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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嗯,主要是安神进补,我还专门选了些不难喝的药材,等煎好了验过之后亲眼看着小皇帝喝完才回来,”江维桢打开坛子,倒了一盏乌梅汤递给齐让,“有时候觉得你也是神奇,朝局混乱你都相信他能处理好,这点细枝末节的小事倒是不放心了……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小不点都不用人看着吃药吧?”
  “要是小孩子反倒好了,就不会将宋清的死归咎在自己身上,”齐让坐到椅上,接了乌梅汤浅浅喝了一口,“也不用一直这么耿耿于怀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尤其宋清那样清正的人落得这样一个结果……别说是小皇帝了,连我都难免觉得痛心,”江维桢轻轻摇了摇头,思绪微转,抬眼看向齐让,“我瞧着这舞弊案很快就能见分晓了,毕竟冯谦自己都承认了,接下来无非是等冯安平进了都城,但害死宋清的幕后真凶怕是没那么容易查得到吧?”
  “嗯,”齐让点头,“唆使宋管事父子这种小人物,是不必本尊出面的,所以即使循着蛛丝马迹找到了所谓的幕后指使,也有极大可能只是一个替罪羊。”
  江维桢皱起眉头来:“所以这个案子到最后搞不好就像你中毒案一样,再找一个‘秦远’出来顶罪,真正的幕后指使依然高枕无忧?”
  “没有谁会一直高枕无忧,”齐让放下手里的杯盏,抬眸看着江维桢,“秦远不也是在还之前的罪?”
  江维桢微敛起眉头:“你又有什么打算了?”
  “现下还没有,等案子进展多了,自然就有了,”齐让捏了捏手指,略思索后又抬起头,“近段时日先是春闱,接着又是宋清的案子,有一阵没给外祖去信,北奚近来还安生?”
  “过于安分了些……往年一入了冬,北关附近一些偏远的村镇总会遇到掠边,今年这眼看都入夏了,这些北奚人居然一直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该待的地方,没越过边境一步,”江维桢摊了摊手,“父亲反倒担心他们是不是又怀了什么打算。”
  “无非是休养生息,遵养时晦,”齐让淡淡道,“他们那个新国主年纪虽轻,倒是个沉得住性子的。”
  “你说他是在等待时机,”江维桢忍不住问道,“等待什么时机?”
  “自然是等待一击必中的时机,”齐让垂下眼帘,“大梁国土辽阔,不管是兵马和粮草都要比他们充足,再加上有外祖驻守在北关,贸然动手也不过是重演一遍当年的结局。但如若大梁内部出了什么状况……便是乘虚而入的好时机了。”
  “难怪几个月没什么动作的许励前两日突然派人往北奚送了信,该是把这段时间朝中发生的事儿都告诉给北奚人了,”江维桢皱眉道,“那就由着他这样,什么都不做?”
  “春闱的事儿虽然闹得阵势大,却也不至于伤及国本,那北奚国主也不至于因此就觉得得了时机,”齐让道,“就当是帮许励递一张投名状了。”
  江维桢微顿,思绪转了转:“所以你是想以后借着许励,来诱北奚人上钩?”
  “应该不用等到我下钩,他们自己就会想办法创造时机,”齐让说着,轻轻笑了一声,“费这么大力气才在朝中找了许励,总不会只为了当只信鸽用吧?”
  “怪不得你让我盯紧了许励,”江维桢抽了抽鼻子,“这个许励,好歹也是当过国丈的人,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让北奚人收买了。”
  “就是因为当过国丈,所以想要更多,”齐让道,“在你眼里是收买,在他眼里,是互相利用。”
  “互相利用?”江维桢轻轻哼了一声,“我就怕他负担不起这么大的野心,回头自己再栽在那北奚国主手里。”
  “你……”齐让抬头,目光落在江维桢脸上,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回问,“我怎么了?”
  “没怎么?”齐让摇头,轻轻笑了一声,“就是突然觉得,到底是亲翁婿,你对许励倒是了解。”
  “谁和他是翁婿?”江维桢不满道,“许励的女儿可在十年前就葬进了皇陵,所以我跟他可没有一点关系。”
  “嗯,是没有,”齐让说完,又忍不住笑着摇头,“你这种语气我倒是想起来,难怪当日认出阿瞳身份的时候,子元会以为你们两个是自幼相识、两情相悦但是被许励强行拆散。”
  江维桢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小皇帝居然还这么想过?”
