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你说句话啊。”粉丝群里有人喊话说,楚兆年一愣,惹哭你们的明明是他,怎么要我背锅?
向延序有点好笑地拍了拍他,低声道: “她们只是想听你说话。”
其实,楚兆年此时的心情依然复杂,但他还是尽量打起精神。
“别哭了,晚安。”他音色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冷淡,语气却隐隐藏了些不易察觉的温柔。
“啊啊啊啊啊我死了!”刚还哭着的粉丝忽然尖叫一片,楚兆年默默把车窗关上,向延序发现他鼻头被风吹红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乔嘉益摊在座位上,警局走一圈,整个人都虚脱了。
大家都不由自主望向楚兆年,目光里有探究也有担忧。
“我不知道。”楚兆年很少会露出这种迷茫的表情,在等待结果的途中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却又被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掀起波涛。
“这个事情很明显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夏知春指尖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慢慢道。
“废话,小六怎么可能会碰那些东西?”乔嘉益硬要伸长手跨越好几个人去敲夏知春的脑袋。
“刚好在我们回归期前发生这种事,说是意外我是不信的。”文丞笑道。
曹文坚瞥他一眼, “你还有心思笑。”
无论事实如何,八次方都不可能正常回归了。
“大家最近的行程都停一停吧,也别乱跑了,今天警方卖了我们面子,后续的调查要积极配合。”李利说。
向延序悄悄摸着楚兆年的后背,脑子转得飞快,礼物袋是梁渔拿过来的。
说起来很郁闷,梁渔这个人,印象中跟楚兆年认识的时间比八次方出道时间还长,楚兆年对他是不一样的,这个向延序清楚。
虽然不想承认,但梁渔确实是可以信任的,放违禁品的人不可能是他。
那么会是谁?既能近距离接触梁渔,又能从中获利。怀疑的人选是有的,不过相信警方很快也能从梁渔嘴里问出来。
“梁渔失踪了。”向延序刚打开家里的灯,就看见楚兆年面色平静地说。
房子很久没人住了,但家政阿姨定期都会过来清扫,倒是不脏,只不过有一股很冷清的气息。
楚兆年家里被警察翻了个底朝天,加之地址暴露也不能再住,那套房子算是真正废掉了,他们只能先回向延序的市区别墅。
“怎么回事?”向延序抱住他,雪松香水味淡淡的,莫明让人安心。
今天的楚兆年特别乖,静静地埋在他颈窝上。
要是换做平时,肯定一边挣扎,一边嫌弃他“一身汗臭”或者“香水味重”,反正小少爷总有理由挑刺半天。
向延序很喜欢搂着对方问一些不着边际的问题。
问“喜不喜欢”,小少爷永远回答“不喜欢”,问“想不想要”,小少爷永远回答“不想要”,身体却比嘴诚实得多。
如果今天问这两个问题,楚兆年的回答会不会不一样?
不过向延序没有这个心思,掌心一下下轻拍小豆包的后背,乖得不像话的豆包让他有些心疼。
楚兆年自己倒觉得还好,很平静地复述杨警官的话,手上的温水被捂凉了都没察觉。
“从我家离开之后,他上了一部套牌车。”楚兆年重复道。
“不是你的错。”向延序将他手里的杯子抽出来,换了杯温水。
显然楚兆年没听进去,低着头盯杯中蛇影,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忽地,向延序一下把人公主抱起来,脑袋抵着对方不正经道: “先洗澡吧,我帮你。”
一瞬间的悬空叫楚兆年慌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拿手去推搡: “滚,放我下来。”
快奔三十的大男人头一回被这样抱,感觉奇怪得离谱。
“放我下来,我数三,二……”
“一,”向延序直接帮他喊了,放下人的时候已经站进浴室里, “其实你很享受吧?被老公抱的感觉。”
楚兆年直接被气笑了,此前阴霾好似一扫而净, “我有时候真好奇你的脸皮是用什么做的?天天顶着这玩意上路,很沉吧?”
