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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围城(近代现代)——乔无殇

时间:2024-04-09 09:01:35  作者:乔无殇
  苏玥一笑:“好说。”同时对崔裎投去十分嫌弃的眼神。
  三个人吃饭的位置离外滩最近,苏玥的“逛逛”一般也最喜欢往这种地方去,三个人便一起去了外滩。
  还没到晚上看夜景的时候,外滩人已经开始多了起来,好在还没到人挤人的地步,三个人走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话题都围绕林杨,林杨对苏玥倒是态度很好,几乎都是笑着答了。
  看起来居然还觉得两人聊得不错,崔裎看了林杨一眼,看见前面人多,把他往自己身边拽了一点,这一把好像终于叫苏玥复明,看到自己的发小了,苏玥终于放下林杨问他:“你寒假回北京吗?”
  崔裎一顿,握着林杨的手突然紧了紧。
  这个他还真没想好,到寒假就得牵扯到过年,过年就肯定是要回家的,但回家是为了和家人团聚,家人……崔裎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还算有没有了。
  “再说吧。”崔裎说。
  “行,”苏玥也只是问问,问完了又转向林杨去了,“林杨,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崔裎一皱眉:“加他做什么?”
  苏玥笑了笑,“加个微信好联系啊,万一你以后有啥事回娘家……”
  崔裎无语,林杨却已经掏出了手机让人扫,苏玥扫完了还说:“你这头像挺好看,你画的”
  林杨一顿,“嗯”了一声。
  苏玥点开了大图来看,发现这幅画色感的确是很好,但也仅仅是色感了,画画的技巧基本都不怎么到位,看得出来是野路子。她自己学画画,比任何人都知道,天赋是最难得的,天生色感虽不说是万里挑一的人才,却也算是一块好的敲门砖。
  她下意识觉得有点可惜,于是半开玩笑似的说:“我开画画培训学校的,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我!”
  崔裎一顿,看了一眼林杨,林杨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还是礼貌地笑了笑,说有机会的话会的。
  一到晚上外滩人就多了,三个人都不想人挤人,就提前出来了,苏玥还要去机场,提前打车走了,临走前还给林杨推荐了不少上海好玩的地方。
  饭吃完了,崔裎便带着林杨在路边散步。
  上海的夜晚从来不缺光亮,璀璨的霓虹笼罩在两人身上,叫人一时分不清真假,林杨看着路上两个影子不断交叠又分开,突然开口叫他:“崔裎……”
  还没来得及说话,后面也传来了一声,也是在叫崔裎的名字。
  崔裎下意识回头,看到路边的一辆红色跑车在他身边慢慢降下速度来,严珂倚在车窗边,寒冬腊月里穿得无比风骚,副驾驶还坐着个穿着同样凉快的姑娘。“还真是你啊,怎么跑这来了?崔大少”
  “你不是回北京了”崔裎问。
  “苏玥都不回,我回去做什么”严珂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崔裎心下一紧,既然严珂没回北京,就证明苏玥这事就还没完,看来叶钧的事情比他想的要严重,双方都还在做联姻的努力。
  崔裎其实蛮想问严珂对于这门婚事怎么想的,但两人自从没了那点酒肉情意,几乎算得上是两看两厌,崔裎其实没什么,但他不傻,严珂阴阳怪气他这几多回,不至于还觉得他们还是从前的关系。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没问,但严珂居然一副和他很要好的样子说:“路边说话算什么事,找个地方喝一杯”
  崔裎拒绝:“不用,我还有事。”
  “有事”严珂在林杨身上逡巡了片刻:“大学生有什么事,这么晚不可能是赶回去上晚自习吧?约会”
  崔裎眉头一蹙,警惕地看着严珂,严珂笑着朝林杨扫了一眼,“听人说你突然喜欢男人了我还不信,你知道北京怎么传你吗?”
  崔裎不说话,严珂朝他笑了笑,“我好心告诉你,你可别打我啊?”他举起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
  崔裎额筋突跳,有种不好的预感,“说。”
  严珂笑得更开,“他们说,你们崔家根没种好,早晚断了后了!”
  作者有话说:
  本文拟于下周一(2月19日)入V,从22章开始倒V,入V当日双更。感谢大家的支持,大爱我的每一位读者宝宝!
 
 
第61章 不为难
  说完这句话,严珂就踩了油门出去,还骚气十足地对林杨抛了个媚眼,两指靠在额头一挥:“小帅哥,哥哥今天有事就不陪你们玩了,回见!”
