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阎看着他的背影并不给他逃避的机会“望舒,以后不要再坐玉蟾宫门口等热娜了”
他挣扎了一下,还是缓缓的说出了口“她不喜欢你,不要再执着她了”
陈望舒闻言有些懵,而李阎也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继续说着。
“你大了是该考虑终身大事了,我会上书,让皇上为你选妃,而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了,我会到你大婚那天,辞去皇子少傅的职位。”
陈望舒转过身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要让我选妃”
李阎笑意未达眼底,看着他哑声安抚“别担心,少傅会为你把关,让你选个你喜欢的,我怎么说也比你年长,还是你的少傅。”
“那你呢?和迦南成亲吗?”陈望舒眼底通红,死死望着他。
李阎闻言微微皱眉,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提这个问题“我不会和她成婚,我不喜欢他”
“那你喜欢谁!”
陈望舒从床上爬起来,与他四目相对,李阎望着他一时无话言,他便激动的拽着他的衣领问他喜欢谁,在一声一声的质问里,李阎终于出声。
而陈望舒听到后,跌坐在床上,流着泪苦笑。
“我没有喜欢之人”
李阎走后,陈望舒枯坐到天亮,几天后,李阎便送来了一个个的少女画像,皆是活泼俏丽的,陈望舒一次也不看,默默画他的山河十景。
身后的脚步声靠近,陈望舒知道是李阎,但他没理,他如同往常打开一幅画像,原以为又是那家的姑娘,没成想是幅塞外景图。
“我记得你说十景之一想画塞外,但你没见过塞外,我便托了也会点画技在塞外待过的迦南,画一幅塞外图给你做参考。”
陈望舒停下了手中的笔,问了一个李阎没预想过的问题。
“所以她举家回京,你去见她是为这事”
“是”
“热娜说你们有青梅竹马之情”
“算不上,幼时见过几面”
问完后,陈望舒便没声了,呆呆的做着,手执着画笔,却一笔未落。
“望舒,累了就歇歇吧,来看…”
“你为什么不唤我娇娇了”
又是无头无脑的一句,李阎手拿少女画像的手停顿,他几度张口,却唤不出来。
他怕他会越界,他对陈望舒不看那些少女画像既觉得松口气,又觉得堵的慌。
这些画像对李阎来说,就像扎入他心脏的利箭,只要陈望舒确定一个,这只箭便会扎入心脏。
“我不喜欢热娜,我…”
陈望舒话还没说完,热娜就跑了进来,当她看到几幅少女画像时,眼神有些闪躲。
李阎面无表情的收拾画册,给他们二人留出空间走了。
“怎么了,热娜”陈望舒对她笑的温和。
热娜看着他惨白的容颜,红了眼眶,她咬咬牙,决定要把真相说出来。
“望舒,对不起,我骗了你,我骗他说你喜欢我,我明知道你喜欢他,还骗你说他有青梅竹马,故意带你去他们所在的梨园,对不起望舒,我认错,你怎么罚我都行。”
她说完后眼神闪烁,她有私心不想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但你要道歉不止我一人。”陈望舒很平静的回答,热娜倒是觉得有些震惊。
“可我只伤害了你啊”
“不,热娜,你除了伤害了我,还有迦南和那些与已有心上之人的我议亲的无辜姑娘。我们都是因为你对李阎的怨怼而受伤的无辜人”
“怨怼!你知道他对我们做了什么吗!”
热娜也不管陈望舒出不出声,直接说了起来,语气带着埋怨与愤恨。
“你知道李阎怎么三破的楼兰吗?”
陈望舒隔着艳阳望她不说话。
“李阎,你们大撰英勇的骠骑将军之子,与那狗皇帝的胞弟陈砚并称边塞阎王,你的少傅,他屠了我马良国的一座城,你说你们无辜,难道倒在血泊中的我马良百姓不无辜吗!难道他们的命不是命!你看过血流成河吗!你看过残肢满地吗!你听过漫天乌啼吗!这些你都见过吗!陈望舒,我问你,你见过吗!”
她喘了一口气,继续愤怒的控诉“你知道我马良为什么来求和吗?是因为那该死的李桀,李阎的胞弟,他联合楼兰,打入我们的宫殿,那一天是我的生日,在我最重要的日子,李桀带着兵杀了父皇的护卫队,将我们保围起来,我的父皇,在我心里如太阳月亮般的英雄,我从小仰望的对象,在看到冰冷的刀刃贴在我们脖子上时哭了出来,投了降,屠城之痛,投降之耻,你说这是怨怼!是怨怼!”
“但这些不都是你们造成的吗?”
