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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兆(玄幻灵异)——白芥子

时间:2024-04-13 07:20:16  作者:白芥子
  “那就是吧。”他不吝于承认,嗓音格外愉悦。
  容兆不再接话,继续往嘴里倒酒,乌见浒也一样。
  他们对饮,目光流转,不时碰撞。
  下方一支舞跳完,铜锣敲响,妖奴竞卖开始。
  看客比先前更多,对着台上的妖奴们评头论足、挑挑拣拣。
  妖的地位向来低,他们大多生得美貌,修行天资却差,能进大宗门为仆已是很好的出路,如台上这些将要卖与人为玩物的,却是常态。
  容兆一眼扫过去,无甚兴致。
  乌见浒也无兴趣,视线始终停留在对面容兆身上。
  喝多了几杯的容兆神情里尽是慵懒倦怠,冷白面庞上一抹酒水浸染的红晕,斜身撑着头微耷下眼,格外松弛。
  若论美貌,下方妖奴远不及面前这位云泽少君十一。
  乌见浒轻抚手中酒杯,玉质的杯碗沁凉,一如在那幻境中他触碰容兆面颊时。
  然那时指尖所感受悸动,外物岂可拟。
  楼中喧哗不断,容兆愈觉意兴阑珊。
  一番挑拣后,台上妖奴已所剩无几,他的视线晃过,忽而停住。
  角落一隅跪着头狼妖,长发披散低垂首,狼耳与狼尾尚在,想来才化形不久——与其他噤若寒蝉又或有意献媚的妖奴不同,这狼妖颇为桀骜,周身气势强悍,不经意间抬眼,眉目间俱是冷戾。
  一头狼妖,一头年轻俊美、野性未驯的狼妖。
  容兆盯着看了一阵,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凝神细细感知,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不是一头普通的狼妖,他身上有狼王的血脉之力,难怪这般与众不同。
  狼王血脉,却为人捕获沦落为奴,委实可惜。
  心念电转间,容兆决定将人买下,神识中再次响起传音:“你对那狼妖有兴趣?”
  他的目光只在那头狼妖身上多停了片刻,便已叫乌见浒察觉。
  容兆不答,乌见浒只当自己说中了,也盯着那狼妖瞧了瞧:“确实不错,我要了。”
  容兆皱眉。
  轮到那狼妖时,乌见浒先叫了价,五千灵石。
  容兆沉下气,让人加价,八千灵石。
  乌见浒那头立刻跟上,一万。
  价格交替上升,逐渐过了五万。
  先前卖得最贵的妖奴也不过三万灵石,他俩的竞价很快引得众人侧目,纷纷打听是何方神圣出手这般阔绰。
  陆续有人看出那狼妖来历不凡,但狼王血脉再难得,五万灵石也已是高价。
  乌见浒又一次加价至七万。
  容兆传音问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价高者得,”乌见浒倚着座椅,姿态闲散,“云泽少君若是出不起价,可以不跟。”
  “乌宗主看上他哪里?”
  “长得不错,”乌见浒轻轻一扣手中酒杯,漫声道,“留着养眼也挺好。”
  容兆心知他是故意的,这个价格将人买下已然不值,他没兴致做意气之争,也不信乌见浒是临时起意,只为与他抬杠。
  垂目思虑片刻,他让人继续加价,十万灵石。
  身后妖仆小声提醒他:“公子,这个价过高了。”
  “报便是。”
  报价一出,满堂哗然。
  十万灵石,便是买一件上品灵器,业已绰绰有余。
  容兆微扬下颌,冲对面乌见浒示意。
  乌见浒敛眸,神情颇有些耐人寻味:“容兆,你又看上了他哪里?”
  “留着养眼,是挺不错。”容兆将他方才说过的话奉还。
  “当真?”
  “当真。”
  两相僵持,沉默过后,乌见浒再次加价,十五万。
  连台上那狼妖亦抬头,蹙眉望向乌见浒那一间。
  乌见浒却只看着容兆,好整以暇等他的反应。
  容兆已然确信了自己所想——乌见浒对那头狼妖志在必得,或许从一开始就是冲着那狼妖来的。
  虽不知晓这人目的,但他不介意让对方再破费一些。
  “三十万。”
  乌见浒挑眉:“云泽少君当真一掷千金。”
  “比不得乌宗主你。”
  “容兆,”乌见浒低了声音,“你也挺混账的。”
  “价高者得,”容兆继续重复他说过的话,“乌宗主若是出不起价,可以不跟。”
  乌见浒无奈:“好吧。”
  最后乌见浒以五十万灵石的价格将狼妖买下,人群沸腾。
  “承让。”他再次举杯冲容兆示意。
  容兆没接这一杯,起身离开。
  下楼时,乌见浒却又叫住他:“做了坏事就这么走?”
