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担忧的,是那几个人的影响。
不提有所偏好的世界意识,组织中的千面魔女被感化,主动隐瞒他们的消息;
雪莉逃离后与其混在一起;
标准的特工赤井秀一诈死后隐姓埋名,住到对方家里;
能在朗姆手下掌握一定权力的波本,向朗姆隐瞒调查结果,却也没有告知公安……
现在,主角身边的毛利兰引起了情缘的注意。
唐无念压低声音,“所以你觉得我会被吸引?怎么,你要放任吗?”
“不……”琴酒刚要继续,就被打断。
“她是挺不错的,”唐无念刻意停住,在大猫做出反应之前,手指向上攀爬,揉捏唇瓣后划入口中,越过锋利牙齿,去逗弄温热的舌尖。
秋季的暖阳撒入眼底,映着幽蓝的眼眸好似一汪清泉。
琴酒眼神狠戾,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念头,肉垫蠢蠢欲动。
但他忍耐着,等待情缘未说出口的话。
唐无念没让他久等,笑道:“不过,我们还能让她变得更好,不是吗?”
来之前,叶兰歌让他帮忙收一个外门弟子,藏剑弟子别的不提,力气要大。
昨天毛利兰过来提醒的时候,见他没有反应,激动下拍断了桌子……
这从一定程度上说,可以让人物的行为偏离轨道,和琴酒的计划不谋而合。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他说的是“我们”。
利爪瞬间弹出肉垫,大猫按住毫无防备的猎物,含着他的手指,正要撕咬,狡猾的猎物已经埋头咬住小猫,“唔!!!”
猎物不讲武德!
意料之外的攻击让大猫瞬间炸了毛,抬爪搭上猎物的脑袋,不知该阻止还是按下,只得将爪爪插进乌黑的发丝,呜呜喘着粗气。
琴酒靠在沙发上,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灼热,心脏紧绷到近乎停止。
这是奖励还是惩罚?
他一时难以分辨。
正在被好友逼问的毛利兰不知道,自己被两个别有用心的男人当作筏子,来了场不知道何时结束的play。
当然,她一点都不想知道。
她还在安抚自己的朋友:“他人很好啊。”
毛利兰怕好友担心,没提到昨晚的打斗,只是讲了些小细节,证明他很尊重女性……
“这也没办法证明那位唐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啊,这么短的时间……”
江户川柯南急忙打断。
他们现在还没确定那个男人是不是琴酒,对方实在是太谨慎了,找不到更多线索去证明对方的身份。
换句话说,唐无念的男朋友大概率是琴酒。
能成为琴酒的男朋友,唐无念的实力绝对不弱!
江户川柯南此时的念头不是得到追踪琴酒的渠道,而是:如果小兰再和唐无念接触下去,引起琴酒的关注,自己该怎么保障他们的安全?
“柯南君,”毛利兰对园子笑笑,对自己阻止好友鸣不平的行为表示歉意。
她不能告诉孩子世界上都是好人,那样会误导他落入坏人的陷阱。
可是她更不能让一个聪明地、经常见到世界黑暗面的孩子,关闭心扉,哪怕这是个聪慧过人又非常勇敢的孩子。
毛利兰撑着膝盖,温柔的看着小孩儿,坚定地说:“眼睛会欺骗我们,耳朵会误导我们,但是当我们用心去感受的时候,一瞬间就够了。”
怕自己没说清楚,毛利兰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就像在案发现场,柯南君有时候会发现一些线索一样。”
“可是!”江户川柯南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干笑道:“哈哈……是的呢。”
江户川柯南看着小兰温柔信任的样子,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说自己和唐无念他们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琴酒,他们非常危险,视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
可他没办法说明自己是怎么知道的。
想让小兰相信自己,需要拿出证据,可他没办法证明自己说的话。
江户川柯南知道自己现在笑的很僵硬,他也知道,自己背后全是冷汗。
要坦白吗?
他似乎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第119章 拥抱真相
在确定是否要把情况告诉毛利兰之前,江户川柯南很快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她这么说,是知道了什么吗?
毛利兰知道了什么?
