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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兆(玄幻灵异)——白芥子

时间:2024-04-13 07:20:16  作者:白芥子
  对方咬了咬牙,不得不认:“是,是我疏忽了。”
  这位钟副统领也出身南地大宗门,此言一出,一众南地人脸色更难看,有人不忿:“云泽少君此言,是否有推脱之嫌?”
  “自然不是,”容兆摇头,“事情若真是天罗宗宗主授意的,我也不会帮他开脱,不过——”
  “不过什么?”
  容兆不答,忽然飞身上前,不待众人反应,拎起那被押住的修士,一剑斩断了他身上的灵力锁,手上快速掐诀成印,两息之间,掌间带着捏出的法印猛击出去。
  众目睽睽下,被击中后背的修士骤然瞪大双眼,剧烈咳嗽之后猛喷出一大口黑血,随即大张开口,通体乌黑的巨大蛊虫自他嘴里爬了出来。
  周围皆是倒吸气声。
  修士翻起白瞳,已人事不知,直挺挺地向前栽倒下去。
  “这、这——”
  萧如奉的声音打着颤,一眼认出这是噬魂蛊,但萧檀从未与他说过控制了天罗宗的炼虚修士,以萧檀的修为也绝无可能做到——他又惊骇又心虚,竟是一句完整之言也再说不出。
  “这是什么?!”有人惊声问。
  “噬魂蛊,”容兆镇定解释,“他被人种了噬魂蛊,操纵了神魂,所做之事皆非他本意。”
  议论声四起,有信、有不信。
  这样的解释显然不能平息南地众人的怒火,便有人问:“云泽少君的意思是,这人被人种了蛊,操纵他针对我们南地宗门,那种蛊之人又是谁?”
  容兆回身,看向说话之人,视线掠过,停在了一旁乌见浒的脸上。
  乌见浒开口:“我也想知道。”
  容兆道:“我不知,我只知晓我师弟也是被人种这种蛊不成,落得修为全无、痴痴傻傻。”
  “焉知不是你的一面之词,”那临沧宗的段荣冷诮,“说起来,自从那位奚少宗主出事后,莫华真人一直疑心是我们南地人做的,自那之后便四处搜罗识蛊之人养在门中,今夜之事难说不是他一厢情愿的报复。”
  “段长老若要非议我师尊,至少拿出些证据,要不也难叫人信服。”容兆不急不缓道,心知这人因先前自己儿子的事恨上了元巳仙宗。
  事情到此便陷入了僵局,种没种蛊、谁种的蛊、天罗宗要担多少责、事情如何了结,全都难算清。
  南地众人咄咄逼人,东大陆这边其他宗门虽说想明哲保身,但被对方夹枪带棒地一顿乱打,也难免生出火气。至于萧如奉这位督守,用处没多少,加上他自己也做贼心虚,连和稀泥都和不起来。
  容兆到后头便不再作声,只冷眼旁观。
  夜已沉,即便是夏日,在这北地山间,夜风也带着十足凉意。
  被山风吹迷了眼,他看着面前依旧争吵不休的众人,忽觉意兴萧索,悄无声息地退去人群之外,转身走下了天阶。
  神识中却响起传音:“你现在就走?”
  “回去了,”容兆没有回头,“不想看戏了。”
  “你方才是在看戏?”
  “那就当是配合你做戏吧,”容兆无所谓道,“怎样都行。”
  “容兆,”那边的声音静默一息,“你又不高兴了是吗?”
  “乌见浒,你做你想做的,我做我想做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不像你。”
  这一次那头的沉默更长。
  容兆停步天阶上,望向远方天际,大片浓雾、漆深似墨,一丝光也没有。
  “你在看什么?”那人又开口。
  容兆的目光凝住,轻声道:“看夜景。”
  “这样的夜景有何可看的?”
