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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户川柯南清楚这点，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开膛手选择毫无关系的女性当作第一个牺牲者，听说只是为了模糊警方的视线罢了。”
“可是，”毛利兰质疑道：“还有第三和第四个牺牲者啊！”
如果只是为了模糊视线，怎么会继续杀人呢？
江户川柯南解释道：“莫里亚蒂教授的英才教育把开膛手杰克培养成性格异常的罪犯。”
“就算他已经报了仇，仍旧袭击着所有和母亲相似的女性。”
因此，无论莫里亚蒂教授这次的真实意图是什么，都能利用这点，让开膛手杰克为他所用。
江户川柯南眼神暗了暗，没有点破真相——毛利兰接受不了玩弄性命的事，且这个真相在当下并不重要。
他终于学会了克制。
“诸星秀树”第一时间发现，得意地和身体中的另一个存在炫耀：【瞧，这就是我的主角。】
“诸星秀树”体内，诺亚方舟维持着抱住世界意识的姿势，冷笑道：【呵！他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激怒开膛手杰克，再和毛利兰解释只会打断对方的愤怒。】
世界意识恼羞成怒，拒绝交流，而是借着“诸星秀树”的外壳送主角进入高光时刻：“那么，哪一个是开膛手杰克呢？”
“如果从小就戴着戒指不摘，你想那根手指会变成什么样？”江户川柯南眼神明亮，孩童身躯在复古列车内闪耀着别样光彩：“他的那根手指绝对异常纤细！”
话音刚落，他举起右手，越过喧嚷人群，隔空指向坐在最里侧的红发女性：“开膛手杰克——就是你！”
“啊？！”
众人看着她过于纤细的无名指和艳丽的指甲，露出惊恐的表情。
毛利兰喊出大家的心声：“这是个女人哎！难道......”
开膛手杰克勾起红唇，在江户川柯南的震惊中，扯破身上的裙装。
乘客犹如受惊的羊群，向其他车厢跑去，毛利兰却逆流而上：“交给我！”
“不可以小兰姐姐！”
然而已经迟了。
开膛手杰克扬手砸下一个东西，烟雾很快弥漫到整个车厢。
“可恶，是烟雾弹！”
江户川柯南大声吼道：“把窗户打开！”
“诸星秀树”乖乖照做，没得到一个眼神——指挥的那个已经追了上去，而前方空无一人。
毛利兰和开膛手杰克一起消失了！
第158章 绝路
不只是开膛手杰克和毛利兰，连刚才尽量维持秩序的列车员、慌乱逃命的乘客们都从这里消失了。
似乎是虚空中藏着只看不见的手，以一种无从抗拒的力量，居高临下地将不重要的事物抹去。
又似乎算力不足，游戏npc走完对应的戏份，从容退场。
列车哐哐向前，绿色织金丝绒窗帘在风中猎猎作响，煤炭燃烧的黑色烟雾从火车头荡到这里，残留些微的刺鼻气息。
真实还是虚假？
江户川柯南突然无法分辨。
引以为傲的推理能力在这里失效，【侦探】技能附带的buff“灵光一闪”变成灰色，彻底无法使用。
游戏世界真假难辨，外面的世界是否真实？
那里是否存在过一个叫工藤新一的高中生，因为一次意外，隐姓埋名成了江户川柯南？
随着主角对世界本质的怀疑，肉眼看不见的波动以他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蔓延。
“诸星秀树”脸色一白，【停下！】
【新增法则：主角永远无法窥探……】
忙碌中的世界意识没有察觉，先前好不容易压制的诺亚方舟正寻隙而上，向本源的位置潜行。
江户川柯南蓦地打了个寒战，“啪”地甩了一耳光扇醒自己：“关键时刻，我究竟在乱想些什么？！”
就算开始怀疑自己，可是父母的多年“陪伴”、和小兰她们一起长大的情谊、和灰原哀并肩作战的日子……甚至面对琴酒的恐惧，这些情感和记忆绝对不是假象！
见主角放弃探究，“诸星秀树”悄悄松口气，跟着他跑出车厢。
车厢连接处同样充斥着风声，甚至因为狭管效应，这里的晚风比别处更加喧嚣。
“前面是机关室......”
