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松了口,两人的脑袋贴在座椅上,欧雪把脸埋在他颈间,用气音说:“你知道不知道……”
不清楚的手摸索着他的脊梁骨,轻声应:“嗯。”
第140章 回家
叶片闪动,几枚碎屑似的光芒亮闪闪落进车窗。不清楚忽然顶着腿从欧雪身下翻起来,两手推着他肩膀。欧雪不明所以,但还是被他按在了靠背上坐好。他呆呆地望着他,不清楚翻身坐起来,跨到了他腿上。狭小的空间总也不足折腾,挪动间他的头在车顶上撞了一下,欧雪下意识地伸手想护住,不由往前倾身。不清楚却贴了过来,把下颌放在他肩头,解开了欧雪的腰带和裤子拉链。
他的手好像比刚才要凉,握住两腿间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摸索了两下便很急躁地上下套弄起来。欧雪猝不及防,喉咙里漫出一声难耐的咕噜。他抓住了不清楚的手,按住了一两秒钟,顺着突起的骨节揉搓了几下,紧接着也去解不清楚的裤扣。但不清楚瓮声瓮气地哼了下,扒拉开了他的手,不让他解。推来推去的,欧雪放弃了,转而按在了他后腰上,隔着薄薄的衬衫,摸索到了他的腰窝。他把他贴紧了,茎身被不清楚包在手里,磨着略显粗糙的布料。有一瞬间好似已经进入他了,就在他身体里。
鼻息间充斥着淡淡的腥气,浑浑噩噩的,他再吻过去,口中含住的那舌头像是忘了、绵软无力,任由搅弄。贴着湿津津的脸,欧雪不知道那究竟是泪是汗。他抱着不清楚的脑袋,不清楚实在毫无技巧,甚至攥得欧雪有点难受,但他还是喘着热气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欧雪往上挺了一下,把不清楚颠得整个上身都趴在了他怀里,“你这是干什么?闹脾气。”
“……我想这样。”不清楚用掌心裹着越来越硬的性器,白皙的脸颊染上了两团异样的红晕。他低着头撑起背,眼泪一滴滴砸到手背上、砸到那根滚热的肉柱上。欧雪掐着他的脸吻他,在直往上蹿的快感间不忘逗他:“一直低着头,下巴要把脖子戳破了。”
车熄火后冷气也停了,贴着座椅,衣料似乎也散着热气黏在皮肤上。湿润的清液很快弄得不清楚满手,在耳畔的喘息越来越快、越急促时,他突然停了,仿佛呆滞住,带着不知所措。有一瞬间欧雪发觉他应该是想说什么,可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怔怔地看着欧雪,像在等待着解救。
欧雪掐着他腰将人放倒,他抿着嘴去翻车斗,从里面摸出一只唇膏,把膏体旋出来捏碎在手上。再去解那枚金属扣子,掀开衬衣露出平坦的小腹。那片腰很薄,托在手里严丝合缝,他握着不清楚身下的性器揉弄,不清楚皱着眉挣了一下,眼神散乱。他把他翻过来,动物油的膏体很快便在滚烫的手上尽数化开了。那唇膏没有味道,从皮肤上抚过,沾满了情欲,淌着半透明的白被抹在阴茎上。不清楚跪趴着,像刚从水里被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瓮声翁气的鼻音。整根插入的同时不清楚张大口,后穴里胀满,呼吸猛地滞住。他忽然失声,那口气也吞了回去,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他的手指猛地蜷缩起来扣住了皮椅面,腰也塌了下去,折在欧雪的下身与座椅狭窄的缝隙间。