  “是啊,确实没意思。”
  所谓良宵,终是假象。
  却想起来的那日海上,他自漩涡暗涌中挣扎爬出,看到的那片风月。
  或许那才是他的错觉。
 
 
第42章 为他出头
  =
  又及春日。
  窗沿边爬上早春第一支花枝,容兆目光落过去,停了片刻。
  妖仆推门进来,小声提醒,宗主与诸位长老请他过去。
  容兆回神,慢慢偏过头,起身:“走吧。”
  紫霄殿中,一众人聚集在此为容兆与其中三位长老送行——明日他们将率三千门中弟子前往北域荒漠,进入那处鬼域之上的秘境中历练。
  这是莫大机缘,但新生的秘境充满未知,总归也是危机重重。
  长老们不放心地交代和叮嘱着诸多事情,容兆耐着性子听,不着痕迹地打量起主位之上的莫华真人。
  这大半年他这位师尊的日子愈发不好过,时时头疼不适、神魂不稳,过分依赖日炎天晶铃安魂,饶是如此,也始终不见起色。
  在人前他只能强撑,旁的人不知道,容兆却一眼看穿他的外强中干,就快了。
  视线移开时倏尔一顿,他看向莫华真人左手下侧那位陈长老——
  看似与寻常人无异,但眼瞳中隐约有黑气,瞳仁正中泛着空洞,分明是中了噬魂蛊的征兆。
  这已经是他在门中发现的第十三个,这次竟是大乘期的长老。盯着对方片刻,容兆错开眼,依旧没有声张。
  回到出云阁,侍从送来苍奇的传信。
  一如容兆所料,南地的巡卫所已经不肯听从苍奇调遣,这大半年南方盟动作频繁,以组织商队镖行为名,暗地里整合出多支训练有素的兵卫队。加之前两日望川阁那头送来的消息,这些商队私下不断购入的,皆是攻击性极强的灵宝器。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容兆想了想,吩咐:“回复他,先静观其变。”
  侍从担忧道:“他们做的这些,我们真不需要提早防范吗?之后您入秘境,一去便是一整年……”
  “无所谓,”容兆打断,“一年耽搁不了什么,不若顺水推舟。”
  不生乱,他又怎能浑水摸鱼。
  半个月后,元巳仙宗众抵北域。
  从前浓雾弥漫、荒无人烟的鬼域,如今大变了样。雪原之上,拔地而起的秘境耸入云霄,飘飘渺渺,引无数遐思。
  明日便是秘境正式开启时,万千宗门修士皆已在此等候。
  元巳仙宗人在下方占据了一大片空地,安营扎寨,一簇簇篝火升起,已是夜沉时分。
  一到这地方,容兆便有些心绪不宁,坐下刚要入定,外头来人禀报,乌见浒亲自来了求见他。
  容兆没让人进来,走出营地,乌见浒是只身前来,骑了匹马。
  他拉马立于星辉下,扔了样东西过来。
  容兆伸手接了,竟是一包喜糖——半个月前千星岛岛主的女儿嫁入灏澜剑宗,乌见浒这位宗主亲自主持结契大典,办得格外盛大,他们元巳仙宗也按例送了贺礼去。
  “沾沾喜气。”乌见浒莞尔。
  容兆垂眼看向手中喜糖,眼神停住,乌见浒伸手示意他:“要不要去外跑两圈?”
  容兆抬眸,搭上他的手,翻身上马。
  他们在夜色下疾驰,凉风拂面,耳畔唯余风声。
  容兆抱住身前人的腰,问他:“乌见浒,你为何没来元巳仙宗?”
  乌见浒微微侧头:“你说什么?”
  他没有再说第二次。
  稍晚些时,他们在一处山丘上停马。
  容兆看向前方黯淡月色,静了良久,转身问乌见浒:“你怎也亲自来了?”
  “为何不来?”乌见浒道,“天字级秘境,不定里头有多少宝贝,谁不向往。”
  容兆盯着他的眼,他说得似真似假。
  乌见浒若不来,总叫人怀疑他想趁机生事,但即便他入了秘境中,打算做的事情一样可以做。
  “容兆,你刚想跟我说什么?”乌见浒问他。
  容兆的视线移开:“没什么。”
  乌见浒的目光定了定,方才在马上时,容兆确实与他说了什么,语气很不一样,可惜他没有听清。
  容兆的目光落回前方,停了片刻,又开口:“恭喜你又得了一株金丝雾蕊。”
  “哪有,”乌见浒好笑说,“那是桑小姐的嫁妆,别人怎好拿走,再说她嫁的人又不是我。”
  他的语气听不出是真不知金丝雾蕊已不在桑秋雪手中,还是装的,不过两宗结盟,为的本也不只是这个。
  容兆道:“无论如何,乌宗主的确叫人刮目相看。”
  乌见浒将他拉向自己:“你指哪方面?”
