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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
江户川柯南突然反应过来，表情惊恐：“你刚才说什么？琴酒那个家伙居然已经结婚了？！”
琴酒那个家伙居然有结婚对象？
不对，如果是那天的那个男人、那样的亲密氛围，琴酒结婚也不是不可能。
可恶！那个家伙居然结婚了？我是一觉睡到了几年后吗？时间过的好快……
种种念头一一泯灭，最后只剩下：该死！自己有家不能回、有青梅不能相认的时候，罪魁祸首不仅跟对象卿卿我我，还走向了婚姻的坟墓！
江户川柯南心中一动：“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安室先生是去……”抓捕琴酒了吗？
他满怀期待，如果是这样，那么距离揭开迷雾找出真相的那一天就不远了！
看人这么嘚瑟，灰原哀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忍耐不住，打击到：“这是他主动暴露出来的信息。”
他藏得太好了，如果不是主动暴露，不知道其他人何时才能发现这一点。
“更何况，你从知道这么个人开始，遇到这么多事，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江户川柯南摇头，他知道有哪些受害者，但从来没取得过证据。
灰原哀接着质问：“如果不是他自己站出来，你有注意到他的样貌吗？”
江户川柯南摇头，想说自己只要见到他就会认出来，可是很快意识到，在停车场那次就没有。
更糟糕的是，如果不是琴酒那天换了衣服收敛了气势，他们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种脸谱化的刻板印象居然发生在他们这些人身上，何其恐怖！
“这样可怕的人，你打算靠什么将他送到监狱？”
灰原哀没说的是，哪怕琴酒进了监狱，霓虹的死刑判决下达后，仍需法务大臣在六个月内签发死刑执行令，签发后五日内执行死刑。
不提执行难度，这期间运作的空间有多大？
在这个将其他国家不合法的内容合法化，以降低犯罪率的国土上，资本借政治献金掌控内阁，哪怕变了形式，黑暗的浓雾依旧在天空弥漫。
那些人、那些势力，谁不想让这把枪为自己所用？
更何况，琴酒敢在这个关头暴露出一直藏在身后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毫无防备？！
江户川柯南眼中的光芒一点点泯灭，喃喃道：“这么说，赤井先生和安室先生他们两个都是这么……”
他们？
灰原哀冷笑，就算他们本身不是这么想，但是夹杂着更大的利益的时候……
她想要嘲讽，但终究什么都没说，而是问道：“你想做的究竟是知道真相，还是将那些人捉拿归案？”
“有区别吗？”
“或许吧，你想做侦探还是警察？”
柯南有些茫然：“这重要么？侦探负责找出真相，警察随后将凶手逮捕归案，这不是一个前后连续或者并行的事情吗？”
“放置窃听器、擅闯民宅严格来讲也是违法行为，”说到这里，灰原哀突然纳闷：“如果你遇到一个坏人，对方处于濒死状态，不救会死，但伤好之后他会继续杀人，你会如何处理？”
“自然会救，”柯南坚定的说：“能够审判一个人的只有法律。”
灰原哀，不，宫野志保突然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太难了。
什么是善？
她不知道。
如果救人没有错，那么救下杀人狂魔后，因之而死的那些人该怎么算？
真的毫无干系吗？
如果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为什么不让事情从一开始就终结？！
灰原哀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如果不是这样的大傻瓜在，自己早早就要独自逃亡或者死去。
可是如果有一天，琴酒不再放水，那些有过交集的人都因自己而死，他会不崩溃、不恨自己吗？
灰原哀知道自己这个既得利益者不该这么想，可她还是忍不住抱着这样的恶意揣测一个永远寻光而行、追逐真相的人。
更可悲的是，她发现自己想不出答案。
“灰原、灰原……”
遥远的叫声传来，灰原哀努力地去追寻这焦急不安的声音，是……江户川？这个家伙怎么回事儿，怎么又激动起来了？
看到灰原哀好不容易醒过来，江户川柯南松了口气，嘟囔道：“你这是怎么回事儿？问一些空洞的话就算了，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真的是……”
