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他的对手,不是手断了,就是脚断了,甚至后面用了武器,他走至放至武器的架子上,眼神扫至,抬脚一踢,剑以在手。
他打的赏心悦目,对手鲜血淋漓。这次宫宴不仅有百官还有家眷,这样的风采,惹得那些个未出阁的女子,眼里皆是爱慕。
皇后朝嫦妃投去一个得意洋洋的眼神。
她们在后面,用屏风挡着,那些个妃子娘娘,在这屏风的掩护下,窃窃私语。
“太子真厉害,竟没上过战场,哎那个姑娘怎么坐在前面”
“她是马良国公主,有特权不用和我们一块在后面,太子上过的,不过中途给送回来了…”
“王美人,卿贵人,如此之地,交头接耳成何体统”
皇后将茶盏重重砸在面前案上,两位妃子皆低头不语。
周贵妃出来打圆场“皇后娘娘,姐妹们没见过这般世面,有些聒噪,还请娘娘见谅。”
王美人和卿贵人投去感激的目光,周贵妃温和安抚。
贱人!又是这般做派,为着好名声,给本宫泼脏水。
“你倒是会做好人”
“臣妾不敢”
皇后转过视线,看着台上的儿子,周贵妃也跟着看向陈玉衡方向。
“太子真是文武双全,可惜了那一次出征大意被毒蛇咬了身子,只可送回国都。”
众人震惊,眼神悄悄的看向皇后,皇后此刻眼含火焰,将茶盏摔落在地,辛得前方吵闹,盖过此声。
周贵妃连忙跪地“皇后娘娘赎罪,臣妾不该将太子受伤重提,害得娘娘伤心,臣妾身在宫中,也不知娘娘对出征儿子的心疼”
皇后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道心疼,你就没有儿子,我们大撰也还没到要公主出征的地步。”
周贵妃将阴狠的眼神低头藏着,嘴上恭敬回应。
很快擂台上早已见分晓,大撰胜。
马良国国王,夸赞了陈玉衡,他温和谦虚道“领主谬赞,皇帝本就英猛非凡,我身为他的儿子能差到哪去”
景帝喜笑颜开的看着太子,马良国国王也只能硬着头皮夸赞他。
到了文试,皇帝刚要问人,一直坐在马良国国王身边的女孩开口了。
“皇帝陛下,我对大撰文化非常喜欢,自己也略学了皮毛,文试由我来比,对于来应战的人才,我更想要自己挑对手,还望皇帝陛下应允。”
皇帝望着美貌的娇俏公主,脸上露出笑意“哦,那你想挑谁”
公主古灵精怪的朝景帝眨了眨眼睛,随即朗声说道“我想挑您的十七皇子做对手。”
陈望舒摸着发疼的屁股,又再一次变成了万众瞩目。
第三十二章 仙鹤戏鲤
陈望舒还处在意料之外,身体就已经缓缓站了起来。
他看着站在高位的公主,心里顿感不妙,在他出声前,李阎已经挣开霍家父子,蹭的站至皇帝面前。
“微臣不过才教导十七皇子一年,还未教完全,现下迎战,实属不妥,臣作为十七皇子少傅,当与之相替。”
他的出现,让在场的所有马良国人都眼睛冒怒火,他们同他交过手,深知他的战力。
原以为他被大撰国留在京都,他们就可以松一口气,谁知骠骑将军幺子李桀,比他两个哥哥更狠,更猛。
马良国严重受挫,不得不进京求和皆拜李桀所赐。
公主拧着峨眉,眼神凶狠转瞬即逝,她看了眼陈望舒的方向。
谁都要护他是吧?我偏不如你们的愿!