  “嗯,”齐让声音轻了几分,带着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温柔,“知道真相后,他立刻道了歉,说是自己狭隘了,这么想对阿瞳还有你我都不公平。”
  江维桢怔了怔,而后轻轻笑了一声:“这小皇帝还真是……”
  话说了一半,不知想到什么,突然转过目光,看向齐让,“阿让。”
  “嗯?”齐让回视他,“怎么突然这么认真的口气。”
  “就是突然想明白了,”江维桢道,“你当日甘心做这个太上皇,甚至主动出面帮小皇帝坐稳皇位,就是不想因为皇位和小皇帝相斗,给北奚人可乘之机?”
  前世的种种经历犹在眼前。
  齐让点了点头,没有否认:“是。”
  “那……彻底了结北奚这个隐患之后,”江维桢蹙着眉头,“你打算把小皇帝怎么办?”
  齐让面上的笑意慢慢消失,目光低垂,看见了手边还剩着的半盏乌梅汤。
  “怎么办……”他端起乌梅汤喝了一口,“以后再说吧。”
  以后再说?
  江维桢轻轻挑眉——从以前的齐让口中可听不到这样的话。
  一个从小就目标明确,冷静自制的人,又早早就做了皇帝,洞察人心、运筹帷幄才是常态,更别提涉及到的是他自幼就视为一切的大梁江山。
  但对着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江维桢却没觉得有多意外。
  毕竟早在不知不觉间,齐让的人生里逐渐多了江山社稷之外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受到感染,开始真的活着。
  这么想着,江维桢叹了口气:“我有时候忍不住想,要是你跟小皇帝不是出生在这帝王家就好了,没有这皇位在中间,有这么个弟弟天天在身边,一家子其乐融融……”
  “弟弟……”齐让缓缓重复这两个字,眸光微闪,不知想到什么,最后轻轻摇了摇头,“时候也不早了,今日辛苦了,早点休息吧。”
  江维桢一滞,而后回过神来,点头应声:“好。”
  江维桢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在正经事上总是十分稳妥,尤其行医的时候,一副看似普通的安神药喝下去,齐子元还真睡了一个好觉——也可能是一整日轮番开解下来,临睡的时候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睡饱了觉心情更好了几分,早朝上再听见争吵的时候,齐子元愈发能做到波澜不惊,甚至还提起精神听了一会,当然很快又走神,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只要这两个案子一日不了结,这争论就一日不会止歇,又或者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又找到新的用来争论的话题?
  倒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这才没过几日,就有人开始惦记中书侍郎的位置,还有就是将来重开恩科主考的人选,丝毫没想过掩藏一下自己的心思。
  不过也是,有些本来就明显的心思,若是掩藏了反倒刻意。
  胡思乱想着应付完了整场早朝,从奉天殿出去的时候,齐子元忍不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而后才发现晨起的时候还算晴的天气,一场早朝的工夫,居然变成了雷雨大作。
  “难得有点心情,还想去御花园逛逛呢,”齐子元也不上御辇,伸手从陈敬手里接了伞,一边向前走一边道,“有段时日没下过这么大雨了,上次还是宋清阅完了卷,迫不及待地赶来禀奏的时候。”
  其实也没过很久,这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但看着齐子元眼底的落寞,陈敬到底没把这话说出口,加紧了脚步跟在齐子元身边:“这几天太热了,下场雨也能凉快一点。”
  “嗯,”齐子元撑着伞,目光越过雨幕,遥遥地看向前方,“是挺凉快的,空气也清新了不少。”
  他语气正常,面色看起来也还算轻松,仿佛刚刚眼底一闪而过的落寞只是陈敬的错觉。
  但不再强颜欢笑故作轻松的齐子元,着实让陈敬松了口气,顺着提议道:“反正今日也没有太傅的课,陛下要是想,去御花园逛逛也未尝不可,沿着游廊一路到湖心的亭子里,刚好还能赏个雨。”
  “也好,”齐子元抬头向前方看了看,“正好去御花园要路过永安殿,问问皇兄要不要一起……自己赏雨总怪没意思的。”
  陈敬倒是不意外,点了点头:“那待会奴婢让人回去把昨日的新茶拿来,陛下也可以和太上皇一边赏雨一边品茶。”
  赏雨和品茶,这是过往在齐子元的世界里绝不会出现的两件事,到现在居然也成了理所应当的事,甚至还会隐隐多了几分期待。
  明明穿过来也不过半年,却感觉好像凭空长了十多岁,连喜好都变得愈发沉稳,人倒也愈发静下来了。
