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尽的话语淹没在唇齿间,疯狂的攫取、熟悉的气息让人目眩神迷。
左右惨的是别人,唐无念很快抛弃那点儿想法,沉浸在热烈的深吻里……
“叽!”
夹在两人中间的滚滚忍无可忍,挥动爪子提醒沉迷的两人。
“啧,这个小东西怎么还在这里?”
唐无念拢好凌乱的外衣,似笑非笑地看他捞出滚滚,用巧劲儿扔到旁边的沙发上,然后在其欲求不满地俯身的时候侧过脸颊,提醒道:“滚滚还在呢。”
“没事儿,它看不见。”
琴酒快速褪下两人的衣物,手腕一抖,蒙住呆愣的滚滚,接着俯身。
温热的肌肤贴在一起,让人叹息。
他没有追着去吻躲避的唇,反而吻住情缘的喉结,舔舐、细咬、轻啄。
敏感而脆弱的地方被人触碰,唐无念颤栗着,躲避的念头刚闪现在脑海,就发现身体的本能将自己奉上,而他的手指正压着对方,想要更多。
琴酒似乎发现了这一点,喉间滚出低沉的笑声,压低的嗓音和胸腔的震动,又带起一阵酥麻……
待恢复意识,唐无念接过他递来的水,润润嗓子,说回之前意外中断的话题:“为什么调开伏特加?”
“霓虹那边需要有人坐镇,”琴酒看他不以为意,接着说道:“当然,也是因为接下来想和你一起旅行。”
唐无念挑眉:“不是说要找朗姆吗?”
借口被拆穿,琴酒没有一点愧疚,那是伏特加的任务,又不是他的。
伏特加容易被套话,了解到这种程度刚刚好。
再说他们都知道,之前说的转型只是业务变了一点,在这个世界,进入黑暗世界后,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无法离开。
当然,掌握资源后转型成另一种形式的“暴力集团”除外,只是他们还年轻,暂时没有避开的打算。
琴酒解释道:“确实要找朗姆,虽然我知道他的位置,但伏特加不清楚,总要有人行动,去刷一下存在感,免得那个蠢货在奔波之余还要担心咱们突然出现。”
“朗姆毕竟年龄大了,万一操劳过度,也是件麻烦事。”
他勾起嘴角,目光森然:“也算是对朗姆之前照顾的回敬。”
“他的作用就这些?”唐无念不相信,他抓住散落身边的发丝。
铂金色的头发宛若银练,带着惊人的美感,然而唐无念至今记得,情缘幼时那耀眼的金色长发,只是这种程度,怎么称得上对朗姆的回敬?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投名状。”
第195章 if线 悠闲的生活(曳尾)
波本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接受这个投名状,蓦地打了个寒颤,隐约有不好的预感。
化名为安室透、代号波本、日夜为四份工作奔波劳碌的新世纪劳模降谷零,还是固执地关上车窗,打算加衣。
他宁愿相信这是年龄大了不抗冻的表现。
手机嗡嗡作响,屏幕亮起一瞬,仿佛故意引起人的注意,却又在人看过去的同时变暗,让人烦躁不安。
作为身兼多职的高端玩家,波本很少产生这种情绪,它意味着有什么东西逐渐失控,并会造成严重后果。
耳机里传来简讯自动播报的声音:“确认零号已经浮出水面,注意配合一号收网。”
收网?
朗姆刚浮出水面,组织的DOSS还未查出,较为活跃的琴酒一直没被抓到证据,稍微有一点把柄的贝尔摩德……
啧,波本看着后视镜,脸上擦伤依旧,隐在衣服下面的伤痕或轻或浅,大大小小烙在身上,然而回顾过往,奔走在这条路上,倒下的人不知凡几。
他是幸运的那个。
波本冷下表情,沉声道:“零号进展顺利,可继续执行任务。”
进展顺利?
可以继续执行任务?
这是不愿意放弃吗?
十一号快被这个固执的手下气笑了:“收网后组织将‘不复存在’,你的任务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完成。”
“另外,”十一号顿了下,不动声色地说:“情报是那个不存在的一号透漏的。”
不存在的一号?
这个代称从他加入零组开始,就已经存在,然而他只听说活在明面上的一号。
波本心中一阵悸动,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到青白,声音沙哑:“什么时候?”
