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那旧伤已经成了痕,但安陆每看上一眼,心脏就像被添上一道鲜血淋漓的新伤。
“安陆……”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上竟然冷不丁地传来了安思远的声音。
安陆猛地一抬头,看见本该睡着的那人动了动嘴唇。
“……”
“安陆,你曾经救过我,还记得吗?”
第55章
“安陆,你曾经救过我,还记得吗?”
安思远眼睛撑开了一条小缝,嘴角勾了勾。
但他并没有看安陆,只是望向了他前方那块白花花的瓷砖。
“都说小孩子忘性大,我看也不尽然……”
“小时候,我妈爱打麻将,我爸爱和人赌博,两个人天天不着家,到了饭点就应付地塞给我一包旺仔小馒头,让我自己填饱肚子,好像我不是他们生的小孩一样。”
安陆仿佛预知到他想要说什么似的,握着安思远的手颤抖了一下。
“他们觉得我是个累赘,平时去聚会的时候也不愿意带上我,我早就知道了。”
安思远缓慢地眨了眨眼,平静地道出了亲生父母对他并无一分真情的事实。
“后来他们死了,安陆把我接回了安家。”
安陆听见安思远客套地称呼他为“安陆”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心口又是绞痛般地一窒。
“安陆不知道,刚到首都那几个月的晚上,我每天都躲在被子里小声地哭。安毕和林远芝可能也没想到,他们一点都不爱的小孩,其实竟然这么爱他们。”
“后来我转学到了实验小学,班长让我填班级的通讯录名单,说一定得把‘父亲母亲’的那栏空格给填上,不然就让老师来找我谈话。”
“那天晚上,我把空白的通讯录给安陆看,问他这上面要怎么写。”
“安陆说————”
安陆低下头,攥着浴缸边缘的那只手爆起了青筋。他有些艰涩地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糙纸磨破了喉咙一般:
“他说。”
“这两栏都填上我的电话号码吧……”
“……”
安思远微微地挑了挑眉,似乎对于安陆还记得这件事感到一丝小小的惊奇。
“当时的某一段时间,我一直执拗地以为安陆是我爸爸,因为他对我实在太好了。”
“我再也不会每顿都吃不饱,再也不用穿一洗就变形的衬衫,再也不会因为做错事就突然挨打。”
“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世界的温暖,也第一次对我的未来产生了期待。”
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凉,安思远的脸色也越来越白,但他却浑然不在意似的,讲起令人留恋的往事时,嘴角甚至还会微微往上翘,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兀地轻柔了起来。
“安陆带我去看烟花,逛灯市,会买好玩的东西给我,我犯了错误也不会打我,还总是……总是陪我放学一起走回家……”
“他就是我的所有,是我唯一的念想。”
“我的所有……”
安陆望着安思远那渐渐失了血色的唇,心底痛得慌,再也忍不住地俯下身,要把人从浴缸里捞出来。
“你——”
“可是他不要我了。”
安思远的手冷得像冰,安陆把他抱起来的时候,那双手一直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仿佛永远都捂不化的山尖雪。
大约是醉得全身发软的缘故,他并没有推拒安陆把自己搂在怀里的举动,只是那双眼又涣散了几分。
“连他也不要我了……”
安陆给安思远裹好浴巾后抱到了床上,方才心脏传来的那股刺痛感仿佛蔓延到了全身,他小幅度地张了张嘴,甚至觉得空气的味道都是苦的。
“他……没有不要你。”
“那他爱我吗?”
