”
“抱歉小宝,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知道,这是沈淮礼做的孽。”
沈矜年说着,手机上又弹出陈含的消息。
不过这次竟然是发了个大红包,下面紧跟着是一条从网上搜来的祝福语,又是大拇指又是红玫瑰的,味儿可冲。
沈矜年给顾砚看。
顾砚看了以后没眼看。
提醒沈矜年:“红包领了。”
“哦对,差点儿忘了。”
陈含转了六万六,是单独的订婚贺礼,结婚还有结婚的那一份。
沈矜年:“谢谢老板.jpg”
陈含回复很快:“不用谢,你很快就要加倍还回来了。”
沈矜年意识到暗中所指:“你父母同意了?”
“不是我父母,是知意!”
陈含说着还有些喜滋滋的,可爱猫咪表情包一个接着一个发,明显不是他的风格,沈矜年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庄知意常用的表情包。
陈含:“知意…知意说想和我那个。”
沈矜年:“???”
沈矜年:“你们已经有了身体关系?”
陈含急着辩解:“没有!我本意是想结婚以后再有的,万一…万一真的有什么意外,平白地多给知意添一道伤害。”
沈矜年:“可以理解。”
他当初和顾砚说最起码订婚以后,结果自己没抗住诱惑,提前度过了新婚之夜。
沈矜年突然又想起来:“那是不是他的发情期快到了?”
陈含:“没有呢,是知意清醒状态下主动的,他还特意买了……不像是一时头脑发热。”
沈矜年:“好吧,你意志坚定一些,就算真憋不住了也做好措施。”
反正他是不信陈含真能扛过美人计,尤其是庄知意那种已经熟透的软烂蜜桃,不用剥皮就能闻到诱人的浓郁桃香。
狐朋狗友回了个贱贱的表情包,做回自我:“放心吧,我很理智的。”
沈矜年戳了戳顾砚,颇有兴趣。
“你要不要和我玩打赌?”
顾砚托着下巴,将眼前笑容狡黠的Alpha尽收眼底:“嗯?”
“赌陈含面对美人计的诱惑能垂死挣扎几天。”
顾砚又问:“那赌注是什么?”
沈矜年考虑了一下:“如果我赢了,我可以出……”
他突然顿住。
“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物质方面一无所有。
家里破产的边缘徘徊,除了现在居住的房子和车库里面的车子,而且这些东西还不属于他,他有的只是一个孩子。
顾砚心里蓦然刺痛,揉了揉沈矜年的头发,故意没有顺着沈矜年的思路去安慰他,而是微微眯起眸子:“那我就自己点菜吧,如果我赢了,那我申请将我们新婚夜的周期延长到七天。”
沈矜年果不其然,一下子从悲伤里剥离。
相应地,他的身体条件反射地开始痛,这里也痛,那里也痛。
“……顾砚,你不怕英年早虚啊?”
谁家好人一个月连续整两个七天。
也怪不得在异时空里他们能有崽子呢,他甚至开始怀疑异世界里到底有几只崽,小宝宝不会还有七八个兄弟姐妹吧。
沈矜年脸色苍白。
顾砚佯装不懂:“我是想和你过没有宝宝的二人世界,小宝,你在想什么?”
故意的!
狗男人!
沈矜年100%确信顾砚刚才就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抵赖,但是自己又不能强行分辩,好像他有多期待一样。
沈矜年霎时间被冤枉到脸红脖子粗。
偏偏,顾砚还凑过来到他耳边,吞吐热气:“你真想的话,也不是不行的。”
第147章 起名字了吗
家里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多如牛毛。
不过好在都是喜讯,即便是忙得脚不沾地,也叫人心里甜蜜满足、心甘情愿。
当然享受喜悦的没有顾砚。
他调戏沈矜年的后果是新婚之夜被赶出房门,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晚上,男人只能灰溜溜地独守空房,本想趁着沈矜年半夜安睡地时候偷偷跑过去……
没想到。
沈矜年怀里揣着崽子,他好不容易爬上床,把那娇气包给吵醒了,哭着喊着吧嗒吧嗒掉着眼泪往沈矜年怀里钻,白嫩小手指着他这个罪魁祸首给沈矜年告状。
顾砚不出意外地又遭了一脚。
细长珠白的一截小腿从被子里伸出来,轻飘飘地一脚踩到他的大腿的睡袍处,不疼,反而意外地感觉到一团火气。
顾砚理所当然地没有爬上沈矜年的床。
他目前的身体状态也不大适合再待下去。
次日是沈淮礼的手术日期。
沈矜年担心的一晚没睡,天还没亮就小心抱着熟睡孩子去了顾砚的房间里,带宝宝一起钻进男人单薄的被子。
顾砚睡眠很浅。
从沈矜年悄默声地打开房门那一刻他就醒了,空气里淡薄的草莓香气昭示着来人是日思夜想的Alpha。
沈矜年刚准备躺下,顾砚用余光瞅准时机伸过手臂将一大一小揽进怀里。
沈矜年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后脊僵硬。
直到对上顾砚映着月光黝黑晶亮的双眸,他才把提到喉口的心放回去,安心躺在顾砚胳膊上:“你醒了怎么不讲一句,我差点儿吵醒宝宝。”
“今晚没休息好?”
