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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路边的野花变成恋爱对象(玄幻灵异)——猫饼

时间:2024-04-15 07:36:04  作者:猫饼
  白苏话说了一般,突然被白浮舟捂住了。那句神仙的特殊能力也被半路截断。
  白苏眨了眨眼睛,不敢动弹,看向白浮舟的眼神透露着询问。
  “不要乱说话。”白浮舟只捂了一下,那软嘟嘟的脸颊烫手似的,他猛地将手缩了回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哦。
  白苏反应过来。
  他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自己是神仙的。
  此地人多眼杂。虽然大多数人听见了这话,多半会当成中二少年的狂妄之言,但是仍旧不排除那百分之一的可能。
  白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摇了摇头,表示不会再说了。
  “我不做什么,也可以不见面的,远远看一眼,如果没什么事情我们就离开好不好?”
  “走吧。”
  白浮舟说道。
  他还是带着小神仙去了二院。
  此时,正是晚饭前后,住院部底下不少病人和陪护的家属吃过饭了在散步。能够出来的,大多都是精神头比较好的,或者病灶没有那么严重的。
  白苏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特别浓重的消毒水味儿。
  他不太喜欢这股刺鼻的味道。
  楼里空间很大。白浮舟和白苏面面相觑。
  “我们,先逛逛?”白苏信誓旦旦的说自己可以找到,但是等进来了,才发现好像没那么容易。他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
  白浮舟笑而不语,找到了住院楼的内部结构图。一般住院部的楼层一科对应一层,已知老太太是肝癌,那么她所在的科室就有可能是肝胆外科、放疗科和肿瘤科。
  他默默将相关科室的楼层记了下来,大不了一层一层找过去就好。
  “诶!”在经过十三楼的时候,白苏突然拉住了白浮舟的胳膊,有些兴奋的说道:“我闻到了,康乃馨的味道!”
  白浮舟闻言吸了吸鼻子,隔着口罩只感受到了浓浓的消毒水味道。也不知道白苏是怎么闻到的。大概,这就是神仙和凡人的区别?
  白浮舟这么想着,任由白苏拉着他往里走去。
  走廊里有几个进进出出的病人,一个瘦小的妇人,一个胖胖的护工,还有几个护士小姐姐。
  住院楼的内部结构是回字型的的,长长的回廊里拖着夕阳的影子,白苏很明确自己的目的地在哪儿,直奔走廊尽头那个靠近窗子的病房。
  门是虚掩的。
  通过缝隙可以看到一点点里面的情形。是一个单人病房,盛着暖洋洋的夕阳。
  白苏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要进去吧?”白浮舟问道。
  白苏摇了摇头,他看着病房虚掩的门,微微松了口气。说道:“不用了,我看一眼就好。”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扯了扯白浮舟的衣角,说道:“走吧,我们去买衣服吧。”
  “好。”白浮舟应了一声,跟着他离开,“你好像格外关心沈方无的情况。”
  白苏走得很慢,他抠着手小声道:“我刚刚……没多久。见过的东西不多。之前一直觉得,人类的生活挺幸福的。比一盆花要好得多。”
  神仙、化形之类的词,白苏不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只能模糊的哼哼了两声带过。他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心情有些沉重。
  “我不喜欢这个地方。”白苏说道。
  痛苦、无助、失望、人性……医院是一个藏着很多故事的地方。
  对于人类来说,死亡,好像是一个无可避免的结局。或许大家终将消散于尘埃,可没有人知道那一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可是这地方,有时候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给那份未知一个明确的范围。
  刚刚化形的小神仙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喜怒哀乐。医院里充斥着的复杂情绪对他来说,有一些超纲。
  这里有着最虔诚的祝祷,也有冰冷的现实与无奈的妥协,是白苏曾经作为一盆花儿从来没有见识过的,沉甸甸压在胸口透不过气来。
  白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任性又冲动的提出来要来看一看的要求。然而真正来了之后,白苏才知道他每天附着在康乃馨上的那一丝神力有多么的渺小与可笑。
  也许不两天,康乃馨上的神力就会完全消散掉。
  然而,那已经是白苏现在能够分出来的全部神力了,他弱小的甚至称不上是一位神明。
  平安喜乐,对于人类来讲,居然是这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要不要走楼梯?”白浮舟没有接话,只是这样问道。关于生命这个议题,太过庞大。他也不过是才活了二十多年的凡人。
