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做哥哥的,尽管希望他能好好读书,但从来没说过什么绝不能谈恋爱之类的话,何况阿尔法和欧米伽的情况如此特殊,为什么陈碣棋没有欧米伽。
陈碣棋真的没有人喜欢吗?不可能吧,除非他们学校的都是瞎子。
先生看着陈珲陷入沉默,他微微一笑,笃定地说:“我见过不少的家庭迟迟不肯让自家的阿尔法去接触欧米伽,为了就是去匹配一个极好的信息素欧米伽繁衍下一代,最后的结果当然都不尽人意的。您应该知道,按照他心里喜欢,信息素结合度也许一开始不够好,可慢慢的信息素的匹配度就会提高的。
陈珲抬起头,房间内的落地灯把周围都打亮,陈珲注意到面前的人似乎有点面熟,可有想不起来是谁。
他怎么有一种见过这个人的感觉,不应该啊,他一个小小的贝塔,那有机会见识这种人物。
看上去非富即贵的。
陈珲把脑子里面的想法清空,他从刚刚的话里面提取信息,总算明白了。这人以为自己故意拆散陈碣棋和欧米伽,为了就是更好的下一代。
“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故意这样做,而是我弟真的没有欧米伽和他在一起,他光靠抑制剂撑到了现在,前段时间易感期,他很痛苦,我他需要一个欧米伽。”
那人听闻后隐隐放大了瞳孔,他看了下信息表格,确认年纪之后,再次发问:“他从来没有信息素安抚?”
“我想应该是的,这也是为什么我急于给他找一个欧米伽。”陈珲说。
对面的人看着表格上的照片,还是觉得不可能。
“正常的家庭应该在阿尔法十四岁的时候让他们充分去欧米伽接触,然后寻找合适的人,在未来一起度过易感期和发情期,陈碣棋,一次都没有?!”
陈珲头疼地说:“我父母去世早,我是一个贝塔,我没有注意这些,我以为他自己能够解决的,陈碣棋,他没有欧米伽。”
“您确定他之前一直没有欧米伽?那他之前的易感期?”
…
陈珲:“抑制剂。”
那人的惊讶再次流露,他怔怔地看着信息表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两寸照,白色的背景,照片里的年轻阿尔法,黑色的头发,严肃凌厉的眉眼,没有任何表情,仅仅是透过这张照片,他就能判断对方是一个具有极强魄力的阿尔法。
这样的一个信息素A+.的阿尔法,18岁,没有任何的欧米伽。
仅仅通过抑制剂度过了自己人生中的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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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好多事。
第10章 来自基因的折磨
先生看着信息表上的人,喃喃自语道:“他一定很痛苦。”
陈珲:“什么?”
先生看着陈珲,这个贝塔,完全没有了解过他的弟弟,一点都没。
“您知道您所的意味着什么吗?”先生严肃盯着陈珲。
陈珲被他的眼神刺痛,他坦然地说:“明白。”
“你弟弟,一定要遭受的是来自基因的折磨,生理的痛苦。这种痛苦,没有任何的麻药可以缓解。”
陈珲微微一怔。
他知道易感期会很难熬,毕竟他已经陪着陈碣棋度过一次了,陈珲并没有觉得陈碣棋的易感期很恐怖,只不过是比一般时候略微有些黏人,口出狂言罢了,他不知道自己看到的是伪装起来的陈碣棋。
陈碣棋和这个世界上任何爱慕的人一模一样,他只是一个希望自己喜欢的人永远看到他最好的一面,即使是在基因控制的易感期中。
“抑制剂的产生本就不是为了让阿尔法的易感期度过,而且减少信息素带来的失去理智,让阿尔法和欧米伽能够残留一点理智,缓解痛苦。”那位先生缓缓说:“当然,这个知识很多人都不清楚。”
陈珲沉默一会。
“所以,他没有用任何信息素撑到了现在是不正常的?”陈珲问。
“是的,很不可思议。”先生站起来,说:“实际上,现在广受关注的X实验的方向之一就是,针对阿尔法和欧米伽的信息素二次性别成熟带来的择偶变化,这个实验的初衷就是希望我们能够更像一个正常的人类,减少信息素带来的择偶问题。”
陈珲把那张自己临时做的信息表拿过来,两指捏住。
照片中的人目光凌厉,陈珲静静地看着。
他似乎真的不了解陈碣棋。
陈珲抱歉地说:“那信息素匹配站现在能给他找一个匹配度高一点的欧米伽吗?我会尝试着让他们接触,不会从中作梗的,我只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先生把信息表抽回来,说:“当然可以,您放心,如果不是为了所谓的更好的下一代而追求什么信息素匹配度,这里很乐意为您效劳。:
“放心,我会尽量给您匹配一个合适的欧米茄。”
陈珲回家了,公文包里面装着一次性的血液提取器,他需要提取一点陈碣棋的血液,帮助匹配站更好的匹配欧米伽。
家中还残留着红酒信息素的味道,陈珲为了不让味道泄露,家里的门窗依旧紧紧关着。
陈珲站在门口,把公文包一丢,把门关上,空气中浮动的红酒味信息素竟然也不是很难以接受,细细地闻,还很舒服。
陈珲就这样深呼吸几口,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张开,今天工作的疲劳感都消失了。
他坐在门口的板凳上换鞋,心里还在想,果然还得是酒精,不论是真的酒还是酒精信息素,都能让人放松下来。
陈碣棋还没有放学,陈珲在家自己吃了饭,坐在床上,依旧是捧着电脑,这次是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
血液提取器放在床头,陈珲还没有想好怎么和陈碣棋说。
这段时间的相处,让陈珲心里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陈碣棋的意图昭然若知,陈珲不敢多想,只当做他易感期发疯。
陈碣棋怎么会没有欧米伽呢?按照他们说的,这么痛苦,怎么没有找一个欧米伽呢?
