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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齐让轻轻笑了一声,微仰着脸,一眨不眨地看起了高悬的太阳。
  江维桢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皱了皱眉:“其实你……”
  “我醒了这么多天,完全可以赶在大典前回宫,”齐让扭过头看着他,反问道,“然后夺回皇位,是吗?”
  江维桢抿了抿唇,点头。
  齐让却摇了摇头:“就算是废物,送到眼前的皇位也不会甘心放手的。”
  江维桢沉默了一瞬:“都城又不是乾州,满朝文武都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况且还有宿卫府和……”
  “维桢,”齐让微垂眼帘,隔着水面看着自己被沾湿的里衣,许久之后,他抬头朝着江维桢笑了一下,“我昏迷这几个月,朝中不知变了多少次天,就算在大典前回去,又还有多少人会站在我这呢?”
  这倒是没错。
  江维桢这几个月虽然人在行宫,朝堂里那些明里暗里的打算和勾结,也略有耳闻。
  但齐让毕竟在位十余年,若他执意要从十岁出头就去了乾州的宜王手里拿回皇位,总不至于孤立无援。
  江维桢想着,目光凝在齐让脸上:“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打算?”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打算?”齐让抬眼看他,唇角带了几分笑意。
  “说不清楚,总觉得你是有更深的筹谋,不然也不会醒来第一秒先让人隐瞒封锁消息,到今天才肯让外面知道你醒了,又……”江维桢说着叹了口气,“但你那弟弟已经登基,祭过天地拜过祖宗也昭告了天下,再想让他退位就要难得多了。”
  “维桢,”齐让轻轻开口打断了江维桢的话,“我也祭过天地拜过祖宗昭告过天下。”
  他说这话的时候面上是笑着的,却让江维桢没来由的难过。
  “阿让……”
  他微垂眼帘,久久地看着温泉池里清瘦憔悴的齐让,不知怎么就想起十多年前,这人第一次换上那身帝王衮服,神采飞扬地站在铜镜前的样子。
  “我会当一个好皇帝,”十三岁的齐让说,“我会让大梁江山永固,百姓长宁。”
  江维桢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做了决定:“等身体再好点跟我回北关吧。”
  齐让抬眸看他:“回北关?”
  “是,回北关,”江维桢道,“虽然偏了点,环境也不如都城,但有父亲和我在,总好过你独自在皇城。”
  他语气认真,态度坚决,齐让却笑了起来。
  “江家世代驻守北关,手握重兵,”他缓缓道,“我现下虽然是个半死不活的,新帝也不会放心。”
  “他忌惮他的,”江维桢捏了捏手指,手背上泛起青筋,“只要你想,我总有办法带你回去。”
  “我不想,”齐让唇角微扬,仿佛带笑,一双眼却冷冰冰的,“维桢,这天下是我从父皇手里接过来的,我才是它名正言顺的主人。”
  “……我知道了,”江维桢沉默了一会,起身抖了抖衣摆上的褶皱,“你想做什么做就是,反正我总是站在你这边的。”
  齐让的神情柔和下来,轻轻点头:“我知道。”
  “知道就听话好好养着,让你舅舅我少担心一点,”江维桢话说了一半,听见齐让笑了一声,不由轻哼,“笑什么,小你两岁我也是舅舅,不服气就去问你外祖为什么四十岁了还要生个小儿子。”
  “好,”齐让仰头看了江维桢一会,突然开口,“舅舅。”
  江维桢整个人一滞,难以置信地看向齐让:“你……”
  齐让抬手遮了遮眼睛,声音里带了点笑意:“从小到大都缠着非要我叫,自己又不习惯。”
  “……是不习惯,”江维桢从震惊中回过神,弯了弯眼睛,“不过挺好的。”
  “嗯?”齐让看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叫一声舅舅而已,这么开心?”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所以挺好的,”江维桢轻轻拍了拍齐让肩膀,“差不多了,出来吃点东西。”
  “好。”
  齐让应了一声,抹了抹脸上的水,懒洋洋地站了起来。
  山风微凉,哪怕阳光依然绚烂,仍能感到冬日的寒意。齐让换掉湿漉漉的里衣,披了件厚重的狐裘,坐到炭盆前烤火。
  江维桢短暂地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个精致的食盒。
  “多吃一点,”他把食盒放在石桌上,“好歹对得起我先前在膳房浪费这小半个时辰。”
  “你亲手做的那我可要好好尝尝。”
  齐让诧异,主动伸手掀开食盒盖子,一碗寡淡的白粥跃然于眼前。
  “这锅白粥是你这小半个时辰的全部成果?”一瞬沉默后,齐让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话。
  “不然呢,你不会以为我在军中这么多年是做厨子吧?”江维桢把粥碗端到齐让面前,“这行宫里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你那几个近卫还能差使,唯一进过灶房会烧火的现在正守着你的药炉。”
  “还真是要庆幸你在军中不是当厨子,”齐让从江维桢手里接过汤匙,在粥碗里漫不经心地搅拌了几下,“这行宫里原有那些宫人……现在是在大理寺?”