  这大概就是长大了吧,虽然长大要付出很多从未想过的代价。
  齐子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眉眼间又带了笑意:“还是你想得周到。”
 
 
第七十章 
  雨势渐小,却并没有止歇的意思,淅淅沥沥地落进荷花池里,层层叠叠的荷叶在雨水的冲洗下显得愈发翠绿,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齐子元倚在在围栏上,遥遥地望向池中,听着雨滴敲打着荷叶的声音,思绪不自觉地飘散。
  齐让沿着游廊一路而来,入眼瞧见这幅画面不由放缓了脚步。
  大抵是清瘦了太多的缘故,齐子元看起来好像又长高了一点,两颊的软肉消退了不少,原本带着稚气的脸上平白多了点棱角,修长挺拔地倚在那里,让齐让莫名有了一种那个单纯而又天真的少年在一夜之间长大了的感觉。
  竟一时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其实前一日江维桢说得也没错,有些想法涌上心头的时候,齐让也会觉得自己矛盾的神奇。
  一边觉得这少年聪敏通透,处事稳妥,思虑周全,一边又不自觉地想要给他引导和照顾。
  就像现在,看着他长大本应该是欣慰的,却又忍不住会觉得心疼。
  若是可以,他倒是愿意将这少年一直呵护在羽翼之下,替他承担和面对外面这些风雨,让他能一直无忧无虑的如往日一般天真烂漫。
  但……没有人比齐让更清楚,齐子元的天真烂漫从来都不是因为被呵护。
  他或许还有稚嫩和不足,却始终是坚定的,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会被任何人裹挟着生存。
  即使那个人是自己。
  思量间齐让走进了亭子里。
  正在观雨的齐子元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目光落在齐让脸上,立时弯了唇,眼角眉梢漾出笑意:“皇兄!”
  “刚更衣耽搁了一会,”终于又瞧见久违的笑容,齐让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了唇,“久等了。”
  “还行,不算久等,”齐子元指了指旁边石桌上的茶壶,“茶还没好呢。”
  齐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鼻息间闻到了新茶的清鲜的香气,和亭子外延绵的细雨意外的相和。
  让人确实有了点品茶赏雨的兴致。
  顺势在石桌旁坐下,齐让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又落回到齐子元脸上:“昨晚睡得还好?”
  “嗯,早早地就睡了,一觉睡到今晨,一个噩梦都没做过,”齐子元在对面坐下,掀开茶壶的盖子看了一眼,而后才抬头看向齐让,“江公子怎么不过来,我正好当面谢他呢。”
  “他说最讨厌下雨天,”见齐子元提起了茶壶,齐让顺手拿起摆在桌上的杯盏,放到齐子元面前,“既然见了效就多喝几日,难得闲暇,也该好好养养身子。”
  “好,皇兄放心,”齐子元倒了盏茶,送到齐让面前,又给自己倒了一盏,捧在手里轻轻嗅了嗅,“说起来,我以前也最讨厌下雨了。”
  齐让指尖摩挲着手里的茶盏,目光却落在齐子元身上:“现在不讨厌了?”
  “以前讨厌下雨,是因为下雨天就不能出去玩了,现在倒是觉得坐在这儿安静地看会雨也挺好的,”齐子元喝了口茶,弯着眼睛笑了一声,“可能因为长大了。”
  一句带着玩笑意味的话,却戳破了齐让刚刚一路过来时的心事,他凝神看了齐子元一会,点了点头:“是长大了。”
  平静的声音里带着自己不曾察觉的感慨。
  齐子元却听了出来。
  不仅听出了其中的感慨,也听出了掩藏在其中的心疼。
  看着面前那双满是温柔的眼睛,齐子元心底涌起莫名的感受,不自觉地握紧了手里的茶盏,低低地开了口:“皇兄。”
  “嗯?”不出所料的,立刻就得到了回应,齐让偏了偏头,眼底带了点困惑,“怎么?”
  百般的情绪涌上心头,让齐子元觉得自己有无数的话想要告诉齐让,最后说出口的却只有:“没怎么,就是想叫叫你。”
  这其实是一个格外莫名其妙的回答,但齐让却不介意,而是点了点头:“好。”
  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管自己说什么,齐让都会像现在这样,不问原因,不要解释,只是温柔地看着自己,然后说“好”。
  心底百般的情绪突然间就都散了个干净,齐子元低头喝了口茶,也跟着点头:“是挺好的。”
  齐让抬眼看他:“什么挺好的?”
  “现在,”齐子元缓缓道,“就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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