  严珂走了,两人站在原地都没说话。
  崔裎心里翻涌,却实在说不出什么情绪来,他开学后一次都没有回过北京,算起来也有三个多月了。喜欢男人的事他没刻意瞒着,是因为觉得男人女人都一样,他喜欢谁,谁就决定了他的性取向,这个同性恋异性恋没关系。他不对人打标签,也不对自己打标签,所以始终觉得自己无所谓什么性向,但他没想到北京会传得这么快。
  他无所谓,别人有所谓。
  他倒不是怕崔向城知道,只是这事要是传到了老爷子同僚的耳朵里,难免脏了老爷子的名声——崔家的名声已经够脏了。
  崔裎没发现,冥冥中,他的思想也被老爷子禁锢了,明明以前他对老爷子最看重的名声嗤之以鼻。
  但不管怎么说,喜欢男人总归不算正道,他想得开不在乎,不代表别人也想得开不在乎。
  崔裎的手抓得很紧,捏得林杨有些疼了,但他好像没有意识到,一直没放开,林杨也一直没提醒。
  严珂的话林杨听得一知半解,但并不全难猜测,再加上他早构想过有那么一天,所以也并不意外。
  两人站在路边吹了一阵风,崔裎突然说:“走吧。”
  说走,但并没说去哪里,林杨也没有问。他沉默地跟着,感受到崔裎的脚步越来越快,直到他差点跟不上了崔裎才慢了些,两人已经走了挺远,崔裎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有了目标,带着林杨往地铁站走去:“带你去看海。”
  林杨脚步骤然停住,已经快晚上八点了这时候去看海
  崔裎转过来看他,立马反应过来了,“是不是有点晚了”
  林杨没说话,崔裎又说:“要是太晚了就明天去,明天早上去,今天先回去休息。”
  “……我明天的票。”林杨看着他有些不忍心,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问他:“现在去的话,还有开放的海滩吗?”
  崔裎一愣,突然醍醐灌顶,“对不起,不去了,我刚刚只是……一时有点心急,改天吧,改天我们去三亚,青岛,厦门,哪里都行。”
  “没事。”林杨拉住了他的手,手指在崔裎的手心轻轻刮了刮,像是安抚,但没有再说话。
  崔裎的目光陡然变得深邃起来,眼神里添了几分真挚,背影的霓虹被隐在他的眸光里,变成一个闪闪的小点,林杨看到那处亮光,听见他说:“我突然有点想在海边……”
  内里的血液到底是被什么点燃的崔裎也没有答案,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和林杨去海边,在沙滩上,他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要世间见证。
  林杨一怔,似乎有点不敢相信这句话居然出自崔裎之口,可崔裎居然毫无说错话的退缩悔改之意,那双眼睛灼灼地看着林杨,烫得他想后退。
  但林杨的回答只有沉默。
  夜色裹挟着他们之间不知名的情绪,和上海十一月路边的狂风一样,卷进霓虹,沉入江水,掀起波涛,浇湿人心。
  直到崔裎在其中被反复掀到,最终放弃挣扎,握着林杨的手松了,他率先转过身去,似叹息般的轻声说:“先回酒店吧。”
  崔裎很早就知道,林杨是一只蜗牛,他有探索外部世界的勇敢,但前提是没有人碰到他的触角,一旦让他感到一丝危险,他就会把自己柔软的身体缩回去,谁也叩不
  夜色绵沉,两人打了车回酒店,门锁“滴”的一声打开,落在长廊的地毯上,什么都没激起来,
  崔裎进门先把外套脱了,看着林杨去倒水,头微微垂着,他喉咙滚动几回,话才被吐出来:“你明天什么时候走”
  林杨一顿,水洒出来一些,他抽了张纸擦掉了:“八点的票。”
  这么早林杨说三天,其实根本没有三天,三天还得把路程算上,他来真的就只是过个生日,他们什么都没做成。
  崔裎呼吸紧了紧,又转而轻轻叹了口气:“多待一天行不行?”