  “应该是,你中毒的消息传回朝里之后,大理寺就接手了调查真凶的事儿,就是一直没什么进展。”江维桢在石桌对面坐下,托着腮看齐让慢条斯理地吃粥,“大理寺掺和之前,你的近卫也审过那些宫人。但谋害国君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无凭无据的没人会认。”
  “会有人认的,没到时候而已,”能送到行宫的都是上好的粳米,白粥虽然看着寡淡,对久病未愈的齐让来说却是恰到好处,他浅浅喝了一口,“揽下这种差使,自然做了必死的准备。”
  “能指使的了这行宫的人……”江维桢思索了一会,“会不会是你那个废物弟弟?”
  “他或许有过这个心思,但没这个本事,”齐让摇了摇头,“我在位十年,做了许多事儿,也碍了很多人的眼,比他更想我死的人多的是。”
  “这倒是,”江维桢掰着手指数了起来,“逐出宫的道士、裁撤的内侍省、打压的宗亲……”
  他数着数着,突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故意不回皇城,甘心当这个太上皇,实际是以退为进,让他们……”
  “不甘心,”齐让轻轻摇头,打断江维桢的话,“但我没得选。”
  江维桢张了张嘴,视线凝在齐让身上,想接着说点什么,又因为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而止住。
  年轻的侍卫提着食盒,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陛下,江公子。”
  “韩应,”齐让抬眸看向跟了自己十多年的近卫,“该改口了。”
  韩应一滞:“……太上皇。”
  “不过是个称谓,不用在意,”齐让语气和缓,“药煎好了?”
  “是,”韩应点头,将装着药的食盒放到石桌上,犹豫了一下又开口,“刚宫里传信过来,说是宜……新帝得知您苏醒,十分欢喜,正在过来的路上。”
  齐让蹙起眉:“新帝要来探望?”
  韩应还没开口,一旁江维桢接了话,语带嘲弄:“看来咱们新帝登基之后懂事儿了……正好,让他来伺候太上皇喝粥服药。”
  韩应有些迟疑:“这……”
  “不用理他,”齐让瞥了江维桢一眼,转向韩应,“这天下都是新帝的,他要来请进来就是,凭剩下这几个人也拦不住。”
  韩应抿了抿唇,表情不是很甘愿,却还是应了声:“是。”
  而后行了礼,恭敬利落地退了下去。
  脚步声越来越远,留下一瞬的静寂,直到江维桢打开食盒端了药出来,放到齐让跟前:“正好,吃完粥喝药。”
  齐让应了,思绪却仍在飘散。
  江维桢看了他一眼:“在想你那个废物弟弟?”
  “嗯?”齐让回神,点头,“也算是……”
  “用不着为他费神,”江维桢道,“他虽然继了位,但也要顾及朝中文武和天下百姓,表面上总会装一下,不敢对你这个太上皇不恭敬。”
  汤匙碰到碗上发出轻响,齐让吃了口粥:“倒不是为这点小事困扰,我只是在想……”
  迟迟没等到下文,江维桢轻轻推了推齐让的手臂:“怎么了?”
  “没什么。”齐让摇头,不置可否。
  江维桢撇了撇嘴,也没在意:“提起他我倒是想起来,怎么偏偏选了今天让人把你醒了的消息传出去,是还有什么别的打算?”
  “没有,”齐让笑了笑,“你不觉得,在他以为坐上皇位天下在手的时候泼盆冷水很有意思吗?”
