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你不想,”陈既庸顿了顿,“也没关系。”
齐麟却说:“你妈是校长,我要是不去,会影响期末成绩吗?”
陈既庸一听就笑了,“齐齐,我妈退休了,她唬人的。”
陈既庸以为齐麟接下来就要跟他说NO了,毕竟小朋友从来不会拐弯抹角。
“好。”齐麟说。
这回换陈既庸失语了。
第46章 我谈恋爱了
饭桌前,齐麟和陈既庸并排坐在陈淑兰对面,陈淑兰不动声色的将齐麟打量个遍。
齐麟知道,自己仅仅是作为一个普通学生,顺路来老师家里,说是做客都极为勉强。
他紧张,很紧张。好在他天生一副淡定脸,在某些特定的场合,还挺唬人的。
而陈既庸一眼便看穿了齐麟的伪装,小朋友坐得笔直,只夹自己跟前的一盘西蓝花,而且咀嚼很久才会咽一次。
很明显,齐麟不喜欢西蓝花。陈既庸真的很想起身给他宝贝换盘菜,但情况不允许。
眼下他做什么,都有可能触发一个未知事件的发生,最保险的做法就是当没看见。
陈淑兰也发现齐麟只吃西兰花,于是就问:“喜欢吃蔬菜?”
齐麟猛的抬头,“啊,不喜欢。”
边上的陈既庸噗嗤就笑了,陈淑兰微微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这孩子,挺逗。
齐麟这才意识到自己嘴瓢了,他想说喜欢来着,奈何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经搭错了,话都说不明白了。
现在离开还来得及吗?
陈淑兰转向陈既庸,“你当老师的,怎么也不知道给人换个菜过去。”
“抱歉,我的问题。”陈既庸麻利起了身,将青椒炒鸡蛋,红烧排骨,都挪到了齐麟面前,这两样可都是齐麟爱吃的。
“谢谢。”齐麟尴尬道。
陈既庸乐呵呵的回了句“不客气”,眼里是藏不住的爱意。陈淑兰慧眼如炬,将两人之间那点小九九,看的是里外通透。
起初她叫陈既庸回来,主要是想跟进下,上次让他们不欢而散的问题。
这段日子,她接受了儿子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但她又开始怀疑儿子之前的说的,都是满口胡诌敷衍她的,目的就是让她死心。
意识到这一点,她就迫切的想把人叫回来,确认一番。谁知打个电话,还能有意外收获。
陈淑兰从学院那边得知,陈既庸今天会带着两个班来锦瑟湖采风,看时间差不多了,才给人打了电话。
本来陈既庸要是实在不想回来,她也没打算强求,结果这人竟然说要送个学生。
一车学生,都是坐大巴的,怎么这个就搞了特殊?要是没有之前的种种,陈淑兰大概率也不会多想。
都说女人的第六感准,陈淑兰在见到齐麟第一眼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他这个儿子,从小就是个颜控,长大之后搞起了摄影,更是挑剔的有些病态。这个叫齐麟的孩子,明显就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
“齐麟平时课业负担大吗?喜欢运动吗?阿姨看你个子很高啊。”陈淑兰温声问。
“不大,平时会打打篮球。”齐麟礼貌道。
“我就说么,一看你就是个打篮球的料,不错。”陈淑兰对一切和篮球有关的人和事,滤镜很厚。
“陈教练慧眼,齐麟之前去西南比赛,还拿了冠军呢。”陈既庸语气里夹杂着些小骄傲。
“西南…”陈淑兰若有所思起来,“你进藏那段时间吧?”
陈既庸一听,连忙打起马虎眼来,“这谁知道啊。”
齐麟垂头不语,佩服陈既庸撒谎脸都不红。
“齐麟家里是做什么的?”陈淑兰一边夹菜,一边又问。
“以前做点生意,现在我不太清楚。”
好一个不太清楚,陈既庸差点又被逗笑了。齐麟是真不太清楚,齐海这几年在折腾什么,就知道他家已经不搞房地产,转型了。
陈淑兰又问:“是本地人吗?”
“不是,但很小就过来了。”
齐麟想长辈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总不会有错,只要某人别再插嘴,就万事大吉了。
“陈老师,您查户口来了?”陈既庸却没忍住,又开了口。
“我平时连说个话的人都没,齐麟来了,我们随便聊聊,碍着你了?你急什么?喝你的汤吧。”
陈淑兰就是随便说说,她上周还带着泰迪出去跟狗友露营了呢。
陈既庸被迫闭嘴,心道您是妈您说什么都对。
“齐麟,”陈淑兰面带春风继续道:“趁热吃排骨,里面有话梅的。”
“好,谢谢。”齐麟根本顾不上一旁被怼,被冷落的人,听话夹了块排骨到碗里。
然后就听到陈淑兰问:“齐麟谈恋爱了吗?”
