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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树(近代现代)——裴忱洱

时间:2024-04-12 07:35:03  作者:裴忱洱
  季晏棠手指用力地戳着屏幕,闻言头都不抬,“不去。”
  “真不去啊?好不容易出来旅游,别总闷在屋里打游戏啊。”
  季晏棠随手抓起床上的抱枕砸向门板,“滚蛋!”
  门又关上了,他听见刘正杰和其他几个人交谈,很快喧闹声远离,他们出去了。
  季晏棠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他打了一下午的游戏,两个手机轮流充电用。
  门又被人敲响,季晏棠以为又是刘正杰那家伙回来了,没好气地说:“又干什么?”
  结果来人却是季成决,他从宁城找到这来,开了一天的车,头发都有些乱。
  “季晏棠,你在外面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跟我回家。”
  季晏棠掀起眼皮看了眼季成决,嗤笑道:“哟,什么风还把你给吹来了。我没玩够呢,你先回去吧,等我玩够了自己就回去了。”
  谁知季成决却夺过他的手机,不由分说地架着他的胳膊把他往外拖,“跟我回去。”
  季晏棠拼命挣扎起来,“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
  两人扭打起来,彼时的季晏棠还只是个初中生,个子比季成决矮出去一个头,根本不是季成决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季成决制服架上了车。
  车门上锁,季晏棠挥拳砸玻璃,“放我出去!”
  季成决系上安全带,通过后视镜看季晏棠,“我劝你省点劲儿。”
  车子驶离季晏棠住的酒店,他看见刘正杰他们拎着夜宵往酒店走,于是拼命拍窗户大喊:“刘正杰!高岸!救命!”
  可惜,没人听见他的喊声,等车子驶远了,季晏棠也喊累了,他跟摊烂泥一样瘫在椅子上,阴阳怪气道:“我怎么记着,我爸就是让你认了个干爹,也没说收养你啊,不管是从血缘上还是法律上,你都不是我哥,还轮不着你管我吧?”
  季成决嘴唇绷成一条白线,额前有青筋暴起。
  季晏棠越说越来劲儿,“我爸每个月给你多少钱啊让你这么管着我,话说你也真是尽责,又是给人扮好儿子,又是给人演好哥哥的,你累不累啊?嗯?”
  “喂,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礼貌啊?”季晏棠伸长胳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季成决的肩膀,“你以为你改了个姓就真成我哥啦?别想了,我爸那老狐狸还能让你个外人进家门,你说你是不是蠢啊?”
  季成决忽然猛踩一脚刹车,季晏棠没防备,差点没飞出去,他的脸撞在椅背上,他骂了句脏的,捂着脸抬起头,就对上季成决可以称得上“恐怖”的眼神。
  ……
  季晏棠猛然睁开眼睛,他出了一身的冷汗,鬓边的头发都让汗水打湿。
  “小棠,你醒了?”守在一边的季成决见他醒了赶忙走近询问,季正松和赵凤仪也围上前问他怎么样。
  季晏棠的眼珠定在季成决身上,季成决被他盯的发毛,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
  他坐起来,腿疼的他直抽凉气,但他没心情去管他的腿,而是着急忙慌地找手机。
  陈南树,他要找陈南树,他不要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他想要陈南树来带他走。
  可当要打电话时他却停下了,他冷静下来,按灭手机屏幕。
  “我想喝水。”季晏棠喉结滚动,嗓子干的生疼。
 
 
第51章 
  季晏棠说好会早点回来,但是都过去了一周他也没有回来,陈南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以前一个人住惯了也没觉得孤单,直到现在季晏棠好久都不回来,他开始觉得孤独起来。
  这么久不回来,陈南树想季晏棠应该是真的很忙,他怕打扰季晏棠,后来都不敢白天找他说话,都是晚上临睡前发一条消息。
  而季晏棠也不找他,换作平日的季晏棠,一天能给陈南树发好几条消息,哪怕是白天很忙的时候,也会抽空发条消息“骚扰”一下。
  现在手机消停了,陈南树反而不适应了,每天抱着手机等消息,可也总是等不到。
  这天是每月固定去医院治疗耳朵的日子,前一天晚上聊天时季晏棠还特意提醒他别忘了去医院,陈南树倒是没忘,钱都交了,要是不去钱就该打水漂了。
  他早早起床,换衣服的时候不知怎么想起季晏棠损他的那句“衣服不穿留着下蛋吗”,他纠结了下,还是从被他收起来的新衣服里翻出一套。
  新衣服穿在身上都和旧衣服的感觉不一样,陈南树在落地镜前照了照,他还没仔细看过,现在一看突然明白了那句“人靠衣装,马靠鞍”,连他这样的换了身新衣服连精气神都不一样了。
  他以前在网上老刷到别人对镜自拍,现在四下无人,他拿出像素堪比老人机的手机对着镜子比量了一下。
  不会拍,怎么也拍不出人家的那种感觉,陈南树犹豫着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耶,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好傻,陈南树在心里叹了口气,不怪季晏棠总说他笨,他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
  陈南树丧气地将手机揣进口袋,以后再也不要拍了。
  “今天自己来的?”沈译看见只有陈南树一个人进来时还往门口看了眼,“晏棠呢?”
