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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陈南树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他善良,勤恳,温柔,拥有很多美好的品质,他是我的恋人,我不允许任何人诽谤他,你听明白了吗?”
  季晏棠一字一句将话说明,坐在对面的季成决脸色愈发铁青,季晏棠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进去了,但他心里对陈南树有固执的偏见,即使明知道季晏棠说的是对的,他还是妄图辩驳:“可他当初拿了钱是不争的事实。”
  “我说了,那是我欠他的,他救了我一条命,多少钱能换来一条命?”
  陈家当时什么情况,别人不清楚,季晏棠却无比清楚,那时节陈家几乎顿顿都是白菜炖豆腐,再不然就是白菜炖土豆,陈南树的衣服旧的不成样子,个子蹿的快,裤子都穿成了七分裤也舍不得花钱买条新的。
  就是那样的情况下,陈家勒紧裤腰带咬牙收留了他,要是没有陈家,没有陈南树,他今天就站不到这里和季成决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季成决铁青着一张脸,像是发泄愤怒一般,将桌子上的照片揉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季成决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服挎在胳膊上,都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忽然回头,说:“你觉得爸妈会同意你和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么?我劝你好自为之。”
  季晏棠耸耸肩膀,摆出无所谓的态度,他心中有数,他对陈南树珍之重之,不会轻易舍弃,哪怕是亲生父母反对也没用。
  季成决按着门把手的手攥紧了些,“周五是大哥的祭日,要回江城,你别忘了。”
  门关上,偌大的办公室又一次陷入安静之中。
  季晏棠重重靠在椅背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从刚才季成决忽然情绪激动地发火,他的头就开始疼。季成决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以前他在国外,不怎么和季成决接触,也没怎么和季成决发生过冲突。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以前好像也和季成决这样争执过,甚至比这几次都要凶。
  可他怎么也记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
  陈南树今天老老实实在家待了一天,白天收拾房间,把家里的地拖了一遍,还把窗帘卸下来洗了,忙活了一天,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放着一部很老的电视剧。
  有点无聊,陈南树从没这样闲下来过,才闲了一天而已,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这样就好像他真的是个只会混吃等死的废人了。
  陈南树打开手机,季晏棠中午发的消息还安静地躺在聊天框里。
  季晏棠说他今天很忙,应该不回家了,让他不要等。
  陈南树想,那他是不是可以去送外卖了,晚上点夜宵的人不在少数,这个点出去多跑几单收入会很可观。
  但他也就想想,他怕万一季晏棠回来了看见他不在又该生气了。
  陈南树是个好脾气的,他想不通季晏棠怎么那么爱生气,而他常常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惹着了季晏棠。
  他在聊天框里输入:注意休息,不要太累。
  季晏棠没回,陈南树也不急,退出聊天界面,转而点进了一个刷小视频的软件。
  他刷到一个教人做菜的博主,光是一个做红烧肉的视频就有好几万的点赞评论,陈南树刷到时博主正好在直播,他点进去看了一会儿,不明白只是做个菜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看。
  那他也可以吗?陈南树心思动了动,点开了直播,正好他也要准备晚饭。
  他把手机放在一边对着灶台,就开始准备晚饭食材,季晏棠不在家吃,他就只做一道土豆烧茄子。
  等把菜炖上,陈南树才想起看手机,别说,直播间还真进来十来个人,有夸陈南树长得帅的,有说陈南树手好看的,还有人说陈南树这样做茄子不会好吃的。
  陈南树看着手机镜头里的自己,忽然尴尬窘迫,他忙把直播关了。
  晚上睡前,季晏棠也没回他消息,陈南树觉着季晏棠应该不会回来了,他又给季晏棠发了条消息过去:小北,记得吃饭休息,别睡太晚。
  怕季晏棠工作忙,不敢多发消息打扰他,陈南树只发这一条就不再发了。
  他发完消息,又点开下午直播的账号看,没想到还多了三个粉丝。
  陈南树又有点高兴起来,没想到他随便开了个直播还会有人看,还能有粉丝关注。
  但陈南树想到这也就没再往远了去想了,他太过老实本分,不知道互联网这口饭要是吃起来该有多香。
  凌晨,季晏棠到了家,洗完澡收拾妥帖才轻手轻脚进了卧室。
  点亮床头的台灯,就看见陈南树抱着他的枕头正睡着。
  季晏棠看笑了,平时也没见陈南树多亲近他,他不在家,反而还抱着他的枕头睡了。
  大概是心里惦记着季晏棠,陈南树也没睡太实,他被光晃醒,睁开眼就看见季晏棠站在床边眼里含笑望着他。
  “干嘛抱着我的枕头,你是不是变态?”季晏棠调侃道。
  陈南树听不见,没睡醒,脑袋懵,光看着季晏棠嘴皮动,却看不懂他在说什么。
  季晏棠拿起旁边小桌上放着的助听器放进陈南树耳蜗里,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陈南树红了脸,反而无意识将怀里的枕头抱的更紧。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和季晏棠一起睡习惯了,不抱点什么就觉得空空的,他睡不着看见放在旁边的枕头,也没多想就拿过来抱在怀里,哪知道说好不回来的季晏棠又回来了,让他抓个正着。
  “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了?”
