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思远愣了一瞬,脑海里陡然浮现出了一个人影。
紧得像一把弓弦的后背。
永远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
还有那挥之不去鸢尾香。
“……倒也不能算是瞎话。”他笑了笑,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希望是我看错了吧。”
关锦捧了一个桃木做的细长圆筒过来。
“摇三下,马上出签。”
安思远本来不想动那开过光的签筒,但逐渐在关锦炽热的眼神中败下阵来,最后只好象征性地摇了几下。
“啪嗒——”
一根长木条从那小口中抖了出来,签尾还晕了一点红。
“写的什么?”
见关锦看着那签久久不说话,安思远忍不住问道。
“是……下签。”
关锦艰难地读着上面的字:“预兆——山雨欲来。”
“签文——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额……下面还有一堆文言文,大概的意思是最近几日会有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啊,但是也有可能是最近几年,总之不是什么好事。据说这件事可以间接影响你余生的桃花运。”
“这么糟糕吗……”安思远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敢问大师,有何解签之法啊?”
关锦把签背往安思远面前一竖。
只见上面细细地刻了几个小字——
劳形苦心,求而不得。
早悟抽身,早成圆满。
第16章 接上次的道具小番外
安陆用电动按摩棒把安思远刺激得又射了一次后,按着腰把人翻了过来。
那小混蛋被肏得失了魂,生理性眼泪委屈地流了满脸,来不及咽下的涎水就挂在下巴上,像极了某种亮晶晶的蛛丝粘液。
小腹和肚脐上射满了他自己的精液,散着一股情欲的腥骚味。那出了精的男根并没有马上瘫软,而是被茎身上那放电的毛茸小环磨得硬了起来,可怜兮兮地半立在胯间。
安陆抚着安思远颤抖的腿根,压着要害狠狠地顶弄了几下,便要将亟待爆发的性器抽出来。
“别……别走。”
原本倒在床上的安思远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勾住安陆的臂膀,挣扎着将自己向他送去。
“……!”
安陆闷哼一声,被他下面那张殷勤的小嘴嘬得射了出来。滚热的浓精一股劲地全灌在了后穴里,烫得安思远无意识地发出了几声低低的淫叫。
——像某种小动物催情的呜咽。
感觉到那因高潮而痉挛的小穴仍不依不饶地缠着自己的肉棒,像某种疯狂的执念一般。安陆叹了口气,还是压着安思远的腿将性器缓缓地抽了出来。
他怕继续放纵下去,细皮嫩肉的小孩就要被自己肏坏了。
“呜……安陆……”
安思远眼神迷离地望着他叔叔,主动向那人敞开了自己的下体。
只见那阴茎与肉穴之间的股沟已是烂红一片,肿得像一朵成熟又饱满的欲玫瑰,散发着性事过后独有的淫糜香气。
两人的交合处更是狼狈,那硬物戳开的穴口还没来得及闭合,男人的阳精与潮吹处的淫水顺着翕动的小嘴淅淅沥沥地淌下来,糊在嫩白的腿根上。
“嗯……哈啊……”
安思远仰着头,试图用自己的手指堵住后穴那源源不断往外流的精水。
“叔叔……别射在外面……”
“不然我就……”
他笑着看了安陆一眼,别有深意地舔了舔嘴角。
“怀不上了——”
安陆顿了顿,望着安思远的眼神逐渐幽深了起来,像交织着隐秘的冷火。
那小混蛋却好像完全不怕死似的,甚至还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握住了他的手。
“嗯……”
两个人的手掌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像火山底层的燧石熔岩,温度高得吓人。
“叔叔,摸摸我……”
安思远像只眼角含春的小猫,大胆地引着安陆用手掌去磨蹭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乳头。
那乳尖刚刚卸下了沉重的器夹,正泛着淫贱的鲜红色,又硬又敏感,像被什么人压在身下粗暴地舔咬过似的。
安陆被牵着手,顺势在那凸起的小尖上拧了一把。
谁知安思远居然被弄得低叫了一声,后穴又泄出了一大滩新鲜的骚水。方才没排尽的精液也跟着一起吹了出来,把床单洇湿了一大块。
安陆用指腹轻轻拭着安思远嘴角的液体,另一只手探到他大敞的两股间。
只一摸,整个手掌就被淋上了湿热的体液,活像被尿了一般。
“怎么这么浪?”