  “哪方面都是,”容兆抬眼,眼神里带了些恶狠狠的意味,“乌见浒,我真想休了你。”
  “聘礼都补了,真休不了。”乌见浒侧头,唇擦过,轻轻碾上去。
  容兆启唇,回应了他。
  亲了一阵,容兆退开,推了乌见浒一把:“回去了。”
  乌见浒揽住他不放:“急什么。”
  容兆不耐道:“我没兴趣在这荒郊野岭里做,放开。”
  乌见浒将人抱紧,贴在他颈侧,有如叹息:“卿卿。”
  容兆推开他的动作停住,片刻,抬起手,回抱住他——除开那幻境三年,他们从未有过这样温柔相待时,在这阒寂寒夜无人的山头,屏除所有纷杂神思,安静相拥。
  卯时正,第一缕天光落下,驱散了笼于秘境之上的浓雾一角,让境外之人窥见几分其中景象。
  等候已久的修士们无不兴奋、跃跃欲试。
  容兆抬头看去,眼中依旧沉静一片。
  金芒彻底覆盖整座秘境时,其上结界终于闪烁着亮光,向着世人缓缓开启。
  无数人争先恐后涌上。
  容兆的运气不错,进入秘境后落地一片原野上,先就碰上了一群品级极高的异兽,足够他练手。
  之后几日,他便一直在这片平原上杀异兽,最后将异兽王开膛剖腹,拿到了它肚子里的一件上品灵器。
  其后三个月,他或单枪匹马,或与人协作,闯过无数法阵、谜境和密渊,云泽剑斩下的异兽、恶祟、凶煞不知凡几,一路顺风顺水,收获也颇丰——
  天字级的秘境,又是第一次开启,几乎遍地是宝。
  危机自然也有,容兆自己没碰上什么麻烦,却几次出手救人,但凡能救的都不会袖手旁观。
  他是元巳仙宗众弟子眼里稳重可靠的大师兄,是外宗修士交口称赞、品行高洁的云泽少君,但唯有容兆自己知道,每一回他出手,心头按捺下的全是不耐烦。
  “不想救便不要救了。”
  神识中传来乌见浒的声音:“救了这回也不能保证下回还能救,装作没看到直接走便是,这么一点虚名于现在的你也无用。”
  暮色已晚,容兆在一处茂林中寻了块干净地坐下,嫌恶看着自己袍袖上的血,是方才救人时沾上的。
  他抬手以灵力抹去,靠向身后树干,闭起眼,疲惫开口:“你怎知我不想救?”
  入秘境中这三个月,他们一次都未碰到,偶尔会在神识中聊几句,多半是乌见浒主动。
  “听你语气便是,烦得很,何必呢。”乌见浒道。
  “不比乌宗主你,确实不靠这些。”容兆嘲弄。
  乌见浒却问:“你救了别人,谁来救你?”
  容兆哑然一瞬,嗓音里的倦意更浓:“你说得对,总还是要靠自己。”
  “嗯。”
  有的没的闲聊几句,容兆断开传音,在身前点了一堆火,驱散周身寒意。
  阖目几要睡过去时,却有说话声传来,很吵。
  他抬手欲设下结界,手指忽又一顿,停住了。
  有人道:“今日差一点,就能给那位灏澜剑宗宗主一个教训,可惜了。”
  容兆循声看去,竟是几个本宗弟子,聚坐在前头不远处闲聊,并未注意到他。
  先开口那个是紫霄殿的人,正摇头晃脑地感叹:“真就差了一点,便宜他了!”
  其他人不信,只当他吹牛:“那位乌宗主修为剑道都了得,你还能给他教训?”
  “就是,瞎吹什么呢。”
  “怎么不能?”说话之人瞪起眼睛,得意道,“我碰上他的时候,他被一群法力极高的恶祟缠上了,打得正激烈,我当时就在他后方看着。他施法起阵,想将那群恶祟一起坑杀,根本没注意我这头。等他成阵的关键时刻我才放出灵力矢,要不是突然蹿出来的鸟导致射偏了一点,他的阵眼被我破坏,别说坑杀那群恶祟了,不定得自己落进去被恶祟被撕碎。”
  别的弟子不能苟同:“你这都不是给个教训了,你这不是害人吗?”
  “说什么呢你?”那人怒目而视,“我们少宗主出事,灏澜剑宗那位脱不了干系,千星岛那个姓常的手里明明有金丝雾蕊,却不肯卖我们宗主人情,最后还让女儿带着金丝雾蕊嫁去灏澜剑宗,分明与灏澜剑宗一丘之貉,都是要与我们元巳仙宗为敌,便是害了又如何?我不过是帮少宗主报仇!”
  他抬出少宗主说事,旁的人便不好反驳,有不赞成他的,也都只是闭嘴不言。
  那人犹在叫嚣,容兆冷冷看他一阵,摸出了那包喜糖,还剩最后一颗。剥开扔进嘴里,尝到一点甜味,压下了他心头起伏。
  片刻,他重新阖眼,设下的结界屏蔽了耳边聒噪。
  一夜即逝。
  天蒙蒙亮时,在此过夜的几名弟子结伴离开。
  昨夜大放厥词的那紫霄殿人也走了,两刻钟后却又骂骂咧咧回来,寻找丢失了的百宝袋。
  他暴躁翻找着东西,疑心是被谁偷了,嘴里正不干不净。猝不及防间被一簇剑意打在右腿后弯,一侧膝盖重重向前砸跪下去,当即疼得眼冒金星。
  “谁!”目眦欲裂的男人猛抬起头,看向自茂林深处走出来的人。
  容兆的面庞在光影之后,脸上神情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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