他在他里面感受到后穴痉挛搅紧,不清楚一下子就到了,整个身子抖了下,才终于带着哭腔呜咽了一声。前头吐出的水液流在座椅上,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瘦削的身体被欧雪压在胯下,欧雪抓着他的一只手,把那只手按在后腰上。只要一撞进去,那只手连同身子都在摇晃,手指抽搐着去够欧雪的手腕。他把一条腿跪在两人身侧借力,后座还是太小了,头低垂着,整根撞进去两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前扑。不清楚的肩膀贴着椅背,腰随着猛烈撞击一耸一耸,车内热浪翻腾,令皮肤泛红。
肉体拍打的声音不绝于耳,微弱的涩感很快随着体内升温彻底消失,欧雪两手抓着不清楚腰侧,几乎把他提了起来。褪到膝头的牛仔裤摩擦着大腿内侧,他看到那双腿无意识地踢蹬了几下,膝盖夹紧了,连带着里面的肉壁也瑟缩着将他绞住。欧雪顶开他的腿,才一动,那双膝盖却又自己分开,腰很乖顺地自己塌下去接纳他。后穴吞吐着性器,把里面完全凿开,挺进深处,顶到他忍不住昂首,眼眶顿时又被生理泪水洇透。
他顶得太深了,有种异样感、好像戳到了什么脏器似的。那点异样感留存在身上,倒只剩将两人连在一起的痛快。在空无一人的山上,座椅有股皮革的味道,精液含着情爱的腥味,撞进软肉中的性器越来越快,似乎心也跳得张嘴就会呕出来。不清楚咬住嘴唇,明明脸埋在座椅上,但欧雪还是发现了,把手指伸进了他口中。他一搅,唇舌也像下面一样又润又烫,但被咬了一口。拿出来带着哭腔的声音便发泄出来,欧雪低头咬住了他后颈子,叼着那片薄薄的皮肉挺进去,他又高潮了一次,眼前只有一片冒着黑点的白。
他们趴在座椅上,脸和脖子都热得像要烧起来了。有很久耳边都只剩大口大口地呼吸和心跳在鼓动,欧雪爬起来的时候,性器也从肉穴里拿了出来。他的脑子还没冷却,不清楚侧着身子要翻过来,两人很清晰地听到了他骨节发出一声很吓人的咔吧。欧雪瞬间清醒了,回过神来只看到不清楚仰倒着窝在自己身下,褪下来的裤子正好挡住了下面还没合拢的穴口。灰白的精液混合着半透明的膏液淌出来,流到了皮面上。他的腿一直打着弯,膝窝出了层薄汗,此时又腻又痒。欧雪合上嘴,心仍在鼓动,所有的脉搏都在身体中震动。隔了一会儿,欧雪才有些恼悔道:“……我忘了,弄到里面了。”
不清楚兀自剧烈地喘息着,眼下晕开不正常的淡红。他把手腕搭在眼睛上,欧雪还是看见晶莹的泪顺着眼角一直滑落到他鬓发中。欧雪忽然有点后悔,似乎爱总觉亏欠,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燃在心头的火终于熄灭了,他刚要开口,不清楚蓦地说:“拉我一把,起不来了。”
他去抱他,小心翼翼的,“不会闪着腰了吧?”
“怪谁。”不清楚带着浓重鼻音顶了他一句。
纸巾在两人下身胡乱擦了擦,车内充斥着性爱过后的味道。不清楚很是冷静地自己扣好裤子,窝着一条腿在欧雪旁边坐了下来。两人穿戴整齐,欧雪低着头,手指在车门上敲了几下,眉眼也垂着。
不清楚出了口气,贴过去亲了下他,轻声问道:“为什么?”
