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
“这不是废话吗?”
“呵……可不就是废话。”
太阳底下无新事,但陷于其中时,往往察觉不到所处环境的变化。
偶有一两条清醒的,没有足够的力量破局又各有立场,只能被夹裹着走上既定的轨道,清醒着,痛苦着,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逐渐变质。
“继续,别停。”
唐无念换个姿势,让阳光均匀的洒在身上,开口督促他给自己推油,既然把专业的人赶出去,就得自己做完。
他的意思很明确。
琴酒只得继续手上的工作,把油倒入掌心,用内力化开,让其浸染上掌心的温度,接着在肩背缓慢推开。
看着琥珀色的精油在情缘背上形成一层薄膜,肌理更为诱人,琴酒似真似假地埋怨道:“你什么时候能在床上说这句话?”
“噗嗤。”
唐无念撑起身子,笑得停不下来:“你这怎么还委屈上了,怎么,现在不是腿软的时候了?”
琴酒会恼羞成怒?
不存在。
他更倾向于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看来我需要多咨询一下你的意见,免得自作多情。”
骨节分明的手带着琥珀色的精油在背脊游走,引起阵阵颤栗,线条流畅的背部肌肉犹如大地上起伏的丘陵,又如海洋中荡起的波浪,让人心神摇曳,不能自已。
琴酒喉间溢出一声哼笑,意有所指地说:“唐先生,需要我停下吗?”
“别停,继续。”
唐无念撑住他的肩膀,换个能看到海的姿势,重新伏在他的腿上,感受着阳光、海风和熟悉的气息,发出呢喃呓语:“我想你帮我。”
琴酒的眼神蓦地柔和下来,碧色的眼眸好似沁在一汪春水中。
他说:“好。”
至于外面那些鱼,嗯,鱼饵已经足够,还未到收网的时候,他们自己就有的闹了。
第200章 if线 两难之间
【原版和正文116章 后半部分-118章 有重叠(毛利兰去银座、两边的交流),但有些细节和情感色彩不一致。
没记住正好,下面是简要概括。】
唐无念和琴酒两人旅游回来,开始执行计划。
恰好唐无念晚上在银座那边设局,意外碰到突发奇想跟踪父亲的毛利兰。
对方积极帮忙,又进不去毛利小五郎去的会所,他看时间差不多,毛利兰人品还不错,就把人带到岛袋君惠那里。
期间看她力气又大,性格可塑性较强,决定把代友收徒的事提上日程,顺便也实施一下当初在地下停车场的打算——替情缘出气。
做法是影响毛利兰,让江户川柯南后院起火,操作简单,效果显著。
毛利兰不知道唐无念的想法,在那里刷新过三观后,第二天放学和好友园子说了自己夜晚进银座,没想到遇见黑色长发的男人的事,结果园子的惊呼引来了世良真纯。
两人追问她是不是真的去了银座,以及那个男人长什么样……
另一边,他们讨论的男人从睡梦中醒来,室内昏暗,身体酸软,异物感明显,觉得回霓虹后太堕落,连一起起床都做不到。
然后被琴酒问了类似的问题:昨晚去了银座,以及银座的女人是否好看。
他还有证据,明显是想讨要好处。
两人就着这个问题展开拉锯。
无辜的毛利兰对此毫不知情。
她和两个朋友就黑色长发的男人讨论一阵,没想到世良真纯的追问引起了江户川柯南的注意。
世良真纯想要确认这人是不是秀一哥——赤井秀一没死的消息只在小范围内曝光,世良真纯还没收到消息。
江户川柯南想着赤井秀一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他们这种为了亲友的安全,总要隐瞒对方(比如他就瞒着小兰),于是没说出来,又没能阻止成功,只好聆听小兰描述:
“他姓唐,是长发,但不女气,整个人好像从古卷中走下来,打扮入时却奇异的不矛盾,身手也很好……”
对方会在毛利兰莽撞地冲过去帮忙的时候,看出她在实战方面的缺陷,恰到好处的把人送过去让她“练手”。
唐先生为什么接受我的帮忙?
说是帮忙,毛利兰都脸红,看到有人跟踪,贸然追上去提醒却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为什么要拒绝呢?能够鼓起勇气帮助别人,也需要很大的决心啊。
——何况毛利小姐并非没有实力。
需要很大的决心吗?
