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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皇帝被迫内卷(穿越重生)——贺端阳

时间:2024-04-14 07:10:57  作者:贺端阳
  “好长时间没见过这么大的雪了!”
  江维桢感慨着,低头看了眼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的许戎,瞧见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一声,放开了拉着他的手。
  许戎愣了愣,仰头看了看江维桢,又看了看身边的齐让。
  “去吧,”齐让点了点头,“自己玩,别摔跤。”
  “好!”
  许戎乖乖应了声,迈开小短腿就向前面跑去。
  裹着裘衣的小孩像一只毛绒绒的动物,从背后看起来圆滚滚的一只,齐让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然后就察觉到了身边的视线:“怎么?”
  “以前没想过你居然会喜欢小孩儿,”江维桢歪了歪头,“不然就真让太后帮你在世家女里挑一个?”
  “你真信她想让我成亲,还和世家女?”齐让轻笑,“况且……”
  他微垂眼帘,声音不高,语气却有几分淡淡的冷意,“拿婚事当筹码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够了。”
  江维桢沉默了一瞬,轻轻拍了拍齐让的肩膀:“那不是世家女也行,只要你喜欢。我就是想等我以后回了北关,你也不用孤孤单单的。”
  “你比我清楚,喜欢……是这皇城里最没用的东西,”齐让摇了摇头,朝前面看了一眼,直接转了话题,“许戎跑去哪了?”
  “嗯?”
  江维桢抬头,发现前面果然没了许戎的影子,只有两道深深浅浅的小脚印一路向前延伸,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而去。
  “这小不点还真能找到御花园在哪,”江维桢失笑,“过去看看吧,别让他掉荷花池里。”
  齐让摩挲着袖炉:“好。”
  这种天气里御花园是不会有什么人的,一路朝着荷花池走去都是静悄悄的,除了鞋子踩到雪里发出的细微声响。
  许戎果然已经到了荷花池旁,却并没有去看心心念念的鱼,反而是蹲在雪地里认认真真地团雪球。在他身边还蹲着一个裹着厚厚狐裘的背影,已经团了两个硕大的雪球。
  “哥哥,你好厉害!”许戎伸手戳了其中一个,“这个是雪狮的头吗?”
  “不是雪狮,是雪人。”
  难得见到这么大的雪,原本准备去梅林散步的齐子元忍不住就在这荷花池边堆起了雪人,却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自己跑了过来,还一点不见外地帮起了忙。
  倒也省的自己一个人无聊。
  “你要是帮我的话,我们就堆一个阿咬!”齐子元说着,伸出微凉的手在那张肉乎乎的脸上捏了一下。
  许戎被冰凉的手指激到整个缩了缩脖子,目光却还在雪球上:“可是我只帮阿爹堆过雪狮,不会堆雪人。”
  “雪人其实好堆的很,”齐子元说着,将一大一小两个雪球叠在一起,拍拍补补之后,又捡了两块圆圆的石头安在上面当眼睛,“你看现在是不是就有点像你了?”
  许戎眼巴巴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矮的雪人,半天没说话。
  齐子元以为他是觉得不像,正要解释这还不是最终版本,忽然听见他特别小声地开口:“哥哥堆完阿咬,可以堆阿爹阿娘吗?”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亮晶晶的眼睛里带了点怯意,却又没法掩饰其中深深的期待。
  齐子元看在眼里,不知怎么就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看过的一部动画,被领养家庭遗弃的小男孩,在看见别的小朋友都跟爸爸妈妈回家之后,给自己堆了两个雪人当爸爸妈妈。
  眼前的小孩甚至长着跟那个小男孩一样的大眼睛。
  “想阿爹阿娘了?”齐子元伸手摸了摸许戎的头。
  许戎低着头,声音里带着抽噎:“想。”
  “哭了?”齐子元低头,正对上一双通红的眼睛,里面还有明显打转的泪珠。
  许戎用力揉了揉眼睛:“没哭,阿公说我是男孩子不可以哭,也不可以说想阿爹阿娘。”
  “男孩子也可以哭呀,”齐子元坐到雪里,将他抱到腿上,用袖口替他擦了擦眼泪,“我也想我的阿爹阿娘了。”
  “你也不能和他们见面吗?”许戎仰起脸,发现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哥哥也红了眼睛。
  齐子元闭了闭眼,低低叹了口气:“现在还不能。”
  其实穿过来这几天,他一直让自己沉浸在对当下的适应中——可能是遇到太多问题让自己不得不绷紧神经,也可能是从心底里在刻意逃避。
  此刻,对着这个虽然才见了没两面,却是这个皇城里唯一一个不用小心翼翼去对话的小孩,就好像打开了一个口子,那些被掩藏的情绪从里面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其实穿过来的每一天,努力活下来的每一天,他都无比想念遗落在现代的一切。
  朝夕相处的室友、同学,严厉的总是点名的老师,总是被自己抱怨的食堂,怨声载道的早操,还有哪怕见不到也像信念一样支撑着自己的父母。
  “哥哥……”许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齐子元的脸,“你要哭了吗?”