他知道他在问什么。欧雪忍不住走了一时半刻神。他觉得不清楚其实是个情感很细腻、但处理起来很笨拙的人,有点钝钝的。他会抿着嘴说“我讨厌你”,因为表达不出来那一刻他有点恼怒、无奈,还有点想要撒娇。他才不知道那一刻“我讨厌你”和“我喜欢你”简直没有任何区别。
欧雪把他抱进怀里,他意识到自己其实和不清楚一样,因为不知如何表达,干脆以行动回答。那一瞬间催动情欲的恰恰并不是性,而是他迫切地想要不清楚感受到他存在,乃至有些惩罚的意味。
“……你讨厌我这样吗?”欧雪把头埋进不清楚颈窝里。不清楚思索着,不由“嗯……”了声,他真的在认真思索,欧雪把他抱紧了,才听见不清楚说:“我明白。”
“我都明白。”不清楚把手按在他心口上,“全部。”
“你不用说。”他忽然叹了口气,像是喟叹,“要是能把心拿出来给你看看就好了……”
不清楚摸索着欧雪的后颈,把身体的重量交付在他身上,“睡一会儿再开车,你乖。”
他用手心盖住欧雪的眼睛,“我爱你。”
第141章 金童玉女
欧雪抱着不清楚睡了一觉。明明是在腿都伸不开的车后座,这一觉两人却睡得很沉,算得上香甜。醒来后只是启程赶路,不清楚仍然坐在后排,这次欧雪再回头看,他上身倒在座椅上睡着了,那只横亘着伤疤的手轻轻蜷着。
他在服务区停了一次,把窗户开了条缝隙抽烟。按理说平时车一停不清楚就该醒了,眼下倒是睡得很沉。也许是那一觉太安稳,静下来欧雪直觉心情格外糟糕。还有太多未解与倒悬之迷,只要车向前开,他们就要重回、如一头扎进大雾。欧雪回头看不清楚,见他仍呼吸平稳,便下车去买吃的。回来时却见那人坐了起来,眼睛呆呆地不知盯着何处,把手搭在驾驶座的椅背上。
“想什么呢。”欧雪拉开后排车门,冲他笑笑,“吃点东西吗?”
“不饿。”不清楚摇摇头,两腿伸到车门外面展了展。欧雪把买来的关东煮递给他,“吃一口热的吧,好久没吃东西了。”
不清楚很听话地接过来,没再推。他吃了几口,有些不舒服地动了下,一坐起来,下身隐秘之处正缓缓流淌出液体。不清楚忍不住又拧了下身子,欧雪原本一手撑在车门上看他吃,发现他别别扭扭的动作,愣了下,小声问道:“难受吗?”
不清楚没答,插了颗丸子送到他嘴边,示意他闭嘴。
两人吃了点东西垫垫,继续启程赶路。夜里,车子终于开到了楼下。进门后屋里有股空调几日未开的闷热感,欧雪开了空调,又把窗户打开透气。做完这些,不清楚已经进浴室里洗澡了,欧雪窝在沙发上看几缕关不住的蒸汽从门框上涌出来,在屋里翻卷。他长长地舒了口气,疲惫感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最后脑袋浑浑噩噩,洗完澡连头发都没吹,就和不清楚爬上床睡觉。
夏日已过去一半了。
第二天,欧雪睡到日上三竿才醒。身边的床铺早就空了,他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走进客厅,不清楚屈腿缩在椅子上,拿着纸笔涂涂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他洗漱完了,不清楚就像背后长眼睛了似的,头也不抬道:“吃饭。”
欧雪打着哈欠过去,路过他身边,见那张纸上乱七八糟画了很多简笔画似的东西。他也没看懂,坐在对面慢吞吞地吃。以不清楚的糊弄水平来说这顿早饭算得上丰盛,有粥有点心有小菜。欧雪余光瞥见不清楚手边的碟子,里面那一盘绿油油的菜叶子姑且算是沙拉,还切了几片黄瓜。他偶尔拿叉子沾一点点醋吃,看得人牙酸。
欧雪把点心往他那边推,“大早上的吃这些东西,胃里多凉啊。”
“没半个小时就要吃午饭了。”不清楚没抬头,盯着膝盖上的本子,想来是在复盘思索近来种种。欧雪叹了口气,进屋去拿手机,把在石庙里拍下来的照片给他看。意外的是不清楚只大体扫了几遍所有照片,轻声自言自语道:“果然。”
他把本子转过来,立起来给欧雪看。上面有些涂涂抹抹的字迹,但在最下面画了四样东西。一个横竖线组成的梯子——和石庙书中掉出来的那张纸上画的一模一样;一只小舟的简笔画;在最中间却是一对仙童,不得不说欧雪还不知道不清楚会画画,显然那一男一女两个仙童小人是花费了一点时间的,画得颇有壁画味道。
这就奇怪了,他半分钟前才刚看过照片。
“这是什么?”欧雪指着那对仙童问。不清楚转了一圈手里的笔,缓缓说:“元亨利贞。或者说——金童玉女。”
欧雪摊手,乖乖等待讲解。不清楚的笔尖划拉到那两个简笔画上,“登仙梯,过河舟,你能想到什么?”