  他伸了手拉住了小神仙的手,将他往身边扯了扯。
  “嗯?”白苏有些不明所以。
  “电梯很挤。人也很多。说不定要比等到一趟电梯还要快。如果你还想再思考一下,我们可以慢慢走。楼梯比较安静。”
  白苏点了点头。
  他现在有一点儿混乱,需要一点儿机械动作来帮助他梳理。下楼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推开安全通道的门,他们意外的在楼梯间看到了第三个人。
  那是一个非常瘦弱的妇人。
  跟刚刚化形的白苏差不多,都是一看过去就觉得营养不良的那种瘦。病号服穿在她身上就像是套在竹竿上一样,空荡荡的看起来都灌风。
  她似乎体力不是很好,走路颤颤巍巍的,扶着楼梯间的扶手,走两步就要顿一顿。面色发黄,甚至整个人都发黄。
  白苏愣了愣,莫名觉得她有些眼熟。
  好像,刚刚见过,在走廊上。
  那妇人比他们先进入楼梯间,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转角平台那里。
  墙上嵌了一扇窗户,夕阳已经百年的有些淡了,微弱的光从窗户投进来,女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她走向了窗户,然后扶着窗台,伸手握上了窗户把手。
  白苏眨了下眼睛,怔怔的看着她。
  好像不太对劲,病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是想散步或者透气的话,也没必要跑到楼梯间来吧。而且她的情况,怎么会没有人陪护,放任她一个人出来散步呢?
  一瞬间,白苏那不太灵光的小脑袋瓜闪过了无数个疑问,有一个小小的念头一闪而过,他脸上露出一点儿惊恐:“白,白浮舟,她是不是要……”
  自杀。
  白苏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楼梯间回荡着。
  其实从他们推门到白苏大喊,不过短短数秒,这数秒却仿佛被无限拉长一样,白苏惊恐的想要做些什么,然而他的神力只能做到开一脑袋的花。
  “白浮舟!”
  白浮舟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要快多了,在白苏还愣愣的没反应过来时,就已经冲了出去。
  微凉的晚风从打开的窗户灌了进来。
  没有白天那么热了。
 
 
第三十四章 抱抱
  “呃,两位先生要不要喝点儿什么?”沈母的护工有些不知所措。病房里只有温开水。用来招待客人好像不太合适。
  但是这两位又不是来探病的客人。作为沈母的救命恩人来说,用白水招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偏偏沈母一言不发的躺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望着天花板,护工阿姨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不用,不用,我们不渴的。”白苏连连摆手,说道。他说着看了白浮舟一眼,见男人微微点头,才朝护工阿姨甜甜一笑,说道:“您不用麻烦了。”
  护工阿姨讷讷的点了点头,跟着笑了一下。她搓了搓手,站在床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刚刚在楼梯间,多亏了白浮舟反应迅速,千钧一发之际扑上去将人搂了回来。老太太轻得风一吹就能散,白浮舟阻止她根本没费什么力气。
  只是她被救下来之后,就没有开口说过话,看向白浮舟的眼神有一点儿无可奈何的怨怼。不管白苏他们问什么,她都不说话。
  护工阿姨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匆匆忙忙从冲进楼梯间,手里还提着一个饭盒,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劫后余生一般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白苏他们帮着将人扶回了病房,才知道这个瘦瘦小小的女人就是沈方无的母亲。
  沉默的病房里白浮舟和白苏对视了一眼,气氛有些尬尴。
  “沈小姐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了吗?”白浮舟率先开口,直白的问道。
  一句话就将沈母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她有些意外的看着白浮舟他们,似乎没想到他们会认识沈方无。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阻止她自杀的人,是女儿的熟人。
  “刚刚给沈小姐打过电话了,但是没有人接,应该是在……开会。”护工阿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母,小声说道。
  “别告诉阿无。”沈母终于开口说了这么久以来的第一句话。
  声音嘶哑,像是一块许久没被润泽过的土地一般,干涸龟裂。
  她虽然和护工阿姨说这话,却仍旧盯着白浮舟他们在看。
  护工阿姨看起来有些为难。沈母叹了口气,也没再继续为难她。她似乎清楚,不管自己再说些什么,最后护工都会选择告诉沈方无。这是她的工作的一部分,如果顺了沈母的意思隐瞒下来,日后出了什么问题就都是她的责任。
