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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没有没有,”齐子元在床边坐下,不自觉避开那道带着审视的视线,“是太久没见皇兄,一时……有点感慨。”
  “确实是很久没见了。”
  齐让微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
  大抵是赶路的缘故,齐子元两颊微微发红,额间沁出一层薄汗,落在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平添了几分属于少年的元气——或许是因为那双此刻虽然懵懂,却依然明亮的眼睛。
  明明是和记忆里差不多的模样,却又好像有哪里不太一样。
  前世两人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来着?
  是某次不得不出席的家宴,还是做样子给文武百官、天下百姓看的大典?
  反正状态都和现在差不多,意气风发的年轻新帝和弱如扶病的太上皇,硬凑在一起上演一些根本不存在的兄友弟恭。
  齐让微垂眼眸,掩着唇咳了两声:“这段时日辛苦陛下了。”
  这也是阴阳怪气?
  齐子元忍不住朝齐让脸上看去。
  或许是因为这人实在太孱弱,敛起的眼帘又掩盖了眼底的漠然,加上和缓的语调,倒显得有几分真心实意。
  这让齐子元莫名心虚起来。
  虽然并不是主观意愿,但眼下确实是自己占了人家的皇位。
  “我……朕……其实还好,皇兄才是辛苦,”齐子元放轻声音,“您现在身体虚弱,要好生休养才是。”
  “让陛下挂心了,”齐让轻轻摇头,眼底有几分无奈,“不过……我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残毒难清,这身子其实很难养得好了。”
  他这幅样子,又配上几分低落的语气,看得齐子元心有不忍,正想着不然劝慰几句,没等开口就被打断:“我在位十余年,最后落得这个结果,实在对不起列祖列宗。幸好有陛下承继皇位,今后大梁江山和天下百姓就仰仗陛下了!”
  齐子元:???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心话,但大可不必吧?
  从小学习为君之道在位十多年的前任皇帝和凭空穿越过来的冒牌货,想也知道这大梁江山和天下百姓要仰仗谁。
  他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想开口推拒,突然想起了宫里的周太后和上午朝堂上争论不休的文武百官。
  ……说到底这皇位谁来坐也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
  齐让那话是客套还是试探也不好说,自己傻乎乎地拒绝说不定反被怀疑。
  毕竟白捡的皇位又有几个人舍得放手?
  “皇兄不要太悲观,您能醒过来,残毒就一定能清掉,身子肯定也能养好,”对上那双安静打量自己的眼睛,齐子元语气不自觉真诚起来,“您只是现在病着才会觉得难熬,日子长着呢,以后肯定会有转机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稚气未脱的脸上多了几分坚定。
  有那么一瞬,齐让简直要相信他是真心实意的了,这个念头涌上来的时候,又忍不住觉得自己可笑。
  死过一次的人了,还会有这么天真的念头。
  他沉默着听齐子元把话说完,突然对这强行伪装的兄弟情深十分厌烦,干脆抬手掩着唇,剧烈地咳了起来。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守在门口的江维桢,还没等齐子元反应,人已经到了跟前,先替齐让拍了拍背,等他稍微平复之后又喂了点水,最后拉过那条清瘦的手臂,沉着脸摸起脉来。
  大概是他的神情实在太凝重,一旁的齐子元也不自觉被感染,屏气凝神地看着对方诊完脉才小声开口:“怎么样?”
  江维桢扶着齐让躺好,又悉心地掖了掖被子,才回过头看向齐子元:“陛下今日是要歇在行宫吗?”
  齐子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榻上看了一眼——方才那顿咳嗽似乎耗尽了齐让的精力,他仰面躺在床上,微闭着眼,呼吸清浅,就像是睡着了。
  “……不了吧,”齐子元站起身,压低了声音,“时候不早了,朕这就回去了。”
  江维桢似乎很满意他的识时务,笑着施了一礼,做了个请的手势:“恭送陛下!”
 
 
第四章 
  冬日天短,出门的时候还是晌午,回到仁明殿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到底是帝王寝殿,空了一整天也没断了炭火,氤氲了大半日的暖意里裹挟着上好的乌沉香气,据说有提神醒脑的功效。
  齐子元只觉得昏昏欲睡。
  他歪在暖阁里的软榻上,听着外面内侍们收拾东西时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不自觉打起了呵欠。
  虽然在回程的马车上短暂地睡了一会,饱经摧残的身心还是疲惫的很,十分需要一场充足的睡眠。
  此外,他心底还存了点不能说出口的希冀——万一睡醒穿回去了呢?