 
 
第三章 
  马车摇晃,一路朝龙首山而去。
  齐子元靠在车壁上,眼帘微阖却没有半点睡意。
  这一上午他过得晕头转向身心俱疲,本指望大典过后休息一会。结果还没出奉天殿就收到了来自周太后的建议——去行宫探望那位刚醒来的太上皇。
  说是建议,齐子元自然是不敢拒绝的,匆匆忙忙换掉了那身华贵的冕服,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就被送上了这辆前往行宫的马车。
  齐让。
  齐子元在心底反复念叨这个刚听来的名字。
  马车出宫门后他故意找话题和陈敬聊了一会,拐弯抹角地打听出了点东西——比如那个有事要奏的宋清出身寒门,是上任皇帝钦点的状元;又比如站出来反驳宋清的老者叫周潜,是周太后的亲哥哥,原主的亲舅舅。
  还有就是他们口中那位太上皇,原主同父异母的兄长、前永宁帝齐让。
  据说他是先前在行宫休养时被人下毒,昏迷了几个月不见好转。
  眼见刚安稳了几年的朝局再兴动荡,朝中的几位老臣只好上书周太后,把一直在乾州当藩王的原主叫回都城承嗣皇位。
  结果昏迷了几个月的上任皇帝在新帝登基大典这天醒了……
  齐子元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天子常服,在心底叹了口气。
  他想了一路,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棘手的局面。
  光是不让人发现自己是个冒牌货,保住这条小命已经很难了,现在还要去见那位刚被自己抢了皇位的太上皇……
  “陛下!”
  胡思乱想间马车徐徐停了下来,陈敬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行宫到了!”
  这么快就到了?
  齐子元胡乱抹了把脸,慢吞吞地起身下了马车。
  行宫已经很久没这么热闹过。
  全副武装的侍卫站满了主殿门外的石阶,训练有素的内侍进进出出,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据说装着上好的药材、珍稀的字画、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江维桢懒得挨个查看。
  他双手环胸站在内殿门口,冷眼看着最后一个内侍放下手里的箱子后轻手轻脚地退下,将视线转向正喝茶的不速之客。
  “行宫今天真是蓬荜生辉,”江维桢似笑非笑,“难为陛下大老远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齐子元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但据说是齐让亲舅舅的年轻人,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总觉得刚那两句话十足的阴阳怪气。
  但也怨不得别人,就眼下这种阵仗,心意没看出来多少,既得利益者的嘲讽和炫耀倒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虽然既得利益者本人在一个时辰前连太上皇是谁都不知道。
  “舅舅客气了,”迎着对方几乎审视的目光,齐子元尽可能露出一个礼貌又得体的笑,“都是应该的。”
  “陛下才是客气了,”江维桢挑了挑眉,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您现在是一国之君、天下之主,这声舅舅臣可担不起!”
  齐子元:“……”
  现在假装自己是个哑巴还来得及吗?
  正尴尬着,一道低哑的男声从内殿传了出来:“维桢!”
  江维桢应了一声,回手推开紧闭的殿门:“请吧,陛下。”
  内殿里一片昏暗,只有床边燃着盏红烛,映出那道半靠在床头的清瘦身影和侍立在床边满眼警惕的近卫。
  “让陛下久等了,”齐让轻轻挥手示意韩应退下,抬眸看向逐渐走近的少年,“原想着梳洗更衣稍微收拾一下,可惜病得太久实在下不了床,只能这副样子,还请见谅。”
  “皇兄……”
  齐子元走到床榻跟前,借着昏黄的烛光看清了榻上的人,背了一路的客套话突然就卡在嘴边。
  在病榻上躺了太久的人其实是憔悴狼狈的,面色里带了些不健康的红晕,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如墨的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几缕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脸侧。
  大概是勉强坐起来的缘故,也没来得及更衣,只在中衣外披了件素色的外袍,露出一小片久不见光的苍白皮肤和过分明显的锁骨。
  就是这幅瘦的只剩一把骨头连床都下不来的虚弱模样,却仍是好看的,过于精致的五官里还带着久居高位才能养成的压迫感。
  尤其是那双眼睛,眼尾狭长,瞳仁靠上更多,瞧过来的时候,显得格外清冽冷漠不可接近。
  “陛下一路劳顿,坐下说,”见齐子元一直支吾着说不出下文,齐让笑了笑,“我这幅样子实在不得体,吓到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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