“新一，”阿笠博士匆忙打断：“小哀才刚醒……”
“我看她是还没清醒，无论是谁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而侦探要做的，就是抓住一切线索去推理，去找出背后的真相！”
“虽然很多时候，我们做的，都是事后的追踪，但是，”江户川柯南激动地说：“侦探的终极意义，就是像福尔摩斯那样，抽丝剥茧找出一切蛛丝马迹，在那些人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之前，阻止他们！”
身上的疼痛让人提不起精神，灰原哀放弃起身，就那么躺在沙发上，“傻瓜，你怎么不看看制定法律的是哪些人？追踪组织的又是哪些人？”
“灰原，你在说什么？他们依法履行职责，又有什么问题？”
“没什么，”灰原哀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开口说：“我只是收到了一封信。”
什么信？江户川柯南直觉这是灰原反常的关键。
阿笠博士把东西拿出来，忧心忡忡地说：“是这封吧，小哀昨天收到，当晚就病倒了。”
江户川柯南接过信，入眼便是To Sherry这两个单词，心头一跳，下意识看向灰原。
灰原哀摇摇头，将自己藏在沙发更深处的阴影里，一声不吭。
这是应允了。
他沉着脸，快速拆开，无视上面的抓皱的痕迹，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
【亲爱的雪莉……】
——废话！
【我是岛袋君惠……】
——不是这个。
【……近期工作进展如何？人鱼岛上意外错过，深表遗憾，期待下次见面……】
“人鱼岛上意外错过……什么意思？你们之前有过交集？还有人鱼岛、岛袋这个姓氏……”
“你知道的，三年前我作为组织的研究员，前往人鱼岛研究人鱼的秘密。”
江户川柯南很快想起来，前几天毛利大叔应邀前往人鱼岛，去探查三年前几位岛民意外身亡一事，没找到年代久远的线索不说，连委托人也没见到，稀里糊涂就结束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回事务所后，大叔竟然恰好收到那位神秘的委托人寄来的尾款，好像对方一直注视着一样。
想到这里，江户川柯南陡然一惊，背脊发凉，“你是说那三个人是被……”
“冷静一点吧，大侦探。”
灰原哀苦笑，真是高明，什么都没做，这边已经自乱阵脚了：“这不是他们的手笔。”
“那个男人，用手段从不拖泥带水，坦诚到近乎光明正大。”
多么讽刺！
“灰原，”江户川柯南有些担忧。
战战兢兢地生活了那么久，却被告知不必如此——我早就知道你在哪里。
这种轻松、荒诞、恐惧的心情如同附骨之蛆，令人如临深渊，他都是如此，何况是长期被黑暗笼罩的灰原？
灰原哀艰难地勾起嘴角，“我没事，很快就结束了，不是吗？”
她担心的，是曾经迫不及待想要逃离的地方，竟成为往后余生的保护伞。
第199章 if线 我想你帮我
安室透知道这个世界并非黑白分明，黑色和白色之间，还有很长的光谱。
就像他前些天伪造毛利小五郎的指纹，强行立案，胁迫他们参与调查，而不是上门求助、合作一样，习惯于掌握主动权，游走在黑白之间。
可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套用邻国一句古话“非知之难行之惟难；非行之难终之斯难”，知道一件事，却很难去做到，更难的是坚持做下去。
他偶尔也会忘记，忘记自己的国家走在什么样的道路上，忘记自己的角色需要有什么样的坚持，想要去辨个黑白分明是非对错。
他偶尔也会捧着一腔热血蛮干，就像小时候，第一次见面是因为受伤，于是便在每次想见她的时候，轰轰烈烈地打一场，带着满身伤痕去诊所……
不是没有别的办法，而是觉得就应该这样。
就像现在。
安室透握紧方向盘，心中踌躇，如果连努力都没有，就放过那个男人，哪怕最后端掉了组织，还是会不甘心吧！
夜幕降临，街灯“嘭”地亮起，华灯初上，鬼影幢幢，如果什么都不做，他绝对不会安心。
降谷零承认，自己就是双标。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做了波本应该做的事情：“琴酒有异……”
……
朗姆放下手机，离开老巢，感受着东京的鲜活，整个人都年轻了几分。
呼，年轻真好啊。
