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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围城(近代现代)——乔无殇

时间:2024-04-09 09:01:35  作者:乔无殇
  可郭老头却觉得,崔裎这孩子自尊心那么强,肯定不愿意自己低下头去说,他见不得小孩吃苦,这种事还是他代劳比较好。
  他又喝了一口酒,对林杨说:“正好你不是缺帮手嘛,小崔人也还算不错,性格好,身高腿长的,力气估计也大。”
  林杨知道郭老头一直误会崔裎是个小可怜虫,崔裎不可能缺钱,更不可能在他店里帮忙,但郭老头这么说,他老拒绝也不好,就看看崔少爷怎么说了。
  可崔裎愣在原地,像没在听。
  郭老头叫了他一声,他才缓过神来,看着林杨,林杨看着他说:“老头就是这样,你不用当真。”
  崔裎却说:“你店里帮忙一般做什么”
  林杨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是真的没想到他会愿意,但崔裎的样子不像开玩笑,林杨也知道他没喝酒,他给人拿的啤酒还在桌上没开呢。
  林杨顺着他说:“收银,点货,摆货,打扫卫生,抄货单。”
  崔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郭老头一听有戏就兴奋起来了,直接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林老板说哪天开始上班”
  林杨回眼看着崔裎,见崔裎没什么反应,只好说:“想哪天来就哪天来吧。”
  郭老头促成了一桩好事,十分高兴,又喝了一口,甚至回身去店里给崔裎也拿了瓶白的,说:“小崔,陪老头走一个!”
  崔裎接过,仰头喝了。
  他觉得有点热,但更多的是心里的躁动,他不知道怎么了,听见郭老头那句“人也还不错”,居然觉得……有些奇妙。
  从来没有人说过他“人不错”,在学校时只有人怕他。
  老爷子是首长,学校的领导都给三分薄面,只要他不过分,学校里惹出来的事他基本都屁事没有,打了人,抽了烟,每次都是拍拍屁股就走人。
  他记得高二时,他有个小跟班叫蒋勋,这人不太会来事,不知道怎么惹上了隔壁高中的一个男生,找他去帮忙出头。
  崔裎那时候正处于一个到处找架打,有劲没处发泄的时候,哪怕他都记不清蒋勋哪个班的,还是答应了,叫他把人约去一个地下拳馆,说要打点真实的。
  后来那人来了,崔裎以为是个什么厉害人物,结果就是个高中过度发育的壮汉。高,也壮,看着就唬人,蒋勋那种身板的确打不过,崔裎上台前没热身,只叫人给他递了一张纸,那人看了看那张纸,问他:“崔裎,你这是什么意思”
  崔裎笑着说:“生死契啊,万一我收不住劲儿,一不小心把你打死在这怎么办”
  那个壮汉一听就有些怵了,朝他喊:“崔裎,我没惹……”
  “砰”一声,崔裎直接一拳打了下去,拳面直直落在人面门,那壮汉疼得弯下腰去,再抬起头脸上已经糊满了血,门牙掉了一颗。
  旁边的人都没反应过来。
  崔裎冷冷地问:“不签吗?不签我就赔点钱吧,都一样。”
  壮汉立马就怂了,粗着个大嗓子求他:“崔裎……崔爷,我求你了,我没惹过你,我也不知道蒋勋是你的人,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谁”崔裎活动着手腕,一挑眉,问他。
  壮汉茫然又害怕地看着他:“蒋……蒋勋啊。”
  拳击场旁边站着几个人,有个男生站了出来,举着手说:“崔爷,我,蒋勋。”
  “哦,”崔裎将拳套摘了,说:“你动的不是我的人,你走吧。”
  那天之后,蒋勋的事情崔裎就没再管了。
  周末的时候他去骑车,才下机车赛道就接到一个电话,崔裎看到上面蒋勋的名字,给挂了。身边的严柯问他晚上还续不续,崔裎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严柯是市里一个领导家的公子,和他算是车友,崔裎知道他什么意思,按照一般惯例,晚上这种局他就算没兴趣也会去凑凑热闹,那天本该也一样,可兜里的手机响个不停,崔裎就没急着答应,打了个手势,说先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有些奇怪的声音,好像用过变声器,伴着滋滋的电流,听得人很不舒服。
  “崔裎,还要蒋勋的命吗?要就到城东区富明路A3号仓库来。”
  说完这句电话就挂断了。严柯问他去不去,崔裎犹豫了一瞬,说算了。
  然后他骑车去了那个地址,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蒋勋王勋,是上次那个壮汉偷了蒋勋的手机,纠集了十来个人,在仓库里堵他。
  那个壮汉看见他,笑着说:“崔裎,没想到你真来了,你还真是欠收拾,上次还说蒋勋不是你的人,这回就跑着来了。他们都说整个附中就你打起架来劲儿最狠,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到底狠不狠。”
  那次是崔裎第一次因为打架进医院,他从小就学泰拳,基本上这个年纪没练过的人,没有人能和他过招。
  但那天人太多了,他再这么厉害,也寡不敌众,肚子上叫人打了好几拳,脸上也挂了彩,他一个人去了医院也没人知道,护士给他包扎,问他怎么伤的,要叫家长,崔裎一瞪她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听见护士在隔壁和别人说:“里面那个病人看着跟个流氓一样,小心点,感觉他反社会。”
  后来崔裎带着伤去学校,听见他的跟班和他说他们学校的女生说他是什么超雄体,有暴力倾向。跟班估计还觉得是个什么好的评价,邀功似的,说:“崔爷,有这个称号,是不是隔壁学校那些傻缺都得退避三舍了”
  崔裎当时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话,但他当时不在意,只是在后来看见班上的女同学在路过他身边都有些瑟瑟发抖时,有些许的不悦而已。
  他本意不是要叫人害怕。
  也许过去他并不在乎什么“超雄体”“暴力倾向”“反社会”,但当那些需要宣泄的怨恨消解,需要争论的不公释然,需要安抚的情绪平和,他才发现,自己是不喜欢那样的眼神的,不喜欢那个护士那样看他,也不喜欢女生在他面前发抖。
  反而,他更喜欢初见郭老头时那样,叫他一个很平常的称呼,问他住不住宿,也更喜欢林杨第一次看他时,那样不卑不亢,平静无波的眼神。
  这是过去别人没有给他的。
 
 
第20章 我什么都不穿吗?