“库拉索事件,他主动暴露的。”
“库拉索!”波本呼吸一滞,难道这个一号……
“就是你想的那样,”十一号突然亮牌:“他从一开始,就是一号。”
波本猛地踩下刹车,从后面嘟嘟的叫骂中艰难找回理智,勉强追问道:“是为了他的情人吗?那个在人鱼岛短暂出现过的神秘人?”
“只要达成目的,过程并不重要。但他突然疯狂应该跟这件事情有关,”或许被琴酒刺激,亦或是有个可以一起吐槽的对象而引发的惜才之情,十一号喋喋不休。
“明明这个家伙以前更喜欢亲力亲为的,最近不止开始用计谋,突然狂躁炸了些小地标,偏偏隐忍之中又有克制……”
神他妈克制,炸了东京的几个标志性建筑,称得上无法无天了好吗?!
都这样了,还没趁着把人送到监狱的机会收网,波本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开始大逆不道的怀疑高层。
“零,你有察觉到他的情感变化吗?比如说结婚什么的。”
听清楚内容,波本大脑一片空白,五官发生了微妙的位移,过往的经历让他很快找到思维的锚点:“没有,在这之前组织里没人知道琴酒……结婚的事。”
说到这个词,波本的表情再次失控,差点儿酸掉牙,他们在这里搜查证据想把他送进监狱,结果人光明正大的结了婚,最重要的是无人发现!
不过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吗?那仓库里故弄玄虚的倒计时,以及藏身后冰冷的视线和眼底的嘲弄……
不是错觉啊!
电话那边还在吟唱:“那种隐忍的疯狂,好像恶龙丢失了脆弱的宝物,想要发疯又恐惧再也找不到……”
“可是现在,他的宝物出现了,他有了枷锁。”
波本眼神嘲弄,“难道恶人有了枷锁,就会变好吗?”
将希望寄托恶人身上,求得偶尔的喘息机会,这话竟然能从霓虹高层口中听到。
何其讽刺!
他没有直接说出,但是他的语气,他的态度,他的每一个毛孔都诉说着他的潜台词。
十一号没有在意他的小情绪:“这就是霓虹的处境。”
他说:“你在组织里呆了那么久,应该比我更清楚这里面的价值。更何况,对于这种特殊的存在,这样比其他选择更可控,谁让他不接受中间项呢?”
“不要忘了你的目标,波本。”十一号念出这个代号,“只要有伟大的发现,那么他就是一个伟大的人。”
“嘟嘟——”
通话挂断,波本的目光黯淡下来。
伟大?呵。
套用种花的话,是非功过,皆由后人评说,至于现在,他有哪怕放弃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
波本攥紧方向盘,将油门踩到底,白色的马自达RX7咆哮着穿越车流。
*
昏暗中传来熟悉的声音:“……搜查得知,东京峰会会场出现毛利小五郎指纹,公安警察现针对……”
“啪!”
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按掉开关,播报声戛然而止。
“啧,出来游玩的时候都能收到那几个人的消息,他们的存在感好强。”
琴酒半真半假地抱怨,接着按下顶灯,温暖的灯光驱散黑暗,照亮内里陈设。
唐无念发现,这是在车里。
“唔,怎么出来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接过温好的水,抿了一口:“这是哪里?我好像闻到了竹子的味道,还在山上、嘶——”
唐无念瞬间清醒,从领口捞出冰凉的手,疑惑道:“毛利小五郎是谁?”
“是一个幸运的愚者。”
不过毛利小五郎明显不是现在的重点,琴酒发现情缘醒后,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一眼窗外,可见对自己的信任。
他不由有些得意:“我们是在山上,周围也确实有竹子,但是山不是原来的山,竹林亦不相同。”
一语双关。
纵使时空不同,唐无念看向窗外时,依旧认出这片竹海。
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空山新雨,林间清泉,云雾缭绕其中,云山竹海,仿若人间仙境。
实在是太像了。
太像那个他已经离开的家。
唐无念在唐家堡生活二十多载,熟知家中的一草一木,他清楚地知道眼前这竹海与记忆中的区别,他甚至能指出溪流的落差、走向,竹林的年龄、疏密有何不同。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伏特加不能留在这里,为什么时间又是一个月后。
不是为了那个未曾见过敌人,不是为了那个正在实施的计划。
而是因为,他的情缘计划用一个月的时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陪他走过记忆中熟悉的地点。
蜀中世家纷争事,暗起云涌逍九天。针翎钉棘十指牵,暴雨飞星乾坤颠。
唐无念突然伸手,揽着情缘飞下去,不同的是,这一次没有飞鸢,两人即将滑入水中的时候,一叶扁舟出现在脚下,琴声自指尖飘出。
“渡情?”