“那就更应该让十七皇子来迎战啊,我也不过略懂皮毛就敢发起挑战,怎么堂堂一国之主的儿子不敢应征”
景帝面色依然不虞,却不能在此发作,陈望舒望着他的眼神,直觉头皮发麻。
李阎跪拜在地,紧握双拳,我刚刚护人心切,就忘了自己与他们还有仇恨,刚刚那番举动简直就是把把陈望舒往火坑里推。
最终,陈望舒还是站在了众人之间,嫦妃面色平平,手里的绣帕却绞的死紧。
题面开始了,双方看了一眼分别在纸上作答,那马良国公主下笔如神的气场,不太像学了皮毛。
待二人的题面揭晓后,果然不出所料,那公主有备而来。
随着题面的难度增加,一些个儿买官进来的官员,此刻已经两眼摸瞎,都悄悄看向了李阎,心里佩服。
在陈望舒刚上场时他万般担心,但看到他自如答题时,他突然意识到,他之所以觉得他无法应对是因为他的过度保护,还有他那自负心。
他的娇娇本来就是个明星璀璨之人。
李阎放下心中担忧,一瞬不顺的望着那总是发着柔光的月亮。
比赛过半,马良公主实力不容小觑,在李阎严厉的教学里,陈望舒也不差,两人分数一直持平。
比赛进入白热化阶段,众人的心都跳到嗓子眼,而陈望舒更是直接七步成诗将比赛推至高潮。
“东风有意绿野舒青”
陈望舒对着她温和一笑快速对出下联“碧水无情杨柳报春。”
公主仍然不死心,刚要开口再一次出对子时时间已到,二人平手。
还未分出胜负,公主也不肯就此罢手,她便又提出作画。
陈望舒听到这个考试内容,差点把脸笑烂,之前对对子,他勉勉强强对上,但这次,妹妹踢到铁板了。
内务府太监抬出一个香鼎,将香点燃。
看着迟迟未落笔的陈望舒,文武百官纷纷为他抓把汗。
他提着笔,望着白纸,一时不知道要画什么,忽的突然感受到一股视线,他下意识回望就恰好与李阎四目相对。
望着身姿如鹤,空谷幽兰的李阎,心下一动笔落纸张,动作流畅,动作行云流水一般,赏心悦目。
画作公布,马良公主画了骏马奔腾,而陈望舒画的是仙鹤戏鲤。
公主看着那只优雅孤傲的仙鹤站在荷花从里,上面停着几只聒噪的青蛙,一只蜻蜓落在饱满的花苞上。
它单脚站着,俯身朝向湖面,遗世而独立,顺着它的视线,在荷叶下躲着一尾小鲤,露出个圆圆的脑袋望着仙鹤,被鸟喙轻轻触碰,激起阵阵涟漪。
整个画面都刻意绘画了孤寂,仙鹤也带着孤傲,但那尾小鲤的出现,又使画面意外的和谐,仙鹤也带着柔情。
像仙鹤和小鲤的相互陪伴,又像是小鲤对仙鹤的仰慕。
“我输了”
公主此言一出,满朝哗然。
“哈哈哈哈,大撰果然人才辈出,十七皇子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景帝也有些震惊,但他很快就接受了此事,分别赏了二人,就进行了大撰和马良的歌舞表演。
此次过后,陈望舒的事迹传遍大街小巷,勾栏瓦舍的说书先生更是连说了七天。
原先想要迫害他的皇子也尝了把有苦说不出,看向陈望舒的眼神更加阴狠,但碍于李阎一直没敢表露出来。
仙鹤戏鲤被那些皇亲国戚和富商吵到天价,连马良公主都想要买下此画,但都被陈望舒拒绝了,他俩也算不打不相识,如今是很好的朋友。
马良公主不死心,仍是和他谈着价格,但是陈望舒就是不卖,无法,马良公主只得做罢。
他望着画,嘴角荡起一抹笑,李阎如往常般来玉蟾宫,除了陈望舒他还看见了对他龇牙咧嘴的马良公主。
他面无波澜,眼神不在他身上过多逗留,陈望舒卷起了画,跑到他跟前,用双手将画呈在他面前,笑的很甜。
“哥…少傅这幅画送给你”
第三十三章 察觉喜欢
“娇娇愿意把这么重要的画给哥哥”
这温柔的语气,宠溺的眼神,惊的马良公主连退三步,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塞外阎王吗?她还处于震惊中就看到陈望舒重重的点头。
“以后望舒所有的荣耀都给哥哥”
这番话听的李阎心里只暖,忍不住眼角带笑,在触及马良公主后冷若冰霜。
嘁,臭鸳鸯,本公主走还不行嘛,马良公主自知大撰民风开化,所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陈玉衡进到玉蟾宫时,就看到了俩人腻歪的一幕。
陈望舒没大没小的依靠在对外宣称不喜人触碰的李阎身上,看着李阎修改他的文章。
“望舒写的越来越好了,哥哥马上就要教不了你了。”
陈玉衡忽的想起昨早李阎把两朝老臣怼的牙口无言,羞愤难当,要不是他出面调解,那老臣怕不是要撞柱血溅当场。
他轻嗑了一声,示意自己的存在,俩人听到声音纷纷行礼,随后又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十七,大撰为了展现大国风范同意了与马良国交换山河十景,孤向父皇引荐了你,这个出宫令牌你拿着。”
陈望舒瞪大了眼睛,楞楞的接过了太子手里的出宫令牌。外面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和宫女焦急的呼喊。