这一问,瞬间在饭桌上掀起了一阵暗潮,齐麟僵住的同时,陈既庸刚喝进口的汤,全都咳了出来。
陈既庸突然就萌生了不好的预感,陈老师今天是不是过于热情了?
陈淑兰自然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况,淡定抽了纸巾给陈既庸递了过去,“赶紧擦擦,像什么话。”
“齐麟一表人材,肯定有不少人追吧。”陈淑兰换了个话术继续,根本不理陈既庸的死活。
齐麟情急脱口而出:“我、有对象了。”
陈既庸表情一秒失控,紧张感爆棚,同时心里也翻腾起甜腻的泡泡…小朋友大可不必这么耿直的。
陈淑兰不知道是该说这孩子是聪明,还是笨了,但她乐见于此,继续试探:“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时间像是被人为暂停了。
齐麟缓了缓才开口:“挺好的。”
齐麟没看陈既庸,但他知道对方正在看他。他心头颤动不已,一直以来,他都无法真正形容出,陈既庸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虽然对方人前稳重,人后流氓,他甚至搞不懂,自己怎么会被这样的男人所吸引。可蓬勃跳跃的心脏,都在证明,陈既庸挺好的。
陈既庸的心脏仿佛在刹那间停止了跳动,挺好的,小朋友说他挺好的。
这可比任何情话都来的要命,在小朋友心中,他至少是及格的。
陈既庸心中猛然涌起一股子冲动,他想把齐麟拽进怀里,狠狠在人额头亲上一亲。
陈淑兰默默观察着一切,她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此时儿子眼中那种浓浓的情绪,到底是什么。
就像当初她对那个短命的美国人一样,每一眼的喜欢,是藏都藏不住。
陈淑兰不给两人暗送秋波的机会,笑笑又问:“那你们一个学校的?”
齐麟想了想,他和某人目前确实在一个学校,只不过身份职责各有不同罢了。
“嗯,一个学校的。”
陈淑兰按耐不住上扬的嘴角和眼中的笑意,她算是明白了,齐麟是真的还没搞清楚状况,她想听的,这孩子七七八八都说了。
齐麟耿直、单纯,不像自家儿子,一肚子弯弯绕绕,指不定使了什么手段把人骗到手的呢。多好一个有为青年,跟他儿子实在白瞎了。
“同龄人,有共同语言,那就好好处。”
陈淑兰说完便低头夹菜了,此刻她也紧张,当妈当到她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齐麟接下来的话,很重要,基本能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
“他年纪比我大。”齐麟只觉得自己暗戳戳的宣誓主权,很幼稚,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套了话。
年长…陈淑兰心里的大石头彻底落地了,她儿子陈既庸有对象了,而且胆大包天的给她带回来了…真当她是个好糊弄的?
陈既庸则是再也无法维持面上的淡定了,他从来没想过,会有谁能够让他在一瞬间,就有了向全世界出柜的冲动。
齐麟做到了。
他之前所顾虑的一切,哪怕是最大权重,陈老师的身体,都不再是什么不可跨越的障碍了。起码在这一刻,他不想、也不应该躲在齐麟后面。
“妈。”陈既庸干脆道。
陈淑兰格外平静,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严肃了起来。气氛陡然变沉,齐麟意识到,情况复杂了,并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变了质。
齐麟看了眼陈既庸,示意他闭嘴,然后果断打岔道:“阿姨,我吃饱了。”
“那就喝点汤,养胃。”陈淑兰说。
陈既庸完全不理齐麟的友情提示,又叫了声:“妈!”
“听见了,我不聋,”陈淑兰浅浅叹了口气问:“你要说什么?”
时间开始论秒走了,陈既庸也豁出去了:“我谈了一个人。”
“也会打篮球!”
“他年纪小。”
“但很优秀。”
“很好看。”
“很可爱。”
陈既庸每说一句,齐麟的头就会低一寸,连带着耳根越发红透。这跟指名道姓有什么区别吗?齐麟感觉手心都出汗了。
陈既庸沉沉呼出一口气后,笃定到:“回头,我带他正式来见您。”
陈淑兰很是意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心里愤愤道:“要是指望着你能主动带人回来,我至于搞今天这出?还改天?搞笑呢!”