  林杨端起纸杯来,突然看了他一眼,崔裎便不再问了。
  多待一天好像并无所谓,有所谓的是他。他不知道自己在舍不得什么,没有什么要走,就算林杨明天回了旧朗,他们也什么都没变,但他就是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留不住了似的,他突然觉得很无力,像自己的东西,自己永远没有掌管权那样,对林杨的无力。
  他感受不到一点安全,但他知道那不是因为林杨,可是他也不知道那是因为谁,他明明很努力了。
  但这一晚谁都没睡好,半夜崔裎听到林杨翻身,翻过去将他抱住,把他头按进自己的怀里,感受到林杨的呼吸,和他一样清醒又漂浮。
  林杨也听见了他并不平稳的心跳。
  在这样安静的夜里,两个人都感受到了对方的清醒,但谁都没有开口,一直到天亮,崔裎听见林杨起身,也迅速翻身起来:“我送你去高铁站。”
  “不用,你多睡会儿。”林杨声音很轻,在收拾东西。崔裎却直接将灯打开了,他看着林杨,终于有些忍不住了,“昨天你是不是……”
  “崔裎,”林杨突然打断了他,“我不会因为你朋友的话就多想,我不至于这么不坚定,你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地对我。”
  崔裎怔愣一瞬,“那你……”
  林杨说:“如果我让你感到为难的话,我随时都可以。”
  可以什么,林杨没有说,但崔裎听懂了,他沉默着看着林杨,没有说话。
  林杨说:“如果旧朗和我是你的岔路,那么我希望你留一条可以走回去的路,人都会为自己考虑,及时行乐也好,及时止损也罢,我都可以理解。”
  “我没有!”崔裎有些急切地抓住林杨,林杨突然笑了笑,顺势伸手抱住了他,在他唇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我知道你没有,但就是因为知道你没有,我才要给你留着。”
  “我走了,你再睡会儿,下午还有课。”
  因为知道你的沉沦,我才要时刻清醒,是为你,也是为我。
  旧朗的冬冷得刺骨,从林杨回来,温度就急剧下降,连翻去年尘封的毛毯出来洗的时间都没有,温度是一夜之间降下来的,之后再回不回温,就难说了。
  冷风呼呼的刮,路边的植物上都上了盐霜,偏偏冬天又阴又冷,这样的天气是很考验老人的,尤其是像郭老头这样带点病的老人,风湿和季节性感冒本不是大问题,但在这样的天气里,拖个十天半个月不好是常事,人一老就受不住搓磨,很多时候不以为然的小毛病,经风一吹,再一拖再拖,就能把人拖到鬼门关去。
  郭老头感冒有五六天了,本来是小病,但鼻塞头疼实在折磨人,郭老头已经几天不出门了。
  同一条街巷头有家五金店,老板他爹前两天走了,没和郭老头有什么亲戚关系,但以前一起打过牌,他便还是去凑了热闹,也天天和人在那儿打牌,吸着个鼻子,哑着嗓子跟着一群人在那嚷着炸金花。
  办白事的烟酒是在林杨的店里拿的,下葬那天他也去了一趟,只看见满天的彩幡,超度的先生铜锣敲得很响,几个披麻戴孝的人进进出出。老板看到林杨还笑着打了个招呼,叫他去吃饭,林杨没去,只是找到收帛金的地方递了二百块钱,写的郭老头的名字。
  送完钱,林杨望着天,慢慢地又走回了自己的店里,还没进门,就看到郭老头的房子里下来一个人,尤溪拖着一个半人多高的行李箱,艰难地下楼梯,步子都迈不稳。林杨连忙走过去给她接着,尤溪一顿,看见是他又笑了笑,林杨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问她:“要出远门”
  “放假啦,”尤溪显得很欢快,“放寒假回家过年,过完年再来了。”
  尤溪家里离这并不远,但过年肯定是要回的。
  林杨突然想到崔裎应该也快放假了,前两天说在期末考了,是不是也快了。
  帮完尤溪,他顺势就给崔裎发了消息,发完了才想起来当时在上海,苏玥问他回不回北京的事,当时崔裎说再看,不知道看好了没有。
  崔裎一直到晚饭时候才回消息:【考完了,最后一科,不过要留校做社会调查。】
  后面跟着一个“累死”的表情,林杨又问他:【回北京】
  并不是一个选择疑问,但好像能叫人读出来选择疑问的意思。
  崔裎发了一句语音过来,录音里声音嘈杂,好像在外面,风声很大,但崔裎的声音依旧清晰入耳:“回旧朗。”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条消息,是文字:【在校车上,待会儿说。】
  晚上,郭老头摇摇晃晃地回来,说话高声大气的,鼻塞好像好了不少,明显是喝了点酒,他一喝酒就话多,不知道身上哪来的一身泥,看见林杨时笑得很开,“张家那个龟儿,老爹死了他开心很咯,守灵不克,在那点坐起打牌嗦!拿给人家讲笑玩!”
  林杨一顿,知道他说的是五金店的老板,没有搭话,郭老头又顾自说:“不过我也讲不成人家咯,晓得我二天死了有人埋不得哦!”
  大约是人病了多伤感,郭老头这话说得真真切切煞有其事的。
  林杨踢了他一脚:“醉了就去睡。”
  郭老头迷茫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骂了一句:“龟儿!”
  林杨将他扶起来,送去了对面二楼,郭老头一路上都在骂,说他养个儿子没有用,死了没人埋,还不如不生。
  林杨只当没听见,将他丢在床上,等人躺下一摸这老人的老脸,烫得出奇,又去抽屉里给他找感冒药。喂药郭老头倒是蛮乖,只是郭老头吃完了又啰嗦:“二天小羊埋我咯!不要儿子了!小羊来埋我!”
  林杨帮他被子掖好,结果他又把被子往外踢,林杨看着郭老头不知道是因为喝酒还是因为发烧通红的脸,又踢了他一脚:“被子盖着睡,被冻死在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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