话都说到这儿了,欧雪自然也能联想到,便试探着说:“……成仙?”
“踏板。”不清楚把那对金童玉女慢慢圈了起来,“金童玉女,就是登仙梯与过河舟在人间具象化的踏板——宫楼那个老头儿,收养一双儿女既不是为了传艺、更不是出于行善,恐怕根本就没安好心。”
“那对金童玉女的小像是踩在仙姬像脚下的,对吧?”不清楚说着把笔一扔,“登仙梯、过河舟,踏板用之则弃。”
他说罢看向对面,欧雪反应平常地喝了口粥。又吃了几口,他抬头干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想想看,一个老得半只脚已经踏进棺材板的老头儿,他还能图什么呢……”
欧雪吹了吹勺子里的粥,“老而不死——”
他猛地顿住,从椅子上弹起来,扭头看向角落里的小供台。在那里,小小的泥娃娃笑嘻嘻面壁而思,一动不动。
“老而不死是为贼!”欧雪睁大眼睛道。
“什么?”不清楚不明所以,欧雪看看他,又看看供台,大声道:“泥泥!之前泥泥失踪前给我托过梦,你还记得吗,她在地上写了一大堆我看不懂的话,里面就有!她说宫楼老而不死是为贼,当时没写全,我没看懂!”
听罢,不清楚长长叹了口气,把头仰在靠背上,“是啊,老而无德,是为贼……”
不过须臾,他直起脖子,在自己侧脸上比划了一下,“我有个猜想。宫元亨和宫利贞身上的那些烫伤,很有可能真是他们自己故意弄出来的。”
欧雪一怔,的确,宫元亨与宫利贞身上那些伤疤似乎总与火灾实际的情况有些微妙的违和感。不等他细思,不清楚继续道:“那些伤疤应该不会是孩童时期留下的,因为烫伤的疤痕会阻碍皮肤生长。按照07年宫家旧宅发生火灾来看,就假定火灾确实是那年发生的,宫利贞已经年满十四岁。我在想,她会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故意在自己和宫元亨身上留下了大片的伤疤。”
他这样说,欧雪当即便懂了。很多法门要求施行者体不可损,眼前就有个活生生的例子——虽然是特殊案例吧。在实际操作中,大多不会真的严苛到像一些教派的“活女神”似的自出生起就没受过伤,但像宫元亨宫利贞那样大面积的伤疤和严重的破相是肯定不行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欧雪点头道,“如果他们在那时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被当作什么用之即弃的道具了,他们干脆摆了宫楼一道,借由那场不知究竟是否是意外的火灾烧伤了自己,留下大面积损害躯体的创伤。”
“嗯。”不清楚轻声道,“他们这对金童玉女已经用不了了。”
第142章 红绳
“我猜,宫楼可能根本没传艺给自己这双儿女,或者只传给了宫利贞一些特定的手段充当自己办事的帮手。”不清楚说着露出头疼的表情,“你先记住这一点,听我往下捋。”
他在纸的侧面写了起来,很快写出了一大长串。欧雪凑过去看,发现都是些人名和出生日期,出生日期后面加了个横杠,连接着近些年的年月日,显然是死亡日期。不等他写到最后两个人,欧雪便意识到了,这恐怕就是之前那些不幸遭遇暗害的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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