听见他叔叔话里难得的笑意,安思远那张厚如城墙的脸皮也不由得红了几分。
“你不喜欢么?”
他用腿勾住了安陆光裸的腰,脚尖在那背上一下一下、暧昧地磨蹭。
安陆没有回答,只是俯下身吻住了那张他又爱又恨的嘴。跨间那柄粗长的性器就着那淫满的春水,毫无障碍地再度挺了进去。
喜欢。
喜欢极了。
第17章
“然后呢?”
傍晚的天阴沉沉的,整座城市像被关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层层叠叠的乌云是遮在上面的布。
风不吹了,校道上的树也不响了。奔流不息的万物仿佛在刹那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成了电影镜头里的一幕幕定格画面。整个世界像摇摇欲坠的小舟,浮在一片静到极致的灰色里。
安思远到音乐教室的时候,郑微一个人正坐在椅子上弹琴。
学校一到放学时间就准时断电,此刻的教室更是昏黑一片,唯一的光源还是窗外那灰蒙蒙的天空。
郑微就像个幽灵一样孤零零地飘在钢琴前,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琴键,意图营造恐怖气氛。
“然后——”安思远慢慢走到了钢琴旁,正好对上了那人的眯眯眼。
“然后关锦那孙子咋呼着说他算错了,给我免费再抽一次,还赔了我五块‘精神损失费’。”
“……但你还是信了。”
郑微眼角弯弯,温柔地看着安思远略显郁闷的背影。他是学校里唯一知道安思远秘密的人。
“主要是那签太邪门了。”安思远皱了皱眉,“我后来倒出来看了一遍,大部分都是上上签和上签,为什么……偏偏到我就成了下签。”
“而且那玄乎的几个字,你不觉得就是在说我……和安陆吗?”
郑微看安思远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不禁勾起了嘴角。
“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每天看星座运势的小女生。”
安思远白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讽刺几句,待大脑运转了一会,又觉得郑微其实也没说错。
“你搞得我也想去看看星座运势了。”
郑微眼角弯得更低了。他没再说话,而是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弹了首曲子。
沉静的音符在教室里悠悠荡开,像雨滴在水面晕开的縠纹,一圈圈缓慢地往外蔓延。
“他从日本回来那天——”
安思远张了张嘴巴,又懊恼地闭上了。他每天和郑微有很多话可聊,可每当聊到安陆的时候,他就像变成了一个愚笨的哑巴一样,连如何组织语言都快忘记了。
郑微也不催他,只是继续从容地往下弹去。
“那天我……我牵了他的手。”安思远顿了顿,见郑微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便磕磕绊绊地往下说道:
“……也不能说牵,就碰了碰。然后还试探他了一下。”
“你觉得他,那个,有没有可能……”
郑微终于忍不住地插了句嘴:“你小时候没牵过他手吗?”
“小时候我还亲他呢!”安思远不满道,“小时候和现在哪能一样啊。”
“……那你叔叔什么反应?”
安思远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安陆的神情,尴尬地发觉当时自己因为太过心虚而错过了安陆的所有反应。
“就……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吧。”
最后一个音符稳稳落下,郑微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你知道上周有个初三的学妹找我要你联系方式吗?”
郑微走到安思远的身边,跟他一起望天。
“知道。”安思远心情很平静,平静得泛不起一点波澜。
“那个学妹,挺好看的。”
安思远忍不住瞥了郑微一眼,想看看他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和我有什么关系?”
郑微把手搭在安思远右肩,无声地笑了笑:“你之前不是问我‘你们正常人恋爱都是什么感觉’吗?”