  “没,”刚说过男孩子也可以哭的齐子元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脸埋在许戎后颈轻轻蹭了蹭,声音闷闷地传了出来,“我就是有点冷。”
  许戎明显不信,想要扭头去看,却被紧紧地抱在怀里回不过头。
  齐让和江维桢走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一大一小两个毛绒绒的团子依偎在一起,仿佛在冰天雪地里相依为命的两只幼兽。
  “那是……”
  齐让轻轻摇头,打断了江维桢脱口而出的惊讶,却还是惊动了雪地里的两人。
  齐子元扭过头,茫然地看着两个不速之客:“……皇兄?”
  他还保持着跪坐在雪地里的姿势,仰着一张脸,额前的发蹭得乱糟糟的,加上通红的眼睛,还有脸上未干的泪痕……怎么看都有点可怜。
  齐让有一瞬的沉默,目光凝在那微红的鼻尖上,刚好看见一滴泪从齐子元眼里滚落,顺着脸颊一直滑到颈间。
  “打扰陛下了。”
  齐让盯着那滴眼泪看了一会,在江维桢难以置信的目光里,从怀里摸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熏过的锦帕泛着一股清冷的香气,就好像是齐子元前一天才赏过的梅,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伸出手,下一刻又突然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在脸上摸了一下。
  “我……朕,朕可能有点着凉。”齐子元看着微湿的指尖,故作镇定地开口,“不然就是刚刚沾到的雪。”
  “嗯。”
  齐让应了一声,却没收回拿锦帕的手。
  齐子元犹豫了一下,伸手将锦帕接了过来,胡乱在脸上擦了两下:“谢谢皇兄。”
  “无妨,”齐让偏转视线,看向还蜷在齐子元怀里的许戎,“还不从陛下身上起来?”
  “好。”
  许戎应了声,乖乖地爬了起来,还不忘回过头去拉还坐在雪地里的齐子元。
  江维桢抱着手臂,目光在这莫名亲昵的一大一小间来来回回扫过:“不是说要去看鱼吗,在这儿玩什么呢?”
  说着话,将许戎拉到身边,替他拍了拍身上的雪。
  “在堆雪人呀,”许戎由着江维桢动作,一只手指着完成了大半的雪人,“哥哥说这是阿咬。”
  “哥哥?”
  江维桢轻轻挑眉,扭头看向齐让,却没得到回应。
  齐让正低着头,看着脚边那个小腿高的“雪人。”
  大梁是有塑雪狮的风俗,为的是祈愿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所以堆好的雪狮个个威风凛凛,惟妙惟肖,却从没见过眼前这种,圆头圆脑的,还嵌了两块石头……算是眼睛?
  “那个,”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雪人上,齐子元不太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还没堆好呢,等陈敬回来……”
  话还没说完,陈敬匆匆忙忙地沿着假山边的小路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根胡萝卜和两根树枝。
  “陛下!”陈敬急急地喘了口气,“找到了!”
  “谢谢!”
  齐子元接过胡萝卜,插到那两块石头下方,又将两根树枝插到“雪人”的两侧,自己蹲下来看了一会,用手指画了一张向上扬起的嘴。
  他搓了搓手,回头朝着许戎招了招手:“堆好了!”
  加了“鼻子”和“手臂”的雪人其实也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却莫名其妙地和站在跟前笑眯眯的齐子元格外契合。
  上一瞬还埋头在一个小孩背后哭得两眼通红满脸狼狈的人此刻正弯了眼睛笑得没心没肺。
  哪怕一双手已经冻得发红。
  “陈敬。”齐让转过视线,看向兢兢业业守在旁边的陈敬。
  陈敬整个人莫名地紧张起来:“太上皇有何吩咐?”