  “我又反悔了。”季晏棠俯下身,贴了贴陈南树的脸,“我要是不回来,都不知道你会这么变态,抱着我的枕头睡。”
  说着,他的手就开始不安分起来,陈南树躲他,按着他的手说:“我没有,你别这样。”
  季晏棠嘴角一勾,定定看着陈南树,说:“树苗,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说不要的时候,那副'宁死不从'的模样可带劲儿了,越看我就越想……”
  陈南树简直不能理解季晏棠的脑回路,他一个翻身从季晏棠的桎梏中挣脱开,问:“你吃饭了吗?”
  大半夜的,问这问题怪奇怪的,但季晏棠却还是答了,“没吃。”
  公司下午出了些事,忙到现在才解决完,早就饿过劲儿了。
  “我去给你煮碗面条。”说着陈南树穿上拖鞋就往外走。
  季晏棠从后面拉住陈南树的衣角,陈南树奇怪回头,“怎么了?”
  “开火车。”季晏棠扯了扯衣角。
  那是小时候的游戏,一帮孩子一个挨着一个牵着对方衣角开火车。
  陈南树呆呆地看着季晏棠,季晏棠就催他,“快去煮面呀。”
  “哦。”陈南树转过头往前走,季晏棠就拽着他的衣角跟着他。
  有点幼稚,但季晏棠喜欢在陈南树面前幼稚。
 
 
第49章 
  陈南树怕季晏棠半夜吃东西不消化,特意选择做好消化的面条给季晏棠吃。
  他还做了碗尖椒鸡蛋卤,面条煮好后盛出来,将鸡蛋卤倒在面条上,一碗简单的面条就做好了。
  季晏棠原本不饿,在闻到面味儿后,休眠的肚子像是苏醒了过来,因着饥饿感咕咕叫了起来。
  他拿起筷子大口吃着面条,吃的时候不禁在心中感慨,不管多么简单的食材好像一到陈南树的手里总能做的美味。
  鸡蛋卤的味道调的刚刚好,不咸也不淡,筷子将鸡蛋卤搅拌均匀,一口下去鲜香过瘾。
  餐厅很安静,只有季晏棠吸溜面条的声音,季晏棠吃了半碗下去,饥饿感淡去,胃里被热乎的面条填满,身体都是暖的。
  旁边的陈南树打着瞌睡,眼皮都睁不动,头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最后越来越低,在他的头要戳到桌面时,季晏棠伸出空着的左手托住了陈南树的下巴。
  陈南树醒了,他揉了揉眼睛,眼尾就红了。
  “你先回去睡吧。”尽管季晏棠很想要陈南树在这儿陪他吃完,可看陈南树困成那样又不忍心。
  陈南树努力睁大眼睛,企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等你。”
  季晏棠忍不住多瞅了陈南树一眼,也没再说什么,接着吃剩下没吃完的面条。
  平时的季少爷吃东西总爱剩,今儿个却出息了,一碗面全吃下肚不说,还把剩下的汤底儿都一口气喝完了。
  季少爷酒足饭饱,拽住陈南树的衣角,“我要刷牙。”
  陈南树困的都流眼泪,还是起身,“开火车”带季晏棠去了卫生间洗漱。
  季晏棠洗漱完毕,手一抬,说:“我累了,走不动了。”
  陈南树也没多想,就说“我背你”,可季晏棠却不满意,“不要背,要抱。”
  此时此刻,陈南树只想早点见周公,根本没多想就将季晏棠打横抱起。
  头终于沾到枕头,陈南树舒服的用脸蹭了蹭枕头,意识已然处于游离状态。
  “陈南树,我周五要去趟外地。”季晏棠捏了捏陈南树的耳垂,他耳蜗里的助听器还没摘下来。
  陈南树哼哼了声,也没睁眼,季晏棠的话也没进他耳朵。
  季晏棠当他听见了,又接着说:“可能要在外面待几天,不过我很快就会回来。”
  他想了想,调笑着说:“到时候枕头借你抱,你要想我了就给我打电话,不打电话发消息也行,听见了吗?”