  郭老头的酒喝完了,开了另外一瓶,林杨的鸡汤冷了,他只喝了浅浅一碗,崔裎却是喝得最多的,林杨先给他拿了一罐啤酒,后来喝完了,问他还要不要,崔裎点头,林杨便又去拿了,郭老头喝白酒时也给他拿了一瓶,啤的白的混着喝,居然叫崔裎喝多了。
  郭老头还算有点神智,不过走路有点歪歪扭扭的,看着崔裎说:“小崔酒量不是还可以的吗?”
  崔裎已经没了反应。
  郭老头站起来,身子恍了恍,摇了摇崔裎的肩膀:“小崔,回去了!”
  林杨也站起来,拿了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一点多了。
  郭老头叫不醒崔裎,林杨也过去叫,声音低低地伏在人耳边,沉沉地:“崔裎,还能行吗?”
  崔裎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虚幻,虚幻里是一片火海,他像发了疯,一个一个推人下去,他从前的跟班、欺负过的人、打过架的人、骂过他的老师、说他有暴力倾向的女同学、在酒吧从来没碰过的女人、还有那些害怕他的人,一个一个全推到了火坑里。
  他像个疯子一样,坐在火坑边,一声不吭,最后把他那个不负责任的爹给推进去了,他爹面目狰狞,落下去的时候还在骂他。他又把他妈也推进去了,他妈朝着他尖叫,大声喊:“崔裎,你个畜生,天生的坏种,我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崔裎大叫一声,将人一脚踹了进去,然后,虚幻归于寂静,他看着缠绕的火舌,一个人蹲在地上,喃喃说:“我和你们,不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直起身来,看到那片火海里居然映衬着林杨的脸,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左侧脖颈上的疤却格外显眼,好像被火点燃了,二次燃烧起来,火光照得林杨的脸十分梦幻,他听见林杨说:“崔裎,裤子能自己脱吗?”
  裤子……
  裤子
  崔裎猛地惊醒,发现火海不见了,林杨的脸却是真实的,他穿着一套黑色的睡衣,半垂着身子看着他,手还放在他下腹处,手指搭在他的裤带上,不过见人醒了手便收了回去,说:“醒了就自己脱吧!”
  崔裎人醒了,脑子还没醒,后知后觉他居然躺在林杨的床上,是那张便利店隔间里的床,纯黑的床单,房间的墙壁上都是昏黑的烧痕。
  崔裎眼神迷蒙的看着他,说:“我怎么会在这”
  “你喝醉了,郭老头也没清醒多少,抱不动你,就让你在这睡了。”
  “衣服是抱你的时候撞到了啤酒,湿了才脱的,裤子应该也湿了,你自己脱。”
  崔裎慢慢垂下头去看,才发现自己上半身没穿衣服。
  但他的思维迟钝,并没发现这样有什么不对,只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看着林杨,眼里亮亮的,问他:“你和我一起睡吗?”
