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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启示录(近代现代)——Gong喜豆沙包

时间:2024-04-17 07:19:46  作者:Gong喜豆沙包
  陈碣棋的视力很好,能够看清楚很远地方的东西,陈珲指着那块牌子上面被人泼了墨水,只能隐约看见几个字:“基因——”
  陈碣棋根据牌子上模糊的文字猜测出了,是贝塔不满X实验的事情,上街游行,还有部分的阿尔法和欧米伽也不同意,他们很多人在自己的脖子上围着一道红色的围巾,遮掩住腺体。
  陈珲也猜测出来了大概是什么情况,他想起陈碣棋说以后要学基因工程的事情,忍不住地叮嘱他:“你以后可千万别卷入这些事情里面。”
  陈碣棋笑了,他微微低着头,看着陈珲杞人忧天的忧郁,说:“哥,你担心太多余了。”
  而之后发生的事情证明,陈珲不但是没有担心错,他还在后悔为什么顺着陈碣棋让他选择了这个专业。
  陈碣棋个子高,走回去的路上,他把手搭在陈珲的肩膀上,远远看着就像是搂着陈珲,陈珲挣扎了片刻,陈碣棋也不说话就摁住他,陈珲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任由他勾肩搭背。
  一路上都不太平,还有不少的人朝他们发宣传单,全部都是关于抵制X实验的内容,陈珲不好将宣传单扔进垃圾桶里,只能把陈碣棋的那份宣传单也拿过来,揉成一团塞进口袋。
  路上还有陆陆续续正在上街游行的人,举着高高的宣誓牌,最里面赫然喊着各种的口号,宣扬X实验对人类的破坏。
  陈珲很少关注这些东西,猛然间才发现原来X实验的影响这么大,他问陈碣棋:“你觉得这个实验怎么样?”
  陈碣棋想了一会,说:“不怎么样,这个实验进行了大概有八年了,之前都没有什么进展的,好像是最近才有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这个基因实验真的会改变人类的基因吗?”在陈珲的眼里,基因这种东西都是存在人类的骨血中,进化了近千年才有了现在的人类,想要一朝一夕就改变,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其实改变更多的应该是阿尔法,我看过他们最新的文献,只能说有一点突破口。不过现在的那个数据根本不可能支撑阿尔法的寿命延长,而且一旦广泛使用,阿尔法和欧米伽的优势就会出来,这两种性别的人会减少易感期和发情期的影响,但是生育出来的如果是贝塔,也会闻到信息素,至于这种信息素会不会带来恶劣的影响,谁也不知道。”
  陈珲听得稀里糊涂:“也就是说贝塔不会有阿尔法的身体上的优势也没有欧米伽的优势,但是会闻到信息素,并且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差不多就是这样。”
  陈珲总算知道为什么贝塔那么的生气了,换做是他,不对,他也是贝塔。陈珲的基因性别的界限非常模糊,他不了解这个生理基因的弯弯绕绕,只明白了两件事,一个是阿尔法可以减少易感期的痛苦,另外一个是贝塔会闻到信息素。
  陈珲忽然之间,一股强烈的诡异感涌上心来。他现在不就能闻到信息素?这是怎么回事?
  陈碣棋微微侧低头,问他:“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陈珲有些心不在焉,他抬起头,看见示威游行地队伍浩浩荡荡从身边过去,他猛然间地看见了什么,还没有看清楚,陈碣棋就拉着他走到另外一边,防止他被人群撞到。
  陈珲终于想起来在信息素匹配站看到那个人为什么会非常熟悉了。
  那张脸他果然是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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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忘记更新了,我周六日一般来说是休息,然后周六看情况更,如果突然没更,那就是说明我有事情耽搁了。昨天晚上发生一些很不愉快的事情,我感觉自己要被气炸了,又气又委屈,然后就忘记了。
 
 
第23章 都是神经病
  陈珲敲了敲玻璃窗,问:“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一个什么林先生?”
  玻璃窗里面坐着是一个小姑娘,看上去年纪不是很大,她皱眉问:“什么林先生?”
  陈珲轻微的脸盲症,他似乎没有认出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上次接待他的小姑娘,陈珲抬头看了一看窗口的序号,确定没有问题,他自问自答:“是这个窗口来着,一个姓林的,上了一点年纪——”
  “陈先生?”