顾砚就着朦胧的光线,视线笼罩着沈矜年的侧脸,睫羽阖起盖住双眸,时不时地轻颤。
沈矜年沉闷地嗯下一声:“睡不着。”
顾砚释放一些信息素出来,幽幽萦绕在房间里,包裹着怀里的二人:“我晚上给先生打电话询问了一下手术凶吉,先生说一切顺利,不要太焦虑小宝。”
沈矜年的面容明显放松了许多:“那你跟我聊聊天,缓解焦虑吧。”
顾砚不困。
甚至对沈矜年的提议颇有兴趣:“想听什么方面的话题?”
“我想知道,如果当初我没有捡到这个孩子,你未来计划用什么阴招来招惹祸害我?”
“那叫追求你。”顾砚反扣手腕托住沈矜年的下颌,温热指腹蹭过他细腻如瓷一般的肌肤,开口道,“实不相瞒,其实我想过策反陈含,但是又担心他的智商扛不住你的眼睛……后来还想过模仿其他Omega给你写情书,事实上也确实写了,但是……”
沈矜年:“但是怎么了?”
顾砚的表情上浮现三分前所未有的赧然,和沈矜年坦白:“没来得及送给你。”
沈矜年被钓起了胃口,突然侧着半撑起身体:“现在给我看也不晚。”
“在我那套淋了水的房子里没带过来。”顾砚耐心和他商量,“等婚礼的时候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好吧。”
沈矜年又失望地躺回去。
和顾砚聊天几句,情绪被男人牵动着飘上来沉下去,没想到还意外地消磨了自己不少精神,现在重新躺在顾砚身侧,竟还生出几分浓重困意。
像是已经酝酿了许多天的暴风雨,终于在最后一个湿漉漉的阴霾天气里倾泻而至,转瞬之间就一发而不可收拾。
沈矜年打了个哈欠,在某一个眨眼过后就彻底抵不过汹涌困意,沉入睡眠。
顾砚收敛起一半的信息素,笼罩着两个人安然入睡。
不过这个睡眠时间不长。
沈矜年一心记挂着沈淮礼的手术,七点多就醒了,算下来只睡了不到五个小时。
路上顾砚取出一个小毯子,搭在沈矜年腿上挡住他小腿处的空调凉风。
“再休息一会吧。”
“不睡了,这个时候也睡不着。”沈矜年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但是里面的内容却怎么也灌不进脑袋里,不过突然记起来一件事情,眼神里突然亮起一瞬间,“我告诉陈含你和我对赌的事情了,我赌一个半月,你赌半月。”
“陈含愿意为你坚持到一个半月吗?”顾砚笑着问。
“他说他也参与我们的对局,结婚之前绝对不会碰知意哥。”
沈矜年当然不会拒绝白白送上门的大傻子,陈含明摆着是来爆金币了。
不过陈含一加入,这场游戏的性质就变了。
沈矜年本还是想着憋足了劲儿赢顾砚一把,但是目前的局势反转…两个人的眼神交汇,会心一笑。
默契缠绕在目光里流转交递。
沈矜年一路心情愉悦,一直到医院。
医生重新过来和他们确定了手术方案并签了同意书,下午沈淮礼从监护室里出来,昏迷中的男人瘦下了一大圈,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被一群医生护士围绕着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正常进行。
骤然安静的手术室门前气氛压抑,不知道是医院里透不来阳光沉闷长廊还是煞白的墙、刺鼻的消毒液带来的压迫感,沈矜年一度觉得呼吸不畅。
顾砚坐在沈矜年身边,攥起人冰凉的手掌,用只有他们二人听到的声音耳语:“手术还要好几个小时,你陪爸妈去病房里休息一下吧,他们看起来有些疲惫,大概是昨晚没睡,这里有我就够了。”
他的策略很实用。
不论是沈矜年还是沈家父母,这种时候单独劝谁都不会听他的意见,但是凑在一起后效果截然不同,父母会怜惜孩子,孩子会心疼父母。
沈矜年带走了两位老人,余下顾砚自己在手术室前。
没多久后。
沈矜年又意外地返回,和顾砚并排着坐在一起,熟稔地一侧头搭在男人肩膀上,闭眸小憩。
顾砚轻声:“怎么回来了?”
沈矜年被他说话的微弱震动硌得不舒服,轻敛起眉心冷漠短促回应:“陪你。”
顾砚怔了一下。
两个字拨动了记忆,尘封的幼年齿轮开始旋转将隐秘的画面倒带放映,他从小听惯了‘自己来’‘自己做’‘自己滚’,却还是第一次听到…‘我陪你’。
有些裂痕在悄无声息地被抚平,顾砚稍微侧了侧,让沈矜年倚靠得更舒服一些,稳住声线后低声道:“谢谢。”
沈矜年不明白他莫名其妙的谢意,所以懒洋洋地不愿意再说话。
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两个小时后,沈家父母来换班,叫两个人去病房里稍作休息。
顾砚的小计谋连他自己都逃脱不掉。
带着沈矜年在病房。
一直到晚上六点多,沈淮礼的手术圆满结束,直接回了icu继续观察了三个小时,身体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手术成功,自此以后沈淮礼的身体都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沈母激动得止不住掉眼泪,沈丛安更是当场要给顾砚跪下,把沈矜年吓了个半死。
还好顾砚眼疾手快地撑住了未来的岳父,不然他以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矜年和他家里人。
“您不用这么客气,我和矜年已经领证了我们是法律认定的一家人,这些都是作为小辈应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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