安思远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
安陆怔怔地望着他,忽然感觉那人像一团若即若离的露水,只要一松开他的手,立马就会在空气中消散得无影无踪。
“爱……”
一瞬间,安陆忽然产生了某种恐慌的错觉。仿佛等他回答完这个问题后,便要永远失去安思远一般。
“哈。”
果然,安陆话音刚落,便听见安思远发出了一个短促又古怪的笑声。
“其实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安陆猛地抬头看向安思远,却见那人的表情毫无波澜,像是在干巴巴地陈述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似的。
“他爱我,可是当出现其他更重要的人和事面前,他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其他人、其他事。”
安陆听着安思远那陌生又疏离的语气,胸口猛地一抽,就连呼吸都乱了序。
这是他回国以来,安思远对他说话最多的一次。可万万没想到,那人今晚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从身体里凭空长出的一把把刀,毫不留情地把他的心刺得遍体鳞伤。
安陆以为安思远会打他、会哭、会闹脾气,就像曾经所有被他伤过的人一样。
可是安思远没有,他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平静地说出那些让人心碎的话。
安陆宁愿他直接从厨房拿一把货真价实的刀来捅进自己的胸口,也好过现在漫长的“凌迟”。
“小远——”
安思远刚坐起身,后腰就被一双大手给颤抖地搂住了。
但那人又不说话,只是这样沉默地抱着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地喷在他的脖颈上,像某种拙劣又小心的挽留。
“你手上的伤……”
“啊。”安思远慢慢地开了口:
“因为那两年,安陆根本不愿意接我电话。有段时间我一直在想——”
“如果我死了,他是不是就能回来看我了。”
轻描淡写的两句话道出了当年刻骨铭心的旧伤。
搁在腰际的手又是一震,连带着颈后的呼吸也停了片刻。
“很痛……吗……”
安思远感觉到那人很轻地捧起了他的手,却像怕弄疼了他一般,指腹细细地摸过了那丑陋的手腕,一遍一遍地在那看起来凹凸不平的地方抚来抚去。
他背过头去,心中暗骂了一声“神经”。
要不是刚才酒已经醒了大半,这下就要憋不住地哭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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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越写越短了,肯定是因为天气太热了,写不动了!
【凑字数的小剧场】
作者:五一小长假要结束了!两位这几天有去哪里玩吗?
安思远:本来想去C市玩的,后来一想出城还是不太方便,结果就带着两个小崽子到乡下的度假村玩了两天。
作者:哇!具体玩了些什么呢?
安思远:就泡泡脚,吃吃西瓜什么的,山里的小溪还挺凉快的,水很清。
作者:叔叔呢,怎么从刚才起都不说话?
安陆:…………
安思远:噢,他没事,不过就是这几天跟他分房睡了他不高兴。
作者:为什么分房?
安思远:呵呵,原本说好这个度假村鲜为人知,根本不可能有熟人来的,结果一买票就碰见了什么王总李总,还带了一大群亲戚来度假,把整个饭店都包了。老男人还得陪他们喝酒,一喝就是一晚上,既然这样,那干脆就别回来住了!
安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来。
安陆:小远……
安思远(生气中):噢,他还在别人面前对我爱理不理,叫我自己一个人先去酒店。
作者:所以安陆今晚住哪里。
安思远:不知道,可能跟老总们一起露营吧。
安陆:嗯……
作者:怎么,你想说什么。
安陆:我找前台要了备用门卡。
安思远:哼。
安陆:我在门口。
安思远(烦躁):切。
安陆:小远,我有点喝醉了……
安思远(骂骂咧咧地开门):麻烦死了!
作者:额,接下来好像就不是我应该出现的地方了(〃′o`)……
第56章
安陆没察觉到安思远的异状,只是一只手紧紧环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轻轻地在那腕子上抚弄着,生怕一放手,那人就会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似的。
炙热的气息安静地喷在颈侧,安思远眨了眨眼睛,那酸涩的感觉持续了一会便停了,一滴眼泪无声无息地干在了眼角。
“肋骨有点疼。”他有气无力地哼了一声。
话音刚落,便感觉刚才抱得很紧的某人有些惶恐地松了手,语气也带了些紧张的意味:
“哪里疼,是刚才哪里撞到了吗?”
安思远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不该笑:
“骗你的……”
安陆愣了一下,有些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平日里漠然的神情现今竟然看上去有点受伤。
安思远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和那人一起安静地坐在床沿,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刚入夏时的暑气浓,因为没开空调的缘故,房间里的空气也逐渐变得燥热起来。
屋外的蝉嘶与蟋鸣此起彼伏,两人一轻一重的呼吸声却在室内犹为清晰。
半晌,安思远才突然出了声:
“——你想补偿我吗?”