短暂的沉默后,陈淑兰面色波澜不惊,直接就送客了:“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因为再说下去,齐麟那孩子,怕是要把脸埋进饭碗里了。
第47章 快乐没代沟
两人一路沉默回到了奥朗,天色隐隐泛黑。
车进地库,齐麟连安全带还没摘下来,陈既庸就从驾驶位探身过来,一只手狠狠扣着齐麟的后颈,含上了齐麟的唇。
猝不及防间,齐麟便失去了挣脱的可能。这是一个充满情感发泄、蛮力十足的吻。浓浓的情欲气息,很快将车厢填满。
灼热的气息纠缠不清,唇舌在彼此的口腔里如鱼儿得水。
陈既庸自然很清楚,如何取悦齐麟,也知道如何用些小技巧让人乖乖听话,全情投入。
就在齐麟全然放松、毫无防备之际,陈既庸迅速从驾驶位翻了过来。根本无法躲闪,齐麟只能任由陈既庸跨坐在他腿上。
其实齐麟只要用力一推,就能和人拉开距离,可陈既庸的头肯定会撞到车顶,齐麟仅仅是犹豫了下,座椅就被放倒、放平了。
“你想干嘛?”齐麟惊道。
陈既庸在贴近齐麟的耳畔轻道:“想干你。”
齐麟双手抵着陈既庸的胸口,脸红耳热道:“滚。”
陈既庸半个身子都覆在了齐麟身上,眉梢一挑,无赖道:“就这么大点儿地方,你让我滚哪去?”
齐麟话卡嗓子眼,心尖发痒,身体更是躁动不已。这是两具肉身,在本能的呼应彼此。
车内的氛围灯不知道什么时候亮了起来,在齐麟脸上反射出淡淡的霓虹。
陈既庸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齐麟,那张介于青涩于俊朗之间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齐麟不敢动,因为那双蓝眸里,正酝酿着什么,闪动着比情欲更加危险的信号。
陈既庸的拇指,在齐麟的唇瓣上一遍边轻轻摩搓着。
“宝贝,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齐麟无法摆脱那滚烫的视线,他硬着头皮反问:“说什么?”
“说说我怎么样?陈老师好不好之类的。”陈既庸语气中是无法拒绝的霸道,但撒娇的意味更浓。
齐麟红着脸,目光闪烁道:“你抽什么疯?”
“不说?”陈既庸捏着齐麟的下巴,将人脸掰正,“那咱们直接做,做到你说,你就知道我抽什么疯了。”
齐麟双唇微张,瞳孔放大,忍不住挣了挣,可这一动更糟了,他无比清晰的感受到,身下某个位置正被狠狠的戳着。
他还是低估了狗男人后脸皮,这人根本就没脸,就故意拿他寻开心。
“这是车库。”齐麟声音越发的小,生怕被谁听见一样。
陈既庸快憋坏了,没有家里那一遭还好,无非就是一忍再忍。
可从家里出来,他血液里的冲动,脑子里的亢奋,就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反而越演越烈。
他一路都在克制,现在好不容易忍到家门口,还不是他想怎么疯就怎么疯。
不过,他没打算把人怎么样,在那方面给齐麟最好的体验,这句永远算数。他就是太兴奋了,他太想再听听小朋友说他好了。
“陈老师好不好?你喜不喜欢?说了,我保证不在车里对你做过分的事。”
陈既庸的话,一句都不能信,齐麟警告自己。还有那些肉麻的话,想让他说第二次,还不如杀了他。
见齐麟脸上那股倔强、生动的别扭劲,陈既庸故意拉长了一个欠揍的尾音,“哦,我懂了,宝贝的意思是说不如做?”
“我不是…”齐麟话说一半就被再度被封了口。
这下陈既庸像变了个人,带着千军之势,让齐麟完全招架不住,只能任由身体下坠、沉沦。
齐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轻易的就被拿捏住了。
明明不止一次尝过人事,明明学习能力很强,可一到实践部分,却仍像个初学者,只有被动承受的份。
他根本学不来狗男人的蛮横与张狂。
也许是空间太小了,将他困的太牢,影响他发挥。
可事实是空间太大了,大到足以让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完成不可描述的深入互动。
仅仅是这样短暂的神游,齐麟的T恤就被脱掉了。
考虑到齐麟明天还要上课,陈既庸放过了他的脖子,那吻反复在他胸口留连着,好像在等齐麟妥协。
车内昏暗,又有防窥膜,阻隔了一切视觉上的干扰,但声音,是无法被完全隔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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