  林北溪穿着一套白色的实验服,白色大褂下面是一套得体的西装,剪裁地恰到好处,他戴着口罩站在走廊的另外一端不远处,朝陈珲挥了挥手。
  陈珲道了一句:不好意思,小跑过去,林北溪见他跟上来,自顾地转身,示意陈珲跟着他。
  陈珲是在路上的游行队伍中看到了他的照片想起来的。
  原来自己看到林先生那么熟悉不是没有道理,他就是见过。
  陈珲自从长大之后一直有一个习惯,就是把电视打开,开着新闻吃饭。倒也不是他多喜欢看新闻,而是因为以前寄宿家庭中的那个家长很喜欢看新闻,每次吃饭都会把电视调到新闻台,就算是小孩们想看动画片闹腾他,他也绝不会换台。久而久之,陈珲发现自己习惯了开着新闻,就着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吃饭。
  他在新闻中不止一次看到过林北溪的脸,但是见到真人没有一次想起来的。直到上次游行队伍中,他的大头照被赫然钉在上方,被人画了很多肮脏的词汇。
  林北溪似乎早就意识到了陈珲会来,他推开实验室的一扇门,将门口准备好的一次性口罩和衣服给他:“穿上。”
  陈珲有很多想说的,被他堵住了话。
  为什么你执着于让我带陈碣棋来,为什么你会是X实验的领头人物?你知不知道我是贝塔,你上次收了我的血做了什么?
  陈珲把衣服穿戴好,林北溪又让他洗了足足五分钟的手,最后走进了最里面的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没有人,空空荡荡,温度还比较低。一排排实验用具排列整齐,还有不少的福尔马林泡着的腺体取样漂浮在
  玻璃器皿中,怪异的颜色让陈珲蹙眉。
  林北溪从冷藏箱中取出一管红色的液体,然后取出一个很小的杯子,凑到陈珲的鼻子前,问他:“这是什么?”
  陈珲都没有凑近鼻子,下意识地回答:“红酒。”
  林北溪带着口罩,看不见他到底什么神情,可是光凭那双骇人的眼睛,他有些后悔刚才说的太快。
  林北溪把杯子放到另外一边,取出试纸,低头摆弄。过了一会,他说:“这酒闻起莱什么味道?”
  “有点酸。”陈珲老老实实地说。
  林北溪拿滴管的手停顿片刻,侧着脸,又问:“还有吗?”
  陈珲:“还有点涩。”
  林北溪点点头,异常的冷漠,他完全不像是上次劝说陈珲的那个温和的人,整个人从骨子里面偷出来的冰冷。
  陈珲忍不住地打量他,他似乎是一个贝塔,就在陈珲神思遨游的时候,林北溪淡淡地来了句:“这不是红酒,这是陈碣棋的信息素。”
  ......
  陈珲霎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等缓了几秒钟,刚要开口,林北溪又把那个信息素提取液举起来,说:“我完全闻不到任何的红酒味,因为我是个贝塔。”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也是?”
  林北溪的声音低缓沉稳,听得陈珲一阵发麻,他对视上林北溪的眼睛,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攀爬。
  陈珲完全没有想到为什么林北溪会把信息素给他问,他也没有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味道是信息素。桃红色的液体,无论是看上去,还是闻上去都像极了红酒。
  过了一会,陈珲又凑了上去闻了闻,这回明白了,林北溪估计早就知道他能闻到这个味道。
  陈珲喉结攒动,开口:“您是故意的是吗?”
  林北溪听到这句话,很微妙地笑了,点头,说:“是。”
  随后把刚刚电脑的实验数据给他看,从电脑端另外一方吐出一张A4纸,陈珲拾起看,全部都是他看不懂的乱码和数据。
  林北溪看着那张数据沉思了一会,告诉陈珲说:“你能够闻到信息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陈珲摇摇头,他不敢说,也不能说自己晚上身体会有异样。
  灼热。
  发汗。
  惊醒。
  不过次数不多,每次没多久就会消失那种感觉。
  “很神奇,不是吗?”林北溪对着他说。
  这回轮到陈珲问他:“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北溪低下头,把剩下的一点点实验液体放回冷藏箱中,他说:“知道什么?你闻得到信息素?还是知道你在撒谎?”
  陈珲一阵汗颜,面上不动声色:“什么?”
  林北溪回头很戏谑地轻笑一声,他似乎不想解释太多,把A4纸张存放好,说:“每一次的测试都非常珍贵,因为我们到现在还无法复原这里面的特殊物质。”
  陈珲很明显地有些生气:“为什么要骗我?”
  林北溪诧异地看向他:“骗你?我什么时候骗你了?我难道没有和你说过陈碣棋的血液中有特殊物质?”