“十七弟你可是大撰头一个还未及冠就处理政务的皇子,我都没有如此这般过,好好做不要辜负我和父皇的心意。”陈玉衡说完临走前看了眼李阎。
李阎也站起了身,理了理陈望舒的发冠和衣衫,嘱咐几句也跟着走了。
马良公主风风火火的闯进来“望舒,听说你要画山河十图,我要和你一起。”
陈望舒看着傲娇的少女,笑着点点头“可以的,热娜”
热娜这几日一直和陈望舒待在一块,自然也看到了他寝宫里的各式各样的画本子和他对应内容画的漫画。
“望舒,原来现下最热的连环画册是你画的。”
陈望舒被看到自己的小秘密有些脸红,但经过这几天都接触他很是喜欢这位公主的脾性,他考虑再三,决定拉她一块入伙。
“热娜,你愿意加入我吗?和我一起画连环画册,得到的钱我分你一半。”
“当然愿意了,我都等不及了。”
当天陈望舒就带着志同道合的新朋友去了勾栏瓦舍。
他和老板要了之前两杯的数量,然后和热娜一起逛了起来。
她同他来这里第一次一样,一眼就被戏台子上戏子们艳丽的色彩和华美的衣服所吸引。
“望舒他们在唱什么”
陈望舒仔细一听,真巧又是一出牡丹亭。
“我知道这个故事,这个故事很美”
热娜笑的灿烂,但下一秒她就捂着肚子,精致好看的的五官都挤在一块。
“刚刚都叫你少吃些,现下好了,你等等我,我去给你买药”
热娜一把拉着要走的陈望舒抽气说到“望舒,带着我一起吧,反正也很远,到哪我直接吃药”
“不远的,药铺就在附近,虽然我没买过,但是我可以问着去,很快的。”
热娜听到这话满脸的疑惑“勾栏瓦舍我和皇兄来过几次,附近没有药铺啊,药铺在另一个街道,离这里好远的。”
这回连陈望舒都疑惑了“不对呀,每次哥哥都在这附近给我买药。”
热娜翻了个白眼“一定要和我秀是吧,死鸳鸯,哎呦不行了,快租辆马车去药铺吧。”
陈望舒见她难受的紧,将后背面向她,示意她上来,热娜刚开始还有点怀疑这个看着比她还瘦的少年是否能背上她,但陈望舒背的很沉稳。
陈望舒雇了车,还不死心的问着马夫这附近是否要药铺,得到的答案是没有,他愣在了原地。
热娜看他这样,颇有点恨铁不成钢,刚开始她以为他俩早成了,没成想眼前这个压根没开窍。
“你告诉我说没人知道这事,我倒是觉得李阎早就知道了,但怕你不自在没和你说。”
到了药铺,热娜吃了药,端着药铺老板娘抬来的热水,看着从马车上就呆愣的陈望舒。
“他为什么这样”
“谁知道呢,也许他是你的少傅吧”
“只是少傅吗?”
热娜仰头将热水喝尽,好看的脸立马凑过来“你想让他做你的什么”
陈望舒没说话,热娜眯了眯眼睛,靠的更近,呼吸都喷到了他的脸上,语气暧昧“陈望舒,你该不会喜欢那个老男人吧”
“哥哥不老!”
陈望舒蹭的站了起来,音量大的让药铺里的人纷纷瞩目,一时间药铺里只能听见外面的嬉闹声。
他反应过来,红着脸快速走出药铺,热娜连忙追了上去。
他停了下来,没反应过来的热娜就撞上了他的后背,她捂着她的鼻子,疼的眼泪都不自觉的出现在眼眶。
“哥哥他一点都不老,你不许说他老。”
陈望舒没头没脑的说完这句话,又匆匆往前走了,热娜在后面揉着鼻子笑。
他走的极快,风呼呼的从耳廓略过,眼前所有事物都变得不真切,五官失效,听不见也看不见,连撞到几个人都没有反应,辛亏有热娜在后面替他道歉。
他的脑海时不时闪过画面。
书房外永远长不长的树枝能让他一眼看到天。桂花树下的铃铛,道歉的草编织小动物,月下的月饼,香甜的桂花酪,剥了皮的红薯,饭桌上时不时出现的宫外小吃,纸上不高兴的表情,远处的药铺。
陈望舒停了下来,他大口喘着气,用手捉着前面衣襟,发现袖口上破了的洞被人缝上了月亮。
他的五官在这一刻回归,热闹的喧嚣声,让他惊觉他又来到了勾栏瓦舍,他喘着气转头望去,不知道谁又点了一出牡丹亭。
上面咿咿呀呀唱着,婉转悠扬,直直唱进他的心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热娜气喘吁吁的抓住他,将他掰正,她靠的近,还没开口,就被人推开。
她抬眼就看见了眉眼不虞的李阎,热娜又恨又怕。
他收回视线,看向了怀中面红耳赤,喘着粗气,眼角嫣红的陈望舒,不直觉的揉了揉他的眼角。
他还未开口,陈望舒猛的一把推开他,因为惯性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在李阎来拉他之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跑了,活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李阎转过头对热娜做了一个凶狠的表情,便向前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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