“好奇就摸摸啊,老公给你摸。”向延序直接拉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笑嘻嘻的脸上。
楚兆年狠狠一拉,直接捏变形了, “跟城墙一样。”
“嘶!你还真下手啊,好狠的心。”向延序捂着半边脸控诉,看见楚兆年的脸色又黯淡下来,顿时有些索然无味。
看来还是梁渔要紧啊,老公都比不过他。
“我明天想去他家看看。”楚兆年说。
向延序一边给浴缸放水一边回答: “警察应该会在他家附近蹲点。”
楚兆年眉头一蹙, “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蹲他们的,我找我的,有什么冲突吗?”
“没有,我只是怕,”
“怕什么?怕警察觉得我和他是一伙的?还是怕我去通风报信?”
浴球“噗呲”一声在水里炸开,不受控制地四处乱窜,将满池子的清水蒙上一层厚重的白色泡沫。
向延序只是看着,就被顶上泡沫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用手指撩撩浴缸面上的泡,白沫中散开一个孔,终于能看清底下的水, “水放好了,我明天陪你去吧。”
楚兆年大概也知道自己太激动了,站在门边木讷讷的,不走不动。
还是向延序走近来, “我一会给你拿衣服,先洗吧。”
他说完,准备退出浴室,感觉袖口好像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他疑惑回眸,楚兆年还是愣愣的,目视前方。
错觉吗?向延序挠挠后脑,迈开步子,感觉袖口有被扯了扯,这次力道有点重。
向延序立刻转头,楚兆年正看着远处浴缸眨巴眼睛,他视线往下,发现对方抓着袖口的手还没放开。
噗呲,这人,连道歉的方式都这么可爱!
向延序感觉自己心口忽然被射了一支箭,而且射箭那人应该姓丘。
“咳咳,”他清清嗓子, “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了。”
揪住袖口的手立刻松开了,楚兆年目不斜视地冷哼两声。
“诶诶诶,别走啊,我亲你一下,我就原谅你了。”向延序迅速转身捧起人的脸,在唇上吧唧一口。
他还没来得及回味,就被楚兆年推出浴室,关在门外。
次日,两人戴上帽子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出门,到梁渔家门口敲了一会儿门,警察果然找上来了。
“原来是二位啊,二位还在调查期间,又是公众人物,建议还是少点出门比较好。”上门是位年轻的小警察,说话温和,劝告也能让人听得下去。
今早警察局更新调查结果,已经向大众公开了八次方检测阴性的结果,但在通告中也明确指出事件仍在调查当中,违禁品来源尚不明确,艺人仍有犯罪嫌疑。
“梁渔还是没有踪迹吗?”楚兆年微微扯下半边口罩,问。
小警察公事公办: “有最新进展我们会通知二位配合调查的。”
两人只好跑一趟梁渔所属的MJ公司,甚至还找到他的经纪人
和助理询问情况时,总算打探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林于池和助理齐怀今天早上被叫去警局问话了。
也就是说,这两人可能知道点什么,或者在出事前,跟梁渔接触过。
“警察不可能告诉我们情况的,而且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中。”
立冬了,天气又降上好几个温度,向延序给楚兆年围上围巾,说话的时候居然开始冒白气儿,看来今年冬天会更冷。
楚兆年还是觉得冷,把手插进兜里, “警察不说,我就去问他们。”
“我有办法让警察开口。”这次向延序没劝,楚兆年太焦虑了,他需要找事情做。
“找你爸妈帮忙吗?”
“嗯,那也是你爸妈。”
接下来的半个月,他们每天都在四处走,向家也在帮忙找人,可惜资本的力量也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除了让局长给他俩行个方便儿,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毕竟警察也找不到人。
“我想再找一次那个齐怀。”楚兆年喝了口咖啡,热流在喉咙里打了个转,一直顺着食道往胃下去,暖暖的。
向延序站在他旁,落地窗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像随时会压下的巨石,看着很不舒服, “怎么了,他有问题?”