  “他出差了。”
  “这样啊。”沈译点了点头,下巴朝面前的椅子抬了抬,“先坐吧。”
  陈南树在仪器前坐好,沈译在单子上唰唰写了几笔,随手将笔插回胸前的口袋里就走了过来。
  “头稍微往左偏下。”
  陈南树就稍稍转过头,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窗外,太阳已经升起,今天阳光足,甚至都有些刺眼,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这样耳朵疼吗?”沈译动了动手里的仪器问道。
  “还好。”
  “疼了就说。”
  “嗯。”
  ……
  “你和晏棠是什么关系?真是普通朋友?”
  陈南树抠着手心,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他知道沈译喜欢季晏棠,他自己还和季晏棠有不纯粹的关系,如果到了现在还对沈译说他和季晏棠只是朋友,对于真心喜欢季晏棠的沈译来说实在不公平。
  还没等陈南树想好回复,沈译就自己接着说下去了,“不是朋友吧?我还真没听说晏棠对哪个朋友会上心到这份上的。”
  指甲在手心里留下月牙状的印子,陈南树终于开口:“不是朋友。”
  沈译了然一笑,话语里藏着调侃:“但也不是恋人吧?”
  陈南树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沈译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译笑的意味深长,他不急着讲,“把头往右偏。”
  陈南树机械地按照沈译的要求去做,冰凉的器械探进耳朵,他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我们这些留学生有个圈子,虽然大部分人在回国后都没什么联系,但只要是圈里的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不出几天的功夫就能传遍整个圈子。”
  陈南树沉默地听着,不太明白沈译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以前就听说晏棠在国外玩的挺花的,我还不信,直到看见了你,我才信了。”
  沈译的话像是一颗石子儿,投进常年平静无涟漪的湖里,溅起了大片的水花。
  沈译拽了拽陈南树的领子,靠近肩膀的位置隐约可见未消下去的红痕,陈南树被他的动作吓到了,猛地往后缩。
  沈译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你上次来捂的严实,可我还是看见了,一块儿连着一块儿,不知道是得有多激烈才能留那么深的印记。”
  “晏棠的情人不好当吧,听说他下手挺重的,有好多人受不了他就跑了。”沈译说这些话时语气是轻飘飘的,一点也不像喜欢季晏棠的样子。
  陈南树呼吸不稳起来,指甲嵌进掌心,那点疼却不足以让人平静下来。
  他从来没问过季晏棠在国外的事,季晏棠也没和他提过,他傻嘛,以为出国就是好好念书去了,没想过二十出头,有钱又有貌的少爷不会谈个恋爱,或者,玩些上流公子的“游戏”。
  沈译很满意陈南树的表情,他略表同情地拍了拍陈南树的肩膀,“没关系,起码现在他最在意你不是?”
  “不过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对那种人太上心了,像他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最是没有心,我听人说,季晏棠之前养的那些个小情人,都是没多久就扔了……”
  沈译说了很多,语言之尖酸刻薄,全然不似当初面对季晏棠时的谦和。
  人性大抵如此,千层面孔,揣摩不透。
  陈南树打断沈译的话,“可你也只是听说。”
  沈译脸色一变,“什么?”
  “这些你都是听别人说的,你没有亲眼见过吧?”
  沈译哈了一声,“是,我是听别人说的,可是大家都这么传……”
  “所以你没有亲眼见过。”陈南树肯定地说。
  “对,我没见过,但是什么事儿都不是空穴来风你明白吧,季晏棠要是没干过这些事,谁还能平白无故造谣吗?”