  这回陈南树只哼哼了一声,早没了意识。
  季晏棠摘掉了陈南树的助听器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他抱住陈南树的腰,将耳朵贴在陈南树心房的位置,在对方勃勃的心跳声中沉沉睡去。
  季晏棠不是土生土长的宁城人,他们一家原来都住在江城,季正松的主要产业原先也都在江城。
  他们是后来才搬到宁城的,那时候他大哥季决言重病去世,季家陷入一片哀寂之中,赵凤仪整日以泪洗面,听说精神状态也不好了,季正松觉得江城再待不得了,这是一个伤心地,于是带着一家搬到了宁城。
  可是季决言埋在了江城,每年临到他的祭日时,全家都会去江城看他。
  这些事季晏棠都不记得了,还是听季成决后来和他说的。这么些年在国外,季晏棠就只是刚被接回来时去看过一次。
  周五那天早上,季晏棠在家里吃了早饭就要出发去江城。
  陈南树头一天包了牛肉馅的小笼包,早上拿出来热了,还煮了些小米粥配着吃。
  “陈南树,你最近没去饭馆吧?”吃饭的时候季晏棠忽然问道。
  陈南树倒不心虚,他这几天都在家待着,于是摇头,“我没去。”
  季晏棠咬着筷子打量着陈南树,想看出来陈南树到底有没有撒谎。
  看陈南树一脸淡定,想来应该是没撒谎,季晏棠心情好,眼睛也笑眯眯的,“以后也不准去,知道吗?”
  陈南树咬了口包子,说:“小北,我想出去工作。”
  他是用商量的语气和季晏棠沟通,他知道对季晏棠来硬的没用,不过他本身也强硬不起来。
  他这一辈子,也就只有在那年逼季晏棠回去上学时硬气过那么一回。
  小笼包在酱油碟里转了一圈,季晏棠微张红唇,一口咬下去,汤汁在唇齿间炸开。
  他说:“我想想吧。”
  陈南树眼睛亮了下,不像以前,他说要出去工作季晏棠会立刻否定他的提议,这次他却说“再想想”,那就是有戏的意思。
  季晏棠脾气坏,也不怎么会爱人,再加上那年被陈南树“抛弃”,原生家庭又没多少爱,就这么着让他心里逐渐变了态。在他那,他恨不得把陈南树关在家里关一辈子。
  他本来也这么打算的,但那天他刷手机刷到了句话:爱是尊重对方。
  忽然福至心灵,觉得他一味的以自己的想法强加给陈南树不对,也应该学会理解尊重陈南树的想法。
  但他不想让陈南树再去干脏活累活了,但到底让陈南树去干什么他还没想好。
  他看了眼时间,和季成决约好中午之前要到江城,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想等从江城回来后再好好考虑这件事。
  “我先走了。”季晏棠走到陈南树面前,俯下身在他的嘴角亲了下,“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季晏棠都走出去好久,陈南树都还保持着夹包子的动作。
  吸气,呼气,调整心跳,等终于重归平静,陈南树才继续吃没吃完的包子。
  江城距离宁城不算远但也不算近,车子开了三个小时,头天晚上睡得太晚,季晏棠一直昏昏沉沉的,但也睡不着。
  他看着窗外,能感受到对江城的熟悉,毕竟听季成决说他们在这儿生活了十来年。
  车子驶进别墅区,在其中一幢别墅前停了下来,这里是季晏棠在江城的家。
  季成决和季正松他们早就到了,家里虽然不住人,但会定时雇人过来打扫,所以屋子没有很大的灰尘。
  前两天刚和季成决吵过一架,再见面时难免尴尬,季晏棠和季成决四目相对,季成决就撇开眼去。
  但没过一会儿,他还是走过来,说:“昨晚没睡好?”
  他指的是季晏棠眼底的乌青,季晏棠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季成决眯起眼睛,“和他在一起?”
  季晏棠不耐烦地掀起眼皮,“不然呢,我每晚都和他在一起。”
  季成决脖子上凸起青筋,像盘根错节的树枝。
  这时季正松往他们这边过来,季成决很快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变脸之快连季晏棠都没看清楚。
  “爸。”季成决摆出谦卑的模样叫了一声。
  季正松看了看季成决,又看了看季晏棠,他是个老狐狸,看出来这两人之间不快,但也没说什么。
  “等保姆把房间收拾好,你们就先上去休息,明天我们再去看决言。”
  “好。”季成决点头。
  舟车劳累,季晏棠早早上了楼,他记得他的房间,就挨着季决言以前住的房间。
  他才刚进卧室没多久,季正松就进来了。
  父子俩没什么话说,生疏的堪比陌生人,季晏棠坐床上,季正松就坐在椅子上和他面对面。
  季正松一笑,就更像个打算盘的狐狸,季晏棠等着听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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