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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湎(近代现代)——小狐狸的大宝贝

时间:2024-04-16 08:45:47  作者:小狐狸的大宝贝
  四年前,安寄鸿终于卸下悦温的董事长之位,将此生几乎全部的心血留给了自己的四儿子——安陆。与他父亲的温和做派不同,安陆做事杀伐果断,不留余地,对于某些事情的处理几乎堪称“冷血”。
  他对市场动向的预判极其精准,短短几年便迅速吞并了同领域的几家潜力型小企业,并且还将悦温的势力扩散到了除金融行业外的各个领域。据传,甚至连娱乐圈那最见不得人的交易暗场里,也盘踞着安陆的势力。
  助理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额角的汗,发动了车引擎。
  “喂?”
  前脚刚下飞机,后脚的来电提醒就没停过。安陆用手指按摩着太阳穴,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
  “安董事长~回来啦~”电话那头传来季琼宇贱兮兮的声音。
  “怎么样,东京好玩吗?”
  “说重点,我要挂了。”
  “你这人——真是无趣得很……”季琼宇见安陆连兜弯子的余地也不愿给他,只好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上次那个姓林的小男孩,你不喜欢?”
  安陆皱了皱眉:“那个钢琴老师?”
  他短暂地回忆了一瞬,脑海里只记得一截纤细的腰。
  ——但事实上,他的每一任床伴腰都很细。
  “不记得了。”
  电话那头的季琼宇啧了啧嘴:“……真是薄情啊,人小朋友现在还天天惦记着你,追着我问‘安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呢。”
  “如果你打电话给我只是为了这件事,恕我不能奉陪。”安陆的声音渐渐冷了下来。
  “哎哎哎别生气嘛,我就是随口秃噜几句,关心你丰富的私生活一下嘛——”季琼宇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还不知道我吗。”
  安陆的手指在真皮垫上敲了敲,并不接话。对面沉默了一小会,冷不防地开口了。
  “老关下个月要结婚了。”
  “关童海?”安陆思索了一下,“我记得他有一个……”
  “有个男朋友。”季琼宇有些无奈地道。
  “你之前忙得到处出差,我们几个聚会也没邀上你。总之,他年纪也不小了,家里的老头子逼他逼得紧,唉……结果……就那样了呗。”
  “……”
  安陆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影,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知道吧,可能下一个……就轮到你了。”季琼宇有些含蓄地道。
  “说实话,要不是老关跟我连麦痛哭了一整晚,我现在也懒得跟你说这些。”
  “人关童海还有个‘知心爱人’呢,好歹也是尝过爱情的甜头才进的坟墓,你呢?”
  安陆叹了口气:“我刚下飞机,不想跟你说这些。”
  “那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谈过个正经的恋爱?”
  季琼宇的话成功让安陆语塞了,眉峰蹙得像柄锐利的剑。
  “我……”
  “好了好了,不跟你说这些了。”季琼宇顿了顿,又换回他一贯的轻佻风。
  “梁家的那位金贵的小公子前段时间回国了,据说他现在是个心理医生。人前几天跟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坦言说‘对你有兴趣’,然后我就把你的微信给他了,咳咳,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便你。”
  安陆缓缓拉开了和前座的隔板,对新助理道:“前面那个路口左转。”
  “哟,怎么忽然左转哪——”电话那头的季琼宇顺口接道。
  “今天周五,接小远回家。”
  ————————
  篮球场上。
  金灿灿的余晖柔和地笼在草地上,锈绿的铁丝网沿着球场的边缘蔓延开来,塑料网丝像被抹了层淡黄色的蜂蜜,投下的阴影一格一格的,背对着夕光照在杂乱的春草上。
  一个少年穿着紫色的篮球队服,仰着头坐在夕阳的分界线上。落日的光照在脸上,刚好把他整个人劈成了两半,左脸在阳光下,右脸在阴影里。
  “傻逼!会不会控球啊!!!”
  “往后传往后传!!!”