  容兆停步,隔着漫天飞花和彩绸,抬头望向依旧倚坐对楼窗边的乌见浒:“乌宗主还想听什么?恭喜抱得美人归?”
  “美人?”
  “难道不是?”
  乌见浒沉吟道:“美人是美人,但——”
  目光交触,他启唇:“不及卿卿。”
  容兆一哂,大步下楼,潇洒而去。
 
 
第7章 果然好凶
  人走后乌见浒唇角笑意亦收敛,收回视线垂眼随意一拂袍袖,吩咐身后侍从:“把人送过去。”
  他起身,未再看台上一眼,没有留恋地离开。
  三日后。
  瞿志如约送来了容兆想要的东西——整座羌邑皇宫的详尽布局图,包含各处宫殿的法阵布置明细,连阵眼所在处俱都清晰标记了出来。
  瞿志这厮虽不安分,办起事来却还算靠谱。
  容兆展开大致看了眼,很快在识海中记下,挥手让人退下。
  之后他出门,但未走远,就在这皇宫北苑里随处逛了逛。
  各地宗门来贺寿的宾客皆下榻在此,容兆一路慢行,游走于楼台山水间,留心观察四周,比对识海中的布局图。
  路过溪水畔时,忽闻前方传来喝骂声。
  “你们这些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让你们去给乌宗主送礼,你们现在竟然告诉我礼弄丢了?!”
  容兆驻足,身后妖仆小声提醒他:“公子,是少宗主他。”
  容兆已然看到人,没有立刻上前。
  奚彦怒气冲冲,挥着鞭子正在责打仆从,几个小妖跪地,哆嗦着不断磕头求饶。
  待到奚彦发泄得差不多了,容兆才提步过去:“小师弟何故这般气怒?这又是谁惹了你不快?”
  奚彦回头,对上容兆似笑非笑的眼,略显心虚,收了鞭子:“没什么。”
  容兆不信,随便点了个人:“你说,你们怎么得罪了少宗主?”
  那妖仆胆战心惊地看了奚彦一眼,深垂下脑袋,快速将事情说了。
  三日前奚彦让他们去给乌见浒送礼,东西却不知怎的弄丢了,他们怕被责罚不敢告诉奚彦,一直拖到今日。
  方才奚彦想借这个由头,去与乌见浒讨教剑法,他们见瞒不下去,才在半道上把实情托出。
  于是奚彦这脾气,当场就发作了。
  “他们该死,什么弄丢了,谁知道是不是他们自己偷了东西。”奚彦不忿抱怨。
  容兆淡道:“让他们都起来吧,这里人来人往的,为了这么点小事责打他们,也不怕被人看笑话。”
  他开了口,奚彦不好不给他面子,不情不愿地放过了这些人。
  小妖们爬起身,递给容兆一个感激涕零的眼神。
  容兆未放在心上,问奚彦:“你给乌见浒送礼?”
  奚彦愈发心虚:“……他之前答应了给我指点剑术,我总不能占他便宜。”
  容兆沉声提醒他:“小师弟,你这样,被外人看去还当你有意向那位乌宗主示好,岂不看轻了我们元巳仙宗?”
  他抬出这样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奚彦瞬间没话说了,再者东西都丢了,多说无益。
  奚彦嘟嘟囔囔地先回去了。
  容兆停步溪边,随手掐了个指诀,驱散四周浑浊气息。
  前方忽地传来一声笑。
  容兆抬眼,山间瀑布旁的栈道上,乌见浒伫立在那,已不知看了多久乐子。
  视线对上,乌见浒朗声问:“云泽少君,你们少宗主想给我送礼?”
  容兆不作声,乌见浒便继续道:“东西真丢了?”
  容兆微微侧过头,瀑布飞流而下,溅起水花斑斓,同样的场景,在那幻境里也曾出现过——
  崖边飞瀑奔涌,每每他们一同练剑归来,并肩沿着那条狭长栈道回家。
  微凉水珠溅上脸时,那人眉眼含笑,温柔抬手帮他拭去。
  “容兆,你在走神?”
  被乌见浒的声音唤回,容兆不咸不淡地道:“乌宗主很闲?”
  “上门做客,”乌见浒答得随意,“确实无所事事。”
  容兆不信,乌见浒初登宗主位,宗门之内尚有诸事待举,抽空亲自来为萧如奉贺寿,必定有所图。
  但乌见浒不会说实话。
  “容兆,你还没回答我,你小师弟要送我的东西呢?真弄丢了?”