所有人都在猜这个问题。
她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在夜晚的银座待了三个小时,这个男人的情人疑似琴酒,几个词汇单是放在一起,就到了让知情者窒息的程度。
江户川柯南有些绝望,如果因为他的隐瞒,他最想保护的女孩儿一无所知地亲近那个恶魔……
“唔啊,呼哧……呼哧……”
“工藤!工藤……放轻松……深呼吸!工藤……”
是谁在叫我?
我是受伤了吗?
工藤新一身体摇晃,恍惚地想,为什么胸口会这么痛?
眼看好友快要支撑不住,服部平次连忙扔下东西跑过去,扶住他下滑的身体:“工藤,醒过来!你现在想的都是假的!”
“……呼哧……呼哧……呼……”
工藤新一满头大汗地睁开眼睛,无力地看着天空,双目无神:“服部……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为什么会这么说,工藤,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小兰他们……”
“保护……小兰?工藤……?”
身后传来不可置信的声音,那声音是如此的熟悉,又颤抖的让人陌生。
两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浑身僵硬不能动。
服部平次脑袋发懵,好友辛辛苦苦隐瞒的事情,被他意外暴露在空气中……
“哈……哈……”他干笑着,摸摸脑袋:“和、和叶,你听错了啊……”
“哪有什么工藤?!”
“我是说,工藤去查案去了,怎么会在这里,柯南君好像生病了,我们赶紧送他……”
服部平次说不出来了,不同于以往的嚎啕大哭,和叶就那么小心翼翼、悄无声息地掉着眼泪,泪眼婆娑地看着自己。
服部平次却无法说出什么。
工藤新一明白,因为他比服部更恐惧。
追逐着线索找到真相,一路走来,他见过多少黑暗?
支撑着他勇往直前的是信念,可这种信念来源于自己对正义的坚持,也来自于心中的那个人。
见了这么多,他无比清楚,全身心的信任有多么可贵,而这种信任,需要大量时间和爱意的灌溉,才能开出稚嫩的花朵。
这也是他们无法接受琴酒拥有并藏匿一个默契情人的原因。
无论是善意还是恶意,谎言终究是谎言,一层层的谎言让花朵枯萎,使炽热的感情蒙上层层阴影,最终带来的痛苦再真实不过。
可笑的是,他今天才明白这一点。
工藤新一苦笑,哪怕是建立在保护基础上,也不过是自以为是的枷锁罢了。
工藤推开服部,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划过和叶握住胸前的手机,最终落在她带着泪痕的脸上,心中有些刺痛:“以这种形式见面非常抱歉,招待不周,还请室内详谈。”
荒诞的故事变成真实,带来的并非是被接纳的喜悦,还有恐惧。
远山和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
这不是孩童强烈的参与感在作祟,他们隐瞒的这么痛苦,背后的秘密一定会带来恐惧。
可是看着喜欢的人眼中的不赞同,她随即坚定起来。
我的王子是一个勇者,总有一天,他会拿着武器,跋山涉水、披荆斩棘,屠杀恶龙来救我,我们将会在亲友的祝福下步入婚姻殿堂。
这时女孩子从小就阅读的童话,幼小时总盼着遇到这样的王子,可是长大真正遇到了,又怎么会心安理得地等待对方辛苦走来?
怎么会舍得呢?
那也是她心心念念地想要保护的人啊!
远山和叶握紧手机,彷佛要汲取些勇气,她无心关注为什么去的是博士家而不是工藤宅,路过愣在那里的服部平次,顿了顿,什么都没说,跟了进去。
“该死!一切都乱了!”
服部平次转了两圈,恨不得把地板踏碎,实在想不出来有其他的破题方法,眼看他们就要消失在门后,抹了把脸。
事到临头,还能怂咋滴!
服部平次将帽子调转,逐渐冷静下来。
然而等他进去,却发现和叶坐在那里,看着工藤,而宫野小姐虎着脸,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同样瞪着工藤。
处于漩涡中心的工藤好像经历了清洗、脱水、烘干一样,有种超脱此间的恍惚感。
服部平次没有再次引战,径自坐在二者之间的椅子上。
远山和叶放佛被惊动,把手机磕在桌子上。
这个事情已经远远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情。
家庭渊源,在看到灰原的那一刻,她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个童话般的意外,眼前这个稚童的躯体中,同样蜷曲着一个艰难向上的灵魂。
她蓦地想起那次在车上的打断工藤新一和小兰交流的事情,明明刚发生不久,却宛如隔世。
又想起自己折返回来,寻找平次的原因。
怎么就这么难呢?