  半梦半醒间,暖阁的门开了又合,有人刻意放轻了脚步慢慢走近。
  齐子元掀开沉重的眼皮,看见陈敬正一脸纠结地站在软榻边。
  见齐子元睁开眼,他明显松了口气,躬着身小声开口:“陛下。”
  “嗯?”齐子元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坐起身,“怎么了?”
  “大理寺少卿周济桓求见。”
  “周济桓,”齐子元微顿,面上还带着未消散的困倦,“是……”
  “就是周潜大人的养子,”陈敬解释道,“前几年一直在外任职,今年才调回都城,进了大理寺。”
  周潜的养子,论起辈分算是……原主的表哥?
  “朕记得,”齐子元打了个呵欠,“他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只说十分紧要,”陈敬道,“其余的奴婢不好多问。”
  齐子元拿过旁边小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大口,已经凉透的冷茶顺着喉管一路向下,让他清醒了不少:“那请进来吧。”
  陈敬应了声,匆匆忙忙离去,没多久又重新推开了门,不知从哪来的冷风跟他的脚步声一起卷进暖阁,吹散了空气里浓重的熏香味。
  齐子元抬起头,看见了陈敬身后的男人。
  虽说是名义上的表哥,这个周济桓看起来却像比周太后还要大上几岁,身姿挺拔,面容沉静,一双眼冷冰冰的,仿佛沾染了冬夜的寒意。
  对于齐子元毫不收敛的打量,他丝毫不在意,甚至还主动抬眸迎上他的目光,而后才躬身行礼:“参见陛下。”
  “……免礼,”齐子元被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看得莫名心虚,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这么晚来是有要紧的事儿?”
  “回陛下,确实是要紧的事儿,”周济桓直起身,答道,“谋害太上皇的凶手抓到了。”
  “谋害太上皇的凶手?”
  白□□宴的时候刚为这件事争论的不可开交,晚上凶手就抓到了?
  齐子元犹豫了一下,最后选择顺着问了下去:“凶手是谁?”
  “先元兴帝跟前的红人,内常侍秦远,”周济桓说到这儿微微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嘲讽,“陛下年少,可能不知道秦总管当年的风光。”
  齐子元低头看着手里的茶盏,一时没说话。
  他不仅不知道秦总管当年的风光,甚至还不知道秦总管是谁,。
  所以他没法判断这秦总管是不是给齐让下毒的人,更不想参与这些不知前因后果但是又明显影响极大的烂事儿。
  “小时候的事儿朕确实记不太清了,”齐子元喝光杯里的冷茶,冷静开口,“不管凶手是谁,抓到了就是好事儿,早点结案也好给太上皇和群臣交代。”
  “臣也想早日结案,只是这秦总管咬死了要面见陛下之后才肯招认,”周济桓拱了拱手,“臣无能,只能将人带了过来,现下正在殿外。”
  “朕?”齐子元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论起审案,朕肯定不如大理寺,你们都问不出东西来,朕哪有本事让他招认。说不定这是他故意拖延随便找的借口呢。”
  “是不是借口,总要问过才知道。”
  清冷的女声突兀地响起,不知从哪冒出来两个侍卫将一个沾染着血污的麻袋扔到了地中央。
  齐子元一惊,下意识抬头,看见了扶着侍女手臂缓缓而入的周太后。
  本就不算宽敞的暖阁突然变得拥挤起来。
  鼻息间好像已经闻到了血腥味,齐子元忍不住揉了揉鼻子,一边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受了其他人的礼,一边起身行礼:“母后。”
  周太后点了点头,目光从他脸上掠过,转向自她进门就一直沉默地站在原地的周济桓。
  “参见太后。”周济桓迎着她的视线,慢慢躬身。
  周太后凝眸看了他一会:“辛苦了。”
  周济桓直起身:“为人臣子为君效力,应当的。”
  说着,朝齐子元的方向拱了拱手。
  十分感动,但是大可不必。
  齐子元勉强笑了一下算是对周大人忠心的回应,余光瞥见一旁周太后已经入了座,正接了陈敬奉上的茶细细品了起来。
  既然这样……
  齐子元坐回软榻上,给自己也倒了盏茶,小口小口喝了起来。
  一时间暖阁内只剩下地中央麻袋里那位秦总管发出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太后终于放下手里的茶盏。
  “还不放秦总管出来?”她淡淡吩咐道,“哀家也很多年没见过他了,正好趁着今日一起叙叙旧。”
  齐子元跟这个面都没见过的前内侍总管是没什么旧要叙的,只想找个借口把这事儿推出去,但那两个侍卫已经手脚麻利地上前打开麻袋,从中拖出一个束了手脚堵了嘴却仍在不断挣扎的……老人。
  虽然素不相识,但披散着的花白须发、破乱的衣袍、还有身上脸上斑驳的血污……
  齐子元垂下眼眸,一口气喝光了剩下的半盏茶,再开口时语气自然了许多:“他就是那个谋害太上皇的凶手?”