毛利兰没有这样觉得,自己只是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她也不觉得自己有实力。
在过去的日子里,尤其是这段时间,她好像一直扮演着拖累别人的角色。
哪怕霓虹社会有强烈的慕强心理,骨子里还是觉得女性应该相夫教子,而男性注定就是强者。
毛利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和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谈论这些。
她明明不是这样的性格。
但是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坐在银座的一家俱乐部,和这个男人、以及一个出身名校的妈妈桑谈论起了起来……
看似是热心助人的少女反被对方帮助,在保护中见到世界神秘的另一面,隐约有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意思。
只是江户川柯南越听越觉得不对,小兰说的那个人怎么那么像琴酒的结婚对象?!
如果是这样,昨晚是被算计还是意外?
江户川柯南想要劝阻,却被激动地冲上去抱住她的铃木园子打断——
“兰!”铃木园子眼中飙着泪花,声音有些哽咽:“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我永远都会支持你!”
“园子,”毛利兰轻轻地拍拍她的背,温柔地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我只是突然看到童话故事结束后的事情罢了。”
她开始思考,王子和公主在国民的祝福中步入教堂之后,公主又要凭借什么去相守一生。
她学习空手道这么多年,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被选择。
江户川柯南感觉她变得更加坚韧,又因为让她改变的那个人的身份而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劝阻。
这对未挑明爱慕、有着诸多隐瞒的青梅竹马高中生是这个青涩画风。
两个早就定情、结婚,甚至在这个世界也宣告结婚事实的成年男人就没有那么纯良了(118章感受真实)。
唐无念掀开埋在那对青梅竹马之间的地雷,挑明自己的计划,又被琴酒“装可怜”、“担心自己被女主吸引”的模样“骗到”,亲身上阵,耗费体力安抚对方。
昏天黑地中,两人早就把拿来做筏子的工具人毛利兰扔到了一边。
可是江户川柯南不行。
他没说明身份,本身就有很多限制,以孩童的姿态去劝阻更是被几句话噎回来——
“眼睛会欺骗我们,耳朵会误导我们,但是当我们用心去感受的时候,一瞬间就够了。”
怕没说清楚,小兰甚至拿自己举例,“就像在案发现场,柯南君有时候会发现一些线索一样。”
江户川柯南能说什么?
他只能干笑。
甚至小兰对自己这样的七岁孩童都这么认真这么温柔,是他可能永远都做不到的那点——平等对待他人——起码对活人是这样。
当他还是工藤新一的时候,还有嫌弃过元太他们的莽撞吵闹咋咋唬唬,可是小兰从来没有过。
她的小脾气都冲着自己来了。
江户川柯南脸红了一瞬,当然,自己也有和她分享福尔摩斯,这就是喜欢——等等!
他脸色煞白,如果爱慕会让人按耐不住分享的欲望,那么“爱”呢?
当初见到的琴酒和唐无念相处的画面一幕幕出现在眼前,那样亲密的姿态、那么张扬又暗藏守护的感情……
唐无念真的对琴酒的事一无所知吗?
为了小兰的安全,需要让她明白唐无念的危险之处,这势必会带出组织的存在,可是一旦她知道组织的存在,就必定会被卷入危险之中。
要坦白吗?
江户川柯南浑身发冷,他似乎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201章 if线 弱小就没有选择权吗?