陈珲看着电脑里的电影,演员生动的对白没有一句进入陈珲的大脑。
他在想,每年送巧克力的那么多怎么会一个都不喜欢呢?宁愿每次忍受易感期的折磨吗?
陈珲的大脑高速运转:等找到合适的欧米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陈碣棋晚上回来之后,看到了哥的房间亮着,他照例喊了两句,没有回应,等他换好鞋子进去一看,陈珲已经看着电影睡着了。
陈碣棋把他的电脑拿到一边,还把陈珲鼻梁上眼镜小心翼翼地摘了下来。
就在放下眼镜的一刻,陈碣棋注意到了床头的血液提取器。
他拿起来看了好一会,没有明白陈珲要做什么,又放回去了。
陈碣棋随便洗漱,爬到陈珲的床上,陈珲还不太适应多了一个人要和他睡,把他往外面推了推,半梦半醒时嘴里骂了一句脏话:“你他娘的能不能别黏着。”
“哥。”陈碣棋喊了一声又贴上去。
陈珲的困意沉地让他嘀咕了两句废话就睡了,陈碣棋抱着他。
夜色深沉,陈碣棋的侧脸露出一节高挺的鼻梁,锐利的侧脸曲线曲线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陈碣棋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看着身边的人,他的眼神混和复杂的情感,真情是真,痛苦也是真。
陈珲细软的头发随意的耷拉,他睡得很好,陈碣棋从被子里面抽出一节手,手指轻轻挑开他的衣领,那个地方,通常是欧米伽的腺体,而贝塔的后方则是光洁一片。
陈珲的也不例外,那个地方除了当日被陈碣棋咬破了一点血痂,什么也没有。
陈碣棋凑近了一点,看见血痂的旁边有一个肉眼难以窥见的针孔。
哥,什么都不知道呢。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
陈珲对陈碣棋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他是这世界唯一的亲人,他会把自己拥有的一切都给陈碣棋,只要他开口。
陈珲睡梦中略感不适,陈碣棋注意到他微微蹙眉,胸口迅速地起伏。
他明白了什么,伸手把自己后颈的信息素隔离贴撕了,一瞬间,香甜辛辣的红酒信息素溢出。
陈碣棋把自己手指咬破,猩红的血珠从破口流出,陈碣棋不太温柔地捏住陈珲的嘴,把自己的指尖塞进他的嘴里。
混杂着高浓度信息素的血液进入陈珲温热的口腔。
哥,喝下去,会舒服很多。
陈碣棋贴着他哥的鼻尖说声音沙哑低沉,在声线里,陈碣棋极力抑制自己的颤抖。
根本没有人了解,他对陈珲的情感有多深,这是一口不见底的古井,谁都看不清底下到底是什么。
陈珲似乎听懂了陈碣棋的话,喉结滚动,将陈碣棋指尖的血液全部吞下去,唾液浸润他的手指,陈碣棋无比清楚地感受到口腔的温度,他没有任何的动作,或者说他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
他怕自己一旦做了什么,就刹不住车,最后酿成大错。
他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高度自制力的。
陈珲受到了血液中的信息素和空气中的信息素的影响,呼吸声放缓,紧皱的眉头也渐渐放松,只是依旧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趋势。
陈碣棋用鼻尖蹭了蹭那块软肉,随后落下了一个非常轻柔的吻。
再过几天,身体就会舒适了。
相较于让你植入欧米伽的腺体,这个方式是最合适的了。
晚安,哥。
陈碣棋将人搂住,沉沉地睡了。
陈珲睡醒起来,身边依旧空空如也。
不知道是不是陈珲的错觉,他竟然觉得陈碣棋似乎有意的在躲开他。早上他起来的时候,陈碣棋已经去学校,晚上他睡觉的时候,陈碣棋没有上床。
陈珲坐在床沿,转动脖子,他觉得身子的骨头酸酸的。
他看见桌面上的血液提取器,不知道陈碣棋有没有看到,会不会有怀疑。
餐桌面上摆着提前做好的早餐,陈珲吃了两口,叹息一声。
陈碣棋是一个阿尔法,阿尔法在易感期到底要遭受什么,他不清楚。
但他已从他人的口述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陈碣棋有意的压抑自己,他的痛苦,陈珲从没见过。