江户川柯南没吭声，踩着栏杆跳到对面，抓住爬梯向上攀登，踩着机关室的顶部跑到前方。
“果然，司机也消失了！”
作为游戏，这趟由查理克罗斯车站开出的末班列车，仿佛预示着主线任务的最后高潮即将到来。
江户川柯南快速跳进火车头，发现刹车被破坏，火箱里添了足够多的煤炭，热浪迎面袭来。
也就是这时，他发现火车一直在加速！
“可恶！”
必须停下列车，否则就算抓住开膛手杰克，他们也会死于列车事故！
这种环环紧扣不留余地的做法，诺亚方舟真的想让游戏参与者通关吗？
这个人工智能究竟有什么目的？！
“诸星秀树”突然开口：“喂！不找出那个姐姐的话，事情就不妙了吧？”
江户川柯南打了个激灵，来不及思索更多，重新爬回机关室顶部，这次一冒头，就瞧见后方车厢上立着一道漆黑的剪影。
“找到了！”
江户川柯南眼睛一亮，快速朝那边跑去，“小兰姐姐！”
列车后方，开膛手杰克手中握着麻绳正准备动手，瞧见上赶着送死的两人，微微眯眼。
麻绳垂至脚下，捆绑着战斗失败的毛利兰。
她无视自身的处境，大声制止：“不可以！你们不可以过来！”
开膛手杰克似乎觉得胜券在握，忘了最初的打算，不仅没有阻止，还打算跟他们玩一个游戏：
“我跟这位小姐用绳子绑在一起，要是我掉下去的话，他也会跟我一起掉下去。”
“来吧，你要怎么出招呢？”
开膛手杰克反手抽出腰间的短剑。
剑身锃亮，将微寒月色反射进湛蓝色的眼眸，江户川柯南握紧拳头，大脑一片空白，本能问道：“开膛手杰克，你究竟想要什么？”
去温莎小镇完成弑母之后的祭礼吗？
将杀戮当作使命，继续杀害和母亲类似的女性吗？
还是按照游戏设定，和玩家进行最后的交锋？！
出乎他的预料，开膛手杰克的目的竟然是——
“我想要活下去！让流在我体内的凶恶之血，乘着诺亚方舟流传到下个世代！哈哈哈哈哈......”
他怎么会知道诺亚方舟？
耳畔是开膛手杰克的肆意大笑，眼前浮现的却是进入游戏前，樫村忠彬留下的死亡讯息，JTR，也就是开膛手杰克。
自己似乎找到杀害樫村忠彬的凶手了。
进入游戏的目的已经实现，可游戏内外的呼应却让江户川柯南不寒而栗。
究竟是开膛手杰克在诺亚方舟的操纵下乱我心智，还是樫村忠彬早有预料，刻意在游戏中留下线索？
饶是世界意识推演无数次，也没想到当初因为偏爱赋予主角的能力——轻易就能从其他事物中获得灵感，揭示真相——在今天宛如回旋镖一样打中自己。
金色空间内，新增的法则自诞生起，就如心脏般活跃，每次跳动都会造成细微的空间波动。
这种波动在浩瀚的金色海洋中并不起眼，其他法则偶尔也会如此，世界意识起初并不在意。
然而由于主角被赋予了执著的特质，对世界真相的探究始终未停，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规律的不起眼的震荡开始牵动其他法则。
调整、配合、再调整......直至趋同。
直到此刻，诸多法则同频共振，在金色海洋中掀起惊涛骇浪，空间无声震荡，黑色纹路犹如蛛网，逐渐布满边缘！
而诺亚方舟正藏在蛛网下方，慢慢向世界意识的核心进发。
游戏外的工藤优作没发现这个层面的交锋，他策反两位组织成员后，暂时放松下来，是时候解决杀害樫村的凶手了。
恰好听到游戏中的对话，他干脆和凶手对线，“这就是你杀害樫村的动机吧。”
“开膛手杰克的血缘仿佛被推上诺亚方舟似的，一直存活到现代，你就是他的子孙，对不对，辛多拉董事长？”
“IT产业界的龙头竟然是百年前连续杀人魔的子孙，这件事一旦被世人知道，你就会失去一切。”
“为了封口，你逼迫通过DNA追踪系统发现你身份的弘树自杀，又是因此，杀害樫村......”