【原版和正文119-122章 有重叠(毛利兰意外得知江户川柯南的身份),有些细节不一致。
没记住正好,下面是简要概括。】
江户川柯南有些慌乱,在阿笠宅和灰原、服部平次商量是否要告诉小兰。
最重要的是,小兰和琴酒认定的伴侣唐无念在夜晚的银座待了三个小时,第二天又对着园子和柯南说了那些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江户川柯南害怕是自己的隐瞒让毛利兰一无所知地接近那个恶魔,异常恐惧,没想到引发呼吸困难,接着就被服部平次坑了底儿掉。
——远山和叶临时有事儿,悄悄折返,不仅听到服部平次喊的“保护小兰、工藤”,还让电话那边的小兰听到。
服部平次想要糊弄,却在和叶无声的眼泪中败退。
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表示理解,他只会比对方更恐惧。
他在追逐线索寻找真相的路上见过诸多黑暗,比谁都清楚,全身心的信任有多可贵,而这种信任,又像琉璃一样脆弱。
——这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琴酒有一个默契的情人甚至已经结婚的原因。
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谎言终究是谎言,一层层的谎言将炽热的感情蒙上层层阴影,带来的痛苦再真实不过。
哪怕是建立在保护基础上谎言,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枷锁。
工藤新一终于想明白这点,苦笑着请远山和叶坐下,给她、尤其是电话那边的毛利兰讲述荒诞的真相。
远山和叶木然坐下,在震惊中听到一个头脑灵活的少年隐姓埋名、托举沉睡的毛利小五郎、搜集线索勇战黑暗大魔王的故事。
她觉得他们很幼稚,不仅当其他人不存在,还自以为保护“这是战争,让女人走开”,于是按住蠢蠢欲动的同理心,进行了一番嘲讽。
——“战争,让女人走开。”
这句话让监控另一边的唐无念和琴酒也有些无语。
他们本来只是为了确认最后一个游戏的参与人员,没想到听了这么一出夹杂着儿女情长的家国大戏。
两位从大唐的战争中走过来的杀手非常肯定,无论是什么层次的纷争,它的发起与战后分割都与充当筹码的普罗大众无关,甚至于与性别无关,主要看能力和职位。
而那些被影响的人,无论是普罗大众还是行业精英,无论是男是女,都只能被动地承受,不能自主。
因此对于这句话,生活在特殊环境的琴酒不会相信,生活在大唐的唐无念更觉得是无稽之谈。
只是唐无念不可能在暗搓搓围观的时候给他们打电话叫好或给个差评。
没那么欠。
他索性岔开话题,睨下情缘:“又是毛利小五郎?”
而且沉睡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还是被人打造出来的人设,这和琴酒在这个世界的“唐家堡”时,回答的可不一样。
琴酒无奈地耸肩:“愚者,是所有塔罗牌的开始,亦代表着塔罗牌的结束,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
所以幸运的愚者充分的说明了他的属性。
这解释没毛病。
除了让人生气以外。
眼瞅着拳头就要落下来,琴酒连忙握住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念,当时气氛那么好,怎么能用来讨论一个已婚十多年的人?”
唐无念看着手上的牙印儿,简直要被他气笑,当即化拳为掌,绕开追上来的手,放到脸颊——捏!
琴酒猝不及防被捏出个小鸡嘴,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被吻住,唔~
两个局外人只是听了一场戏,很快就抛到脑后,进行新的游戏。
可对当事人来说,卒然撕破虚假和谐,直面恐怖现实的遭遇,不亚于天崩地裂。
工藤新一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想跟毛利兰重归于好,想当面道歉,跟着远山和叶走到毛利侦探事务所,意外听到她哪怕痛苦,依旧尝试站在自己角度思索当前处境的哭泣……
他选择了退却。
起码这一刻,他绝不能以这副姿态出现在小兰面前,更不能用这种荒谬的、可笑的、真实的惨状去逼她原谅!
这对小兰太不公平了!
工藤新一要是知道下次见面的情况,哪怕冒着轮番家暴的风险,也会抱着毛利小五郎的大腿绝不放手。
可惜这会儿他啥都不清楚,在楼梯旁边放下一个淘来的海参男吊坠,然后整个人被淹没在快要被全世界抛弃的悲痛中……
远山和叶不知道工藤新一的想法,被小兰温柔地送出家门时,还在纠结他为什么始终没出现。
毛利兰失落之余,反倒松了一口气,毕竟她也不清楚,这会儿见到柯南模样的新一,自己是否会原谅,又是否会在彼此痛苦的时候,说出伤人伤己的话。
两人都佯装无事,也都没发现台阶旁边有个紫不溜秋的吊坠正随风摇晃。
夜幕降临,明月高悬。
毛利兰打起精神,竭力控制情绪:“爸爸,柯南君今晚不回来了。”
“什么?那个臭小子终于要被接走了?什么时候?这样的话我是不是就没有一千万……”
“爸爸!”毛利兰放下手里端着的味增汤,装作调整餐盘位置的样子低头调整情绪,“柯南他、他没被接走,是在博士家里打电动……”
“是吗?那个臭小子,”毛利小五拿起筷子,毫不在意地点点头:“我开动了。”
“爸爸,你要不要去医院做一次体检,”毛利兰声音一顿,解释道:“我、我是说,每年做一次体检比较好,看新闻说,到了一定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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