  “但是你没有亲眼见过。”陈南树又一次重复道,“所以你不可以这样说他,因为你没见过,只是听别人说。”
  沈译气笑了,“你是不是傻啊?我好心提醒你,你还不信。”
  “我只相信我看见的。”
  陈南树站起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外套穿上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的手按在门把手上迟迟不推门离开,他不是一个擅长指责别人的人,很多时候,当感受到来自外界对自己的恶意时,他会选择默不作声,因为觉得没必要,也疲于应对。
  可是他听不得别人说季晏棠,于是他说:“沈医生,你这样的行为真的很下作。”
  沈译的脸瞬间黑了,还没等他反驳,陈南树就又说:“以后我不会再过来了,麻烦你把治疗费退给小棠。”
  说完陈南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身后是沈译气急败坏的喊声:“你早晚会后悔!”
  陈南树逞了嘴上之快,但心里却还是堵得慌,他走在人来车往的大街上,天突然开始飘起雪花,鹅毛似的落下来,不多时地面就铺了薄薄一层。
  有点难受,可又说不上来到底哪里难受,嘴里发苦,连咽下去的唾沫都是苦水。
  街边有卖烤红薯的,陈南树奢侈地买了一个小的,红薯是甜的,但陈南树吃着却还是觉得苦。
  他打开手机想看看季晏棠那边的天气怎么样,却发现他连季晏棠去哪里出差都不知道。
  想起那天打电话听见的陌生男人的声音,陈南树闭了闭眼,试图把这件事忘掉。
  迎着冷风,陈南树吃完了一个烤地瓜,胃里暖和了,身体却还是凉的。
  不太想回家,因为回家也没有什么事干,他绕了一圈去菜市场买菜,回家的路上,他看见街边的灌木丛里有一团黑乎乎像抹布一样的东西在动。
  陈南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结果那团东西忽然掉了个个儿,露出一张脸来。
  是一只小狗,黑不溜秋的,不怎么好看,冻得瑟瑟发抖,看样子快撑不住了。
  陈南树没多想,隔着塑料袋抱住了小狗,总不能眼看着小狗冻死,他把狗抱回了家。
  他给小狗洗了澡,还喂了鸡蛋和牛奶,小狗好似缓过劲儿来了,扭着尾巴往陈南树脚边蹭。
  这时候陈南树才犯了难,以前黄豆还在的时候,季晏棠就不怎么喜欢狗,现在他住在季晏棠家,没经过他允许就捡回一条狗,要是季晏棠生气了可怎么办。
  他在和季晏棠的聊天对话框里删删改改,最终还是不敢说,能拖一天是一天,陈南树放下手机,琢磨给小狗起个名字。
  “就叫你黑豆吧。”陈南树伸手摸摸黑豆的脑袋,眼睛笑的弯成了月牙。
  季晏棠那天摔坏了腿,脑袋也撞成了轻微脑震荡,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头才不那么晕了。
  腿嘛没骨折,可比骨折也好不到哪里去,膝盖肿的像发面馒头,季晏棠看着自己的腿,决定再晚些回家。
  按陈南树那个操心劲儿,看见他这样估计都要心疼死,季晏棠其实挺享受陈南树担心他的,但是又不想让陈南树看见伤的这么重的自己。
  他这一拖就拖了快两周,后来实在待不住,他打电话给宋冉心和周洋,让他们两个过来接他。
  收拾行李时季成决说道:“我送你回去不就行了,何必麻烦他们跑一趟。”
  季晏棠扯了扯嘴角笑的牵强,“你留下来多陪陪他们吧,妈需要你。”
  季成决看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拎起他的行李往外走。
  宋冉心搀着季晏棠的胳膊,边走边数落:“你说你挺大个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走路还能摔成这样啊。”
  走在前面的季成决身体僵直,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
  “宋小姐,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老妈子了。”
  “你滚!”
  周洋的车停在外面,看见他们出来从车上下来,接过季成决手里的行李箱,看见季晏棠一瘸一拐的样子,他夸张地叫道:“哎哟我的棠啊,你这怎么搞的啊这是。”
  “滚蛋,别那么夸张。”季晏棠往后座钻,恨不得让周洋赶紧把车开走。
  要关车门时,季成决忽然按住了门框,压低声音说:“小棠,对不起。”
  季晏棠不看季成决的眼睛,胡乱摆了摆手,“没事。”
  季晏棠先不准备回家,他光看镜子里自己那副憔悴样就受不了,不想让陈南树看见这么丑的自己,他打算在周洋家住一晚上养养精神再回去。
  可宋冉心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季晏棠脚都没沾上周洋家的地板就被她强行带走了。
  宋冉心前些日子和朋友一起盘下了个小酒吧,酒吧开业第一天搞活动,一定要季晏棠和周洋去捧场。
  “宋冉心,你有没有一点良知,我都这样了你还把带到这来。”季晏棠忍不住吐槽道。
  周洋也跟着帮腔,“就是,我一个乖乖好学生,从来不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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