  “他是不是凶手……”周太后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齐子元,“取决于皇儿。”
  齐子元去放茶盏的手一顿:“什么叫取决于……朕?”
  周太后盯着那双满是茫然的眼睛轻轻摇了摇头,没接话,而是在齐子元的注视下径直来到秦远跟前。
  她弯腰将那块用来堵嘴的破布扯了出来,语气温和的好像见到了久别的老友:“别来无恙啊,秦总管。”
  “果然是你这个这个贱人!”蓦地获得骂街自由的秦远愣了一下,回过神后仰起头死命地瞪着身前的人,恨不能挣脱绳索扑上前拼命,“陛下准咱家回乡养老,你敢违背陛下的旨意!”
  他年纪虽大,声音却格外尖利,歇斯底里地回荡在原本宁静的暖阁内,周太后却丝毫未受影响,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凝神看着脚下的人:“陛下……你是说眼前的陛下,还是被你谋害的永宁帝?”
  “我谋害……”秦远怔怔地看着她,后知后觉地想到什么,声音更尖利了几分,“咱家一直在老家安养,根本不知道宫中发生了什么,你不要血口喷人!”
  “秦总管离宫久了,人也变天真了,”周太后轻笑,“到了这个地步,哀家是不是血口喷人还重要吗?”
  “周思柔,你……”
  话说了一半,就被重新塞住了嘴。
  周太后摸出一方锦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看着周济桓抓着秦远的手在一张不知从哪拿出来的供状上画了押,满意地点了点头,将那状纸递向齐子元:“现在明白了?”
  齐子元看着那状纸上的血掌印,喉头微哽,藏在袖中的右手不自觉握成了拳:“……明白什么?”
  “秦远嫉恨太上皇逐他出宫,暗中指使过去的下属在御膳中下毒,致太上皇昏迷不醒,现已招认,其他参与者也尽悉归案,”见齐子元不接,周太后也不在意,将状纸折好递还给周济桓,耐心解释道,“现在可以给太上皇和群臣一个交代了。”
  “……”
  齐子元扭过视线,看向地上不住挣扎呜咽的秦远:“所以他只是用来了结此案的替罪羊?”
  “秦远与太上皇素有旧怨,未尝没存过弑君的念头,也算不上替罪羊,”周太后看着齐子元的眼睛,缓缓道,“你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说他是凶手便不是冤枉他。”
  齐子元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反驳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凶手究竟是谁,周太后不在意,大典上那些叫嚣着要抓真凶的文武百官也未必在意。
  新帝已经登基,前朝的事儿需要一个句点,秦远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句点,而他这个皇帝,不过是多方势力角逐后选来画句点的吉祥物。
  “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去休息了,”周太后突然开口打断了齐子元的思绪,“济桓,把这儿收拾一下。”
  “收拾什……啊!”
  问了一半的话化成了一声惊叫。
  齐子元看着周济桓手里那柄滴着血的匕首,又看了眼地上抽搐了两下就没了动静的秦远。
  浓重的血腥气在暖阁间弥漫开来,让他止不住地想要干呕。
  “……不是已经画押了?”齐子元捂着嘴,半天才问出口。
  “皇儿还真是孩子气,”周太后似乎有些无奈,一边示意周济桓将地上的尸首带走,一边道,“要知道,只有死人才不会翻供。”
 
 
第五章 
  一直到临睡前,那股浓重的血腥气还在齐子元鼻息间萦绕——虽然周济桓出手狠厉一刀毙命,并没在暖阁留下多少血迹,仁明殿的内侍也手脚麻利地清理过地面,还换了新的安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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