如果是平次,他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吗?
他会的。
远山和叶清楚,他也会像一个男人一样,用稚童的模样艰难挣扎,然后笑着将这些一笔带过:
我在外面查案呢……
抱歉,这边有急事……
对不起,我这边突然遇到案子,没办法见面……
种种推诿充斥在两人中间,直到最后一次: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那是只要想一想,就快要掉眼泪的程度。
远山和叶坐定,背负着某种命运,等待对方的解释。
第120章 令人退却的真相
“事情发生在多罗碧加乐园,那天……”
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有谁在旁边讲述这个对他们来说极其沉重、却状似寻常的故事。
工藤新一不知道该看哪里,眼前的色彩迅速褪去,只余黑白两色,旋转扭曲,好像又是色彩斑斓。
唯有一个地方例外,粉色的樱花盛开在蓝色的海洋中,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轻易掠夺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御守。
不知怎么的,他的目光就定在那里,再也移不开视线。
好像那里有他的梦……
梦里,他还是那个骄傲的高中生,每天和喜欢的女生打打闹闹,观察生活中的种种,遇到案件就像福尔摩斯一样沉浸其中……
不用靠在稚童的身躯隐瞒自己,不用欺骗最想保护的人。
只要他没有踏出那一步,向小兰走去,而不是去跟踪那个男人,他会像往常那样过着高中生活,会在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小兰表白。
等小兰答应,他们就会像普通情侣一样愉快,连偶尔的小烦恼都是甜蜜……
江户川柯南想要对着那个工藤新一呐喊,然而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迈向小兰的脚步顿住。
他不知道这是因为某种惯性,还是因为侦探的执念,
做不到,他还是会追上去。
“哈,名侦探?”
这声音很轻,三个无比敏锐的人却轻易洞察其中的嘲讽。
服部平次拉住她的袖口:“和……”
“怎么?”远山和叶甩掉他的手,身体前倾,询问道:“同样一直向前冲的你觉得我说的有问题吗?”
她顿了顿,自问自答:“也对,你是不会发现这个方法有问题的。”
“那我换一种问法吧,你们把这当作是战争,想让女人走开。”
“在古代,两军交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除了这些,活动的还有斥候。在现代,这一职业是侦察兵,比他们更靠前的,是情报人员。”
“当然,我知道的也不全面,但是现在已经够了,你觉得,你在其中承担了什么角色?”
“一个突然出现、经常出入案发现场的小孩子,真的就无人察觉吗?”
远山和叶承认,自己以前没有察觉到这点,哪怕看到柯南经常在案发现场跑来跑去,只以为他是早慧——那个少年侦探团的存在,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那些以此为生的警察不一样。
无论是因为霓虹的警察制度,职业天花板很低的非职业组,还是前途无量的职业组,对辖区内的破案水平都有所了解。
“难道警察超出自己的水平屡破奇案,会没人调查吗?”
“又是什么让你觉得,警察出身的毛利叔叔会不清楚自己的水平,突然间声名鹊起,成为“沉睡”的小五郎?”
恰到好处的昏迷与清醒,难道营造“沉睡的毛利小五郎”这个身份的两人,从来没有考虑过原因吗?
远山和叶不是医生,不了解麻醉剂对人体的影响,但她清楚一点,倘若麻醉剂对人体全然无害,不会出现麻醉医生这个职业。
而且,“如果那个组织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在霓虹范围内势力强大,官方会没有动作吗?”
远山和叶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纳闷道:“你们自己都是高中生,究竟是凭借什么心理,把毛利一家扯进来之后,再说出‘战争,让女人走开’这种话呢?”
她还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着他们骤然惨白的脸,突然失去说话的欲望。
她阻止平次跟上来的步伐,拿上手机和御守,径自走了出去,从头到尾没有看坐在旁边的灰原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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