  “……”
  不时有喧闹声从场上传来。
  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对面的战局,左右颠了颠冒着白气的脉动,最后侧手拧开了瓶盖,也不管是不是冻得刺牙,直接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
  “咻——”
  一声尖利的哨声划破了操场上空。裁判比了中场休息的手势。
  “远哥救命——!”
  “余少冉脚扭了——远哥快来!”
  听见场上队友遥远的呼唤,少年才按着膝盖站了起来。
  “来了——”
  他笑了笑,简单地拿毛巾拭了拭汗湿的后颈,转身走入了那片光里。
 
 
第13章 
  安陆的车不能开进学校,便只好让助理停在路边,自己慢慢走进去。
  十三中还是老样子。
  校门口的老榕树、古朴的红砖围墙、甚至连通向操场的那条鹅卵石小径,都与当年他领着安思远入学时一模一样。
  这时正值黄昏,三三两两的鸦雀栖在电线杆上,从远处看像一尊尊憨厚的小石佛像,虔诚地目送着西山尽头的流霞。
  又走了几步,便到了露天的篮球场,场上黑压压的一群人——全是校队的小孩。
  三四月的清寒天里,他们全身上下只套了件运动背心和短裤,光着个大长腿在球场奔跑跳跃。
  安陆一眼在人堆里认出了安思远——
  当年身高还没到他腰的小孩,现在正和一群虎背熊腰的高个子打着篮球。
  与旁人过目即忘的长相不同,安思远属于只要让人看上一眼,便再也忘不掉的类型。
  他的五官很深,嘴唇很薄,眉眼间倒有几分安陆的影子,像是用小刀一笔一笔精细雕凿出的杰作。
  锐利又张扬。
  夕阳落在安思远纤长的臂上、腿上,那裸着的皮肤像光滑细腻的白玉,与周围的一大片粗犷的小麦色格格不入。
  “远哥,他后面!后面——!”
  “我知道!”安思远运着球灵活地闪避从后方来的拦截,连晃了几个假动作,暗中把球从胯下传给了一旁的刘瑞奇。
  “诶诶……诶好!”
  刘瑞奇接了球也不敢耽搁,利用他的身高优势硬生生冲到了篮球架底下,来了个三步上篮。
  “艹——!”
  “好球——!!!”
  一旁的王子豪高调地吹了个口哨,引起了对方不满的嘘声。
  安思远半俯着身,用手背擦下巴滚落的汗珠,眼角微微向上挑,莫名有了一种风流的笑意。
  “来——主子您请用茶——”
  王子豪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殷勤地把安思远刚才喝过的脉动递了上去。
  “你有病吧。”安思远笑骂道。
  “不敢,牛还是远哥牛。”王子豪真诚地道:“要不是您刚才酷炫的抢断,我们现在可能还摸不到球。”
  投篮的刘瑞奇也凑了过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我们远哥虽然有点矮……”
  “嗯?”
  安思远仰头喝水,瞥了他一眼。
  “胡说什么!我们远哥有一七六了!这能叫矮吗!”王子豪笑嘻嘻地揽住安思远的肩头。
  “这叫身材匀称,身高适中。哪像你刘瑞奇,你就是个快两米的傻大个——”
  “不还是我们队里最矮的嘛……”
  刘瑞奇撇了撇嘴:“我就想说,我们远哥虽然有点矮,但控球能力和反应速度都绝对算的上是一流的,我这不是在夸他嘛!”
  “得——”王子豪转身去篮球架下拿他的外套。
  “说起来,你们刚才打得不尽兴吧?”
  安思远和刘瑞奇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皱起了眉。
  方才那场上的裁判像是瞎了一样,对方那些鬼里鬼气的小动作都选择性无视,而他们队一有些激烈的肢体接触就开始狂吹哨,很多实力都被压着不能完全发挥出来。
  “诶诶,等会我们先去水子巷吃烤串,然后再回来打几场,就我们几个人,怎么样?”王子豪提议道。
  “我是没问题——”刘瑞奇用面巾纸醒了醒鼻子,“但是远哥不是实验班的吗,你们明天好像还要上课啊?”