热娜猛的从腰背处抽出一把弯刀,将刚刚说话的陈望舒按倒在地,手高高举起,满脸恨意。
栖梧栖桐,见到这一幕纷纷要去找护卫,被陈望舒叫住。
“热娜,你想好了,这弯刀要是刺下来,你们马良还有活路吗?你们最近多了家人吧?”
热娜想到她貌美温良的嫂嫂和她玉雪可爱的侄子,稍作迟疑,就被陈望舒一把推翻,夺过她的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一天的记忆纷至沓来,屈辱,不甘,她流着泪眼睛却还死死的看着他。
“你知道我是你口中狗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吧?所以才会在比试那天故意和我比擂,既然知道我受宠,那么你应该知道我要是杀了你的结果吧,我顶多被打几下屁股,大撰依旧入故,而你年迈的父皇只能赔着笑带着冰凉的女儿回国。”
陈望舒缓缓动着刀,在热娜以为她会血渐当场时,陈望舒收回了刀,压着她的力量也消失了。
她望着蓝天,大口喘气,只觉得绝处逢生。
知人知面不知心,陈望舒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孱弱,他的清纯精致的外表迷惑了所有人,在危机重重的宫围里生活,又是被狼一手教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是个人畜无害的白兔。
“为什么不杀我”
“和平是很难能可贵的”
热娜手肘杵着地,仰面起身,陈望舒迎着艳阳,笑的温和。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栖梧栖桐给公主看茶。”
栖梧,栖桐互相对视,都明了这里的话不能听,刚才的话不能外穿,应了声,纷纷退下。
郑公公,殿下如此,您也该瞑目了。
“造成马良如此局面的都是因为你们自己,李阎屠城,是因为你们称着先帝驾崩,群龙无首,父皇与逍遥王为了皇位内斗,就联合楼兰,攻打大撰,逼得撰兵节节败退,有道是擒贼先擒王,楼兰不足为惧,主要是你马良,先假意不敌,调虎离山,在屠你城池,打你个措手不及,楼兰见此惧怕自会倒戈”
热娜露出讽刺一笑“所以呢?是在说我们轻信楼兰,故意炫耀你们兵法了得吗?”
陈望舒摇头“如果你们不参与战事,安心卖你们的良马和画作,那座城池的百姓现还安在,他们的死去,皆是因为你们无法安放的狼子野心,我无法共情你的遭遇,因为我们立场不同,如果我们没有屠城,将领也不是李阎,一切如你们所想,占领我国城池,你觉得你们不会做出与屠城类似的事吗?我觉得你与其恨大撰,不如恨战争恨那不知足的贪念。”
陈望舒将手里的弯刀擦拭干净,返还给她“我不杀你,是因为我不想再让无辜的人死去了,现在好不容易和平了,就不要再挑起血雨腥风了”
陈望舒将热娜送出宫,热娜的情绪已经稳定好多了,她微微侧头看他,他亦回望。
“陈望舒如果赢若是你的伪装,那你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
陈望舒闻言笑了起来“热娜我就很喜欢你这样样的性子,若是人人都如你这般快言快语就好了。”
“我明天就要回国了,你会来送我吗?”
陈望舒望着少女略微泛红的耳尖,谈了口气,轻笑出声“当然会来”
热娜对他笑了一下,随即想起什么,又发问“那你怎么应付皇帝给你选妃”
陈望舒对她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我买通了翰林院的人,将李阎拟好建议给我选妃的奏折改了。”
“他会知道的”
陈望舒不可否置,热娜望他那样也许已经有对策了吧,但…
送走热娜,陈望舒又坐在画板前,执着笔画画。
你的真面目是什么?
陈望舒将他打的画稿翻开至一页,上面画着一根根枷锁。
马良国国王看着女儿时不时掀开窗帘往马车外的探头,面露慈祥“我的孩子,在等你的朋友吗?”
热娜回过头来,轻轻点头,又掀开帘子探头,这会不再是空无一人,一个穿着绣明月珍珠藏青色衣衫的俊美男子,向她缓缓而来。
“停车,父皇停车。”
热娜跳了下去,和陈望舒越靠越近。
“你怎么不做马车或者骑马”
陈望舒用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我的公主,未及冠皇子不能出宫的,虽有出宫令牌但这么早骑马,做马车太引人注目了”
热娜呆呆的点头,又看了他许久,直到眼眶泛红才收回视线。
她将她腰间嵌着红宝石的弯刀拿出,递给他。
“望舒,这个送给你”
陈望舒再一次握上了那把弯刀,在她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温和说着“谢谢你,热娜,我也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
热娜看了他一会,低头笑了出来,再抬起头时,眼泪已在眼眶打转,她转身向他潇洒的挥了挥手,往马车走去。
马良国王抚慰着红着眼眶流泪的女儿,她哭着盯着自己的鞋面。
“趁现在还没走远,要说什么就喊出来吧,不要给自己和他们留遗憾”
知女莫若母,王后看她这样也出声说着。
她看了她的家人们,他们笑的温和,带着鼓励,最终她再一次掀开帘子。
陈望舒还没走,她看到探出头的热娜对她挥了挥手。
路况开阔,热娜一眼就看见了远远跟在陈望舒身后的李阎。
她深吸一口气,大喊出声“陈望舒,李阎喜欢你!!!”