游戏内外，工藤父子默契地打了个配合，携手破案。
旁边的毛利小五郎死死盯着游戏投影，悬着的心一直没能放下，如果女儿平安出来，一定要……
这会儿没人知道关爱女儿的老父亲做下什么决定，与此关系密切的唐无念在湖泊边缘欣赏夜景。
月华如水，湖面波光粼粼，偶尔游鱼跃起，溅起银色水花。
他骑在马上，牵着另一匹马的缰绳，在这里静静等候。
三分钟后，驶向温莎小镇的最后一班列车将会从上面的山路经过，接着在这片美景中陷入沉睡。
唐无念侧头看向车厢上方，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辗转腾挪，异常忙碌，错身而过时，不断有寒光闪烁。
冷兵器刺破空气的尖锐爆鸣刚传到这里，一阵更为强大的力量无声震荡，寸寸笼罩这方天地。
第159章 终章：末日or新生？
消亡的危机逐渐逼近，列车上的交锋已经进入高潮，而琴酒还在进化。
一旦世界意识玩不起选择掀桌，他们和诺亚方舟的谋划可能会彻底归零；
若是主角战胜开膛手杰克，通关游戏，“主角”的特质就会更加牢固，原有的逻辑得到进一步加强；
可是那又如何？
唐无念感受着胸口毛茸茸的触感，眼神柔和下来。
他们有充分的备用计划去打破剧情，最差的结果不过是走向既定的结局。
可是机遇险中求，这或许是唯一一个可以让情缘打破时空限制提升实力的机会。
诺亚方舟和他沟通后，略微缓解了紧张的情绪，干脆从世界意识和祂“主角”的斗争中分出一点数据流，去观察主角团队。
尤其是再次被端上餐桌的毛利兰。
这个从欺骗中清醒，踏上觉醒之路的女孩，会在打击下躲进虚假的保护中吗？
诺亚方舟不知道。
可是毛利兰躺在列车上，只能无力地看着柯南和开膛手杰克艰难周旋的那一刻，心中升起对实力的强烈渴望。
不想再扮演拖后腿的角色了！
要掌握自己的选择权……哪怕只有一次！
毛利兰的眼神越来越坚定，在柯南惊恐的目光中站直身体：“请问，你提供这个选择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诱饵的意见呢？”
开膛手杰克看都没看她，抓着柯南按到车顶，琢磨从哪里下刀。
毛利兰起初还有些颤抖，发现这个情况后，很快平静下来，甚至还有心情安抚柯南。
“柯南君，你说的对，福尔摩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名侦探，莱辛巴赫瀑布……”
说完，她勾起嘴角，仰身坠下火车。
——如果可以确实地让你毁灭，那么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开膛手杰克来不及割断绳索，就被这个先前看不起的女孩带着奔向死亡，只能发出无能的怒吼。
江户川柯南心死如灰，“兰！！！”
剧情按预期推进着，忙碌中的世界意识放下心来，把能够提升人气的场景投射到外界。
至于计划外的琴酒？
祂连暗搓搓偷家的诺亚方舟都不在意，怎么会把争分夺秒提升实力的琴酒放在眼里？
不过是一场游戏，事了终成空！
祂冷笑着，再次投入压制主角觉醒的努力中。
山崖下方，唐无念眉梢轻挑，对毛利兰的评价提高不少。
善良也好，罪恶也罢，这种敢于迎击强大的对手、战胜自己弱点的勇气始终是稀缺品质。
银色小蝙蝠刚结束进化，就捕捉到他的心声，随着实力提升恢复瞳色的眼眸瞬间暗沉。
他叼住红豆磨了磨牙，飞出衣襟，化成人形落到他身后。
“欣赏？呵！”
受惊的马匹在危机下恢复乖巧，低头啃着绿油油的植被。
唐无念感受着腰部越来越紧的力道，带着缰绳一起插入情缘指间，接着放松腰背，靠在人身上。
“只是一点点勇气罢了，不是所有人都敢突破唐家堡的层层防线，夜袭内堡弟子的。”
成为外堡弟子后，试图完成这一壮举却临门一脚被情缘按下的琴酒：“……”
唐无念想起那晚的情况，侧头在他颈窝蹭了蹭，开口转移话题：“这个考验如何？”
“呵，”琴酒嗤笑：“倘若轻易就改变，第一个要杀她的，就是贝尔摩德。”
话是这么说，琴酒却没阻止他出了游戏就代友收徒的决定。
两人沉默一秒，同时看向对方：决定了吗？
只要和你一起！
唐无念袖中滑出一个简陋的遥控，打算违背禁杀令——以局外人的身份，打破内里禁锢。
琴酒目光暗沉，按住他的后颈压向自己，侧头吻上去的瞬间，犬齿陷入，在对方情动时，抢先按下遥控器。
诺亚方舟适时打开预留通道。
“滴——”
遥控信号进入加载重重防护的数据通道，穿过一个个节点，射向加速前行的列车。
【危险！】
【危险！】
【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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