  “嗯,是啊。”
  安思远也背起了书包,把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
  “应该没事吧,反正就打一个晚上,我就当已经放假了。”
  “嘿嘿,够兄弟。”
  “那是自然……”
  安思远正跟那几人说笑着往操场外走去,一扭头竟望见了一个人。
  学校的照明系统时好时坏,那人恰好站在了灯火晦暗的地方,夜色掩去了他的面容,只肯吝啬地勾了个模糊的身形。
  安思远像忽然被抽走了魂似的,怔在了原地。
  “咦,那里好像站了个老师诶。”
  刘瑞奇顺着安思远的目光望去,稀奇地道。
  “还挺高的,像个模特。”
  “他好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王子豪也附和道:“我刚刚去教学楼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那了。”
  “不会在看我们打篮球吧……”
  “也许是远哥的班主任,要抓他回去晚自习呢,你说是不是啊——远哥?”
  刘瑞奇向出神的安思远打趣道。
  “远哥?”
  “……抱歉!”安思远恍过神来,急急忙忙地把球往王子豪手里一塞。
  “我忽然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等会不能跟你们打球了——”
  “我先走了!”
  ……
  刘瑞奇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渐渐跑远的安思远,再看了看王子豪手里的篮球:
  “操……”
  ——————
  安陆看了看表,听见远处传来“嗒嗒嗒”的急促奔跑声。
  “安陆——!”
  他抬了头,看见安思远背着个笨重的大书包,在校道的路灯下冲着他笑。
  少年人的欢喜真是一点都藏不住,封住了上扬的嘴巴,又得从弯弯的眼角泻下来,满得载不动。
  不知小孩是不是还在青春期,安陆总觉得每次见安思远,他身上都会有些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像黑夜里偷偷生长的植物,有时睡觉前一看还是个小小花苞,等睡起了再一看,连花瓣都不知什么时候全绽开了。
  “安陆,你专门来学校看我的吗!”
  安思远又走近了些,脸上笑意更盛。
  自从他上了高中后便不再唤安陆“叔叔”了,每次喊人都是连名带姓地喊,仿佛把这两个字说出口,就可以多添几分愉悦似的。
  “包给我,衣服披上。”
  安陆伸出手,示意安思远把肩上的包递给他。
  “我不冷——”
  “你还没说你是不是来学校看我的——”
  安思远扬着眉、背着手,像只狡黠的小狐狸围着安陆转来转去,逼着他给出一个具体的答复。
  “你快说———”
  “是。”安陆被他磨得叹了口气。
  “刚下飞机,来接祖宗回家。”
  安思远这才满意地把包给安陆,眼睛开心地眯了起来。
  “……怎么这么重?”安陆掂了掂安思远那巨大的越野背包,感觉里面至少得有八斤的书。
  “今天老师发了下学期的新书,让我们有空回去琢磨琢磨,估计很快就会讲到了。”
  安思远方才从操场跑过来,出了不少汗,这下只好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去擦那热气腾腾的脸颊。
  晶莹的汗珠顺着白中透粉的后颈滴落,像观音净瓶里不慎洒出的清露一般,莫名有了种圣洁感。
  安陆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东京好玩吗?”
  安思远和安陆并肩走着,短短几年身高竟然窜到了安陆的鼻尖。
  安陆回忆了一会,最后总结成了一句话:
  “樱花很好看。”
  安思远仰着头,笑了笑。
  “是嘛……”
  夜来灯火稀,月迟露霜重。
  这个点的校道上没几个人,周围也陷入了一片平淡的冷清中,只有几个快要报废的路灯顽强地发出最后的一点光。
  ——尽管那光微弱得跟鬼火似的。
  “安陆你知道吗。”
  “你不在的时候我可想你了。”
  走到校道尽头的时候,安思远冷不防地叹气道,话尾还带了点可怜巴巴的意味。
  “……”
  安陆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想的?”
  霎时,一阵冷风吹过,桉木的叶子被摇得“沙沙”直响。那快要作古的路灯被风一吹,竟然真的像散了精魄似的,毫无骨气地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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