陈望舒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又听她大吼。
“李阎,我骗你的,他根本不喜欢我,他喜欢的…”
热娜又吸了一口气“陈望舒喜欢的是你!”
反应过来的陈望舒听着身后阵阵马蹄,刚要转身,就被人拉至马上,用手捂着眼睛。
“娇娇,别看。”
第三十六章 街戏
此刻天光破晓,鸟雀鸣飞,世间一切声音都不及身后如擂鼓的心跳动听。
陈望舒感受着眼前手掌温热,他覆在那手背上,将他轻轻拿下。
“哥哥不是要给我选妃吗?我选好了,你今日就和父皇去提。”
李阎原本红透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第一次在陈望舒面前展现慌乱,他的眼神到处乱看,不敢讲目光投向面前之人。
“我的王妃,他要身材高大,能文能武,会用草编小动物哄我开心,会唱歌谣哄我睡觉,最重要的是他会温柔唤我娇娇,他的名字要叫李阎”
陈望舒倾倾身而上,双手环住李阎的脖子,在吻上那微凉的嘴唇时,闭上了眼睛。
相触数秒,陈望舒将将想要离开唇瓣,就被人用手掌摁住后脑勺,用力的稳住。
与陈望舒的小打小闹不同,这是一个极色/情的吻,那灵活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乱窜,逮着陈望舒香甜的小舌吮。
“娇娇乖,要用鼻子吸气”
李阎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微微离开唇舌,一边亲吻着,一边教导自己的学生舌吻。
他缓慢的亲着,耐心的给陈望舒适应的机会,陈望舒感觉自己像泡在温水里一般,这个人麻酥酥的。
尝过荤腥,清汤寡水就如不了眼,陈望舒还没学会如何换气,就想念刚刚那激烈的唇舌,他不安的动着。
李阎将他的小动作看在眼里,他心下好笑,用手捏着他的下巴,将如小狗般乱舔的陈望舒拉开。
蜻蜓点水般轻轻吻了几下那红润的嘴唇,随即探入他的,如原先一般疯狂的掠夺着,等到陈望舒换气时间又放开让他吸了口气,又重复刚刚的动作。
在李阎的带动下,陈望舒勉强学会了换气。
最后李阎拥着陈望舒,将下巴搁在他的发顶上,漫不经心的调笑“怎么老学不会换气。”
陈望舒扬着一张清纯无辜的小脸,抬着水灵灵的鹿眼望着他。
“哥哥多亲亲娇娇,娇娇就会了”
陈望舒年纪小,没有定性,才喝了口肉汤就食知糜味,一有时间就要和心爱之人唇齿相依,李阎也纵着他。
那急色的样子,逗得李阎低低笑出声来,陈望舒本来就喜欢他,现下这一笑勾的陈望舒七荤八素的,忍不住一口含住那上下滚动的喉结。
陈望舒对接吻上了瘾,只要李阎在他身边,他就会忍不住的去吻他的嘴唇。
陈望舒被吻得舒服了,哼哼唧唧的声响从鼻腔泄出,让李阎欲火焚身,却又不得不做那柳下惠。
偏偏他是个嘴甜乖巧的,喜欢这词每天变着花样说。
喜欢哥哥,给哥哥做娘子,生宝宝,哥哥吻的舒服。
从五官到声音到气味,纷纷都被陈望舒表达喜欢,各种话一股脑全倒给他,让李阎红了脸,只能堵住那喋喋不休的小嘴。
色/欲壮人胆,陈望舒直接当着已经长大的小鹿的面,拉着李阎就亲,爆棚的暧昧气息,就让刚刚成年的小鹿发了情。
小鹿是雄鹿,一双大角差点伤了陈望舒,被李阎拉走至皇家园林了。
陈望舒最近火气旺,每每睡觉都会湿了亵裤,不敢叫栖梧她们发现,自己偷偷洗,没过多久,他就病倒了。
太医诊断是阳虚。
李阎看着躲在被子里当鹌鹑的人,无奈摇头,向他规定一天只能亲一次。
这可苦了陈望舒,看着李阎在眼前晃悠却亲不到,简直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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