“为什么不和那个学妹试试呢,她挺喜欢你的。”
安思远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郑微一眼。
“喜欢。”他自嘲地笑了笑,有什么情绪在眼底缓缓流动。
“一个人可以同时喜欢好几个人。”
“不要地图炮,我就没有。”郑微委婉地打断他。
安思远被他噎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总之,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接受别人了。”
郑微顿了顿,没辙地叹了口气:“行吧。”
“我和他,我和安陆。”安思远怕郑微生气,皱着眉向他解释。
“我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你懂那种感觉吗?”
“有时候我觉得,我这个人本身,或许就是由安陆的一部分组成的。”
郑微只是默默地听他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音乐教室是安静的,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只有黑板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往前走着。
“好吧,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过了一会儿,安思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似乎要将心里所有的郁结一并吐出去似的。
……但他又怎么舍得全部吐出去呢。
毕竟安陆本人就是这郁结的最大根源。
“谢谢你每次都听我说这些。”
郑微垂下了眼,弯了弯嘴角:“没事。”
“听说下周音乐教室要用来给校合唱队排练来着。”安思远自然地转开话题,“到时候我们就不能在这里练十大的节目了。”
下个月是十三中一年一度的“十佳歌手”初赛,安思远和郑微虽然没有参加,但作为器乐社的新成员,他们要一起上台表演热场的特别节目。
“那怎么办?我钢琴在我老家放着,暂时移不过来。”郑微有些无奈地道。
“要不,去我家好了。”安思远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去我老师家也行,但是我不太好麻烦他,还是去我家吧。”
“好。”郑微点了点头。
“行,那到时候放学我去你们班找你。”安思远弯腰拎起了书包,反手向郑微挥了挥。
“诶,等一下。”郑微在他背后轻轻唤了一声。
“你带伞了吗?”
“没呢,怎么了?”安思远摸了摸空荡荡的书包袋,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一会儿准下雨。”郑微指了指灰漆漆的天幕,笃定地道。
第18章
遗憾的是,安思远当时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告别了郑微,他原本想去水子巷里吃个饭就回去上晚自习,谁知道穿过南山公园的时候,天上忽然“轰隆”一声泼起了雨。
南山公园中心是个巨大的露天湖,没遮没檐的,豆大的雨点劈头盖脸砸下来,几秒就把他给砸懵了。
“我去……真有这么倒霉……”
安思远郁闷地望了望四周,发现竟然连一个避雨的亭子都没有,便只好认命地把校服盖在头上往前冲。
这雨下的又急又猛,还没跑几步,他的肩头便被淋湿一大半,就连运动鞋也成了个带孔的水瓢,每踩一步,海绵似的鞋底就“嘎吱”一声往外喷水,溅起的泥点把校裤边缘都弄脏了
又往前跑了好一段,安思远才看见能避雨的亭子。小小的一个八角亭,里面竟然毫无缝隙地塞满了人。
他抹了一把脸,从柱子边上艰难地挤进了人堆里。里面大多是在公园散步闲逛的大爷大妈们,还有不少是老相识,这会儿凑在同一个亭子里更是聊得起劲。
“哎哟李老师,好久不见你啦,最近身体还好吗……”
“您闺女在哪上班呢?国企?诶国企好啊!”
“我就住在公园附近,晚上天天去广场跳舞的,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多聚聚……”
安思远倚在柱子边上,百无聊赖地听着老头老太们热切的攀谈。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脚,那里已经从原本的深蓝色洇成了黑色,又湿又冰地黏着自己的脚踝,像一团水草。
亭子前的台阶被雨冲成了个小瀑布,一层一层的浪从上边往下涌,把坛圃上那些黄黄白白、米粒一样的小花浇得蔫头蔫脑,无精打采地躺了一大片。
周遭的空气是腥的,有从湖底冒上来的腥,也有花草树木沾了雨后挥发出来的腥,但中和起来的气息并不特别难闻,在这初春的傍晚带来了一股清凉的意味。
9/39 首页 上一页 7 8 9 10 11 1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