安陆转过头,感觉到小孩竟然主动握住了他的手,惊喜之余,呼吸不由又急促了几分。
安思远的拇指抵着安陆温热的手心,四指在他手背上轻挲了几下,便引着那手抚上了自己的肩头:
方才裹上的浴巾松松垮垮地罩在他身上,底下露出了隐秘而莹白的腿根。锁骨上的水珠还没擦干净,像两道撩人的弯钩一般嵌在肉体上,诱着别人低下头去将那水滴吮去。
安陆的身子僵了一瞬,他的手被安思远松松地握着,只要一挣就能脱开。但他到底还是没有放手,任由那人带着自己缓慢地剥开了那浴巾。
方才性事留下的情色痕迹还在,白嫩的胸膛上几点可疑的红显得格外刺眼。
“你想补偿我吗?”
露出大半边身子后,安思远反而停了手,看着安陆胯下明显鼓起的那一大团,慢吞吞地问了一句与方才相同的话。
这次的安陆似乎已经失去了犹豫的资格。
于是他也不再叹气,只是将安思远压倒在床上,一点一点地俯下身,把头停在了在他那半硬的性器边上,最后动了动嘴唇,将那还挂着露珠的顶端含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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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成人礼。
今天的太阳又热又亮,将四处天地都照得一片明晃晃的。深绿的叶子在光下被折射成了极浅的翠色,又带着点生动的黄。
新绿、翠绿、暗绿……一簇树生生被割成了好几种颜色,而每一种颜色都盛放得那样盎然,微风一吹便窸窸窣窣地摇曳了起来,庞大的树影将阳光割成了星子般的碎片。
怕热的人家拉起了厚厚的帘子,把炙热的光挡在了门外,只给窗户留下一个小小的透气缝。一束光顺着某栋别墅的缝隙攀了进去,不小心地照见了红木书桌的一角——上面露出了一只蜷缩起来的脚趾。
“啊……嗯……好深……”
幽暗的书房中传来一声声若有若无的轻吟,其间还夹杂着细微又黏腻的水声,像烂熟的蜜桃被人用皮鞋碾过的声音。
“呜……好大……好舒服……嗯——”
安思远身上正披着他下午演讲要穿的那件衬衫,下半身寸丝不挂地骑在安陆身上,两只长腿翘到那人办公的书桌上,爽得趾头直颤。
为了不弄脏那件定制的衣服,他还特意将衬衫的下摆叼到了嘴里,边摇晃着身子边含糊地呻吟,只可惜那顺着嘴角淌出来的涎水还是将那一大块都洇湿了。
安陆低下头,将那胸口上硬得像小石子的乳珠含进了嘴里,听到身下之人又颤抖地吐出几句绵长的哭吟。
“呜啊……嗯……”
“你们,上午不是要考试吗……”
今早安陆原本已经准备好送安思远去上学了,谁知小孩竟然又坏心眼地来撩他,炎热的夏日里本就心浮气躁,两人搂搂抱抱了一会儿,便不知不觉地滚到一起去了。
这会等安陆好不容易想起来这件事时,似乎已经迟了。
“你说……啊……理综吗……”
安思远被肏得眼尾泛红,吐息都吐不稳了,双腿还紧紧地缠着安陆的腰,活像是话本里吸人精气的小妖怪一般。
“那张我昨天……嗯……晚自习做了……”
安陆知道小孩在学校里的成绩还不错,平时也不用自己操心,但是一想到那人因为和自己做这种事而错过一次模拟考,心底还是有些隐隐的担心。
“下次不能这样了。”
“不过……少考这一次也……问题不大——啊啊啊……!!”
那人不知有意无意,硕大的龟头刚好缓慢地磨过穴内最敏感的一点,将那块柔嫩的软肉捣得近乎要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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