“他上次说他记性不好,可能会错过一些细节。”
楚兆年坚持要去,向延序又陪他去了,不知道是上天见他们太可怜,居然还真的问出点线索。
齐怀坐在咖啡厅里,月底了,万圣节的装饰已经布置完毕,那些带血的骷髅架子有点可怕,不过远远不及他眼前这两位艺人。
每次询问都凶巴巴的,他猛吸一口醇香可可压压惊,然后断断续续说: “我也是突然想起来的,有一个很怪的地方。”
“什么?”楚兆年盯紧他,让他心里发毛。
“嗯……那天,林老师好像把自己的手套给了梁老师戴。”
“这有什么奇怪的?”向延序阴影笼下来,把齐怀的光线都给挡了。
“很奇怪啊,他们平时关系很一般,但那天,手套是林老师亲自帮他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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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今天又是散装剧情[微笑]
第33章
生日快乐
说起来,楚兆年隐约想起梁渔那天好像真的戴了手套,黑色的,皮手套。
估计是进门没多久就摘了,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印象。
“警察说,那东西上面没有指纹。”回家的路上,楚兆年心情稍微好了些, “林于池应该有重大嫌疑。”
虽说如此,就凭齐怀那点口供,做不了证据,况且梁渔逃跑这事,实在太蹊跷,看着畏罪潜逃。
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梁渔。
但是他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你这段时间太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吧,老公抱着睡。”向延序见楚兆年终于放松一些,有意要逗他,于是将一只手搭到楚兆年的大腿上。
结果被他“啪”地一下拍开, “不要,我怕做噩梦。”
他们还处于分房睡的阶段,迟迟没有走到最后一步,向延序每天都锲而不舍地打打嘴炮,不过楚兆年从来不会让他如愿。
一颗六角形的雪花突然贴在车窗上,马上又融化成水,托着长长的水迹滑下来。
“下雪了,”向延序说, “也不知道那几个傻小子怎么样?”
楚兆年闻声抬眸,有几片雪花明目张胆地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忽而记起几个队友已经恢复行程,而他的嫌疑却还是没洗掉。
警察来来去去把他的家底都翻了,不管是社交圈还是资金流动都清清白白,怪就怪在碰了那袋子还有和梁渔的关系。
“他们今天拍外景吧?”天太冷了,楚兆年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温和了。
“嗯,”向延序眼尾弯了弯,莫名有点得意: “他们说你词做得不错。”
“你该回去的。”楚兆年说。
“我不要。”向延序干脆利落拒绝, “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丢下你。”
楚兆年嗤笑: “我怎么样了?又没死。”
不知道哪个字刺激到向延序,楚兆年见他眉眼的弧度瞬间耷下来,头顶像是有乌云飘过,脸色阴沉沉的。
语调却没什么变化,还在插科打诨: “你要是敢死,我就下去阴曹地府把你抓上来。”
“跟阎王抢人,还挺拽。”楚兆年说。
向延序笑笑: “那可不,你相公是何许人也。”
见他笑得勉强,楚兆年犹豫片刻,再开口道: “在下没有相公,贱内倒是有一个,你认是不认?”
向延序顿时阳光明媚,苍天啊,我终于被承认了。
“看前面!”楚兆年提醒他, “你再不认真开车,咱俩得一块去阎王那报道。”
向延序摆正脑袋, “那不行,妾身还未与相公享受云雨之乐呢。”他改口改得飞速,毕竟真男人不在乎称谓,在床上干到楚兆年喊老公就行了。
手套疑点已经由向延序透露给警方,按他们的意思,应该是打算对林于池进行暗中调查。
又过了好些日子,梁渔还是没有消息,今天向延序一大早就出门了,一整天都没回家。
楚兆年边想案子边把他家里里外外三层逛了个遍,人还是没回来,也不知道上哪浪去。
只是中午的时候打电话来嘱咐了句: “宝贝,我不回去吃饭,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哈。”之后又没了音信。
向延序家里有保姆,湖南人,不管做啥菜总习惯添两颗辣椒。
楚兆年不太爱吃,于是就没让她做饭,中午自己胡乱煮了速冻饺子,到晚上干脆不吃了,没胃口。
他洗完澡,百无聊赖地踱进书房,这地方他逛了不止一次,回回进来都要感叹一番。
书房书房,头一回见没有书的书房,满墙的cd唱片,最老的能追溯到上世纪90年代,能看出来向大少是真的很喜欢音乐。
“傻子。”楚兆年把手里的cd往架子里塞,心说:他该回去的,而不是陪自己浪费光阴。
然而架子里头不知道塞了什么,楚兆年用力塞了好几下都没把cd塞进去,真是奇了怪了。
他正想拨开看看,手机忽然就“叮咚”响了下,他赶紧把cd随意摆在上面,快步走去拿手机。
自从梁渔失踪之后,他把手机声音给开了。
屏幕一亮,很遗憾,不是梁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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