  毕竟她已经有了自杀倾向,谁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呢。
  “你们和阿无,是什么关系?”沈母看着两个人,问道。
  白苏被她看得紧张,有些说不出话来,相比之下白浮舟显得镇静多了,他笑道:“我开了家小花店。沈小姐常来店里买花,一来二去就认识了。”
  沈母点了点头,闻言看了看床头的康乃馨。
  但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能来拦下她。这样的巧合……
  “昂,是这样的,沈小姐确实提到过花是送给谁的,我们了解一点儿您的情况。我今天是陪我朋友来医院复查的。他手臂被烫伤了。没想到会这么巧。”白浮舟似乎是看穿了她的疑问,及时开口,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沈母点了点头,提了下嘴角,笑得有些勉强。
  她眼里没什么光,灰蒙蒙的,看着床头的康乃馨出神。
  “沈小姐预定了很久的花。”白浮舟跟着移转了视线,说道,“一直到您和她的滇都之行前,都能够收到新鲜的花。”
  沈母闻言眼神有一点儿闪烁,她说道:“翠云,你先出去吧,我和他们说说话。”
  翠云是护工阿姨的名字。
  她有些犹豫,看着白浮舟和白苏,用口型无声的说道:“麻烦了。”
  然后将饭盒放到了沈母面前的小桌板上,捏着手机出去了。
  白苏从病房上的小窗玻璃能够看到她并没有走很远,一出门就低头拨弄着手机,大概是在联系沈方无。
  “为什么,咳咳咳,要救我?”沈母问道。
  白浮舟理所当然的轻笑道:“谁看到了都不会坐视不理吧。”
  “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个机会。我活着,只会给阿无增加压力,我和这病,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喘不过气。我活着,没有任何价值和意义,只有负担,只会给人带来焦虑。我活不了几个月了。早点结束,可以给阿无一个痛快。”
  沈母缓缓说道。
  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她和白浮舟倾诉了许多。也许是因为在病房里孤单了许久,突然涌起了倾诉欲,她像是那种会给小朋友将睡前故事的家长一样,眼神遥遥眺望,声音沙哑带着一点儿颗粒感。
  她说话很慢,可能是因为虚弱,时不时就要停下来默上几秒。
  沈母年轻的时候,是镇上小有名气的大美人。初中的文化程度,放在算不上什么,不过堪堪完成义务教育罢了。但是那个时候,初中文凭已经算是小有文化了。
  沈方无的父亲是他乡来务工的青年,也算得上一表人才。两个人站在一起,当得起一句郎才女貌。后来沈母认定了沈父,远嫁千里,来了海市。
  沈父在外务工积攒了一点儿钱财和人脉,决定投资单干,不料因为经验缺乏,血本无归,自此一蹶不振变成了一个酒鬼。
  在那个寒冷的冬夜里,失足摔倒了桥下,等到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僵了。
  沈母带着沈方无,在海市摸爬滚打。
  直到近年来,沈方无的事业蒸蒸日上,生活才好了起来。未曾想,只松快了没几年,沈母便确诊了肝癌晚期。
  “我现在这副样子,早晚都是要死的。不如早一点儿,这样,阿无早点儿松快下来。你们,不该救我的。”
  沈母话音落的时候,外面太阳已经完全沉没至地平线之下。
  病房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窗帘,外面和走廊的灯光渗进来一点儿,整个环境昏昏暗暗。
  白浮舟一言不发起身去按亮了壁灯。
  在灯光填满房间的那一刻,白苏看到病床上沈母眼疾手快的抬手向上抹掉了眼角的湿润。
  她和沈方无不愧是母女,就连擦泪的动作,都那么相似。
  “抱歉,对着你们说了这么久不相干的事情。”沈母长长吸了一口气,“天黑了,你们要走了吧。”
  “嗯,该离开了。”白浮舟说道。
  白苏还想说些什么,被白浮舟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话都堵在了嘴边。
  他只好站起来,又担忧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瘦弱女人。
  “今天的事情,我们会当作没有听到,不会打扰到沈小姐的生活。”白浮舟说道,“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征求一下沈小姐的意见。据我所知,沈小姐并没有婚恋对象,也没有子嗣。你是她这个世界上目前为止最后一个直系亲属了。她或许更希望您能活得久一些,而不是您草草结束生命之后的所谓松快。”
  “没有人会不希望她爱的人不长命百岁。”
  “哪怕再多一天,也好。”
  白苏看了看白浮舟,又看了看床上沈母,眼里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他总觉得,白浮舟这些话是和沈母说的,又不完全是和沈母说的。
  白浮舟不快乐。这一刻,他非常的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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