陈珲内心里的担忧渐渐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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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谢天谢地
“需要帮忙吗?”陈珲弯腰询问面前的人。
他今天一早上班,路过了那家西装店,陈珲看到那个小欧米伽店员正抱着一个大盒子,艰难地将这个盒子往店里面拖。
他抬手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还早。
赵笙抬起脸,看到陈珲,露出标准笑。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灰,说:“可以吗?这个有点沉。”
陈珲把公文包递给他,然后抱起那个箱子,问:“放在哪里?”
赵笙带着他到店铺的杂货间,说:“放这里,就行了。”
陈珲把箱子放下,说:“这么大一个箱子,你一个欧米伽怎么搬的动。”
赵笙红了脸,说:“我慢慢拖也能拉进来,就是费着点时间。”
陈珲:“要是太沉,找个人帮一帮吧。”
赵笙把公文包还给陈珲,小声说:“没朋友。”
陈珲也不知道说什么,他也没有朋友,以前是有一些,不过后面父母去世,他忙着挣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的工作,也没有什么朋友。
他搓了搓手,把围巾裹紧,边说:“可以问问周围的店铺有没有人帮忙的,这样就能交到朋友了。”
陈珲自己都没有很久没有交朋友了,每天两点一线,为了安抚他,竟然给他支招。
赵笙小声地“嗯”了一句。
陈珲走出门,说:“那我就先走了。”
赵笙见他要离开,急忙叫他:“你上次说要来买衣服,还来吗?”
陈珲以为对方需要业绩,就说:“要来的,过段时间吧。”
赵笙揪着自己的衣服,鼓起勇气说:“您上次给的名片我打过电话,怎么没人接啊?”
陈珲:“哦,有这回事?”他打开自己的手机,发现在自动拦截号码那块有几个电话。
“哦,这个是你的电话啊?我还以为这个是广告电话呢,你下次可以用自己的私人电话联系我。”
电话号码一看就是店铺的电话,这个电话太容易被手机识别成广告了。
谁料到,赵笙害羞地说:“我自己没有私人电话,您能通过店铺的电话联系我吗?”
陈珲愣了愣,没有自己的手机?
…
“哦,行啊,下次来买衣服就提前给你电话。”
红着脸的赵笙抬起头看着陈珲,说:“不是买衣服的话也可以打这个电话,店里只有我一个人。”
陈珲没明白这个欧米伽店员的言外之意,他抬起手看了一眼时间,觉得要来不及了,赶紧的应付两句,离开了。
陈珲早上对接了几个客户,处理了之前请假堆积的事情。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他问梁怡:“去不去吃饭?”
梁怡摇摇头,说:“我回去看看我妈。”她脸上神情恍惚,额头上还有一块淤青。
陈珲早上忙工作,也没有发现,他指了指梁怡的额头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还好吧?”
梁怡苦笑地拎起包包,说:“没事,我妈就是最近身体不好,有点不舒服。”
“那你额头没事吗?”陈珲说着从柜子里面翻出来一个创口贴递给梁怡。“有点破皮,会发炎的,你最好小心点,”
梁怡接过来,说:“谢了,额头是我自己不小心撞了,贝塔没有那么容易生病,我先走了。”
说着梁怡转身离开。
陈珲被公司领导拉去一起吃饭,他不爱和领导一块吃,每次听他们讨论工作脑子嗡嗡的,陈珲每次就自己赶紧吃完回到工位。
贝塔的人生就是这样,没有阿尔法顶级的智力,强迫的体力,也没有欧米伽漂亮的容貌和生育能力。
他们就像是社会的工蜂,勤勤恳恳在社会混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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