  齐让没说话,反而是将一直捂在手里的袖炉递了过去,冲雪人前的齐子元抬了抬下颌。
 
 
第十二章 
  齐子元正蹲在才堆好的雪人前给许戎讲雪孩子的故事。
  虽然下雪的时候天气不算太冷,玩了太长时间雪也让他的双手有点失去知觉。
  就在这种时候,陈敬递了一个袖炉过来,颇有点雪中送炭的意思。
  “你还去拿了袖炉?”齐子元双眼发亮,笑眯眯地伸手去接。
  陈敬略有迟疑,回过头看了一眼,诚实开口:“是太上皇让奴婢拿给您的。”
  “太上皇?”齐子元讶异地扭过头,正对上不远处齐让看过来的目光。
  照面也有一会了,齐子元才终于分出精力好好看看这个便宜哥哥。
  可能因为是仰视的角度,他发现这人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大挺拔的多。
  身体应该是好了一点,毕竟已经可以自己来御花园来散步,却是依然苍白清瘦的,哪怕裹着厚厚的裘衣,也能看出掩盖在其下的单薄。
  眉眼却是更精致了,虽然面容还是憔悴的,下垂看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疏离,但比上次见面多了几分柔和,好像那种自带的压迫感散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不管怎么说,齐让确实让陈敬把袖炉拿给了过来,在自己还病着的时候。
  齐子元站起身,捧着袖炉走了过去:“多谢皇兄,不过这个袖炉……”
  “留着吧。”齐让垂下眼眸,看了眼按在袖炉上隐隐发红的指尖,有些意外地发现眼前的齐子元明明还是少年人没长开的样子,一双手确是细长的,清瘦又骨节分明,“我用不上。”
  齐让淡淡道。
  这其实也是实话,他整个人都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只有小半张脸露在外面,根本感觉不到什么寒意,所以他把袖炉递出去的时候,旁边的江维桢都没有反对。
  齐子元抬眼将齐让仔细打量了一遍,相信了对方确实不需要这个袖炉,稍稍安心了一点,随即又想起刚刚被自己随手塞到怀里那方锦帕:“那到时候和锦帕一起送还给永安殿。”
  “不用在意,”齐让有些不太适应这样和齐子元交流,转过脸冲着还蹲在雪人前的许戎抬了抬下巴,“去玩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淡淡的,声音也不高,眉眼微微弯着,让齐子元在那一瞬好像感受到了一点来自年长者的关心和宽和。
  可能真的只是来自哥哥的呵护吧?
  虽然不是自己的哥哥。
  齐子元想着,朝齐让鞠了一躬:“谢谢皇兄。”
  “你……”
  齐让难得意外地睁大了眼,话还没说出口,对方就已经转身跑回雪人跟前,继续给眼巴巴的许戎讲起了故事。
  “……小白兔跳舞给雪孩子看,唱歌给雪孩子听……”
  声音断断续续地传了过来,江维桢听了几句,忍不住转头去看齐让,压低了声音问道:“他在讲什么,是宫里特有的还是乾州的民间故事,我怎么没听过?”
  “不知道,”齐让轻声道,“我也没听过。”
  纵使重活了一世,他对这个占了自己皇位的所谓弟弟也没多多少了解。
  仔细回想起来,刚才那段简短的对话竟然是两世加起来,他们之间最像兄弟的时候。
  其实也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很多年以前,齐子元刚出生的时候,还年幼的自己好像也曾扒着摇篮看过他,也设想过像民间的那些兄弟一样一脉同气,互相陪伴。
  到底那时候年纪太小,有很多事都没有料想到。
  齐让轻轻摇了摇头,再看向那一大一小的时候,目光也变得复杂起来。
  “回去吧,”他收回视线,仰头看了看头顶还不断飘落的雪,转过脸对江维桢道,“玩够了让韩应带他回去。”
  天气虽然不算冷,齐让到底还在病中,尤其那些还没清理的残毒,搞不好就再勾起点病症——虽然他并不着急痊愈。
  江维桢抬头,看了一眼从刚才起一直守在假山旁的韩应,点了点头:“好。”
  两个人走得不算悄无声息,但沉浸在故事里的人都没有察觉。
  雪孩子的故事并不长,齐子元绘声绘色地讲完也只用了一小会。
  他低头捏了捏许戎微红的脸,又用袖炉焐热了的手指替他擦了擦眼泪:“想讲个故事哄你的,怎么又哭了呀?”
  “雪孩子化成水了,”许戎抽噎着,“小白兔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会的,”齐子元弯了弯眼睛,“等太阳升起来,化成水的雪孩子就会变成水汽,然后飞到天上,变成白云,一直守着小白兔,永远都不会分开。”
  许戎仰着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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