  “我根本不知道你是X实验的领头人。”
  “我以为全世界的贝塔都认识我呢。”林北溪自嘲笑了。
  陈珲:“如果我知道你是X实验的人,我绝不会——”
  “绝不会什么?绝不会在这里做基因测试?还是绝不会将陈碣棋的信息素送到我的手里,又或者上次不该答应我抽血?”林北溪毫无表情,声线毫无波澜盯着陈珲一字一句地说。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
  林北溪还想要说些什么,陈珲心里有种特殊地直觉告诉他,他不想听。
  陈珲扭头就离开,林北溪并不拦他,陈珲站在银色的金属大门前,扯了扯门把手,没有动静,“开门。”
  林北溪没有搭理他,而是开始进行下一场实验。
  “开门!”
  林北溪的速度很快,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他提着两管液体走向他,一管是红色的,一管是蓝色的,陈珲强烈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事情一定会有很糟糕的后果。他抬起拳头重重地砸向金属大门。
  咚!一声,在空旷的实验室回荡,温度较低的大门上留下一个温热的印记,陈珲怒吼:“开门!”
  林北溪举起红色液体说:“这是你的血液。”接着举起蓝色的液体,说:“这是陈碣棋的混合特殊物质的信息素,我们给它加了一点反应物质。”说完他缓缓地将蓝色液体倒进红色的试管中,没一会,红色试管中的液体开始沸腾,隔着玻璃器皿,陈珲也能感受到,液体在发烫。
  他预想当中最差的结果发生了。
  陈珲一直把陈碣棋近来的异常当做阿尔法没有欧米伽的信息素安抚的结果,虽然陈碣棋再三的各种暗示....陈珲再也不能自我欺骗了。
  陈碣棋不是因为没有欧米伽才这样的。
  他一直都有这种心思。
  陈珲的担心没有出错,他不是什么聪明绝顶的人,不是阿尔法,没有强迫的体质,不是欧米伽,没有漂亮的皮囊,他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贝塔。
  陈珲的愿望就是陈碣棋考上好大学,然后认识欧米伽,结婚生子。把孩子给他带也没有关系,孩子是贝塔也好,是其他性别也好,陈珲一定会尽心尽力地带大这个孩子。
  这是一个普通的贝塔,普通的大哥的愿望。
  陈碣棋在愿望中间给他画上了太平洋。这个龌龊的情况,还被第三者知道了。
  林北溪见他脸色涨红,很认真地安慰他:“害怕什么,你应该高兴。”
  陈珲毫不示弱地回复:“高兴什么?高兴自己亲手养大的弟弟对自己抱有这种心思,还是说高兴你也知道了。”
  林北溪见他紧张地握住身后的把手,说:“我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毫不关心,就算你告诉我你们之间有一腿我也觉得没什么,我在意的是,为什么这个物质不是对贝塔反应,而是只对你,陈珲,有反应。”
  “我一开始惊喜地以为和这个物质将会颠覆人类的基因,阿尔法不会再因为痛苦的易感期而变成猛兽,欧米伽也能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至于贝塔,总有办法解决副作用。”
  “结果是,它竟然只对你产生反应。”
  陈珲伸手要夺取试管,林北溪比他高,轻松地略过他,说:“我们实验室就这么点材料,还要做各种测试,不能浪费,毕竟我看你的样子是不会把陈碣棋给我送来的。”
  陈珲脱口而出:“神经病。”
  “陈碣棋才是神经病。”
  陈珲气得双瞳放大,他曾经竟然还觉得林先生是一个温文儒雅的人,如今看他盯着那只试管,眼中露出道道精芒,只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
  “陈珲,你们家缺不缺钱?”林北溪忽然说道。
  “怎么,要我把陈碣棋卖给你?开门,我不想和一个疯子谈条件。”陈珲再次重重地捶着金属大门。
  林北溪听到这话,忽地笑出声了:“没有,我只是想着陈碣棋做实验会不会缺钱,需要的话,我可以调一笔款给他。”
  陈珲此刻再装听不懂就有些无趣了。
  他猜到了,陈碣棋做实验,在两个人之间做测试,效果显著,毕竟陈珲现在能闻到陈碣棋的信息素了。多么可怕的实验。
  他会变成欧米伽吗?他会不会有发情期?
  陈碣棋这个疯子!
  陈珲面如土色,勉强支撑自己的身体站着。
  叮——
  实验室的大门打开了。
  林北溪摘下口罩,零星的一撮白发垂落在他的额前,他低垂眼眸收拾实验耗材,从侧面上看,他应该不算太老,顶多四十,可头上的白发又让人觉得他年纪应该更高一些。
  林北溪关上电脑,背对着陈珲说:“回去吧,出于人道主义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陈珲跌跌撞撞地走出信息素匹配站。
  外头的阳光正好,上街游行的贝塔已经被镇压了,街道上一派其乐融融地景象,陈珲浑浑噩噩地坐上地铁。
  实验室中的林北溪收到了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一眼。
  信息的内容是:如何?
  林北溪脱下手套,回复: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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