  林杨已经换了睡衣,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但崔裎现在的大脑思考不出来任何答案,他只是问。
  伺候醉鬼不是什么好活,尤其是伺候一个比自己身材高壮的醉鬼,林杨感冒还没好,身子也还虚着,只是给人翻了个面脱了衣服就已经累得喘,他说:“我认床。”
  话音才落,林杨便看见崔裎的眼神变了,眼底的情绪开始有些微妙,他还没来得及捕捉,崔裎就站起来了,林杨怕他摔了,扶了一把,发现崔裎身上烫得厉害。
  崔裎一醉酒就降智,他现在没有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觉得燥热,又想起林杨认床,如果林杨要睡这里,他们两个人睡,肯定会更热,而且他本能地觉得,他们两个不能一起睡。于是他站了起来,想走,至于走到哪儿去,他也不知道。
  但他低估了酒精的麻痹效果,人刚站起来脑袋就晕了,眼睛看不清,差点摔在地上。林杨没有扶他,只是说:“两点多了,七点半起的话,你还有五个小时可以睡。”
  “要闹可以,不要吵我。”
  在崔裎缓慢转动的眼仁中,林杨已经上了床,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半侧着拿背对着他说:“记得把裤子脱了再上床。”
  崔裎已经不会思考了,只是机械地,木讷地,把自己的牛仔裤脱了,踩在光着的脚底下。
  然后他看着林杨侧着的脸,问:“我什么都不穿吗?”
  林杨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现在只想睡觉,实在没有精力管崔裎了。他头都没回,闭着眼睛说:“随你。”
  可也没说他能穿什么。
  于是崔裎就这么,浑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躺上了床。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林杨慢慢闭上了眼。
  酒精麻痹了崔裎的思维和知觉,叫一切在他眼里变得如梦似幻,他光裸着躺在床上,看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茫然好久,然后突然转过头去,看见林杨纤细的后颈和薄薄的肩膀,他本能地想要确认什么,朝躺着的林杨伸出了手。
  林杨还没睡着,感受到有只手在他背上乱摸,力度不重,却叫人不能忽视。他没回头,甚至没睁眼,只是探过去抓住了崔裎作妖的手问:“做什么?”
  崔裎没有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本能的欲求,感受到林杨的冰凉,觉得舒服,就顺着林杨抓着他的手往上摸,摸到人的小臂,又顺着手肘,摸到了短袖的睡衣里面去,直到他摸到了那片崎岖不平的皮肤。
  手指上的触感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粗糙,但崔裎却停住了。
  林杨也是一怔,两人一瞬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崔裎的眼底慢慢变得幽深起来,舔了舔嘴唇。
  林杨的脸色蓦然变了,他一把将人手给抓了下来,冷冷地看着他,瞪了人几秒,大概觉得和喝醉了人讲不了道理,他又放弃了,探过身去啪一声将灯关了,冷声说:“崔裎,睡觉。”
  可崔裎醉了,哪里听得进去。
  他只记得手上的触感和一瞬间从小腹底慢慢升起的酥麻,那种感觉让他觉得舒服和欢愉,便想要探寻更多。
  房间陷入黑暗。
  林杨才转过身去,崔裎就伸手过来了,可林杨实在太困,也不想管了,就任着他作乱。
  隔着睡衣的手指落在滑腻的布料上,一点点压实,然后摩挲,动作不重,带着布料慢慢移动,摩擦着里面的皮肤,从肩胛骨慢慢顺着脊背往下,直到后腰。
  因为睡觉的姿势原因,后腰的衣服卷起来些,那里露出来一截皮肤,崔裎摸到了,也感受到了皮肤的冰凉,直接接触带来的感觉和隔着布料的感觉根本无法比拟,酒后的他只知道依照身体欢愉的本能,又因为感受到主人的纵容,他毫不犹豫地把手顺着腰探了进去。
  “崔裎!”林杨终于忍不住了,他低声喊人,将那只到处点火的手从后面抓出来,一把按在了枕头上,人也直起身来,半撑着压在崔裎身上。
  “你要是今晚还想睡,就老实点。”
  林杨的声音隐隐有怒气,却有些呼吸不稳,在本来就不敏感的崔裎听来根本没有多少威慑力,可是手上的力气是真的,崔裎用不怎么清明的眸子在昏暗的光线里看着林杨皱起的眉,视线慢慢从他的眉骨滑过,到鼻梁、嘴唇、又到下巴,最终顺着左侧的侧脖颈滑到那片伤疤上。
  黑暗中,那片伤疤被隐没,并不显眼,可崔裎想要看清,他往前探了探,想离得近点,林杨以为他还要作妖,还没等人动作就压了上去,这回直接骑在了崔裎身上。
  那一瞬间林杨一怔,动作也松了一半。
  这个姿势,叫人不发现什么很难。
  可崔裎毫无羞耻之心,他的眼睛里好像只看得见那片布满伤痕的皮肤了,借着林杨松劲儿的瞬间,伸出另一只手,触上了那处残破的皮肤。
  一点点粗糙,但并不讨厌,甚至……很喜欢,很想要。
  林杨被他摸得一愣,感受到崔裎的手捻着他脖颈上的伤疤来回摩挲,下面的变化也更明显,他眉头越皱越深,正要说什么,便听见崔裎好像终于确定了什么似的,哑声道:“你是林杨。”
  声音太低太哑,林杨一时间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但崔裎说完就乖乖地把手收了回去,闭上了眼睛,不再有多余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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