  容兆冷冷看他一眼:“我怎知?”
  “那便算了,”乌见浒不甚在意,“你自己呢?为何我继任宗主,你连贺礼都不备?”
  “元巳仙宗的贺礼早先便已送去。”
  “我说的是你,云泽少君你自己那份。”
  “我为何要送?”容兆的声音掺在潺潺水流声中,凉意弥漫,“乌见浒,你我什么交情?”
  乌见浒抱臂笑了:“好吧,我又自作多情了。”
  容兆漠然移开眼,一剑挑出,剑意遽然划开飞瀑,水花四溅。
  乌见浒察觉到脸上微凉,慢慢眨眼。
  容兆已转身离去。
  好凶。
  翌日,羌邑皇宫大宴宾客。
  崇天殿殿门洞开,天阶两侧高朋满座,万家来贺。
  寿宴尚未开席,仙门各家被邀请观礼,萧如奉高坐云端之巅,接受下方亿万羌邑臣民朝贺。
  三跪九叩、顶礼膜拜,凤鸣鹤唳,响彻山海。
  “萧如奉何德何能,”奚彦皱眉睇着这一幕,不屑道,“修行之人搞这些,当真糟粕。”
  “萧氏向来如此,”容兆讽笑,“父传子、子传孙,子子孙孙,千秋万代。”
  奚彦立时哑然。
  便不说这萧氏,谁人都有私心,东、南各地的大小宗门,哪家不愿子承父志,但凡儿孙有点出息的,宗主之位都轮不到外人。
  如乌见浒那般天资过人者,自然没话说,但似奚彦这样不上不下的,则委实尴尬。
  不论他自己是何想法,他现在占着一个少宗主的名头,莫华真人也在积极为他谋划,便注定绕不开这些。
  “师兄,我……”
  奚彦有心解释,容兆却无心听:“慎言,当心隔墙有耳。”
  奚彦只得悻悻作罢。
  寿宴开始,各方送上贺礼,同祭过天道,之后便是一轮一轮的祝酒。
  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不时有人来敬酒,容兆以礼待人,嘴角笑意始终温和。
  那位鲜少在人前露脸的大皇子今日也在场,容兆在萧如奉的一众儿子中一眼看到他。
  确实很低调,坐在靠后的位置,少与人交谈,周身更无多少上位者的气势威压。
  长得却不错,是萧如奉这些儿子里,样貌最好的一个。
  乌见浒与他,全无交流。
  容兆暗忖那夜乌见浒所见之人,有几成可能是这位大皇子。
  乌见浒仿佛有所觉,与人喝着酒忽然偏头望过来。
  容兆镇定移开眼。
  酒酣耳热,乌见浒拎上壶酒,捏着酒杯起身,径直走向元巳仙宗众修士坐处。
  同来敬酒的其他修士见状,纷纷让开位置。
  乌见浒却掠过奚彦那位少宗主,停步在容兆的酒案前,倒上一杯酒,笑吟吟地冲他示意:“云泽少君,一起喝一杯如何?”
  容兆淡淡抬眼,神色不动,亦未表态。
  奚彦下意识抿唇。
  他身后刘崧不禁蹙眉,眼中隐有不满——
  不敬他们少宗主先敬其他人,这位灏澜剑宗宗主若非不知礼数,便是过于狂妄。
  乌见浒却只看着面前容兆:“云泽少君可愿赏脸?”
  旁边有其他宗门之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道:“乌宗主,你一来就先敬云泽少君,把奚少宗主晾在一旁,不太好吧?”
  乌见浒的目光仍停在容兆身上,道:“我与云泽少君私交甚笃,理应先敬他。”
  这话,并没有人信。
  世人皆知他二人不睦,一言不合便能大打出手,云泽少君这样好脾气的谦谦君子,偏与这位乌小宗主处不来,也是怪哉。
  这会儿这乌小宗主忽然来敬酒,且满嘴荒唐言,焉知不是故意挑衅。
  既是看热闹,众人都想看容兆如何应对。
  只见他目光下移,落向自己面前的空杯。
  仅仅一个眼神,乌见浒便懂了,垂眸笑了笑,亲自帮他斟满酒。
  容兆这才慢悠悠地捏起酒杯,与乌见浒一碰,在周围那些不可置信的目光里,一同喝下这杯酒。
  对视的眼神间,是仅有彼此才看得懂的情绪。
  之后乌见浒又随意敬了敬元巳仙宗其他人,喝下两杯酒,回去了座位上。
  待人走后,奚彦没忍住凑近容兆小声问:“大师兄,你真的和乌宗主其实关系很好吗?”
  “他说的,”容兆声音一顿,道,“私交甚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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