他想到那个视频，忍不住心头火热，即使勉强还有理智压着，可是诸多的鉴证实录、快要收网的迫切、终日为伍的腐朽气息……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那两个作品。
那是他见过最完美的作品！
那是神迹！
只有亲眼见到，才不是亵渎。
现在已经是秋季，之前还觉得一切都在衰落腐败，连空气都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季节，现在只觉得被各种生机渲染着。
被秋风染红的枫叶格外热烈，行道路上飘落的银杏叶金黄璀璨，这种独一无二的风景好像是植物燃烧生命，在为一场盛大的约会做准备。
朗姆整理好衣服，准备赴约。
他的眼中亮着奇异的光，连带潮红的脸颊都显得诡异。
然而没有指令，周围呆板的改造人沉默不语。
这么重大的时刻，所有事情都要往后推，至于琴酒有情人这件事……
如果他一直没有，努力搞事业，朗姆才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有想法。
既然连波本都证实了……呵，再怎么武力强大，也只是年轻人！
年轻意味着手段粗糙、意味着情绪化、意味着傲慢自大容易利用……
“年轻人啊……”
朗姆感慨，他的声音很小，仿佛怕惊动什么，饶是如此，也掩饰不了内心的迫切。
枯木逢春，返老还童，要是早就能做到这点，他当年何必对那些威胁自己地位的年轻人下手呢？
尤其是琴酒，和这个家伙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实在是太遗憾了。
朗姆虚伪地惋惜了一下，打算先处理掉当初留下的尾巴，再专心享受成果，至于波本……贝尔摩德不是说有了发现吗？
就让他们两个互相牵制，等分出个所以然，就是自己出手的时候！
于是，朗姆回复道：“继续寻找雪莉……”
“嘁，”波本咬牙，朗姆之前一直都在努力寻找琴酒的把柄，这次怎么提都没提？
不对劲儿！
波本神色一凝，“一定有什么东西，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关键点被自己忽略了……”
*
“Sweet Point.”
赤井秀一从波本那里知道这个情报后，肯定地说：“这不是朗姆的甜蜜点。”
甜蜜点，是高尔夫球员用杆面的某一点与球接触时，使之能够迸发出最远的飞行距离，这一点被称为杆面的甜蜜点Sweet Point。
一个在组织里都要遮掩外貌的人，极度谨慎，怎么可能会突然放弃更为了解、且一直想要除掉的目标，转而关注别的？
“除非他有更迫切地想要得到的东西。”
“那个小女孩儿手里有什么东西？”朱蒂迫不及待地追问，之前和贝尔摩德那个女人的交锋便是因为灰原哀和毛利兰的出现而改变方向。
毛利兰的情况他们调查过很多次，灰原哀出现在阿笠宅之前，却少有线索，难道她和贝尔摩德……
詹姆斯等人严阵以待，盯着赤井秀一的神色，等着听他的回答。
他们是在紧张什么？又是在关注什么？
赤井秀一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可惜，那是没有希望的潘多拉魔盒，是绝不能被其他人知晓的恶魔果实。
包括提供情报甚至能以性命相托的安室透。
赤井秀一低头，遮住眼中的那丝嘲弄，若无其事地说：“不能确定。”
朱蒂震惊地盯着他，彷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
秀一假死之前做决定，要么笃定，要么闭口不言，从未有过这种模棱两可的决定。
是他变了吗？还是当前处境……
“朱蒂，你想说什么？是有什么困惑吗？”詹姆斯友好地询问。
“没什么，”朱蒂慌乱了一瞬，很快镇静下来：“我只是觉得秀一也不是万能的，突然有些害怕。”
谎言总是说的很肯定，好像这样就可以变成真的。
詹姆斯不经意间瞥见她用力到发白的关节，想起来他们两个的感情纠葛，以为跟这有关，不好再问什么。
赤井秀一从朱蒂身上收回视线，直接抛出一个惊雷，彻底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不过能确定的是，朗姆这么做是为了处理十七年前的尾巴，同时也在避嫌……”
*
“你知道最好的抓鱼时机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饿了很久，又洒下足够的诱饵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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