琴酒声音笃定,而且这还是他们之前用过的。
悠扬欢畅的琴声中断,唐无念收起古琴,无奈道:“你怎么就记得这种事情?”
“什么叫做这种事情?”琴酒反驳:“发乎情,止乎礼,有何不可?”
唐无念嘴角一抽:“你说的礼指的是什么?”
“周公之礼。”
琴酒理直气壮。
唐无念:“……”
情缘这么活用典故,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之前在野外……”
“以天为盖,以地为舆,有什么不对吗?”琴酒反问。
唐无念目光呆滞。
大丈夫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
《淮南子·原道》被这样解读,杨门主竟然赞他谢庭兰玉,而不是把他打出来?
直到被偷吻,唐无念才反应过来,这个家伙故意用现在的话误导他!
同归于尽吧混蛋!
唐无念化被动为主动,热情的拥上去,在琴酒纳闷又欢喜迎接的瞬间,脚尖用力,一同跌入水中。
好似鱼曳清溪,窃窃交尾。
第196章 if线 悠闲的生活(教学)
说是游遍熟悉的地方,也不完全准确。
时值种花暑假,他们去过青岩后,避开堪称当代世界上最大规模人员迁徙之一的暑期学生潮——当然,现代社会,其他的大规模人员迁徙也是发生在种花——以胡焕庸线,即黑河腾冲为分界线,再次从成都出发,自驾出行。
关掉导航,两人沿着318国道一路向前。
这条种花最美的人文景观国道,与神秘的北纬30度线齐头并进,东起上海,途经南浔、安庆、成都等地,到达西藏。
他们从成都出发,到拉萨大概两千多公里。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游历。
多年前,他们曾策马扬鞭,走过大唐的每一个角落。
他们听过纯阳的道,也曾在秀坊赏歌舞,在西湖看柳絮因风而起,君子温酒向长空……见过盛唐不夜天,也曾战守长安城。
那时身侧的友人来来去去,那时盛唐尚武乐文,民风开放,三两杯好酒,总会遇上好友。
如今只有彼此,这是代价,也是幸运,他们在回忆过去中寻找孤独。
他们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他们无所畏惧。
因为他们足够强大,因为他们还有彼此,他们享受着孤独,在孤独中碾碎陈旧的、获得崭新的平衡。
他们从不寂寞。
318国道上,旧的村落中夹杂着新的变化,保留传统,又有着新的一切事物,矛盾、混乱,又生机勃勃。
这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路段之一,陡峭险峻,还有各种自然灾害,也是因此,各种不同的信仰在这里以奇妙的方式和谐共存。
琴酒能走到今天,相信的不是满天神佛,这点所有知情者都相信,毕竟宗教总是教人向善,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人,怎么会有这种信仰?
他相信的也不是手中的枪,而是他自己。
可是这不代表琴酒没有敬畏之心。
他信仰自然,遵循的也是自然界的法则,弱肉强食,优胜劣汰,从不滥杀。
他对度把握的很好,就像刻在骨子里的生物本能,因此,当他从一线的厮杀中退下,开始用权谋后,还能捡起“人”的身份。
也是因此,他能冷静地面对眼前堵了三个小时的道路。
唐无念探路回来,给他递一杯水:“喝点儿水休息休息,还有的等呢。”
“你怕是没遇到过种花的堵车……”琴酒接过水杯,无奈地靠着座椅。
虽然他也没有遇过,但是种花高速堵了十多天的事情他在阿美莉卡都听到过,立场不同,阿美莉卡总是乐于宣扬这些,来彰显自己。
“你是说这个吗?”唐无念点开刚看到的新闻,把手机递过去。
——“高速拥堵,因ETC排队较多,请车主选择人工车道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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